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身为皇商的江家,在朝中也有不少人脉,这些忙那边还是会帮的,陈喜称是。 文信诚背过手,转身之际一想到即将见到的人,笑容有所收敛。 “你来了!” 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外间的太师椅上坐下,经过几次变故,身子骨不如以往硬朗,充满褶皱的脸看见文信诚的时候,有几分疲惫,她挥挥手:“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跟文管家聊聊!” 下人恭敬退下,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老夫人细细打量他良久,深深叹口气:“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从江海林死后,文信诚就再也没回来过,他淡淡道:“大小姐到了嫁人的年龄,我不得不回来。” 老夫人:“……她是我孙女,就算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江海林也是你儿子,还不是差点被你卖给了王家那女人,你永远是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抛弃任何人!”提到当年的事,文信诚眼神越来越冷,“我等大小姐婚后再走,她的婚事由不得你。” 老夫人的脸色惨,“我没打算再干扰年轻人的婚事……” “这样最好!”文信诚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 老夫人连忙站起来:“那你呢?你已不惑之年还没成家立业,难道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 “这就不劳老夫人操心了。” “可我是你母亲!” 男人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老夫人慎言!” 语落,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老夫人扶着椅子扶手失神良久…… 与此同时,伤神的不只有老夫人一人,娄非渊也很头疼,如果时间能重来,他绝对不会再让这女人醉酒! 没错,江含之醉了! 她只喝了一杯,下饭桌时候还好好的,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两样。 直到回含苑,娄非渊发现江含之一直盯着他看。 不,更应该说她盯着他的嘴往下,再到衣领的部位。而且表情十分严肃! 认识江含之这么久,除了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表情那么认真,好像能从他脖子上看出一朵花来。 娄非渊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他伸手在女人面前晃了一下,对方很快就被他的手吸引过去,然后抓住,严肃脸:“别动,让我看看你的……” 娄非渊眼皮子一跳,“这不太好吧……?” “手拿下去,别捣乱,让我看看……”她扒拉开他的手,火热的视线停留在娄非渊身上,大胆至极,她以前从来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娄非渊若是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她醉了就是个傻子。 不过…… 他十分配合的把手放下,狐狸眼勾勾缠,“之之,不可以……”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十分唾弃,表面上说不可以,那嗓音和眼神可绝不是那么回事,恨不得当场化身男妲己惹人犯罪。 加上那副好相貌,谁看了不迷糊? 娄非渊浅色的眼底里,毫不掩饰的期待,宛如等待主人抚摸的大狐狸。 江含之如他所愿,对他伸手。 然后……两只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很暴力那种。 “它明明掉这里,怎么不见了?” 他?谁?娄非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断思考那个人是谁…… 江含之确实醉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看见的一幕,那滴酒,从这,在到这…… 江含之一手按住娄非渊的脖子,一手摸了摸他的唇角,一点点向下划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到喉结的时候,指腹下的凸/起突然动了一下。 她微微一愣,想到之前酒水在这的时候,这个东西也动了。 像是发现好玩的东西,她指尖多停留了几秒。 娄非渊体温一直很低,男女之间都是有差异的,就比如,江含之的手也很瘦,但是要比他的温暖,柔软,像是鸟儿的羽毛扫过皮肤,诡异到让人战/栗的触感传递到四肢百骸。 他忍了又忍,才没动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压抑道:“之之,你在找什么?” 江含之被他的喉结吸引,本来忘记了在找什么,被这么一问想起来了,摇了摇头,迷蒙的视线离开他,找了找四周,终于在梨花木桌上找到茶壶,还有建盏。 跟酒杯很像,她眼睛眯了眯,随即笑起来,拍拍娄非渊的肩膀。 “美人……等会!” 美人:“???” 这流里流气的语气,不知为何那么熟悉,好像以前经历过一样,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娄非渊蹙了蹙眉,难道是他和她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在娄非渊沉思的时候,江含之已经倒上了一杯水,这杯水是夏小荷早上换的,现在已经凉了。 江含之端着水往回走,走到娄非渊面前低头嗅了嗅,“这酒味道怎么不对……” 娄非渊:“……” 难得见到江含之这幅样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之之,我口渴了。” 