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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的，真……”温栀被他左摇右摆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下意识喊：“阿霖！” 肖凛手一停。 一声喊完，温栀也不禁怔了怔，过两秒才惘然若失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习惯了。” “……”肖凛的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缓缓漫开，开口的声音涩哑，“阿栀，我……” 刚开口说出几个字，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肖凛话音一停抱歉地看她一眼，紧接着掏出手机，看到是萧霖来的电话又不禁含歉地看了她一眼。 萧霖的号被他备注成“XL”两个字母，温栀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微顿，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情绪，用目光示意他接吧。 肖凛含着歉意的目光又望了她一眼没再犹豫什么。手在屏幕上一划，手机却在这时卡顿了。 屏幕画面停留在来电显示的画面，却一动不动，铃声却还在锲而不舍地想着。 温栀无声望他一眼神色复杂。 他面色也有几分尴尬不觉拍了拍手机。 肖凛的手机平素其实不卡，只是昨天出事后，太多人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内存都要被生生挤爆。 好半晌，手机才终于有了反应，肖凛走到一旁接起，“喂，嗯……好知道了……” 温栀就默默站在原地望着他的侧影心中陈杂。 过会儿挂下电话回来，还未及肖凛说话，温栀率先开了口，“肖凛。” 肖凛微怔。 心中的滋味还是难以言喻。 她终于知道了知道了他真正的名字。可她第一次站在他面前呼唤他的名字，不想却会是这样的场景。 温栀说：“你能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吗？” 肖凛微顿，虽不解她想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 星空蓝手机握在手中，入手微沉，手机表面还是温烫的，不知是电池的温度还是他残存的体温。 温栀不由自主紧了紧手机盯着那浩瀚星空似的外壳有些失神。 她还记得，她当时在一展柜的手机里一眼看中了它。它特别特别好看，是她觉得的那一柜的手机里最好看的那个。就像他。 人群里永远最光辉闪耀，耀眼夺目。 可原来，它不该是放在乌泱泱的手机市场展柜里的。 而是该放在高端商场的品牌专卖、连着防盗线的展台上的。 低眸静捧了它一会儿，温栀咬牙从包包里随身的记事本上取下枚回形针掰直，不假思索插在手机卡槽上。 拿出电话卡后，她又飞快将自己手里水果手机的电话卡取出来。 两个手机中的电话卡互换好。她将那个呵护得还崭新的水果手机递回到他面前。 肖凛的面色已经沉下来，望着她的眼神有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声音也压低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始终不去接那个手机，也不想说出那句话。可是心下挣扯再三咬了咬牙，还是自虐似的说出口，“要分手？” 温栀不由分说将手机塞回到他的手里，“只是觉得，你这样的身份……不该用这个。” 她轻手晃晃手里的星空蓝手机，感觉那两个字也像是绵绵密密的针扎进她心里，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看他，“如果你想分……我没意见。” 她心尖鼻尖都酸涩，被她努力压制着。 肖凛蓦地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想被气笑似的缓缓点点头。 水果手机握在他手里面此刻却像块陌生的冰让他觉得分外冰手，肖凛声音哑了，“阿栀，非得这样，不可么？” 温栀死死握紧指尖眼眶酸红。 肖凛：“我承认，在我是肖凛这个问题上……我瞒了你。” “可那是因为我不敢！因为你说你受不了任何欺骗欺瞒！你还问过我，‘永远不会骗你对不对’、‘是不是永远不会骗你’。我不敢啊！” 温栀眼眸讶异漾了漾抬眸看他。 肖凛盯着她红红的眼睛心中也不好受，“阿栀，我发誓，除了这个，我真的再也没有……”没有骗你的。 温栀的眼眸已经红透了，眼底也湿湿的，她许久抬起双水盈盈的眼睛静静望着他，“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肖凛。 纵然“萧霖”的名字和身份不是真的，但是温栀知道，有些东西是做不得假的。那些东西藏在他们相处时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里、藏在他日常生活的细节里、藏在他偶时无意瞥来含笑的眼神里。 他们曾在那个破旧的小屋里吵吵闹闹、互看不顺； 曾在商场他直直挡在她面前，妙语连珠替她回怼欺负她的人； 曾在松山看跑车疾风过；在山顶看万家灯火、互诉心肠； 曾在六月看飞雪漫天、烟花绽放、明月繁星； 还有津城粼粼的海面、小渝岛上的夕阳、郊区高速逃命飙车的惊险…… 那一点一滴，一言一语流露出的都不是假的。 温栀眼睛里有一颗眼泪掉落下来打湿衣摆，她始终静静看着他说道：“肖凛，我喜欢你。” 只是因为你是你。 无关你是“萧霖”还是“肖凛”。 肖凛一瞬心跳的飞快还有一种怦然而起的希望和喜悦在胸口化开，还不等他说话，只听温栀又道：“我只是……一时心里有点乱。” “你不要乱。”肖凛马上说。 