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语气带了几分恳求:“谢沉延,你能别来烦我了么?” 心重重地下沉。 谢沉延握住方向盘的手不断地收紧。 在下一秒,他听到了温宁那锥心的话。 “我们解除契约婚约吧。” 他想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可是爱情不是名利场,他做不到在爱情里带上虚伪的面具。 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压消了男人的意气风发。许久之后,温宁听到谢沉延带涩的声音响起:“我的喜欢,让你感到疲惫了吗?” 他的语气低沉,听起来闷闷不乐。 温宁对上他的视线,她还是说出了,那一句伤人,但又不得不宣之于口的话:“是。” “那行,如你所愿。”谢沉延点头。 他看着温宁通红的面容,道:“我送你,最后一次。” “不用。” 谢沉延的语气带有淡淡的轻嘲:“你发烧了,我不想以后落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他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开口:“最后一次。” 明明是他说的是“最后一次”,可温宁却听出了一股执拗的感觉。 谢沉延开口:“你不是想解除契约婚姻吗?那在我车上顺便讨论。” 温宁对上他的视线,她颔首。 坐上车内,谢沉延开了暖气,倒也没有在外面冷。 谢沉延导航着医院,他道:“之前的契约婚姻你看了吗?” “嗯。”温宁道:“你给我打的钱,我一分都没花。” 谢沉延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所以,你是早计划就还给我了吗?” “不是。”温宁垂首,她看向窗外,“违约金的话,我慢慢还。” 利益越大,代价也越大。所以,违约金的金额也很大。 谢沉延声音很冷,“不用还了。” “嗯。”温宁的声音很轻,似乎要睡着了。 谢沉延把车开到私人医院,他看着熟睡的温宁,轻轻地唤了唤,“温宁。” 没有回应。 她脸色红得滴血,唇也有些干得泛白起皮。生命关头,谢沉延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他伸手摸了摸温宁的额头。 烫。 很烫。 谢沉延连忙来到副驾,打开车门,屈身前倾,他抱起了温宁,一路跑到医院。 — 温宁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喉咙苦涩得难过,头还晕沉沉的。 她侧头一看。吊着的针水,还有坐在自己一旁的谢沉延。 他手肘以桌子为支点撑颐,闭着眼,精致的五官宛若一副绝画。眼周下面如果不是距离近,外加温宁不仔细地看,是发现不了他的乌青。 他也没有休息好啊。 温宁微微侧身,静谧的屋子里,她望着谢沉延。 滴滴答答的针水微不可听,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看到他眉眼微蹙,温宁连忙转身,闭眸,假装未曾苏醒。 谢沉延小憩了一会儿,惊醒之后赶忙看着针水,幸好,只是挂了三分之一,自己并未睡太久。 他望着温宁的面色,已然有些转变,只是…… 谢沉延唇角勾起:“温宁。” 他发现自己在装睡了? 不是吧?他怎么发现的? 被谢沉延的视线紧盯,温宁感到如芒在背,她假装自己才苏醒,欣欣然地睁开了眼。 谢沉延唇角翘起,问:“需要摇床吗?” 温宁:“不用了。” 谢沉延:“是怕麻烦我?” 观察着温宁的表情,谢沉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起身,走到病床的后面,摇动着把手,注意着高度,温声询问:“这个高度可以了吗?” “可以了。”温宁道。 谢沉延回了过来,他道:“你吃点东西。” 今早他就给温宁发消息了,但她没回。带给她的早点冷了,刚刚温宁发烧昏迷,自己又派人送来了新的。 “不想吃。” 谢沉延打开保温桶,道:“生病,多少吃点,而且你打针的时候,医生说了最好不要空腹,让你醒来吃点。” 他说完,呈了一小碗粥,手捧着。 温宁想接过,谢沉延拿着勺子,道:“你不方便,我喂你。” 暧昧,俗气。 温宁的脑海里只有暧昧两个字。 脑中天雷滚滚的时候,勺子已经递到了温宁的唇边,香味扑鼻而来,入侵人的味蕾与神经。 温宁张嘴,喝着那玫瑰小米粥。 温热的粥吞咽而下,冲淡了因打针导致舌苔上的苦涩,取而代之的口中淡淡的香气,还有极致的舒坦。 味道不错。 很快一碗见底。 眼看谢沉延又要再盛一碗给自己,温宁连忙拒绝:“不用了,我饱了。” 谢沉延止住了动作,问:“好喝吗?” “很贵吧?” 医院不拥挤,空间大,环境好,肯定是私人医院,也肯定很贵。 粥的味道极佳,玫瑰花新鲜的,甚至煲粥的时候都未改变了玫瑰花的纹理,入口更是让人感到“人间难得几回吃”。 听到温宁这么一问,谢沉延心疼萦在心头,他放下碗,语气真挚:“你值得最好的。” 被子下的双手,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微微地蜷了蜷。 谢沉延看了一眼针水,道:“价格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是,我给前妻的补偿。” 温宁:? 半晌,温宁道:“契约婚姻而已,只有我们知道,前妻大可不必了。” 只是谢沉延还有应对爷爷,温宁想了想——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 但这一句话她没说出去。 