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陶醉正在厨房里做晚饭。 他这次把她接回来,是想让她安安生生准备考试,结果没想到每次他下班回来,桌上都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厨房的灯光温柔清浅,她穿着柔和熨帖的家居服,头发松松挽着,在灯下为他忙前忙后。 枕风眠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思忽然一点点放软。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温情,有踏实,更有飘飘然。 他确实是飘飘然。 追到她了,能不飘飘然么。 “我来吧。”他走近,搂着她的腰,把她抱离了操作台。 陶醉重新凑上去:“不用,很快就好。” “去歇着,”他语气很坚决,“今天我来。” 陶醉没再上前,而是问他:“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 “那我用一下你的电脑,录个音可以吗?” “录什么音?” “就一个广播剧。” 枕风眠听了,笑着问:“有吻戏吗?” 陶醉:“没有!就是录一段朗诵的干音,连感情戏都没有。” 枕风眠听着她上扬的语调,笑她:“我就问问,你急什么。” 陶醉:“......” 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总调戏我! - 陶醉确实录得很快,可以说是一遍过。 录完之后,她把干音发给了策划,关上录音软体,正想优化一下主持人大赛的报名函,枕风眠便推门进来了。 晚饭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差一道汤,正小火煲着。 “录完了?”他走到她身边问。 陶醉点头。 “那过来,加段戏。”说着,他便搂着她的腰,把人抱在了自己大腿上。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低沉紊乱的呼吸声落在她耳畔,望向她的那双眼,漆黑深邃,穿透力极强,被灯光一曝光,仿佛写满了征服欲。 陶醉猜出他意图,却不敢确定,有些心慌慌地抿了抿唇,长睫轻颤着问他:“什么戏......” 他很直接:“吻戏。” 说完,手掌一紧,便无缝无隙地箍住了她的腰。 她的身体随他的动作凑近,纤纤玉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他托住她的后颈,含着她的红唇,轻柔舔舐。 其实,刚才在厨房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猿意马了,要不是知道她要录音,他那时候就不会放她走。 她整个人被他的两双手紧紧掌控,忍不住在他步步为营的亲吻里,嘤咛出声。 这声音太娇太俏。 再加上,春天到来,气温回升。 两个人春衫渐薄,更是无端让人发燥。 枕风眠最后松开她,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对自己的定力没那么自信。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趁着暧昧旖旎的气氛,静静对视了好一瞬。 他刚从情潮脱身,望向她的眼神,浓烈又温润。 就是这种反差感,很是迷人。 陶醉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比当年更清晰凌厉的五官轮廓,看着看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峰,忽然很想问问他: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但她知道,回忆过去,尤其是不太好的过去,那是一种刀刀致命的经历。 她自己亲历过,就绝对不忍心让他再经历。 于是,鼓起勇气,颤着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她不问,但不代表她没办法一探究竟。 察觉到她的动作,枕风眠眸光骤然一凛,拽住她的手,问她:“手往哪儿摸呢。” 偷袭美色被抓包的醉:“......” 枕风眠音色一冷,像是警告:“老实点儿。” 陶醉:“......” “那你也摸我了。”她不服气,凭什么我就不能摸你。 “我解你衣服了?” “......我就是想看看,没想做别的。” “你要是敢解开,那就不可能让你看看就甘休。” “......” “瞧把你吓得,就这点儿胆,没练好就别招我。” 陶醉哪经历过这阵仗啊,妙语连珠的她此刻根本想不出应对的话,红着脸,以“饿了要吃饭”的藉口跑出去了。 枕风眠看着她的背影,没立刻追上去。 有那么一刻,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是笑。 心想:两次死里逃生。 没白逃。 就是...... 唉。 这道疤,真怕吓着她。 吃过饭,两个人又各自忙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然后才上床睡觉。 “你在这边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忙完啊?”陶醉枕在他怀里,问。 “怎么了?” “我想明天回去一趟。”陶醉说,“我那边还有学生,总不能一直让别的老师帮我带,还有就是......” 她想回去跟张彻道个歉。 “我这边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完事,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在我这儿不行。”枕风眠说,“睡吧,今天辛苦了,我的小主持人醉。” 但陶醉没那么甘心就这样度过最后一晚。 她闻着房间里和南栖市他家里如出一辙的香气,觉得有个谜题,觉得是时候该解开了。 “枕风眠。” “嗯。” “那款香水到底叫什么啊?” “还没猜出来?” “没有......” “说你傻,一点都不亏。” “我才不傻呢。” “陶醉。” “干嘛?” “没叫你。” “嗯?” “我是说——” “香水的名字叫陶醉。” 作者有话说: 我说枕老师你别太会。 姓席的、姓陆的、姓廖的、姓顾的、梁老师,你们现在在我心里的位置,就是:统一立正,向后退。 【注: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 现在正是我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席慕蓉《莲的心事》 “你已亭亭,无忧亦无惧。”由此演变而来。】