他手掌又缓缓压在她的肩上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语调有种诚恳的翼翼小心，“阿栀，你不用乱。一些你疑惑的、担心的、都交给我，好吗？” “我还是我，不会因为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改变什么，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有任何不明白的我都慢慢解释给你，可以吗？” 温栀自顾说：“就像……你昨天一直问我的，我也还没有告诉你的一些事。你的心里，会有疑问和疙瘩吗？你会因为我不说……就不想知道了吗？” 肖凛顿了一顿神色有些怔，抿抿唇还是忍着心底的涩意低声道：“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唯一隐瞒你的事已经告诉你了，温栀。 你的秘密呢？是什么？ 温栀的指尖不由自主紧了紧衣摆，默了少顷才轻轻道：“我会告诉你的，肖凛。” “但是……你能给我点时间吗？几天，就几天……” “好。”肖凛一口同意。 他心始终还悬着，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扣在她单薄的肩头，低哑声线有细微的恳求，“不分手……好吗？” 温栀听着他这语调心尖不由一涩。 “阿栀，你好好静几天，我不会打扰你。但我们不分手，好吗？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叫楼梯口又响起的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一行人从楼梯口急切走上来。
第81章 不分 上来的人是冷家夫妇和Abel。 大抵也是得到冷嘉星出事的消息急急赶来的。冷云清和许吟月神情急匆匆, 许吟月的高跟鞋踏得地面蹬蹬作响。Abel在他们两人身边边走边安慰着： “冷老师许老师，你们不要急。伤人者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至于嘉星，他没什么大碍的。许老师您小心台阶……” 肖凛不期然话一停同温栀一齐看过去。 看见许吟月的刹那, 温栀的脸色瞬间僵白。 许吟月似乎也没曾想温栀还在这里, 上楼这一路还急忙，此刻乍见她，满脸的急切立刻转变为一种憎恶的愤怒, 气势汹汹直奔她而来。 “温栀！” 肖凛默不作声站在温栀面前，将她半掩在身后。 许吟月：“你居然还有脸在这儿！” 温栀脸色苍白声线也弱而细，“许老师……抱歉。” “抱歉？”许吟月却像听了个笑话, 不由分说直接绕过肖凛就想到她面前来，被冷云清半搂半抱地环住臂膀才没成功上前。 冷云清低声劝：“吟月，吟月！算了算了……看望嘉星要紧……” 许吟月只好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瞪着温栀不悦道：“你如果真那么抱歉，干嘛还紧扒着嘉星不放！我早就警告过你, 离嘉星远一点！” Abel站在几人身旁神色忌惮，一时都不知道该劝谁又怎么劝。 肖凛的神色也刹那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冷冷盯着许吟月眼神没丝毫温度。 温栀始终轻低着脸不说话。 许吟月怒斥：“你知不知道, 如果今天那个手里拿的不是颜料，而是什么化学物品硫酸一类，那嘉星现在可就毁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这是你一句‘抱歉’就能赔的吗！” “你有几条命够赔给嘉星的？再说, 你赔得起吗！” “你现在还在这儿做什么？你赶紧给我——” 她说着情绪也像激动起来，忍住上前两步看势就像要动手。一旁的Abel和冷云清登时大惊失色一个连忙拉住她一个连声劝。 “吟月吟月……” “许老师许老师！您别急！消消气！” 肖凛也在那刹那间紧扣住温栀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直直站在温栀的面前。 “许老师，说话归说话。”他嗓音极淡, “动手, 是不是有失体面了点？”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一直没放开, 他掌心温热的温度也像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顺着她的腕传递到她的身体里。温栀怔怔盯着他紧扣她的手心脉温热眼眶也温热。 许吟月的注意力不自主落在他身上微微有些发怔，很快像想起什么似的意味难明地笑了声, “肖总，我倒忘了，网上有人说过，这个温栀和您也有些关系的。” 肖凛不置可否。 许吟月视线往他身后的温栀身上一挑，“她是你女朋友？” “对。”肖凛一语笃定。 在场的Abel冷云清许吟月几人都不禁怔了下。这一下……许吟月这才好像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什么，更多细节接二连三地串联起来。 “所以……上次你故意卡我的《云图》，其实是为了她？你是蓄意报复？还有在你家突然被泼了一身水的事……该不会也不是巧合吧？” “对。”未曾想肖凛竟然一口承认了。 许吟月和冷云清一瞬神色微变。 温栀站在肖凛身后从她的话里也一瞬像听明白了什么……心瞬时一跳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他的后颈。 冷云清的脸色这会儿也沉了下来，“肖总，您这样做，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私下的个人恩怨，您却在工作中蓄意报复，这行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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