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叫她想到刚到颐和公馆时,他淋着雨离开的那个夜晚。 夏思树忽地仰起脖子,在他的唇角上落下轻柔一吻,呼吸着,安慰似地开口:“没事,在你出国前,我会小心一点的。” ...... 顶层是晚上六点开始的,天光还未完全消逝,金乌西沉。 那天下午,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了他,夏思树被按在那张沙发上结结实实地被上了一次邹风才放开她,期间尤里娜带着辛轶也来敲了次门,也是那副一分钟内不开门就要报警了的敲门气势。 但没人开。 敲了两分钟后人就走了。 因为她当时就趴在那张沙发的后背上,被按着,房间内都是他们的气味。 邹风用的从后面的姿势,位置很深,让她在这突然开始的运动中浑身薄红,出着汗,而后意识不清地开始说胡话,小声问他是不是想要玩死她。 直到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 邹风垂眼看着她趴在那,整个人除了喘气外一动也不动,这才满意了似的,勾了唇,边看着她边穿上条裤子,随后走到窗户口,靠在那闲闲地抽了根烟,夏思树是直接睡了一觉。 两人差不多是最后才到场的。 她没化妆,就素着颜,穿了套黑色的比基尼,因为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而精神不济,于是五官漂亮却显得漠然,散着刚吹干不久的长发,和在场的大多数女孩一样,额外在身上多加了件宽松的薄衫或是速干毛巾。 差不多小几十号人聚在这,江诗她们一早就到了,见到她人,头发湿漉漉地在躺椅和她抬手打招呼:“树儿,这儿呢!” 夏思树弯了下唇,也朝着她们挥了下手,随后带了点慵懒地站在泳池的边界,往前望过去,楼外是大片晚霞。 西港金黄橘红的傍晚光线落在顶层的风口处,洒落在人的衣角、手臂和发顶,余霞成绮。 邹风换了件简单的白T,休闲的牛仔裤,也同样浸在这片光线中,跟正巧碰面的几个熟悉朋友扬起唇笑,瞧上去干净,悠闲,甚至有那么些无邪。 和两个小时前,将发梢的汗滴落在她的肩胛骨,说着“嗯,玩死你”的时候,判若两人。 因为过生日的人也正坐在休憩区,邹风跟几个朋友简单说了两句话后,跟夏思树也一道朝着休憩区过去,随后在邱渡四周随便找了个躺椅坐下。 “哟,来了啊,今年是打算送我什么?”邱渡朝着邹风笑着,微歪下脑袋,打量了眼姗姗来迟的两人。 也刚从泳池里上来,套着件看起来就很随意的T恤,头发一样湿着。 邹风从一旁的桌位上拿了杯酒,喝了口,才不紧不慢地卖关子一样笑着回:“就那件亲签球衣。” “就那件亲签球衣?”邱渡在思考他说话真假似的,也笑嘻嘻的,扬了下眉:“寄我家去了?” 给他答:“寄你家去了。” 两个男孩交流的时候,夏思树往右前方江诗几人的位置看,紧接着就在那块区域的边缘,瞧见了之前在茶馆内见过的一个年轻男人。 印象里是和那个银发男一起的,还记得江诗和她说过,邱渡家在这边有点生意,所以和这些人都认识,但不知道其他人来没来,总之这一个看起来对尤里娜很感兴趣。 可惜尤里娜难得一脸的清心寡欲起来,对旁边的男人没兴趣,装模作样地看着手边杂志,墨镜还顶在额头上,看都没多看一眼。 就在夏思树的目光往那边看的时候,视线范围内忽地从泳池那边走过来了两个看起来成熟的女孩。 穿着亮眼色的泳衣,边光脚踩在瓷砖往这边走,边看见熟人但似乎又不太敢确认的犹豫似的,互相贴着耳边说了两句话。 夏思树看着她们朝自己的方向过来。 直到距离过近,连邱渡江诗这几个人也抬头朝那两个女孩看,邹风的另一只手还握着夏思树在那十指相扣地捏着玩,搭在自己的膝盖,喝了口酒,漫不经意地朝那两个女孩瞄了一眼,但没在意,也没停留。 直到那两个女孩直直到了他跟前——“嗨,阿风。” “噗!”那边江诗忽地记起了什么似的,笑出了声,给了还尚处于状态外的夏思树一个眼神。 邹风握着酒杯杯口的手垂在膝盖间,反应很平淡,撂下酒杯,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也挺在状态外地“嗯”了声。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似得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个更为漂亮些的,给他示意了下手机:“我们加过好友喏,还有其他人,但被你单删了。” 女孩:“不记得了吗?” 闻言尤里娜在一旁摘了墨镜,眼神也看了两人一眼,但随即又撇下嘴,一脸“还没姐有姿色呢”的意思。 因为这事当时周逾在场,他这会也记起来了,没忍住地笑了,声特大,大发慈悲地给这忘了事的主提醒:“就你美国飞澳洲,又过来西港的那次。” 听见澳洲,夏思树也偏头看了邹风一眼。 似乎从这一秒,她才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 风吹着,楼外的夕阳即将降入地平线,云霞开始往远处天边蔓延。 顶层的那簇绿植长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顶着一圈人看戏的目光,邹风手插着兜倚在那,像看陌生人一般,打量下两人。 随即几秒过去,他坐在那,面无表情地“靠”了声,终于想起了是哪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