换作以往江含之早就似笑非笑让他滚去自己喝,而这次她只是迟疑几秒,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娄非渊,在他红润的唇上停留,“低头!” 真喂? 娄非渊受宠若惊低下头,暗自窃喜,如果醉酒能有这等待遇,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然而下一秒,不知江含之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杯子只是碰了碰他的嘴角,然后手一抖,冰凉的水洒了他下颚到处都是,衣服顿时浸湿一大片。 夏天气温不会太高,房外阳光已经落了一半,蔷薇色光辉隐约透过窗户投入,本就昳丽的面庞更平添一种别样的姿容,狼狈的却又破碎的美感,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这一幕。 罪魁祸首不为美色所惑,满眼都是男人皮肤上洒下的水珠。在稀薄的光线下好似镀了一层蜜。 比那时候看见的还可口,在他们喝酒的时候江含之觉得嘴馋,自己喝怎么都不对味儿所以只喝了一杯。 醉酒后发挥起了本性,馋了。 别人身上的肯定好喝。 娄非渊还在处于为什么要用水泼他的错愕中,然后感觉脖子一紧,下巴处一片温热柔软。 他瞳孔顿时放大,江含之踮起脚尖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抬头用力亲住他的下巴。 潮漫热软,还有淡淡的气息,寻着水留下的痕迹,由上而下。 娄非渊差点没站稳,记忆中,他从未有和如此亲近过,更不知作何反应,所有的伪装的熟练妖艳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发展的有点快…大手不自觉已经揽住了江含之不盈一握的细腰,他隐忍着呼吸,耳根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他低头,泼墨般的长发挥洒而下和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正准备一亲芳泽猝不及防被推开。 深陷其中的狐狸眼瞬间的睁大,充满不敢置信。 江含之砸了半天嘴没尝出来什么味儿,无情地抛弃火气上来的某人,还不忘嫌弃道,“不过如此!不好吃。” 那感觉,跟始乱终弃的渣男别无二样。 娄非渊当时就知道这女人没有心,可是没想到她能没心没肺到这样,好不好吃至少先吃了再说,结果把他火弄出来,她拍拍手走人了? 今天他非得……触及到对方雾蒙蒙的眼睛,娄非渊磨了磨牙,罢了跟醉鬼计较什么。 至少先得到她的心,再慢慢收拾她。 让她看看,到底好不好吃敢嫌弃他。 心里泛着狠话,娄非渊身体要炸了,偏偏某个祖宗还不知自己闯祸,睁着那双暖雾氤氲的眸子四下看了一圈,好似找什么东西,可是四周古朴空旷,跟她熟悉的环境不一样。 江含之醉到断片,断到未穿越之前的记忆。 没有丧尸,不用逃避追杀,空气都是清新的,外面聒噪的虫鸣,却让她产生了久未的放松感。 很安全! 就是,有点晕! 她后知后觉再次摇了摇脑袋,看向身边唯一的生物,对他勾勾手指:“美人……” 娄非渊:“……”什么坏习惯,这女人一这么称呼他,准没好事儿。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江含之微微仰头抬起下巴,指着床榻的方向,语气轻佻:“暖/床去!” 末世的时候,她偶尔幻想,如果世界恢复和平,她能活下来,会找个伴侣凑合凑合过下半辈子,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当然了,首先那个人要养眼,其次要听话,乖巧懂事温柔贤惠,而她自己,则负责吃喝玩乐,想着想着,江含之不由得笑了出来 。 只不过这笑看起来有点傻,娄非渊深呼一口气,不和醉鬼计较,认命地把床铺好,把醉鬼推上去:“等会。” 然后叫夏小荷端盆热水,得知自家小姐醉了,夏小荷顿时警惕,“公子还是我来照顾小姐吧?” 那模样,活脱脱担心他对她家小姐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到底谁过分? 娄非渊松了松领口,对她腼腆一笑:“不用,交给我就行,之之喜欢。” 他接过夏小荷手里的盆,啪地一声关上门,徒留夏小荷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这这这…… 公子也被什么东西咬了? 夏小荷蹲在门口陷入沉思,有一种没打扫干净房间的自责感,明天一定好好检查,看看是不是房间里有没看见的虫子。 江含之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后却很是疲惫,脑袋昏沉沉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之之,醒了吗?” “哦,醒了!”江含之打了个哈气,旁边早已准备好盥洗用品,她起身迷迷糊糊下床洗漱。 娄非渊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盅醒酒汤,在旁边乖巧地等着她,视线若有如无看向她洗漱时脸上滴落的水珠,刚睡醒的肌肤白里透红,沾上水后更是莹润有光泽,难怪她昨晚会有那种举动,他也…… 不自觉有些热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比较轻薄的衣服,颜色更加艳丽,领口前露出一大截,锁骨若隐若现,经过一个晚上,上面的一串深红印记看起来更加严重。 江含之盥洗完用帕子擦干净脸,明显感觉那道似有似无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无奈地直起身。 “阿冤,你怎么了?” 她抬眼,便见阿冤羞怯地收回视线,狐狸眼又似有似无用余光瞥她,看了一眼又一眼,仿佛娇羞的新婚妻子,羞于见相公,江含之被他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勉强拾起微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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