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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足够理智，抓住每一次试错的机会做好控制变量，才能加快速度，脱离循环。 “也就是说，为了回到现实，可能需要委屈你做出不情愿的选择。” “什么意思？” “前两次，你应该是想选择卢曼玉的吧？” “我说过，我和她没有什么。” 陈韩山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还黑，林织没再说话，而是把那两张离婚登记证明放到彼此面前，说了句：“签吧。” * 许是明了了循环的关键机制，从这次开始，林织和陈韩山配合得更加得心应手，但也只是配合。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时间循环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队友。他们共同的任务，就是跳出循环。 冷静下来后的林织不再冲动，所以即便陈韩山下一秒会在她眼前消失，她也知道应该要去山后的小屋里找他。 隔壁班的男同学很热情，虽然是来借笔记，也很懂事地先把她天花乱坠地夸了一遍。林织心花怒放，点头答应说回到学校后就把笔记借给他们。 男生们得了同意后，红着脸大笑走开了。林织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这些男孩子真是比陈韩山那个别扭鬼可爱多了。 等她转身的时候，果然只看见了百贝和仲宇靠在一起聊天，陈韩山已经不在了。 蓦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按照上一次的循环来看，百贝口中说的有关于陈韩山的那个“秘密”，应该就是在她和隔壁班男生聊天开始，到陈韩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 也就是在这里发生的。那会是什么呢？ 林织看着祈福门上的那一圈圈红绳若有所思。 “怎么就你一个人，陈韩山去哪里了？”百贝转过身来问她。 “不知道。你们的绳子都挂好了吗？” “嗯。”百贝凑过来低声告诉她，“仲宇帮我挂在了最高的地方！” 两个少年的情感好纯粹，林织不由地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到最后只能用“谈过，分了”这四个字来概括他们的故事。 “陈韩山的呢，挂在哪里了？” “不知道诶，你等他来了直接问他嘛！” 林织心中的想法愈发强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让她不自觉地朝那个角落走去，那个她挂红绳的角落。 她蹲下来，找到自己的那一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好不容易逼自己冷静下去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地燥热跳动着。 红绳上原本应该只有： 希望一切皆能如愿，林织，2015 年 2 月 27 日。 可是现在还多了一句： 会的，陈韩山，2015 年 2 月 27 日。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遮遮掩掩不愿意告诉她的“秘密”吗？ 林织有点想笑，也几乎热泪盈眶，她将红绳绑好，朝着小屋跑去。 直到一口气跑到小屋附近，林织才有些近乡情怯。她好像窥探到了别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和她有关，开心中带着一丝羞耻，让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等等，为什么偏是她眼巴巴地来找他？ 林织捏了捏脸颊，让表情恢复自然，朝小屋里喊道：“陈韩山？” “我在里面。” “走吧，他们一会儿要出发了。” “这么快？”陈韩山拉住她，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他看着她，认真提问：“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做？” “还有什么事情没……”林织瞪大眼睛，看着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里，可以亲。”
第11章 成年人 林织抽回手，看着陈韩山。 她觉得循环内外的他不是同一个他。较之循环外那个拒她于千里的陈韩山，循环里的他更加主动，甚至会吃醋、会主动撩她。 或许就像他说的，这些事情只会留在这个循环里，再经历一次的话，都将会消失。 所以才这样善变，不在乎吧。 林织将双手背在身后，抬起脸笑着问他：“这并不是循环里必须做的事情吧？” “可是上一次……” “既然我们把前因后果理清楚了，就应该加快速度，逃出循环不是吗？其他没什么必要的事情，就不用做了吧？” 话说完，林织便打算离开，却被陈韩山拉住，然后听到他说：“要做，我们加快速度。” 林织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被他拉进怀里，他的吻来得又稳又急，林织的上半身都忍不住朝后仰去，借着他手臂的力量，才将将站稳脚。 这次的接吻与上一次很不一样，如果说林织的主动像细雨落在水面上泛起的圈圈涟漪，那陈韩山的主动则让她想起了民政局外的那场大雨，来势汹汹，毫无理由。 陈韩山勾着她的舌头一深一浅、一轻一重，林织忍不住发出低声嘤咛。他们结婚三年，对于对方的喜好和小习惯，有着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即便回到了 19 岁，此刻条件反射般地动作，也无一不在陈述对彼此的回应。 陈韩山似乎不满足于只是接吻，他湿热的唇舌顺着她好看的侧脸和脖颈线条，一寸寸的描绘着。19 岁的林织，身上独一无二的青春气息撩得他像个食髓知味的毛头小子，欲罢不能。 扯开校服衣领，却看见里面还有一件打底毛衣，他皱起眉峰，像个在吃糖路上遇到阻碍的小孩子。