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股权我可以不收回,但这个欺骗我的不孝子,必须严惩!” 话落,他打开管家手里的木盒,拿出那条陈旧的皮鞭。 津步洲眼色凛冽,眉心紧锁在一起。 这条鞭子已经问候过他好几回,各种原因。 回想每一次被家法的场景,津步洲心里生出恨意。他牢牢盯着面前的父亲,低声:“我是你儿子,我的能力人人有目共睹,可你为什么就是瞧不上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偏心!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母亲吗?你认为她是我害死的,是吗?!”
第148章 第148章 很小的时候,津步洲就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津正不愿意去津公馆看他,跟他母亲去世有关。 他也早就感觉到,津正不喜欢自己。 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是他七岁生日的时候。 往年的生日,都是津老爷子为津步洲过的,津正从未出现。津老爷子说,是因为津正很忙,在出差,没有时间过来。而那天,他打听到津正就在杭都,于是跟津老爷子请示,想要到津正身边去过生日。 下午四点,他带着蛋糕到津宅,津正和津江远都不在。他问佣人两人的去处,佣人都摇头不语。于是,他就坐在客厅里,心里幻想着父亲和哥哥跟他过生日的场景,那一定很温馨美好。 黄昏,佣人为他准备好的晚餐,劝他吃一些。 他看着桌子上的蛋糕摇摇头:“我想等爸爸和哥哥回来,饭吃饱了,就吃不下蛋糕了。” 尽管他真的很饿。 晚上八点,车从外面开进来。津步洲跑出门外,看到津正牵着津江远的手,从车里出来。 他愣了愣,他曾很多次渴望,自己也能被津正的大手牵着。 他咬咬牙,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朝他们小跑着过去。 津正见到他奔来,顺手将津江远护在身后,然后一把推开津步洲。 “你想干什么?!”津正冷漠的眼盯着摔在地上的孩子,皱眉,“不许打架。” 津步洲目光闪了闪,他只是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津正不会太凶他,这才大着胆子,想上来牵手。可津正这番话,让他顿然哑语,连个解释都说不出来。 还是津江远上来把他扶起来,但很快,津正就拉着津江远走了。 佣人上前,蹲下来给他擦了擦眼泪,哄着他进屋。他想起自己的蛋糕,还没到客厅,就有人捧着他的蛋糕出来,说让他拿回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年幼的津步洲颤着声音说,“爸爸他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 佣人脸上露出几分忧伤,跟他身边的人轻声交涉,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车边。 “二少爷。”佣人将蛋糕放回车里,对他说,“老爷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陪二少爷过生日了。现在司机送二少爷回津公馆,下次想来的时候,先打电话来这儿问一下哦。” 津步洲抿着唇,没有说话,转头默默看了一眼别墅方向。 后来,他无意间得知,那天他到津宅,佣人是给津正打过电话的。 那时候,津正带着津江远在外面吃饭,好像是因为津江远拿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津正答应陪他出去玩儿,还买了很多礼物送他。津正知道津步洲在等他,也知道那天是津步洲的生日,但根本不在乎。 从那以后,津步洲对津正越来越生分,一年到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津步洲十四岁时,津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没有精力再管教津步洲,津正才把人接回身边。可这个时候,父子俩的感情已经十分陌生。也许是有一点点愧疚,津正对津步洲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话,但相比与津江远的感情,他和津步洲的距离仍然很远。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该恨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你自己。” 津步洲眼圈发红,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忍不住在微微颤抖,“害死母亲的人,根本就是你。她当时的身体已经憔悴不堪,为什么还会怀上津嘉礼?!是你有私心,是你不顾她的性命!” “你住口!” 津正叱咤,举起鞭子往津步洲方向甩去。 “啪”地一声,鞭子落在津步洲上臂处,衣袖瞬间被磨破了。 此时此刻,津步洲的眼睛一眨一眨,死死盯着津正。 客厅另一边,津嘉礼在心里嘀咕,合着她就不该出声? 不过她也不生气,这种时候,她可不想添乱。而且她也知道,津步洲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反驳津正。她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半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母亲是生病去世的。如果津正真的要为此憎恨谁,那也应该是她。所以,应该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谁也不知道。 然而,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也隐隐约约记得,津正曾对津步洲的出生有所抱怨,就是有津步洲害了母亲的说法,这是她至今都不懂的。 出神间,津正已经下令,扒了津步洲的外衣,拖到外面去受家法。 此时外头正冷,津嘉礼正想去求情,旁边的鹿薇已经冲了过去。 鹿薇推开那些拽着津步洲的保镖,保镖不敢动她,站在那儿看津正的意思。 津正蹙眉,眼神示意鹿芫开把人带走。 鹿芫开上前来,开口:“阿正,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步洲都已经这么大了,你打他又有什么用。哪怕是要管教孩子,也不是这么个管教法。” “这是我津家的规矩,除非他不再是我津家人,我就收回这个鞭子。” 津正没有改变主意,使了个眼色,佣人过来把鹿薇拉开。 鹿薇不肯,扭头看津步洲。 津步洲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去。 接着,保镖就把津步洲拉到了院子里。 由于津步洲两腿不便,他几乎是被拖行着,然后跪在了地上。 飕飕冷风夹带着雨,一丝丝落在津步洲身上,寒意刺骨。 津正站定在身后,旁边的管家替他撑着伞。当他把鞭子举起来的时候,津步洲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曾经被鞭打的画面。对于那种痛楚……他已经无比熟悉,所以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干脆解开衬衫扣子,将自己满是伤痕的后背裸露出来。 津正看到那一幕,猛地怔愣了下。他盯着那些伤疤,手在微微颤抖。 只是片刻,鞭子划破风声,重重甩在津步洲后背。 津步洲脸色一僵,压制喉咙里的痛声,咬着牙,更将身躯挺直。 而当下一鞭落下的时候,一道白影闪过,将他护入柔软的怀抱。 随着鹿芫开的惊呼,津正那第二鞭,长长划过鹿薇手臂和背上。 鹿薇疼痛的闷呵了声,牢牢抱住津步洲不躲。 津正也惊了,立马叫管家把人拉开。 鹿薇冲他道:“什么家法我不懂,但我知道,姑父这么做了,就是人身伤害!”