第36章 36 、白杨少年 “香水的名字叫陶醉?”她千算万算, 都没算到会是这个答案。 “嗯。”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枕风眠听着她这懵懂又好奇的语调,简直是服了。 一个男人用她的名字来命名一道香水,能为什么? 看她这样不识趣, 他双臂施力, 有些赌气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然后,无奈地沉沉叹了口气。 本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但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实在是没忍住,才没好气地来了句:“我闲的!” 陶醉察觉到他陡然一转的语调,娇嗔地责问:“你这么凶干嘛呀?” 枕风眠听了, 又立刻认怂,柔下声调, 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你好好回答,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她猜测着答:“我名字的寓意好?” 枕风眠:“......” “你看, 我好好回答了,你又不理我, 也不告诉我对不对。” “不能是我想你了么。”他是真没办法了, 只好直白地说出了答案。 “啊?”陶醉一愣。 这......也行吧。 “枕风眠。” “嗯。” “你不会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嗯。” “多早?” “见你第一面的时候。” 陶醉一直以为, 他口中的第一面,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面。 殊不知,他说的第一面, 是他们人生的第一面。 那时的她, 像个从天而降的小英雄,保护了他的大英雄。 然后, 用动听嗓音, 护他一夜又一夜的好梦。 - 翌日早晨, 枕风眠先开车把她送到了机场,然后才回公司上班。 飞机落地南栖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陶醉先给枕风眠发过去一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平安抵达,然后又给陶亦鸿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下午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再回家。 从机场出来,她便直接打车去了姜素月家。 姜素月家正好在从机场到电视台的路上,再加上她正好买了个尤克里里要送给姜穗岁,所以就想着拐过去一趟。 路上,陶醉看到消息,说朝大官网已经可以查询研究生拟录取的结果。 她虽然信心满满,但查询的时候还是难免紧张,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她以笔试复试双第一的成绩成功被国际传播白杨班录取。 有种期待,终于如释重负。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在姜素月社区门口停下,陶醉拿好东西下车,往她家走去。 进了单元门,乘上电梯,到达十二楼,跟“叮”的到达提示音一同响起的,是奶声奶气的一句:“干妈!” 陶醉垂眸,看到姜穗岁早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她了。 见状,她立马就笑开了,半蹲下来,张开双臂把小朋友抱了起来。 “干妈,”姜穗岁胖乎乎的小手搂着她的脖颈,有些委屈地说,“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爱穗岁了呢。” “怎么会呢,干妈忙着去考试了。” “那干妈考上了吗?” “嗯。” “干妈好棒!” “好了,乖,”走到家门口,姜素月看着陶醉怀里的姜穗岁,跟她说,“我们穗岁先去把自己没画完的那幅画画完,让你干妈先把午饭吃了,好不好?” 姜穗岁小朋友很乖,一听陶醉还没吃饭,便动作俐落地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好的,干妈,你要好好吃饭哦。” “我会的,”陶醉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尤克里里递给她,“喏,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谢谢干妈~~~”说完,迈着小碎步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了。 饭桌上,姜素月拿起杯子跟陶醉碰了下,跟她道贺:“恭喜了,准研究生。” 说完,又觉得也没什么可恭喜的,毕竟,要是没当初那档子事,她现在早都研究生毕业了。 想到这儿,姜素月难免百感交集,看了她一眼,说:“有时候真不敢想,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陶醉听了,不以为然地回:“谁都没你不容易。” 姜素月挑眉看她:“我有你帮衬着,你呢?” 陶醉听了,淡淡一笑。 多年过去,她的笑容里终于有了一丝对自己的悦纳:“我挺好的。”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 吃过午饭,陶醉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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