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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雨是真的蠢，她本来还没想好要怎么引她上钩，这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蔡小雨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沾沾自喜：“怎么，上次挑拨离间还不够，还敢给我打电话？” “小雨，你知道我花圃监控的分辨率特别的高吗？” 那头传来抽气声，蔡小雨近乎磕巴的开口：“早早，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了一定的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去和警察蜀黍慢慢说吧，蠢货！” 说完，林早早就要挂断电话，蔡小雨疯了似的叫唤：“早早，早早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是随意拿走我的东西占为己有，联合不知情的同学霸凌孤立我，下作的把我关进体育器材室，又抓走我的狗饿上几天几夜只为咬我的那种朋友吗？” “你都想起来了？” “这么意外吗？”林早早看着来上班的徐婷，声音压低了几分：“等等看吧，你昨天在直播间换着号造谣的律师函，应该快到了。” 九点一过，大家陆续赶来上班，纷纷被花圃的现状吓个半死。程亮报了警，民警出动的特别快，见着花圃的惨状吸了口气。 “这损失得不少吧？” 林早早比了个数字，小民警直咂舌：“这人多想不开啊，有什么恩怨不能化解的，非要干这缺德事。” 民警拿走了监控，让她统计好花圃的损失，后续索赔会用得上。 下午民警同步了调查后续，跟随着蔡小雨一起来的人都是本地人，不过并不是朋友，而是昨天在直播间里，通过关注私聊相识。 听蔡小雨说了林早早的种种不好，一时上头，跟着在各大平台发布了关于林早早的不实言论。 晚上，蔡小雨在群里发了截图，说花圃的门没关，叫大家一起来给林早早点教训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头昏脑涨的，根本没想过后果。 这套说辞，像极了蒋琪跳楼自杀时，警察入校调查校园暴力一事，蔡小雨她们那会儿说的话。装无知和无辜，一心只想甩掉责任。 门都没有，她不仅要追责到底，还要给这些造谣者每人一份律师函。这群人就算吃不上拘留饭，也别想过得那么舒坦。 花圃淹没，大家再次被迫放假，好在沈阿姨会场那边的工作昨天就完工了，不然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林早早驱车来到宠物医院找李温，却被小姑娘告知，人根本没来医院。原打算突然出现，给他个惊喜，结果竟扑了个空。 小姑娘八卦兮兮地趴在前台看着她：“昨天的直播我可是看到了，简直要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你说院长是不是要给你准备什么惊喜啊，所以才瞒着你？ 她直摇头，一时间也没有头绪，过往每次李温说什么急事基本都是医院这边的，偏偏这次不是，他还有什么急事，是她不知道的？ 从医院出来，坐回车上，拨了李温的电话，电话那头迟迟没有接听，她准备挂断再打，那头卡着最后一秒接了起来。 “早早，我这边有点事，晚点打给你。” “你人在哪里？” “我在医院呢。” “你说谎，我刚从医院出来。”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唯有微弱的电流声，像是在抓人耳朵：“你怎么跑来医院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所以你在哪里？” 没等李温回答，听见了那头的背景音：“第九套广播体操……” “学校？”林早早突然坐直身体：“你在苏南一中？”
第89章 该释怀了 站在苏南一中的门口, 广播体操的优雅旋律已经消失，学校陷入一片安静，操场上依稀可见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 不紧不慢的走向教学楼。 顺着那个方向看不过去, 林早早不禁抬起头, 凝望向高高的天台。视线仿佛穿越时光, 忽然涌现出蒋琪站在天台的模样，她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草稿纸, 高喊一声：“霸凌有罪！” 那些写满罪状的纸张自天台飘洒而下，宛如一群被桎梏多年的鸟, 挣脱了枷锁，迎着风，飞向自由。 随着纸张落地的，还有蒋琪。 那一幕幕的画面仿佛重新上演, 过去的记忆如阴影一般弥漫开来，她头晕目眩，大口大口的呼吸，尽力让自己不去想, 可是心头的阴霾却愈发浓重, 让她生出一股想避的冲动。 她脚步后移，仿佛逃离了什么，远处却突然响起自己的名字, 她回头，看见的竟是蒋琪的身影。 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还停留在梦境之中, 未曾完全迈出那片幻想的世界。 “早早，真的是你！” 又一道熟悉的呼唤, 彻底将她从梦幻的境地拉了回来，让她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真的是蒋琪。她今天披着头发，长发及胸，发尾有俏皮的卷，脸上化了淡妆，眼睛仍是亮亮的，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前，一把抱住了她。 “早早，我好想你啊。” 林早早反应顿顿的，没想到会在这里与蒋琪重逢：“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昨天看到网上的言论了，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联系了你男朋友。” “李温？”蒋琪点头，林早早向学校里看过去：“可是，怎么约在了这里？” “想回来看看，这些年我一直很怀念和你同窗的日子。” 怎么会？