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乔晚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上来搭讪的人,在酒吧吧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她没有叫代驾,脑子里的回忆一段一段地往外冒,钟期的样子在脑海里不停地变换,一会是初识时的绅士模样,一会又是他临死前脸颊凹陷的模样,眼泪伴随着呕吐的欲望往上顶,一路从胃里烧到喉头。 她突然间就双脚离地,看见了天花板上正规律旋转着的炫目射灯。 乔晚看着抱起她的人颇为眼熟的下颌线,在一阵眩晕和恶心过后,拽着那人的领口,把胃里灼烧的酒通通吐了出来。 乔晚感觉到那人的怀抱突然绷紧,压着怒火的嗓音在问着她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任眼泪肆意流淌,喃喃低语。 “你不是最温柔了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第50章 你撒娇,筋也不会变软啊。 提醒了司机赶紧把车送去清理,钟临抱着乔晚走进了自己的公寓,环视四周,将人轻放在客厅里最便宜的那块地毯上。 这间公寓买来纯粹是因为离黑曜总部近一些,房间当然比不上家里那些装修豪华、刺眼又空荡荡的别墅,但是他最近几乎天天都有应酬,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习惯了住公寓,毕竟靠近市中心,干什么都更方便点。 钟期走得倒是挺痛快,也算是他下半辈子为人谨慎最后的福报了,不然以他曾经抛妻弃子再娶了钟典妈妈的行径,钟期只能以最恶毒的目光冷冷审视他最后的悲惨下场。 钟临的妈妈,一辈子都活在钟期的爱情陷阱里。 她脆弱又无助,妄想着钟期除去每月按时到账的生活费,总会有一天回头看向她,想起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美好的记忆。 钟临从懂事起,就一直注视着他妈妈谈起往事时的那双疯子一样亮的眼睛。 钟临十分不屑的认为,这种面对特定人物才会亮起的眼神是专属于恋爱脑的眼神,比如黑曜现在的代言人宋衍看向黎瑰意时的眼神,或者再比如,他这位烂醉的前继母看向钟期时的那种眼神。 迷惘、爱恋,又带着偏执的自欺欺人。 钟临的妈妈死在一个清晨。 敞开的落地窗吹进初冬的冷风,钟临缩在被子里被冻醒,起身关好了窗户后垫着脚向下望,人群围着中间一摊猩红的血迹和扭曲的肢体。 就在她跳楼的前一天,她在商场看见了怀孕的钟典妈妈,沉迷的幻象骤然碎裂崩塌,她不得不走出爱情的象牙塔,直面血淋淋的残忍真相。 什么样的爱情,能让一个女人选择跳楼这种痛苦的死法? 又是什么样的荒谬,才能让一个年轻的母亲抛下年幼的孩子,头也不回地跳下去? 钟临不懂,他也不想懂。 人的大脑被爱情这种情绪占据时,荷尔蒙营造的假象随时会伴随着幻灭,他极度讨厌恋爱脑的人,甚至对每一个曾对他表示好感的女性都不可避免地带有天生的抵触。 他虽然喜欢女人,可他却也无法接受女人。 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世人皆趋之若鹜,钟临却弃之如敝履,坚定地站在了不婚不恋的红线内。 在他看来,事业的成功,世俗的认可,金钱的积累,哪一样都比爱情这种能直接摧毁一个人的东西要来的有意义。 钟临察觉到了乔晚的异样,是在葬礼的那天。 一向对他避如蛇蝎的乔晚突兀地将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一直到遗产分配时,她也只是随便留了几处房产,将剩下的股权全部都分给了他和钟典,却依旧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与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那种疯狂的、热烈的眼神不同的是,乔晚似乎只是在他的脸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印记。 钟临简直想把乔晚的头敲碎,看看她这个野人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为什么她也爱上了钟期那种人?又为什么要透过他去看钟期的影子?明明他钟临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一毫和钟期相像的地方。 短暂的愤怒过后是某种重蹈覆辙的担忧,钟临干脆派了个人监督乔晚的动向,又看在股权的份儿上,主动联系了沈清和白静娴,给乔晚找点事儿干。 原本以为在黎瑰意这个好闺蜜的鼓励下,她应该已经渐渐走了出来,却没想到今天,他接到了电话,乔晚竟然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周围坐了七八个等她彻底喝醉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想带她回家。 钟期烦躁地解开领带,又把自己被乔晚吐出的烈酒浸染的西装盖在她向上卷起的裙摆上,看着她闭着眼睛难受地簇起眉头,心里直骂“活该”,四下环视一圈,干脆用地毯把乔晚卷了起来,一并抱起扔到了洗手间的地砖上,将他的衣服从里到外脱下扔掉,关上淋浴间的门自己洗澡去了。 淋浴的水声夹杂着女人呕吐的声音。 钟临穿好了浴衣,又用浴衣的带子在腰间打了个死结,推开淋浴间的门,看见了瘫软在马桶盖上、抬着眼皮正盯着他看的乔晚。 吐出来的都是酒,几乎没有食物残留。 钟临皱着眉把呕吐物冲掉:“吐干净了,酒也醒了吧?你自己洗洗吧,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乔晚的眼边有眼泪的痕迹,洇湿的眼角晕开了一部分眼线:“……钟临,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钟临烦躁地擦着头发上的水渍,“就今天一次,允许你躺在我家的沙发上醒酒。