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用目光剥分她的衣服。 让她有种错觉,此时被脱光的不是周屹川,而是她自己。 上衣全部脱完了,进入她眼底的是冷白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姜邈抿了抿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可难免还是会面红耳赤。 他身上也是湿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如果不擦干,还是会感冒。 姜邈去浴室拿来毛巾,动作缓慢地替他擦拭。 可毛巾才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弯下腰,开始急剧地喘息。似乎格外难耐。 全身的肌肉也在那一瞬间收缩充血,紧绷到极点。 姜邈一愣,有些手足无措:“我......弄疼你了吗。我也没用力啊。” “没事。”他侧俯着身,左手紧紧抓握着沙发扶手,力道之大,都快将那沙发给抓破了。哪怕都这样了,说话的语气还是极力保持冷静,“你不用管我。” 姜邈头回看到有人喝醉酒后是这副模样的。 她怎么能做到不管他:“还是去医院吧,去洗胃。你这个像是酒精中毒了。”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手里的毛巾接了过来,自己囫囵擦了一下。 睡衣也是他自己穿上的。 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门,急促又不太耐烦。 姜邈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药到了。 过去开门,却看到三四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举着证件:“警察。接到群众报案,有人聚众淫-乱,麻烦配合调查。” 短短数秒时间,姜邈连续愣了两次。 第一次是看到这么多警察出现在门口,第二次是听到他们说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聚众淫-乱。 她回想起周屹川刚才的不对劲,终于厘清头绪。 警察问了姜邈几个问题,得知他们的夫妻关系之后,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内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之后才离开。 喝完醒酒药的周屹川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姜邈问他:“被下药了?” 她想到自己刚过来时,在门口碰到的女人。如果她再晚到一些,想必进来的就是别人了。 虽然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但这盆脏水是实打实的泼到了周屹川身上。 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这个无厘头的猜想居然是对的。这可怕的世道,她以为顶多只是灌醉他,结果到了下药这种龌龊地步。 难怪他的秘书那么火急火燎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这种时候,的确只有她来最合适。 换了别人,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被恶意揣测。 不用细问也知道下的是什么药。知道他难受,姜邈姑且算得上善解人意,询问他:“需要我帮你吗?这种药不做会死吧,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听完她的话,他顿了一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在逞强。 姜邈不太放心:“真的没事?” 见他惨白脸色中还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担心他是发烧。她抬手就要去试他的额温。 却被他推开:“你去休息吧。”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也或许是,不满他抵抗自己的触碰。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我帮了你,你就这个态度。” “谢谢。”他勉强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 声音虚弱的同她道谢。 “不客气,我还指望你给我做靠山呢。你要是倒台了,我怎么办。” 她阴阳怪气的回。 他的确帮自己收拾了几次烂摊子。单就吴坤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声名狼藉被迫退圈了。 “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招人恨?” 对方不惜走这一步,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扳倒他。 身体的异样在他起身的瞬间被察觉。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努力维持出的冷静终于有了丝丝裂痕。 再次坐下,企图找到什么遮挡一二。 但换下的衣服早就被姜邈扔进脏衣篮了。 “如果不扳倒我,他要面临的就是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活。这种时候和我鱼死网破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居然还在为对方说话,“人之常情。” 姜邈轻嗤一声:“看来你还挺赞同他的做法。” “无关赞同不赞同。动物死前都会垂死挣扎一番,何况是人。” 他冷静到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明明此刻还在遭受药物的影响折磨。 姜邈站起身,准备去拿手机看看药到哪里了。 目光不经意地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发现异样之处。 药物造成的生理反应,哪怕睡衣宽松,可先天条件在那。 隔了一层都如此惊人。 比起当事人,姜邈显得更尴尬,面热耳赤。急忙移开视线:“我去......去看看药到哪了。” 那个夜晚过的比想象中要平静,周屹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谢绝了姜邈口中的帮忙。 