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隐私的事她不愿意多谈,但是想到以后作为一个团队的搭档,她还是举重若轻地回了一句,“因为教授的课题是我一直感兴趣的课题”。 薛昱转身的时候,姜南溪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他对姜南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神秘还是些什么,说不明白,这感觉在后来的搭档工作中日渐加深。 姜南溪当天便跟沈教授聊了她的想法,沈教授很赞同,安排她跟着自己上门诊学习,通过实践中找一些帮助,当然沈教授还有私心,希望姜南溪能够回到临床中来。 心稳手稳的学生,真的在临床不可多得。 第一次门诊学习安排在周四下午,彼时姜南溪正在诊室里沈教授身旁全神贯注地记录病例,全然不知有人赶了飞机前来见她。 门诊结束的时候,姜南溪才有空看了眼手机,谢昀庭打过两个电话,间隔时间半小时,微信里也有一条消息,“忙完了回我”。 她并不知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这位大老板如此焦急,慢悠悠地揉了下僵硬的脖颈,才拨了电话过去,在门诊待久了没顾上喝水,喉咙有些干哑,说话的声音便容易被误解。 姜南溪只说了几个字,“谢昀庭,你找我?”,对面便仓促回应,“是不是委屈了?” ??? 委屈?姜南溪脑子里满是问号,不等她开口,谢昀庭便解释了一句,“去了趟德国,现在回来了”。 他全然忽略,连带着赶路的时间,姜南溪哭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24小时。 都解决了的事,便没必要再沉浸在悲伤里。 “嗯,我知道了”,姜南溪沉声回应,如果不是她父亲问起,她可能并不在意。 “下次出差前,我会提前告诉你”,谢昀庭以为姜南溪情绪还是低落,但他并不擅长哄女孩儿,没经验,家里有个擅长惹事的妹妹,一般也是避开他,除非需要钱的时候,那会儿倒是极尽温柔,思考些许,也只想出来这么一句。 “其实,也没这个必要”,姜南溪浅浅地回了一句,她说的是实话。 这话听在谢昀庭耳里却是偏了意思,这是在怪他,再联想到他没来得及接的那个电话,以及刚刚在顾时也那里听来的八卦,最近姜医生和另一位男同事走的很近,谢昀庭有点坐不住。 他看了眼玫瑰园临湖别墅里的木质沙发椅,太硬朗,坐着丝毫不柔和,改日要换个才是。 踱步上了二楼,他终于想到理由,“明晚不知你是否有空,可能需要见一下家长”。 顾时也说过,秦女士去医院看过姜南溪,与其她这般偷摸,不如光明正大介绍了,还可以见一面,日后或许相处的容易些。 “我没什么准备”,突然如此正式,姜南溪还有些许的紧张,仓皇一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你只需要人出现便好”,谢昀庭靠在阳台的矮墙上,“结婚的事瞒不了”。 姜南溪自知是躲不过,连她父亲来了都要求见对方一面,更别说谢昀庭,像他这样的身份结婚对象有多重要更是不言而喻,于是慢吞吞地回应了一句,“好”。 语气里的不自信,连着谢昀庭都听的出,他撇开手机窃笑一声后突然起了坏心思,“如果你缺陪练的话,今晚我有空”。 “不缺不缺,先挂了”,姜南溪匆忙挂了电话,生怕谢昀庭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一般。 这话出发点看似为她好,帮她提前适应,只是听起来总有些异样感,姜南溪说不清楚。 仓皇而逃,不符合她的性格,倒也听得出真的紧张,谢昀庭肩膀合上了手机,若是从后面看,还能看到肩膀轻微地颤动。 如此也算公之于众,甚好。 谢昀庭是在晚餐时通知了秦女士,顺带着通知了自己的父亲,自从那日以后,谢至诚未给过好脸色,听闻终于要见到那素未谋面的儿媳妇,脸上终于舒展了几分,但说出的话依旧严厉,“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通知!” 秦女士在餐桌上给谢昀庭递眼神暗示他不要说话,谢昀庭动了动汤勺,收下了告诫,秦女士这才放心地开口,“一会儿你给昀晞打个电话,叫她明天回来一起吃饭,不可缺席”。 谢昀晞是谢昀庭的妹妹,比他小5岁,刚刚大学毕业没一两年,一心要做民谣乐队,张扬的个性令父母头疼不已,偏又是个桀骜不驯的性格不服管,每次回家都不得安宁。 不是谢至诚要求她把宽大而又花里胡哨的T恤换了,便是秦女士苦口婆心地劝她回集团找个闲职,不要不务正业,总之是个令人头疼的存在。 谢家家风是一家人整齐温馨,连谢昀庭都时常回家住,谢昀晞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秦女士也是借着此番时机看看女儿又在忙些什么,顺带让她被姜南溪熏陶熏陶,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步入正轨。 谢昀庭应下这个差事,自是有办法叫得动,乐队需要钱袋子,他这个当哥的不支持,却也不反对,只发了一条信息“明天回家,见你嫂子,严肃些”。 