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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奔赴？不错，是个好词！”林父举起杯子，朗声道，“那我们四个人可不止双向奔赴，应该是四向奔赴！不对，还得加上亲家母，那就是五向奔赴！” 林父的话说得舒心，林织拭去眼角的泪，笑着说：“爸，您干脆说四面八方奔赴得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哦！”林父晃了晃头，一改方才的严肃，又恢复成平日里感性和蔼的样子，转头问陈韩山，“跟你妈妈说了没有？” “还没有，晚上过去。” “别等晚上了，一会儿吃过饭就过去。这是好事，别让长辈等太久。” 陈韩山点头，说：“好。” * 因为中午喝了酒，去范维芳家里的路上是林织开的车，只是开车间隙等红灯的时候，她总忍不住看几眼陈韩山，然后又什么话都不说，转头无声地笑。 陈韩山被她看得心痒，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她倒是回答得爽快：“因为你好看呀！” “你一会儿顺着小区的道路开，去地下停车场。” “嗯？不停在老地方吗？” “不。” “为什么？” “开下去你就知道了。” 林织虽然疑惑，但也配合地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只是车子刚停稳，他的吻就压了过来。 他的唇舌灵活湿滑，带着酒气，甘苦辛涩，林织觉得自己也要醉意醺然了。 亲吻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一点点扩大，林织仰起下巴，提供他更多的亲吻便利。她承受着他的节奏和力量，逐渐意识到原来特地让她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是为了方便做这种事。 “以后开车的时候别总是看我。”陈韩山贴在她的唇上说话。 林织的眼睛亮亮的，凑过去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可是你是我老公，我不看你，看谁啊？” 陈韩山把人捞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无奈地叹气道：“要不我们直接回家吧？” 林织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说：“胡说什么呢，赶紧走啦！” 看着她撩完就跑的欢快背影，可怜他一个坐副驾驶的人还要独自锁车。 范维芳因为昨天陈韩山的电话，气得一夜没有睡好。虽说他们母子之间的情感基础并不扎实，但是凭借她对他的了解，陈韩山不应该是电视里说的那种无缝衔接的渣男。 昨天说出的那些话纯属是一时情急，后来想想也许是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两个如此般配的孩子走到离婚这一步。 好在今天早上亲家母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离婚，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来。 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两个孩子，范维芳看都没看一眼陈韩山，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林织的手嘘寒问暖，问得林织开始不好意思，求救似地看向陈韩山。 后者本想索性放弃挣扎，但抵不过自家老婆委屈巴巴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对范维芳说：“妈，说了这么多，先喝杯水吧？” 范维芳“哼”了一声，说：“行啊你小子，都算计到你妈头上来了？” “我这也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你是真不知道，昨天听你那么说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在外头找了一个别的女人了。” “怎么可能呢，您对我没信心，对您儿媳妇还是要有信心的啊。” 范维芳点点头，说：“还算有点道理。去见过你岳父了？” “嗯，中午去吃了饭。” “他没揍你一顿？” 陈韩山嘴角抽了抽，说：“我岳父没那么泼辣。” “你就是说我泼辣呗？” “我可不敢，只是您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真的有点吓人。” 范维芳用手指指他，说：“我都是被你气的！不过既然你岳父没说什么，说明你表现还行，算是争气。” “您就应该相信我。” 范维芳歪头思考了一阵，然后问向林织：“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变化，好像比以前更自恋了呢？” 林织靠在范维芳身上，看着陈韩山在他老妈面前吃瘪的样子，笑得乐不可支，回答道：“妈，您觉得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 范维芳脸上的皱纹都弯成笑，她拍拍林织的手，又看向面带微笑的陈韩山，觉得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
