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瞪眼毫无威慑力,男生反倒更加得意,她走一步他并行一步,甩也甩不开。 那天姜南溪路过宇航超市,拐了进去,一言不发。 “同学,你需要买什么?”中午放学,陆星宇一般会帮着母亲看店,姜南溪他认识,班里新来的同学,以前不是镇上的。 “你随便帮我拿一点东西”,在家的时候母亲不太让她吃零食,所以她看着超市柜台里那么多零食,毫无目标。 陆星宇也没经过这种,从柜台里拿出一板娃哈哈递了过来,“要不试试这个?” “我不要,这是小孩子喝的”,姜南溪一边拒绝,一边回头往超市外面看,拦路的男生骑着车绕来绕去还没走,看着她回头甚至冲她打了口哨。 后面,无论陆星宇拿什么,姜南溪都能找到理由拒绝,等到她看到门外没人后,随手拿了一个火腿肠,扔下10块钱便飞快地走了。 当天下午,陆星宇在教室里给她找了零钱,这算是她和陆星宇的初次交集。 从小在市里长大,姜南溪接触英语的时间比较早,班主任便任她为课代表,和陆星宇再次有交集,是因为她要收英语作业,有些同学不太配合,大致也是因为不喜欢她,这点姜南溪很清楚。 陆星宇作为学习委员,挨个替她收了过去,而后放在她桌上,那天她从心底里觉得他是清平镇中学最好的同学。 而真正和陆星宇成为朋友,是在她频繁被那几个混子一样的男同学骚扰后,单车车胎隔三差五便被扎破。 这天中午,姜南溪推着瘪气的单车慢慢往回走,走出校门不多久便看到了陆星宇,他家离学校近的多,平时要么跑步要么走路上学。 “姜南溪,车胎坏了?”陆星宇路过她身边,跟她打招呼。 “嗯,扎钉子了”,姜南溪低着头,她讨厌死那些男同学,但她无处反抗,告诉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告诉老师,老师只说会教育,但毫无成效。 好似大家都对那些人厌倦,但又毫无办法。 “没事儿,推我家去,我会补胎,很快”,陆星宇接过单车,推回家,不过十来分钟动作十分熟练,补完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车胎老被扎了?” 姜南溪点了点头,不用说,陆星宇也知道谁干的,做坏事的就那几个。 “没事儿,明天我把补胎工具带到教室去,扎了我就补回去,看他们有耐心还是我有耐心”,陆星宇转了转手里的扳手。 打架打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笨办法。 听了这话的姜南溪,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从那天以后,陆星宇成了她在清平镇第一个朋友。 后来,两人一路去市里读了高中,然后在高二的冬天,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 姜南溪讲到这里,顿了顿,陆星宇去世的原因,她并未说出口。 而她惊讶地发现关于那段往事,并没有以前想的那么难以讲出来,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原来时光真的会让伤口结痂,在某一天平静的讲那些曾经难以接受的往事。 “还记得那几个男生的模样吗?”谢昀庭将人抱紧了一些,他从未想过在德国见到的那个善良乐观且坚定的女孩,曾有过这么不美好的经历。 “怎么了?”姜南溪靠着他的肩仰头问了句。 “最近拳脚不太灵活,需要活动活动”,谢昀庭眉梢抬了抬,这话听起来就很认真。 “怎么,当年陆星宇没打过的架,你要替他打回来”,姜南溪嘴角扯出浅浅的笑意,开玩笑般问了一句。 “是替你”,谢昀庭亲吻了下她的发,沉声回应,不过是心疼12岁的姜南溪。 “你说陆星宇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很惨”,姜南溪无端地替陆星宇委屈,这么多年她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不知道问谁,只好问起了谢昀庭。 谢昀庭什么都没说,他转过姜南溪的头看向太阳的方向,“太阳升起来了,天彻底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晨光中,姜南溪没从谢昀庭那里得到的答案,下午回清平镇后听到了解答。 外公如愿探视了外婆,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姜南溪第一次从外公脸上看到了泪痕,至爱之人躺在病房,这一夜没人过得轻松。 医生说再观察一日,第二日便可以转回普通病房,大家提在喉咙口的心暂时落地。急救车来的匆忙,眼下住院需要的衣物带的不多,外婆又是个不喜欢铺张浪费的性格,于是姜南溪决定回清平镇一趟。 车程一个小时,未免太过无聊,姜南溪提了一些和清平镇有关的事,大多是无关痛痒的传说类用来打发时间。 等到了外婆家,推开大门,没了外公外婆,往常鲜活的房屋显得有些冷清,一楼客厅里还放着一个纸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有些凌乱。 姜南溪看到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有些绷不住,这个箱子是陆星宇送给她的一些节日小礼物和生日礼物,一直放在楼上她的房间里。 很久之前外婆征求过她的同意,怕一直放在屋子里不打开,万一发霉生虫坏了,所以时不时会帮她拿出来晒晒。 平时晒好了,外婆都会放回原位,如今还随意地放在地面上,她看了眼上楼的方向,联想到她问林畅外婆摔伤的原因时,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结果。 