第149章 第149章 津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怕鹿薇说的那些。 津家的祖训家规,有史以来代代相传,每个出生在津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对这些熟记于心。而津步洲,明知故犯,这是在挑衅。津正盯着津步洲坚挺的后背,盯着那些已经渗出来的血,再次扬起鞭子:“家有家规,错了就要受罚。” 鹿薇硬声:“在津家,就得守津家的规矩。这件事是我捅出来的,而且我还对姑父知情不报、刻意隐瞒,我是不是也要一起受罚。” 津正说:“我不怪你,你走开。” 鹿薇纹丝不动,铮铮道:“姑父既然能对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女这么宽容,为什么要那么苛待自己的儿子。但凡姑父平时多关注二哥,又怎么会不知道二哥手里到底有多少家公司,又怎么会被他算计成功。你说他争夺股权,那你是否想过,你们抢他的东西时,是不是更无情?对他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津正坚持:“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鹿薇咬牙:“但却是你的偏心,催长了二哥的野心,才逼他做出这种选择!” 津正气得快说不出来,大喊:“芫开,你还在等什么,把她拖下去!” 鹿芫开这才匆匆赶来,看了眼鹿薇,想对津正说什么。但看他脸色很不好,想了想还是让佣人把鹿薇扶起来。 津正到底是津家的主人,这种老派的名门世家,最注重的就是身份和家规。 日常生活里,津正对鹿芫开虽然顺从,但到了这种事,不论谁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几个佣人上来,把鹿薇硬拉开,带回了屋里。 鹿薇推开她们想要出去,鹿芫开堵在门口:“你姑父自年轻起,就受人尊敬拥戴,他一言九鼎,从来不敢有人质疑他。现在这种情况,他更不可能收手,因为那等于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所以你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反而会把你二哥推向更残酷的境地。” 听着鹿芫开的这些话,鹿薇恍惚了好大一阵。她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呆呆看着那两道身影:“他逼迫二哥服软又有什么用,尊而不亲,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 雨越下越大,津步洲背上的血与水混在一起,寒意从伤口阵阵渗透,像针一样往里刺。 津正对他说:“只要你认错,并保证以后不再算计你大哥,我一切都不追究!” 津步洲唇角泛起丝丝冷嘲,道:“我不反抗,难道任由你们把我血吸光么?” 津正双手颤抖,眉宇难掩怒色,握紧长鞭,狠狠打向面前的人。 整整十鞭,津步洲腰身挺直,不曾动一下。最后,津正把鞭子丢在地上,指着他的后脑勺怒斥:“这里是津宅,不是津公馆,没人惯着你。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你跪着,跪到认错为止!” “我接受这些所谓的家法,不是因为我害怕你。”津步洲目光直视前方,眼里沁入了雨水,无比酸涩,“若有朝一日你我父子站在了对立面,那么我对津氏的心狠程度,取决于你现在对我心狠到什么程度。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厌恶我,我也好师出有名,将津氏从你和大哥的手里,一点点吞入我的腹中!” “你……你是要反了不成?!” 津正怒不可遏,上前一脚踢在津步洲满是伤口的背上。 津步洲抵挡不住,扑在地上,双手支撑。 管家拉住津正:“老爷,二少爷说的都是气话,您冷静一点。” 津正情绪激动,不舒服的捂住心口。管家见状,赶紧叫人把他扶进屋里。 他回了二楼房间,鹿芫开上去照顾,津嘉礼也过去查看情况。 等他们一走,鹿薇快步到门外。 雨下的太大,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跪在雨雾中的男人,在他周围还有几个保镖看守,谁也不能靠近。 鹿薇抿抿唇,回到客厅站在固话机旁,翻找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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