第57章 咸甜 直到夜幕降临, 西港夏季的夜风涌进来,那一小圈的热闹散过去。 夏思树撑着脸朝他望,邹风手插着兜倚在那, 唇角微抿,还是一脸“也就干过一次,怎么还能正好凑上”的不爽样。 直到四周的人离开,夏思树才一早就猜到了地问:“是去澳洲找我?” 邹风笑下:“嗯。” “你那时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呢。” 邹风看她。 不等他问,夏思树微弯唇,撩了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 解释:“担心会让我还,所以没花。” 因为需要偿还的时候可能会是其他代价,不管对错又或是道德问题,她都有点挑。 她坦诚答:“早知道是你给的话, 就用不着那么辛苦打工了。” 听懂了她意思,邹风面上带上点笑:“白嫖我?” 夏思树:“不是,你应该算是倒贴。” “......” 夜晚八点钟, 顶层的这一处灯火通明,与外面夜景中的灯火交相辉映。 “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干杯!” 乌泱泱的人群聚拢在这一处,在半露天的位置。 蛋糕乘坐着电梯被推上来,插着银色的烛光烟花, 周逾和另外几个男生凑一块边笑边闹将把邱渡推过去:“许愿去吧。” 短短四个字, 像是预料到了待会的修罗场, 夏思树和江诗几个女生靠在玻璃围栏边缘, 离着那片区域几米远, 笑着看一群男生在邱渡愿还没许完就开始互相攻击, 三层蛋糕一块没切地被霍霍完,连带着瓷砖上都沾了不少。 “都有点素质行不行?”邱渡的生日帽还没摘, 甩了下手上的奶油,顺道抹了干干净净站在旁边的邹风一把。 “......” 邹风扬了下眉,就这么偏着头,随后轻车熟路地抬手把自己身上那块抹了下来,垂眼,顺道往斜前侧周逾的身上抹过去。 恰好今天这件衫血贵的周逾:“......” 几人默契地一个挨一个,一看这种坏事就没少干。 赶在混战前,邹风往后了几步,夏思树看着他勾唇朝自己过来,紧接着老谋深算地往她那藏了块表,挺有前瞻性的在这晚少被霍霍了一件。 女生们穿得少,多数都是吊带和比基尼,这样的活动不合适,于是那一块就成了安全区。 这场奶油引发的混乱一直闹到接近九点才停歇,当属过生日的人最惨。 服务员和保洁上来清扫了一趟,场地才差不多重新恢复整洁。 就在男生混战的期间,尤里娜无聊地开了瓶香槟拿来掺威士忌,走回几人的躺椅位置:“喝吗?” 江诗点了头。 几个女生挨在一起,她自然要跟着喝点,于是连带着夏思树也被怂恿喝了两杯。 这酒容易醉人,何况是夏思树这种喝点就容易上脸的。 于是等到邹风跟几个男生清理完回来的时候,夏思树脸颊微烫地坐在那,思绪已经开始发飘了。 “你回来了?”夏思树朝着他轻声开口,仰着脖颈,看着邹风短发湿漉漉的,已经换了身Polo衫,边抬手随意揉搓了两下湿发,边嚼着颗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 “嗯。”邹风打量式地看她眼,将搭在旁边座椅上的外套拿起放到一旁,给自己腾了个座位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喝酒了?” 夏思树:“嗯。” 顶层风大,邹风坐在她的身边。 两人身侧邻着玻璃幕墙有一株绿植,是休憩区的最后一排,距离正热闹着的泳池区域有些远。两人膝盖和腿侧轻微挨着,邹风自然地碰了下她的手,问:“冷吗?” 夏思树摇了头。 打了电话,让酒店送了些解酒茶。 尤里娜那群人还在不远的位置喝着,夏思树靠在他肩旁,脸颊侧面有些红,等着解酒茶的工夫,她仰起脸,吻了下他。 “今天这么主动。”邹风看她那样,笑下,将正好送到的解酒茶给她端了一杯。 刚将茶放到她的手中,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邹风将手机取出来,看了眼,见是廖晚的,打的Facetime。 他偏过头看了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喝茶的夏思树一眼,两手肘还搭在膝上,随即照常按了接通。 “妈。”邹风朝着对面喊了一声。 前置摄像头的取景框将他身侧的景物也拍进去了些,廖晚平常地问了句:“还在外面?” 他“嗯”了声。 解酒茶的杯子只有一次性的一百毫升的容量,夏思树慢慢喝光后,抚了下额旁的碎发,紧接着照常找身旁的邹风汇报:“喝完了。” 没管还在跟廖晚通着视频,邹风接过她杯子,夸了句:“嗯,厉害。” 视频那边沉默了几秒,“小树在你身边?” 邹风“嗯”了声,笑笑,还算孝顺地主动给她说了原因:“邱渡过生日,都在这儿呢。” 夏思树闻声仰起头看了眼邹风,随即又看向他手里的手机。 她坐在那儿,直到看见那一秒才发觉邹风正在和廖晚通着电话,下意识地问好:“啊,阿姨好。” 她声音轻,邹风的手机也没对着她,以至于廖晚是没听见这句的,但邹风听见了。 于是就在夏思树还没回过神的空档,将手机朝她这偏了偏,夏思树又有些状况外地轻“啊”了声,接着下意识地靠近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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