谢昀庭见她蹲在地面半天不起身,也躬身蹲下来在旁边,姜南溪转身扎进他的怀里,呜咽着,“外婆是因为帮我晒这些东西才摔到的,都怪我。” 他抚着她的发,想哭便尽情哭吧。 哭够了,姜南溪端起箱子往外走,她其实漫无目的,谢昀庭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放在一旁,微微躬身和她四目相对,“南溪,还记得你早上问我的问题吗?” 姜南溪咬着唇不说话。 谢昀庭便径自开口,“我一直在想答案,我想了想你在德国的那几年,我们虽不常常见面,但和你相处的那段时间,我感觉到更多的是幸福,我想你也是如此,不然我们没法保持这么久的联系,所以我猜测陆星宇应是和我一样。” 姜南溪仍旧不开口,她低着头。 “你和外婆也是如此,你们相伴的时间里,都是幸福快乐的,受伤是意外,她一定不太希望你常常自责,否则她做这些事都毫无意义”,谢昀庭强制她和自己对视,“而这些珍藏的东西,以前如何以后该如何就好,不然自责的人便是外婆。” 良久,姜南溪像是想通一般,话题一转,“我留着,你不介意吗?” 谢昀庭无奈地挤出些许笑意,“你爱我的话,我便不介意。”
第64章 游戏 有些问题说出口, 并不是一定要着急在当下听到答案,短暂的安静后,谢昀庭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抱着纸箱往二楼走上去。 他站在楼梯处左右看了一眼,往西边的屋子迈开步去, 房门开着, 屋子里的布置比起远洋公馆里的卧室活泼许多,肯定是姜南溪的没错。 谢昀庭径直走进去, 箱子放在桌上,站在窗前往下看,正巧可以俯瞰到院子里的景色。 姜南溪仰着头单手遮着太阳往上看,目光灼灼, 他推开窗户, 双手撑在窗框上, 唇角带着自然的笑,“楼下那位女孩, 你在看谁呢?” 姜南溪故意头往旁边撇了一下, 往东边的窗户看去,“在看心上人, 但是看不到呢。” 她单手撑腰, 依旧是仰头往上的姿势, 稍微走神的片刻,东边的窗户被推开, 谢昀庭出现在东边的窗户边,“现在看到了不?” 好似对这个幼稚的游戏玩上了瘾, 她撇着嘴憋笑,刻意又转了个方向, “没看到吆。” 二楼的空间不小,但几乎是几秒的时间,谢昀庭又出现在西边的窗户前,如此往复几次,姜南溪终于绷不住,笑的开怀,“你猜猜接下来我往哪儿转。” “我猜你往后”,谢昀庭看了眼她身后的方向,随口说了个答案。 “我喊三二一,看看你有没有猜的中”,姜南溪笑着继续玩游戏。 “猜中了呢?刚刚的话作数吗?”谢昀庭也不着急,站在窗前和她谈条件。 “当然”,姜南溪肯定地回答,“那我开始数了”,不知为何数数的时候,她跟小时候一样闭上了眼。 三。 二。 随着一声“一”收尾,“嘭”的一声,姜南溪睁开了眼,她根本没有往任何地方挪动,而谢昀庭从半蹲的缓冲姿势直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又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他就那么从二楼跳了下来。 姜南溪眼里还带着惊恐,握着的粉拳锤了一下谢昀庭的胸口,“你不要命了。” “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谢昀庭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的问道。 “不算数,我不要和不爱惜生命的人说话”,姜南溪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二楼怎么也有两三米高,她抽出手背过身去。 “唉,好痛”,谢昀庭躬身下去握着脚踝,不经意低沉一句,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脚步。 “我看看哪儿受伤了”,姜南溪听到这声,立刻转身蹲了下去,手腕却被握住整个人也被带了起来,“真的不算数吗?” “我先看看伤的严重不”,姜南溪不看他。 “我要先听答案”,谢昀庭箍着她的手不由她动。 “算数”,姜南溪拗不过,低声回应,又要弯身去看时,人被搂进了怀里,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他原不想着急,但还是没忍得住。 她被吻的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阳光照的人炙热难耐,姜南溪收回些理智,从他唇边退开,“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谢昀庭想说,读书的时候和顾时也谭硕玩过一些极限运动,没那么危险,但最终还是乖乖回应说好。 说多了,免得她担心。 回程的路上,姜南溪总想着他踝部承受的压力,怎么也不愿让他开车,将人老老实实固在副驾驶上,还格外贴心地从驾驶位倾身过去替他系好安全带。 过得去,回不来,谢昀庭趁势将人捞进怀里,“亲一下。” 车停在门口的马路上,镇上的人时不时路过,姜南溪有些羞怯,浅啄一下,抽身离开。 “不算,深一点”,谢昀庭看她那羞赧模样,反倒来劲儿。 姜南溪顺着车窗后视镜观察了一下,马路上刚刚好没人,她顺势覆上他的唇,模仿着他之前的样子,步步深入,只觉她握在他腰间的肌肉逐渐绷紧,谢昀庭单手扣过来,扯开安全带,化被动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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