她一直以为蒋琪一定视这段经历为洪水猛兽的，可偏偏不是。 蒋琪看向她刚刚要逃的方向，带着几分考究多看了几眼，神情一怔，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你来找过我对吧，那辆车我在幼儿园门口见过的。” 林早早莫名的有种想哭的冲动，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明明不觉得渴的，却还是在看见水源的那刻，激动到落泪。 她们的叙旧，因为李温的出现而被迫中断。 三人一起走在校园里，操场和教学楼翻新过，新旧交融的印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都显而易见。 在路过体育器材室时，林早早还是发了抖，李温牵住了她的手：“过去了，那些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蒋琪心疼不已，抱着她一条胳膊：“没关系吧？” 林早早摇头，上到五楼的办公室，找到了当年的班主任，前因后果在她们到来之前，李温已经讲过了。 班主任如今已是教导主任，当年她刚当上班主任，一心只想着带大家有个好成绩，根本没想过孩子会遭遇什么样的事。当年不管是蒋琪还是林早早，都是她工作上的疏忽，对她们多少是带着点愧疚的。 尤其是现在的舆论已经关乎到学校名声，自然是愿意配合出具事件始末书。 从办公室出来，蒋琪得知这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是蔡小雨，厌恶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我发现她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化，看起来就是社会教育得太少了。” “这次之后，她应该没机会嚣张了。”林早早把她带着几个网友把花圃破坏的事说了一遍。 蒋琪拳头都硬了：“这狗东西，我要把她永久的钉在羞耻墙上。” 林早早听这话有点不对劲，连忙拉住她：“琪琪，你要干什么？” “我回去整理一下声明，把她这些年的累累罪行公之于众，也还你一个清白！” “别冲动！”林早早很是抗拒：“这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的，我不想。” “不会的，过去使我强大，如今我也不会畏惧，况且，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那这些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妈当时因为我跳楼的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有问题，把我领回家精心照料了大半年，给我转学到临市去了，大学也在那边读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年纪大了，总念叨着想我，前阵子我就决心回镇上做幼师了。从娃娃抓起，板正她们的三观，还能陪陪我妈，简直一举两得！” 蒋琪想要板正孩子们什么样的三观，那天她亲眼见识过了。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希望还有人走向她的老路。 蒋琪见林早早仍是不太开心，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真的不要担心我，这些年我真的过得很好，要不是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我都很少想起以前那些事了。不过这些年真的很想你，可我不敢联系你，我还记得那天你跑向我，看见我的眼神，对不起，早早，我吓到你了。” “我没有怕，我只是后悔没有拦下你。”林早早一直忍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温，给两人递上纸巾，哭够了，两个人和好如初。 蒋琪幼儿园还有事，没有久留，和林早早互换了联系，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学校。李温建林早早仍是神伤，提议逛一下校园。 时隔多年，再走在校园里，心境完全不同，许是没了过去的束缚，她竟然也有心思慢逛起来。 花坛翻新过，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摇，远处的教学楼依旧巍峨屹立，透过教室的窗户，可以窥见里面传授知识的场景。 操场的一角正是篮球场，篮球架上挂着红色的篮网，随着风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球场上，勾勒出一片明亮的光斑，摇摇晃晃的映照在地上，仿佛那些年的欢笑和呐喊还在回荡。 她还记得每一次透过窗户，望向篮球场时，看见他时的心情，是怦然心动。 校园角落里的超市显得更加现代化，有几个看起来是翘了课的学生，躲在房檐下吃面包喝汽水，看着就很安逸。 李温牵着她：“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你饿了？饿了的话，我们就不逛了，去吃饭好了” “就是想买一点东西。” 超市里的东西比她上学的那会儿更齐全，吃穿用度应有尽有，老板还是以前的老板，只是看着老了些许，见有生意上门，主动起身招呼，在看清两人的脸时，哎哎叫了两声。 “是你俩啊？” “你还记得我们？” “怎么能不记得，你俩现在可是大红人啊，昨天的直播我可是看了，你俩可真般配啊，郎才女貌的，今天怎么来学校了，难不成今天有学校的拍摄？” 林早早和李温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所想一目了然，她还以为老板认出了他俩曾是这里的校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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