有些着急地剥开毛衣的衣领，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林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冷。”她把脸埋在他的左肩，低声埋怨。 “一会儿就好。”陈韩山说话的时候，牙齿在她锁骨上轻轻蹭着，酥酥麻麻。 林织在混乱中拉开了他的校服拉链，伸手摸了几圈，终于伸进了他的毛衣里面，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只听到陈韩山“嘶”了一声。 林织闷声笑着，问他：“冷吗？” “不冷。”陈韩山隔着衣服在她手背上压了压，咬着她耳朵的声音语调上扬，“哥哥给你焐热。” “原来你 19 岁就有腹肌啦？” “后悔没早点跟了我？” “那倒没有，19 岁的我才不会跟你干这种事！” “那现在是在做什么，嗯？”陈韩山在她锁骨下方惩罚似地咬了一口，留下他的独家印记。 “答应那群小孩了？” “什么小孩？哎呦，陈韩山你弄疼我了！” “隔壁班的。” “嗯，借笔记而已。” “屁，隔壁姓王的那小子喜欢你。” 陈韩山隔着校服外套揉着她的腰肢，林织几乎要站不住，但她还是笑出声，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我早知道了。” 林织撑在他的肩膀上，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问：“什么时候？” 陈韩山只想继续亲她，却被她躲开，欲求不满的某人黑了脸，不爽地回答：“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两个班经常一块儿打球，输了就玩真心话大冒险，那小子亲口承认的。” “原来是这样。” “你很开心？” “为什么不呢？有人喜欢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林织不顾他越来越差的表情，从他身上离开，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乱了的马尾拆掉重新绑好，才对他说：“你也快点收拾下，别被看出来。” 陈韩山看着潇洒走开的她的背影，像是个吃了八斤黄连的哑巴。什么叫别被看出来，难道他们刚才是在偷情吗？！ * 林织将校服领口拉到最高，半张脸缩在里面，跟着百贝一起下山前往元符万宁宫。一路上，她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不敢回头。 或许陈韩山说的有道理，循环里的事情反正带不回去，那就没必要拘泥于这些事情是不是能做。无论他们谁主动，仅仅是各取所需，都是成年人了，硬是装成傻白甜反倒怪恶心的。 一夜情的露水情人需要考虑再相见时的尴尬，但他们不需要。他们出了循环后，依旧是准备办理离婚的准前夫妻。 他们在这场循环里，可以任性大胆，可以吃醋赌气，甚至可以互表爱意。因为他们知道，出去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他们可以一笑而过，对这所谓的成年人的逢场作戏。 大概久经赛场的奥运选手在比赛前，都不如此刻的他们冷静客观。 “你想什么呢，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林织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百贝：“我哪里奇怪？” “你脸红红的，嘴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你是不是被山里的风吹的，受凉了啊？” 林织拦住她伸过来测温的手，笑着说：“没有啦，不过确实风有点大。” “我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林织心里咯噔一下，紧张道：“什么秘密？” “我不说，你去问陈韩山呀！” 陈韩山和仲宇勾肩搭背地聊着天，接收到她的目光后，不仅没有移开，反而坦然地跟她对视，似乎就在等着她。 林织挑了挑眉，她还偏就不问了！拉着百贝就朝道院走去。 许愿池四周围满了同学，百贝分别给他们发了一枚硬币，陈韩山上下抛着手里的硬币，没有说话，似乎是等在她先开口。 林织也学着他的样子，敌不动我不动。 “要是投不进怎么办呀！”百贝站在一旁懊恼地开口。 “心意到了就行，反正最后都要落在水里。” 林织直接将手里的硬币扔了出去，硬币精准地越过方洞，和鱼身碰撞后，掉入池中。 “哇塞！你也太厉害了吧！”百贝的话里满是羡慕。 “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准。” 林织搓了搓手掌，转头看向陈韩山，他也在看她，嘴角勾着笑，但是眼神却波澜不惊。 “这次过来，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没有。” “你不问，还要怎么继续？” “睡觉就好啦，问你问题，万一答案不对又回去了怎么办，不就白浪费一次机会了？” 陈韩山把自己的那枚硬币放在她手心，然后说：“上一次循环里没有告诉你的事，是我在你的红绳上写了愿望。” “哦，我看到了。” 林织的回答像是谈论天气那样随意，陈韩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有些恍惚，刚才在山间小屋里的事情，好像不曾发生过。 “叮——”硬币砸到铜钱的的水泥板上，掉进了水里，陈韩山默默看着，皱起了眉。 “不好意思哦，没能帮你扔进方洞里。不过你也别介意，反正循环里的事情都不算数的。” 许愿池边有穿堂风吹过，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日子，陈韩山却觉得是站在寒风凛冽的深冬时节。
第12章 他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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