谢沉延坐在温宁一旁,他道:“我不想放弃,温宁。” “我不想与你只做单纯的契约婚姻,我想跟你做真夫妻。诚如你所言,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我喜欢你,喜欢的是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完结文现在的你,不论你多敏感自卑,在我看来都不是累赘,反而会心疼。而我也不怕未来的你怎么样,因为不管你未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你可以慢慢考虑。”谢沉延道:“但我可以在你考虑的时间里,继续追求你吗?” 温宁头快垂到腹部,谢沉延俯身,淡淡的雪松香浸入温宁的鼻尖。 他像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谢沉延乘胜追击:“温宁,你听到了吗?” 要是自己没听到的话,他或许还要再说一遍。 在这被他围绕的土地,温宁听到自己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人起身,他按了床上的按铃。 温宁抬头,原来针水完了。 护士很快过来拔针,温宁想要伸手按住拔针的地方,但比她更快的是谢沉延的手,利落迅速地按了上去。 温宁一愣,谢沉延挑眉,“我来按吧,你是病人。” 护士拔了针。 谢沉延的手按在那里。 温宁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她空闲着的左手去接了电话,“妈。” “你这孩子怎么啦?”张燕的声音焦灼,“是不是生病了?” “好多了。”温宁一向对母亲都是报喜不报忧,道:“也打过针了。” 张燕道:“那就行,宁宁,你这周还回来吗?” 温宁:“妈,你有什么事吗?” 张燕:“就你上周跟我说,你结婚的事情,然后我就想看一看你老公。” 谢沉延按着温宁的手,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即使温宁不开免提,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手按着针孔的力度微微加重。 其实按了一两分钟,针孔小的伤口早已愈合,寻常也应该放手。 温宁被谢沉延按着,终归有些不自在,手轻微地动了动,可她这样的行为,在谢沉延看来,就是在跟自己撇清关系。 谢沉延乌瞳紧盯着她,捏着温宁的手骤然松了。 “宁宁啊,你这周带回来给我们把把关。社会上人心险恶,你小心被人骗了还被人数钱。” 温宁很不喜欢回家,她道:“不用把关了,我又离婚了。” “那……”张燕道:“你真的放下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嗯。”温宁现在不想多说自己的事情,她呼吸咳嗽了一声,道:“妈,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挂了。” 温宁挂完了电话,她躺在床上。 谢沉延仍旧在自己的一旁,温宁眨了眨眼,道:“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转了,送前妻了。” 他这话夹枪带棒的意味明显,温宁也冷言:“行,反正难得能薅资本家的羊毛。” “你高烧,好好的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沉延收着东西,有意提醒:“对了,这病房我开了两天,你要是提前走的话,算得上浪费医疗资源,我就跟你算清楚医药费,并从你的工钱上扣。” “当然了,你如果好好住院的这段时间,你的工资我是不会扣的。”谢沉延语气轻嘲,“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前妻。” 前妻? 他这几句话都不离前妻这几个字。 温宁也不回答,谢沉延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声音有些响。 看得出来,关门的人心情十分的不好。 温宁只觉得无厘头,但她搞不懂男人的心情,索性不猜。 她刚刚才睡醒,这会儿也不困。拿着手机,没想到里面进来了两条消息。 蒋牧泽:【宁宁,我没想到伯母会打电话给你。】 感情母亲是听了蒋牧泽的话,刚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 温宁想套一套蒋牧泽,发了消息过去。 温宁:【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蒋牧泽:【我知道多说无益,所以我会补偿你,但我真的不是大嘴巴。】 蒋牧泽:【我没有跟伯母说你有喜欢的人,是伯母告诉我,你结婚了。】 蒋牧泽:【但是宁宁,我刚刚听伯母说你离婚了,我猜,或许这些都只是你编的借口。】 温宁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变成了这样。 她讶异之际,回了消息:【我没编,是真的。】 温宁:【还有,我不喜欢你。】 对面过了几秒,回了消息。 蒋牧泽:【真的也没有关系。】 蒋牧泽:【我想,我可以为爱当三。】
第22章 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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