姜邈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去的,但次日一早,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比平时起的晚了许多。 姜邈让酒店直接把餐送上来。 他看了一眼。 羊肾羹、鹿茸乌鸡汤、虫草海马鸡汤。甚至还有特地准备的金匮肾气丸和右归丸。 都是壮阳补肾的。 周屹川拉开椅子,没有立刻落座,而是看了她一眼。 姜邈很是贴心:“你昨晚上肯定累着了,多吃点这些补补。” 周屹川用房间的座机拨通了前台内线,让他们送一碗白粥上来,别的什么也不用。 最后那句,似乎特意说给谁听的。 姜邈一脸认真:“你真的需要好好补补。” 他冷淡的拒绝她的好意:“不必。” 姜邈说:“我这不是关心你,我是为我自己。” 他抬眸。 姜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东西是你的,但使用权在我。” 不出所料,周屹川的眉头再次皱起,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姜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邈很爱看他这种正经严肃的样子。 克己复礼,君子雅正。 逗弄起来非常有趣。 她妆后是明艳大气的长相,素颜却有种不染尘烟的清纯,笑起来眼尾弯弯。一双眼似清潭,给人一种清可见底,却又看不见底的致命诱惑。 此时单手托腮,笑眼弯弯的看他。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的她不像往常,要么与他带着界限分明的疏离,要么是浮于表面的客套。 现在的她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笑。 恶作剧成功后的愉悦和开心,都写脸上,连笑声都是轻快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呀。” 喉头无端发干,他移开视线。搭放膝头的手收拢又松开。 过了很久,才低垂目光,看向脚下的地板。 隐忍与克制让他脸上没多少情绪。 只是低声,缓慢说出四个字。 ——“口出妄言。”
第9章 第九章 姜邈在他这儿又多待了一会儿。 在南城拍戏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虽然已经算是酒店规格最高的房间了。 但环境实在是差,隔音垃圾不说,地理位置也不好。 连房内的家具都很陈旧。 周屹川的总统套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堂。 想吃什么一通电话,酒店后厨现杀现做。食材全是新鲜的。 旁边就是露天的私人泳池,甚至还有健身房和私人影厅。 周屹川吃完那碗白粥就出门了,想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做。 姜邈也没待太久,走前控制不住好奇心,去他的房间看了一眼。 还没有保洁来打扫的房间,居然收拾的格外整洁。连床榻都已经铺整好。 房内除了酒店用的熏香之外,还有一种周屹川身上特有的松木冷香。 这人昨天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姜邈无比佩服他的自控能力,那种情况下都能忍得住。 姜邈只请了一天的假,下午回到剧组,发现所有人都神色低沉。 细问了才知道是投资方进去了,虽然现在只是在取证调查结果,但一周后警方就会出通报。 如果说之前还能心存侥幸,那么现在,这部剧可以说是彻底玩完了。 姜邈愣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这么突然。” 制片人在旁边叹气:“不突然了,最起码还垂死挣扎了一段时间。两个月前我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当时没太在意,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没人真敢动他。结果忘了人外有人,还有比他更牛逼的。” 听到“垂死挣扎”这四个字,姜邈莫名想到了周屹川。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两者关联到一起,莫非...... 她问制片人:“那他得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制片人也不是很确定:“听说是姓周,至于是哪个姓周的,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郁色更重,“只能祈祷不是那位了,不然就真的完了。”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但应该和她想的是同一个人。 很不幸,就是那位。 “那咱们这戏......”姜邈欲言又止,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要暂停吗?” 制片人无奈苦笑:“只能暂停,资金链都断了,没人投资,拿命拍?” 回到休息室,姜邈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头发上的装饰还没拆,有点硌,但她也没力气动弹了。 看来那天的酒后下药就是投资方的最后挣扎。 她帮了周屹川,却因此害得自己新戏夭折。 怎么想都是周屹川对不起她。 于是兴师问罪的给周屹川打去电话,秘书接的。 “姜小姐。” 姜邈语气有点冲:“周屹川呢?” 秘书言语客气:“周总在开会。您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事没办法转达。 “那你让他开完会给我打回来。” 刚生起的气焰瞬间就断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 半小时后,周屹川的电话拨回来。 “你是不是......”接通后,刚要兴师问罪。 才说出四个字,她便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明显气势比之前矮下去不少。 周屹川让秘书先出去,把门带上。 会议一结束,他就看见站在会议室外的秘书,拿着手机等在那里:“夫人刚才给您打了电话,让你结束会议后给她打回去。” 他欲言又止,脸色为难:“夫人好像很生气。” 周屹川清楚她在为什么生气,也做好了她会在电话里大发雷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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