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冤种。 削天霸! 啊啊啊! 肖凛喝了安眠药的深思已经越沉重,完全是强撑着,紧抿了抿唇低声说:“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晚上,具体的等我醒了后再和你说。” “不行!”温栀弱弱退了两步看了看身边想抄起什么,发现没什么可用的武器干脆一咬牙壮着胆子上前推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不是……”肖凛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像被渐渐抽走,“我和你说,我要不行了,我是真的有些苦衷,你等我……”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在这儿装可怜我告诉你这没用!你赶紧出去!” “我……” 话没说完,温栀在他背后用力一推—— 肖凛同时身子一歪,“砰”一声!整个人直接昏倒在仓库走廊里。 ?!! 温栀惊愕失色一跳三步远,站在原地愣愣地观察了他一会儿,才又悄咪咪小碎步上前来用脚尖试探,“喂。” 没动。 “喂!”又是这样,“又死啦?!” 暗淡灯光下,肖凛双眸紧闭,纹丝不动。 他睫毛很长,淡淡地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这样不动不皱眉不说话的时候倒像是只听话的大狗勾一样乖顺。 温栀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这么盯了他几秒,拿出手机给黎梨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一声哭嚎立即横穿听筒,“梨子!削天霸又回!来!了!呜……” 正在剧组刚下了夜戏的黎梨:??? - 肖凛是被生生给痒醒的。 昏天黑地的睡梦中,他只觉自己的鼻尖里一阵刺痒,刺得他直想打喷嚏又打不出,全身细胞都跟着难受。 直到某一瞬触痒达到顶点,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清醒,蓦地打了个喷嚏辗转醒来,“阿嚏!” 同一时间黎梨丢开手里的羽毛,又颇嫌弃般胡乱拍拍手,“搞定!” 温栀在旁边笑盈盈地捏了捏她的肩,“还是你厉害!” 醒来时,肖凛的神思还是迷蒙的。 长睫缓慢张开,他视野里渐渐流溢进来些微昏黄的光亮,待看清眼前两个人影的时候,他大脑虽懵但身子却仿佛已经先一步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下意识往后躲了下瞬间清醒。 温栀和黎梨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黎梨还拿着根擀面杖,森森盯着他的时候,还在一下、一下,将擀面杖往另一个手掌上敲。 肖凛现在一见这位姐就觉后脑勺疼,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发现自己这回没被绑,他不由暗松了口气,哑着嗓出声,“你们……” “说说吧。”黎梨将擀面杖“当”地往地上一杵,“宁这几个意思啊?” “跑都跑了还回来,还坑我家小栀子的钱,怎么?赖上我家小栀子了不成?” 温栀在她身后侧表情愤愤头点成小鸡啄米。肖凛看了她一眼微抿唇低声说:“这件事……我先说声抱歉,钱我会还的。” “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们……你们……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到底是求人,肖凛难以启齿,一句话说得堪比便秘。 听他说完,黎梨和温栀反倒愣了,两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 黎梨用目光询问温栀这是怎么回事? 温栀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啊! “你有病啊!”黎梨很快又面向回他,疾言呵斥。 “你说你这人……之前就奇奇怪怪大半夜躺在外面求救,我家栀子救了你,结果你也没个好脸!然后趁我们不在,你又奇奇怪怪跑走。跑就跑了呗,现在又奇奇怪怪地跑回来要我们收留你?你以为你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啊?说!到底有什么图谋!” 肖凛这会儿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全散,听她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段,只觉一阵头晕脑胀,叹息说:“我是真的有苦衷。” 他同时大脑CPU努力运转,想着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说服她们,很快倒真的让他想出来一个。 肖凛说他叫萧霖,家中破产,举家被债主追债无奈分散东躲西藏。 他自然也不例外,他上次伤痕累累倒在巷子里就是被追债的给害的,目前可谓穷途末路身无分文。 但是他家虽破产,瘦死的骆驼终归要比马大。 只要一个月后的资金链一来,他家补齐窟窿就能东山再起。 所以,这一个月间,他需要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段时间。 待一个月后他与家人汇合,定给她们两人予以重谢。 黎梨被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情节听的一愣一愣,眨眨眼睛问温栀:“你信吗?” 温栀几乎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信。” “我也不信。” 黎梨说着举起手里的擀面杖,作势就要朝他的脑袋敲下去,“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啊你这么框我们!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了我就——” 温栀在旁边象征性地阻拦。这是她们俩在方才他还没醒时就密谋好的。 一个作势打一个作势拦,一定能吓得他说出真话! “哪儿不信!”