第70章 你好，结婚 在中国所有的节庆活动中，婚礼必然是能排在前列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氛围甚至不输春节。林织和陈韩山一早就来了百贝家里凑热闹。 “她还是选择从这里出嫁？” “嗯，她说在这里能被她妈妈看见。” 陈韩山牵着她，站在百贝家楼下的院子里。百胜利今天格外开心，上下里外游走着，招呼宾客，他旁边还跟着卢露，这让林织和陈韩山不禁产生疑惑。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长出了绿叶红花，那棵橘子树更是挺拔高大，碧绿的树叶间挂着几个红灯笼，异常鲜艳夺目。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每一年都能吃到这棵树上长出来的橘子。一开始不太好吃，果肉木木的，也不甜，但是后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好吃。” “我好像也吃过。都是仲宇从百贝那里要来两个，再分一个给我。” “他们能走到今天，看得出来仲宇很高兴。” “可不是么，昨晚激动地跟我打了大半宿电话。” 林织想起昨晚陈韩山听电话听到无奈又困倦的样子就想笑，忍不住看着他开玩笑：“你俩才是真爱吧！” 陈韩山挑眉，说：“你和百贝不也是？” “是啊……”林织想到循环前后，不由地感慨起来，“感谢奇妙的际遇与缘分。” “林织宝贝！你快上来！”百贝化好了妆，趴在了楼上窗户边喊她。阳光从百贝身后洒下来，衬得她的脸庞和院子里娇艳的花朵融为一体。 房子里到处都是鲜艳的正红色装饰，红地毯沿着楼梯一直铺到百贝房间门口，林织走进去看着坐在镜子面前的好友。 虽然她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但是她还是紧张得不停深呼吸。 “我好看吗？” “美死了！不过你这么早就把红毯铺上，不担心被踩脏了吗？”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铺着给大家沾沾喜气，也是我的福气。当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各国运动员不也用鞋印踩出一幅彩虹画来了嘛！” “怎么情感突然就拔高了？” “那可不！”说完有转头看向陈韩山，“麻烦你，帮我们把门关上，我们说说小话。” 陈韩山握着门把手，问：“我能听吗？” “有什么好处？” “一会儿送你一个特别的礼物。” “成交！” 陈韩山关上了门，隔绝掉外头的吵闹，但他只是靠着门框站着，把讲话的空间留给了两位女士。 林织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卢露怎么也来了？” 百贝拉着林织的手，说：“她那天打电话给我，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还说让我不要误会，她不想取代我妈妈，只是跟我有几年缘分，想送我出嫁。我后来想了想，也没拒绝，回头给她包个大红包就行。” “也好。那卢曼玉呢？” “她没来家里，不过……”百贝转头看向陈韩山，似笑非笑地说，“她一会儿直接到酒店吃饭。” 陈韩山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对着林织摇头道：“跟我可没关系啊！” 林织没理他，继续问百贝：“那你那位伯乐呢，来了吗？” “你说司程？” “嗯。” “他给我包了个大红包，但是人没来。”百贝看了一眼陈韩山，才对林织说，“选择伴侣是要考虑很多方面的，就像你选择陈韩山，肯定不只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吧？” “那肯定不是。”陈韩山笑着抢声回答。 “司程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我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但是这种感激之情不能转化成爱情。而且我跟他交流的时候，总是需要把话在脑子里过一遍再说出来，就像面对一位老师，会有压力，所以我跟他只适合做朋友。” “那仲宇呢？” “我爱他。”百贝的回答并未有丝毫犹豫，“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完全放松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毕业后的这几年时间里，他有时间就会陪着我，家里发生那么多事，也是他耐心地安慰我。我后来就想，在我遇到的为数不多的这些人里，我最喜欢他，也最想和他结婚。” 林织抱抱她，声音带着哽咽，说：“真好，我为你开心，你要幸福。” “我会的。” 陈韩山捏着手机朝她们走来，对百贝说：“送给新郎官的礼物，需要你确认签收。” 百贝疑惑地接过手机，却听到那头仲宇疯了一样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喊她“老婆”。 “老婆老婆，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没亲口对我讲过，你晚上再跟我说一遍好不好！老婆老婆，你真的好好哦，我也超级爱你！老婆老婆，我要告诉你一件好事，那就是我有老婆了！我马上就来接你，你等我啊！” 百贝一脸不可置信地挂断电话，无语地对陈韩山说：“刚才让你留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新郎官有礼物，新娘子也不能少。”说罢，陈韩山翻了翻手机，找到一段视频，放在百贝面前。 视频的时间显示是 2019 年 6 月，他们大学毕业的时候。 上海的外滩鎏光溢彩，各大院校争抢着黄浦江边那一块价值不菲的高楼显示屏，为的是在上面打上祝福本校毕业生的字样，让大家在离开学校的最后一刻，依然能感受到母校的爱与归属感。 而视频里的仲宇却醉得像个傻子，趴在外滩的栏杆上痛哭流涕，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财大牛逼！交大牛逼！华师牛逼！你们都牛逼！我本来也可以很牛逼的，可是我还没毕业，又被女朋友甩了，呜呜呜……百贝不要我了！嗝……都一年了，她这个狠心的女人还不联系我！” “当初是你自己提的分手。”视频的镜头外响起了陈韩山的声音。 仲宇站直了身体，下一秒又侧靠在栏杆上，只是目光却直直地盯着镜头，说：“是！我就是个蠢货！自卑又自私，怯懦又鲁莽，可是她好优秀，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以为我没有她也可以，我以为我这种行为很高尚……都他妈的是我以为，根本不考虑她的想法和感受，她一个人在资本主义那种鬼地方本来就很惨了，我真是……把自己玩死咯！” “还想把人追回来吗？”陈韩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追！” 仲宇一边说着，一边朝镜头扑过来，视屏戛然而止。 别说百贝，就连林织也被这段视频震惊到，有许多想问的话一时只能放在心里，因为新娘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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