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晨握住陈倾时的手,眼圈依然很红,却字字铿锵:“如果你离开,我会努力变强,接替你成为北城中队最厉害的消防员!” “我也会平等地拯救每一个陷入困境的生命,也会随时准备好离开!” 褚晨边流着泪边咧嘴笑,鼻涕眼泪一大把,傻乎乎地朝陈倾时敬礼。 “褚晨,必不辱命!” - 俞可可终于喝完了一大圈酒,朝宋枳走过来时人一直在打晃。 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掐住宋枳手腕:“扶我去洗手间,快。” 宋枳连忙搀着俞可可出了包厢。 俞可可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宋枳隔着门板听她的干呕声,跟着揪心,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对不起可可,是我没用,害你难受成这样。”宋枳哭着说,“这项目我不争取了,版权费我也不急着要,咱们回去吧。” “傻妞。”俞可可吐完了,推门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脸,“我都习惯了。平时跟着华创走局,哪回不是喝得烂醉。跟你没关系,甲方都认为不喝酒感情不到位,我们打工仔只能泡在酒缸里。” 俞可可脸上的妆都洗掉了,素白一张脸,带着浓烈的醉意,迷离地看着宋枳。 她扯着嘴角:“小枳,欢迎来到成年人的操蛋世界。” 宋枳也有点不清醒,但总归比俞可可强,扛着开始说胡话的俞可可往洗手间外走,准备带着她离开春河里。 什么赚钱的大项目,这种恶心资本家的脏钱她宋枳才不赚。 有钱很了不起吗!? ……虽然是很了不起,但她不是靠钱可以签下的女人! 走廊很长,宋枳半抱着俞可可走得慢,迎面撞上了从风止走出来的方总。 “哦?宋老师恢复能力不错,刚刚还要人搀扶着,现在倒是能扶着个不省人事的走路了?”方总拦住宋枳的去路,撕下温文尔雅的皮囊,眸光阴鸷,“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但如果这个人是宋老师,我倒是觉得蛮喜欢。” 方总想去摸宋枳的下巴,被她偏头躲开。 “毕竟不论男女想往我身上扑的太多了,只有宋老师这样有能力有理想,又有抱负有规矩的可人,才最得我意。” 方总意有所指地暗示,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就是不知道我这香味扑鼻,能不能迎来宋老师芳心暗许。” 宋枳恶心地偏过脸,正想说些什么干脆利落地打脸方总。 “借过。” 方总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宋枳有些耳熟。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陈倾时还是那身初见时的打扮,黑色冲锋衣和马丁靴,一步步走来时,仿佛踏碎一地光辉。 他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光彩。 陈倾时在宋枳身边站定,盯着她看了几秒,散漫开嗓:“没事?” 宋枳来不及想陈倾时为什么会出现,只是慢半拍点头:“没事。” 陈倾时得到肯定答案,这才转过身,挡在宋枳面前,冷冷地看着方总。 “要是总有乱七八糟的人往你身上扑,劝你自省。” “没准不是香味扑鼻,而是臭味相投。” 陈倾时勾起唇,笑意凉薄:“嘴这么臭,苍蝇应该都喜欢你这坨屎吧。” 作者有话说: 时哥:臭屎离我老婆远点! 小枳:他好帅我好爱~ 可可:昏迷中勿扰—— 第7章 最最 ◎国色天香陈牡丹!◎ 宋枳社恐,平时很宅,如果不是很熟的朋友很难把她约出来,更难得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可以说,这是她迄今为止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被人护在身后。 眼前是陈倾时高大的背影,背脊宽阔挺拔,像一座沉默寡言,却可以挡住任何洪水猛兽的高山。 给宋枳心里压上重重的安全感。 许是因为陈倾时在这,宋枳紧绷的脑神经放松下来,酒精带来的眩晕和兴奋感越来越强。 还是臂弯里迷迷糊糊的俞可可让宋枳强迫自己清醒。 方总站在陈倾时对面,直觉这个男人不好惹,但仍然不想失了派头。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随便英雄救美,替人出头前像考虑考虑自己几斤几两。”方总脸色很难看。 “哦,受教。”陈倾时向前踏了一步,看向方总的眼神像淬在寒冰里的利剑,“倒是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方总感觉有凉意从脊梁骨往上爬。 他一定是打不过这人的。 于是,在陈倾时的马丁靴刚刚离开地面,方总就绷着气得发青的脸,扭头离开。 方总刚一回身,衬衫衣领便被一根手指勾住。 明明只是一根手指的力量,他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方总气得语无伦次:“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霎时,勾着衣领的手指微微回收,五指成拳抓住方总的西服,只一个呼吸间,陈倾时便揪着人砸在墙上。 方总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不骂人不会说话?”陈倾时眯着眸子,瞳色凛然,“看你还像个管事儿的,没想到素质这么差。” 方总脸色涨红,被陈倾时死死地钳制住,连挣扎都做不到。 “以后别来春河里了。” 陈倾时松了手,嫌弃地用湿纸巾擦拭,“不然下次再遇见,你没今天这么好运。” 他声音冷淡。 “滚。” 宋枳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总落荒而逃,眼神移向旁边的陈倾时。 陈倾时正在找手机,见宋枳巴巴地看着他,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两把,把宋枳精心设计的发型完全搞乱。 “别怕,有我呢。” “……喔。” 陈倾时给闻越打电话:“走了吗。” 闻越:“还没,刚把褚晨塞进出租车。” 陈倾时:“行,你过来帮我送个人。” 闻越到时,宋枳几乎站不住了,杏眼湿润,脸颊红得不像样。 陈倾时一手揽着宋枳,几乎把人扣在怀里,另一只手腾出空来,食指撑着俞可可的脑门,偏头跟闻越说话:“你快把她朋友接住,我要松手了。” 闻越连忙上前两步,俞可可径直摔进他的怀里。 陈倾时看闻越被人扑了个满怀,红着脸向后趔趄的模样,调侃道:“力量训练还得加。” 闻越没说话,抱着俞可可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胡乱地点了头。 陈倾时:“她家的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你负责把人安全送到家。” 闻越:“好。” 临走前,闻越看了眼陈倾时放在宋枳肩膀的手,犹疑道:“唔……小嫂子?” 陈倾时:“滚蛋。” 陈倾时在春河里的门外把闻越和俞可可送走,胡经理才敢走过来,战战兢兢:“小陈总。” “你别这么叫,我们队里不让投资办企业。”陈倾时说,“春河里是我爸的,我就是带朋友过来蹭饭。” “不过,老胡。春河里现在也倒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进来了。”陈倾时浅淡的瞳色在夜色里格外分明,“陈总可是见不得没有腔调的人来他的春河里。” “比如今天在风止堂那个姓方的。” “我不想再看见他。” 胡经理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小陈总。” 宋枳在他怀里嘤咛一声,陈倾时才觉得这个软绵绵的身体有点棘手。 “老胡,这个包你帮我拿着。”陈倾时把宋枳的小手包递给他,又嘱咐道,“她睡着了站不稳,我要背她,你在后面护着点。” 胡经理收到命令,立马站在宋枳身后,张开双臂做好十足的护卫姿态。 陈倾时忽然转过身,扫了他一眼:“不该碰的别碰。” 胡经理再次战战兢兢:“那这位小姐摔下来,我是接还是不接?” 陈倾时:“废话。” 胡经理:“小陈总,那你给我圈个范围吧。我害怕。” 陈倾时瞥他:“怕什么,我会吃人?” 胡经理擦汗:“不,不是。这不是怕冒犯嘛。” 陈倾时抬起手,虚虚地指了下宋枳的胳膊。胡经理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护驾。 所幸宋枳还有些残留的意识,陈倾时背她时,她很乖地没有挣扎,趴在他背上像只听话的小猫。 “老胡。” 胡经理听到陈倾时的召唤,立马拎着手包冲过去:“怎么了,小陈总。” 陈倾时有些不耐烦:“挂上。” 胡经理在脑袋飞快地闪过八百种挂女士手包的方法,又因为都要触碰到当事人被他一一pass。 还是挂到这位小姐的胳膊上吧,胡经理想。 还没等到他动作,陈倾时的耐心似乎被消耗完了。 “快点,天冷。” 胡经理愣了:“您,这不是穿得挺多。” 陈倾时:“她冷。” “噢噢噢,对对,你看我年纪大了,人糊涂。”胡经理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这包挂哪儿?” “还能挂哪。” “我脖子上。” - 宋枳是被鼻尖上的凉意冰醒的。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环着陈倾时的胳膊收紧了些,直到第二片雪花落在她鼻尖,宋枳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陈倾时背着。 “醒了。” 宋枳还是醉酒状态,温吞吞地唔了声。 “陈倾时,下雪了。”宋枳趴在陈倾时肩头,“好漂亮。” 陈倾时嗯了声,语气很温柔。 宋枳伸手去摸雪花,交叠的双手在陈倾时脖颈前松开,纤细手指轻扫过喉结,冰凉柔软,有股绵绵的痒。 陈倾时身形一顿,哑声:“别乱动。” 宋枳哦了声,听话地收回手。 “雪下大了,你头发都白了。”宋枳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人却精神起来,“虽然我看不到,但我的头发应该也白了。” 陈倾时背着宋枳,粉白色的小手包在前面悠闲地晃,地上没成型的雪落下他一个人的脚印。 远处无人的街道,暗色的天,孤独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飘散的雪粒在暖黄的光下逐渐清晰。 一个人的脚印,却是两人并行。陈倾时去看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亲密无间。 白茫茫的雪夜里街道寂静无声,陈倾时心中忽然觉得很轻松,似乎就算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背着宋枳,但陈倾时的步速依然不慢,两人很快到了家。 陈倾时见宋枳醒着,便先把人放到沙发上,自己先回卧室换衣服。 等他出来时,沙发上凹陷的人影却消失了。茶几、地板、椅背,到处都是宋枳撇下的衣服。 洗手间里传来咩咩凄惨的呜咽。 陈倾时快步走去,正好对上咩咩求救的眼神。 宋枳只穿了件轻薄的吊带裙,手里拿着眼影盘和口红哄咩咩:“你别躲呀,这可是今年冬季最新款的色系,太适合你啦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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