肖凛果真下意识蹙眉抬手边掩护边她的喊声里仓促道:“哪儿不信你告诉我,我解释给你们听!” 这还差不多。 黎梨十分“勉为其难”地放下擀面杖,甩甩头发又打量了他一番。 “你身份证和手机呢?” 肖凛面色苍白地喘息,“跑出来的急,没来得及带……被落在家里了。” “那今天白天,你跑什么呀?” “……我饿。”肖凛飞快想了个理由默默望了望她身后的温栀,“你们说回来之后就放我走,结果我等了一天……太饿了。” 这倒让温栀不觉有些心虚了,虚虚咳了咳避开他的目光不看他。 “那你跑就跑呗干嘛要回来?你想找人收留干嘛要找我们?”黎梨上上下下扫描他,“而且你家虽然破产了,总有朋友什么的吧?我看你这衣服也换了人也干净了……明明是拾掇过才回来的,说!坦白从宽!” “……”肖凛此刻一想到萧崎就觉得心堵,唇一抿眼眸低下来,“如果我说,我最好的朋友也背叛我了,你们信么?” 他将今天萧崎与他之间发生的一切也都简单说了说。 大抵因为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在叙述的时候都比方才要动之以情,那种“被昔日最好的兄弟背刺而悲愤的难以置信的又无可奈的”情绪酝酿得十分足。 黎梨和温栀在一旁听得都不禁有些动容了。在他说完后悄咪咪到一旁,“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听着……倒不像假的。”温栀纠结。 “那……” 她们两个在这儿叽叽咕咕叽叽咕咕,肖凛在旁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心道这回应该八.九不离十了,稍稍放下些心。 很快,两个人又折回来,并排站在他的面前。 黎梨双手叉腰道:“介于你态度诚恳解释得也算全面,故事完整逻辑线也算清晰,我们决定——” 肖凛一颗心落在肚子里。 下一秒,黎梨表情突变,“滚!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你还想孤男寡女让我家小栀子收留你?想屁吃!你的故事我心疼,可惜我们很无情!出去吧你!”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将他推出去,黎梨“砰”地关上门。 肖凛:“……”
第9章 狗勾 门在肖凛面前被关上,又一块墙皮又掉下来。肖凛:“……” 他向后一步躲开了墙皮的碎屑,想了想,又硬着头皮上前犹豫着要不要再敲门同她们解释解释。 哪知他手刚一抬,门里突然传来黎梨铮铮有力的一声,“别敲!” 肖凛手在半空顿住。 应该是黎梨在透过猫眼往外看。 黎梨:“你赶紧走吧!就算我们求求你了……行不行?我们就是两个普通的美少女,真不了解你们那什么欠债破产什么什么的有钱人的事儿,你就算要躲也找个别地方行不行。” 话已经到这份上了,再坚持反而像不怀好意。 肖凛的手在半空僵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去。 肖凛能够明白她们俩的顾虑,毕竟这种事,换做是他也会觉得离奇。 且人和人之间的戒备也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只是他当时深觉走投无路,又觉得这帝都遍地都是肖震岳的眼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只有这里。 他想着……那姑娘既然能在他伤痕累累、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仅凭他一句“帮我,别报警”的情况下就真的将他孤身带回家,那她性子就是善良又单纯的。他求助于她说不准真的能解一时之危。 等危机过去,也真的打算好好感谢感谢他。 这女孩看上去经济拮据,最起码,在她住房条件和经济上予以点改善什么的。 可是,他现在连自己今晚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贸然承诺以后也的确有些脸大了。 安眠药的半衰期使得整个人都精神倦怠浑身无力,外加他身上的伤这会儿更觉浑身难受,他揉着酸痛的肩颈在门口的台阶上缓缓坐下来。 他生性骄傲,虽然父母去世的早,但大概是从小就有家里人护着,到哪儿都会被尊称一声“肖少”。 上学时他长得好成绩好,可谓天之骄子; 圈子里他的各方面能力条件也是名列前茅当仁不让。 即便是肖震岳,在从前未有利益冲突时也一向对他们姐弟宠爱赞叹有加,他在这环境下也一向是恣意桀骜谁都不服。 还从没有过这么窘迫无助的时候。 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天上并不明亮的月亮,肖凛面无表情,默默叹了口气。 - 黎梨从猫眼那儿退下来,一回头正好对上温栀乌溜溜的眼睛,忙问:“怎么样怎么样?他走了吗?” 黎梨一脸哀怨摇摇头。 温栀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已经快十一点钟了。今天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风,可在半个小时内达到6至7级。 想到方才他诉说自己被好朋友背叛时的失意样子,温栀就莫名的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弱弱说:“梨子,你说……他说的会不会也都是真的呀?万一……可别冻死在我这儿门口。” “没办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黎梨咬咬唇挥散掉心里的犹豫笃定道:“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你也不想以身冒这个险的对吧?而且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义务帮他!” 她说的有道理,温栀点点头,赶紧铺床准备去睡了。 - 一阵凉风吹来,肖凛被冻得一阵低咳,整个人也从半梦半醒的梦中转醒。 起风了…… 他刚才实在太累,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埋在臂弯里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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