洗干净了再躺啊!有一点酒味儿我都给你扔出去!” “……德行。” 乔晚扶着马桶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纤细的手腕伸到背后就去拉裙子的拉链。 钟临飞快地移开眼神,把用过的毛巾扔进脏衣篓,转身去房间里给她找了件宽松的 T 恤和长裤。 再回到浴室的时候,乔晚已经脱光了站在淋浴间冲洗,钟临一眼就看见了水雾中她赤裸的身体,抬手就把淋浴间的门扬上,把衣服放在一边:“你洗澡不知道关门啊!” 乔晚意识混沌,闭着眼抹了把脸上的泡沫骂了回去:“有病吧你,谁他妈知道你还回来啊!” 乔晚还没彻底醒酒,看着钟临给她准备的洗漱用具——不知道从哪个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牙膏牙刷,没好气地拆了封。 今天喝太多了,原本想找个人出去发泄一下多余的压力,结果遇上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看,看得她压力更大了。 擦干净水,乔晚趿拉着钟临放在门口的大拖鞋走向沙发,又看着钟临黑着脸往茶几上放了杯水,什么都没说就回了房间,还谨慎地从内部把门锁死。 乔晚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把钟临提前准备的毯子裹在身上,心里暗自骂着真倒霉,紧紧闭上了眼睛,准备睡一觉赶紧开溜。 半夜,宋衍很晚才回家。 黎瑰意刚刚收到乔晚的报平安短信稍稍安心,就看到宋衍不似平常那样一回家就来拥抱她,而是动作缓慢地朝着自己走来,笑着问到:“今天又被舞蹈老师虐惨了?” “嗯,我筋太硬了,劈叉的时候,老师直接上脚踩……”宋衍坐在沙发上,浑身发软地环住黎瑰意的腰,“黎雪梨,拉筋好疼啊……” “你撒娇,筋也不会变软啊。” 黎瑰意抬手抚摸他稍长的发丝,轻车熟路地用手指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按压,直到落在宋衍腰窝的凹陷处。 宋衍被她按得又疼又痒,抽了一口气,却也没开口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在背上摸来摸去。 “我帮你锤锤吧?我有经验,上完课大家都会互相帮忙按一下。” “不要,你会累的。” 腰侧是黎瑰意不老实的手,宋衍握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吻,余光撇到桌子上吃剩的两盒沙拉,“乔晚姐已经休息了吗?你们只吃了沙拉?” “要减重啊,只能当兔子了……乔晚出去浪了,她说今天要在外面过夜。” 黎瑰意的指间被宋衍吻得有些痒,食指指腹碾过宋衍饱满的唇珠,又用拇指抚过他的下唇,柔软的触感像是有种奇妙的致瘾性,“你趴床上去,我帮你锤锤,听话。” “……好。” 宋衍看着黎瑰意眼底饱含恶趣味的坏笑,没舍得拆穿她,随手将她抱起走进房间,自己乖乖地趴在了床的另一边。 黎瑰意翻身坐在他身上,用指腹摸着他脊柱两侧的竖脊肌用力按下去,再打着圈揉捏。 酸胀感几乎瞬间溢出,宋衍一口气没憋住,闷哼就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忍耐失败的颤音听在黎瑰意的耳朵里,有种难以形容的色气。 黎瑰意被这气声勾得心头痒痒,立马将按揉加重了力度,又把手心空握成拳,高频率砸在宋衍的臀大肌上:“这儿疼吗?宋衍,疼你就叫出来别忍着,叫出来会舒服一点的!真的,不骗你!” 宋衍知道黎瑰意从开始就没安好心,无非是想欺负着他跟他玩一会儿,他咬着下唇尽量忍着声音,直到黎瑰意的手掐上了他大腿的内侧,他才触电般挣扎着坐起身,倚着床头柜的边角去躲她的手:“可以了可以了,黎雪梨,我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你当我没上过舞蹈课啊,怎么着也得缓三天呢!”黎瑰意伸手去抱他的腿,却扑了个空。 宋衍机敏地从床上翻身站起,穿上拖鞋就想往浴室躲:“我好了!黎雪梨你放过我吧,我先去洗澡了,身上都是汗。” “我也洗!”黎瑰意光着脚追上他,一把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宋衍,你想跑?门儿都没有!” 两人拖拖拉拉地闹了一会儿,又一起去冲澡,泡在浴缸温热的池水中放松肌肉。 黎瑰意意犹未尽地还想欺负宋衍,坏笑着顺着宋衍的腿一路摸上去,却被他扯住了腕骨引向怀里,从背后抱住了她,把她不老实的手禁锢在掌心。 “黎雪梨,欺负我好玩吗?” 黎瑰意的后背紧贴着宋衍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和他身体隐约的变化。 她还没来得及躲开,身后宋衍柔软的唇就焦灼地凑了过来,在她勃颈上肆意亲吻,在水下明目张胆地缠着她揉捏。 黎瑰意浑身发软,靠着他轻笑着:“好玩极了,你叫的真好听,再玩一会儿……” 可能是姿势的原因,宋衍的心底涌动着奇怪的感觉。 黎瑰意纤细的勃颈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留下了浅淡的红色,他流连在她身上最柔软的浑圆,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看着她把手撑在满是水雾的瓷砖上,水渍又顺着墙缓缓向下流淌。 她肩胛骨细长,身体弧线像白玉做成的瓷器,放任他的手滑向任何他想去的地方拨云撩雨。 “黎雪梨,告诉我,这里为什么那么软?” 宋衍的嗓音沙哑,语气稍重的话都出了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心头一瞬间涌上的恶劣想法和浓烈的占有欲,手上的动作同步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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