周五晚上,谢昀晞便乖乖回家了,穿着也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而此时,姜南溪正在来玫瑰园的路上,谢昀庭提前下班去医学中心接了她,江城已是晚春时节,不如早春那般寒凉,出门前考虑到晚上的饭宴,她刻意穿的正式了些许。 休闲浅粉色西服外套,内搭法式木耳边半高领奶白色长裙,腰间系一根细带,勾勒出腰线,知性温婉落落大方,出门前她又去照了眼卫生间的镜子,补了淡淡的口红掩去脸上的些许倦意,这才上了那辆劳斯莱斯,颜色和她之前见过的墨色并不相同。 晚高峰车况不好,到处都是拥堵的汽车尾灯闪烁,车内却安静得如与世隔绝一般,听不到丝毫车主鸣笛的焦躁声。 “沈律师的事,谢谢你”,姜南溪没话找话,太安静了更容易让人紧张,即便是在讲台上进行学术汇报也未必有此刻心情。 “怎么谢?”谢昀庭坐在旁边侧目看着姜南溪,说话的语气并不带有任何工作时的凌厉感。 “嗯?”姜南溪就是随口一说,想不到会有后续,她瞪圆了眼睛望向谢昀庭。 “明白了,只是单纯的言语感谢”,谢昀庭双手环胸收回了目光。 姜南溪左手攥紧了右手手指,接不上话,大脑不听使唤,想不到任何能够摆脱此时窘境的话语,她干脆看着窗外。 又过了二十分钟,想到待会儿见面的情节,她多少开始发怵,来之前问了许嘉遇第一次见家长该注意些什么,许嘉遇只说了一句“你们这情况,能演的像情侣就不错了”,她觉得也有道理。 如果说真诚地对谢昀庭表达谢意,他不缺钱不缺饭,此刻能做到的仿佛只有演好他“妻子”这一角色,也算是为他减少些许困扰了吧。 想到这,姜南溪又低声开口,“待会儿到了之后,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不必刻意,随心即可”,谢昀庭闭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累了,说话的时候并未抬眸。 随心?这意思是自由发挥?但是她没经验啊,怎么发挥? 思来想去,只能临时抱佛脚,把希望寄托于网络,求助于广大网民,网上给出了四条答案,第一条,教对方在父母前面说好话;第二条,问清楚对方家庭情况;第三条,淡妆出阵;第四条穿着不要太显眼低调即可。 第三条和第四条完全符合,现在只剩第一条和第二条,这第一条要求别人夸自己,属实很难为情,姜南溪做不到,便只剩这第二条。 “你父母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或者说他们有什么兴趣爱好吗?”姜南溪用手指戳了戳闭着眼的谢昀庭,又开始提问。 “我父亲你不必在意,我母亲应该喜欢你这样的,不用紧张”,谢昀庭睁开眼撇了下姜南溪白净的手指,有些走神,光秃秃的,似乎缺了些什么。 也对,结婚这么久了,连对婚戒都没来得及订,谢昀庭粗略地估了下姜南溪的指围,发给了秘书,命她找一些当下限量款的对戒款式发过来。 “谢总,要不我们还是演练一下,不然待会儿露了马脚,给你添麻烦”,姜南溪眼巴巴地看着,她现在内心跟打鼓一样,从来没有这么不确定过。 “好”,谢昀庭答应地很痛快,他其实并不想勉强,但是看到姜南溪这么焦虑,也忍不住陪她闹一会儿,“称呼记得先改一下”。 称呼,? 结婚了是不是该叫老公?姜南溪猛然摇了摇头,她很难想象这个词从嘴巴里蹦出来,这比吃了鱼刺还让人难受。 爱人?咦,更腻死人,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让她在实验室待一天来的轻松自在,谢昀庭似乎猜透了她的内心戏码,看了眼时间快要到了,于是唇角勾了勾,“随我家人一起称呼后两字即可”。 “好,待会儿进家门的时候,我们需要表现得亲密一些吗?”姜南溪又在不知觉间给自己问了一个死亡问题。 亲密?怎么个亲密法,她恨不得从此刻开始把自己的嘴巴封起来,今日的智商离家出走太厉害。 她没料到,谢昀庭在这个时候接了话,“确实需要配合一下,挽着我的手臂”。 话音落,车子开进了玫瑰园别墅区沿湖大道,停在了临湖别墅旁,管家立刻上前替他们打开了车门,谢昀庭从一侧下车,绕至另一侧后座,向姜南溪伸出了手。 姜南溪仰头看着车门外笔挺的身姿,以及路灯光芒下照耀着的男人,缓缓递过了自己的手,指尖只是轻轻碰触到他的掌心,他捎一带力,便将人从后座稳稳接了下来。 甚至没来得及感受他掌心的温度,手指便松开了,她今天穿了高跟鞋,但看他时依旧要侧着脸仰头,他的眼神是那样温和,很容易让人就着迷。 低头的瞬间,看见他端起的手臂,姜南溪这才想起在车里的约定,伸手挽住他的臂弯,往别墅里走去,两人谁也没说话。 他说过随心即可,只能临场随机应变,再不济还有微笑救场。 谁也没想到,谢昀晞在房间里待的无聊,靠在别墅大门间将这一系列动作看了个透彻,在他们靠近之前冷笑了一声回了待客厅。 如果说这么多年有过曾经被重视的场合,她要追溯到刚被接进外婆家的那个晌午,舅舅带着她回到小镇上,远远地便看到外公和外婆站在门口等她,外公手里还拿着提前买好的雪糕,她接过来的时候雪糕都化软了,初来乍到的不熟悉被桌上那满满一桌香喷喷的家常菜治愈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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