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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佘静之外，警方没有查到张洪涛有其他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那谁才是那个替他生下孩子的女人。 回到办公室的李瑞阳觉得，这个女人也许就在张洪涛的眼皮子底下，是他工作中需要正常接触的某个同事，只有这样，他才不需要用下班之后的时间去找她，因为利用上班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李瑞阳觉得自己需要一份林氏集团的花名册，不用全部，只需要和总经理有密切往来的部门和职位就行。 当他这么问的时候，甜甜同学只用了半分钟，就从那一摞摞资料里给他找出来花名册了。 李瑞阳不由得夸了一句：“甜甜真不错，是我们组进步最快的一个，我觉得大安的表弟一定配不上你。” 甜甜的脸红了又白。 李瑞阳决定一会带上甜甜和小宇，在去医院之后，再去一趟林氏集团。 医院总有让人感觉生理不适的神奇魔力，不管是因为84消毒液，还是来往的悲伤的人，这里浓缩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当他来到产科住院部时，他首先来到护士站找当班护士，当班护士正在忙，她提着输液袋走到一个病房门口，转身对医生办公室喊了一声：“刘医生，有人找你。” 一切的情景恍如那一天。 那次也是这样，医院保安科报警说产妇刚出生不足十个小时的新生儿被人抱走了，这事本来不是他负责的，只是因为涉事医生里有她的名字，所以他毛遂自荐来这里。 当时他是带着一种什么心情来的？被无视的不甘心、要她好看的报复心、还有想让她刮目相看的好胜心…… “你好，你找我吗？唉，小伙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办公室出来的年长的女医生好奇的问。 确实见过几次的，但李瑞阳没好意思说自己曾经坐在这个位置上等着放自己鸽子的她时，年长女医生就在办公室的另一头看戏。 于是他摸摸鼻子，有一点腼腆的说：“我是警察，您医院有几次纠纷是我负责的。” “难怪难怪。”年长女医生问：“那这次是？” 李瑞阳来请教问题的，林夏虽然给了他那两个妇产科医生和中药药剂师的名字，但具体是什么时间什么方法和谁联系怎么做的，整个过程是未知的。只有将整个过程和参与的人员都确认好，才能还原真相。 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在外行看起来如同一盘散沙的资料里，专业的人就像穿针引线一样，将各个环节串联起来，就能省至少一半的时间和经历。 年长的刘医生在仔细看过所有的就诊信息后，很肯定的告诉李瑞阳： 第一，佘静从第一次检查开始，每次都是按照医嘱的时间和要求来做的第二次检查，不管是血象化验还是B超检查，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第二，医生开给她的孕妇需要进补的叶酸，佘静在前期是每天都会定时吃的，从她隔一段时间就有叶酸的处方单和费用单上可以看出。 第三，佘静在孕8周的时候，就已经预约好了孕12周的NT检测。NT是指胎儿的颈后透明层厚度，这是孕期检查胎儿是否患有唐氏综合征以及染色体异常的一个指标，通常在孕11—14周做，不能早于11周，也不能晚于14周。 至少能得出一个结论：佘静在一开始，对这个孩子也是抱着满怀的开心与期待的。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从孕九周开始，她缺席了孕九周已经交过费用但由于没有空腹去医院，所以只能延后的的一些检查。 而孕十周的第二天，佘静出现流产迹象，被阿姨送进了医院。 之后她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佘静的阿姨曾说她已经并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能保住。 李瑞阳在年长的刘医生的示意下，认真的去看化验单开出的时间，还有之后的就诊信息。 化验单在孕56天时由医生开出的，当时就交了费用。预约的是孕63天同一个医生看诊的上午时分，但佘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而佘静死于孕11周的第一天。
第231章 药物 至于李瑞阳直接问起流产药的事时，这位年长的刘医生很肯定的说：“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些什么是需要警方再详细查清的，”她长呼了一口气，“能坐在这里上班，不管什么年龄，都是经过至少长达七八年的学习和实习，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行医资格和事业来赌别人的违法行为的。” 她站起来，伸出手跟李瑞阳握手：“警察同志，请无论如何，要查清楚真相，也要保护好无辜。”她指着佘静的病历本说：“从她的记录来看，她从来没有开过任何的流产药，问诊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自己吃过流产药，但不保证她是用别人的名字挂号开药出去，如果是用的别人的名字，作为医生来说，只要是病人确实有需要，这就是正常的诊疗行为。” 李瑞阳表示自己认可她的说法。在年长刘医生的指导下，他拿到了这名医生在佘静出现流产症状前一周开出的所有带有流产药的处方单。 刘主任又多说了一句：“其实，如果这位女士是用自己的病历，按照她的孕周，医生不会给她做药物流产的，医生开出来的一定是人流的诊疗单。” 虽然人流也是需要先吃米非*酮加米*前列醇，但医生同时还会强调清晨空腹吃了药，之后的2—4个小时左右，会出现腹痛流血，胚胎随后会排出，医生要求这个过程是必须在医院进行的，而胚胎排出以后尽量要让医生查看，然后在人流手术室行清宫术。 而且药品的费用和人流手术的费用会同时收取，防止有人只拿药，避免出现其他的隐患。 年长刘医生的看法：要么她冒用的是比她孕周小很多的孕妇身份，要么就是她冒用的那个身份曾预约过人流但却没有出现在医院。 根据年长刘医生说的这两个细节，王甜甜和小宇很快就在这一堆的诊疗单里找到了几个可疑对象，然后年长刘医生又给人流室的护士打电话，两下一核对，前后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了两个可疑的名单。 一个小月份的年轻孕妇，在取药回家后，护士按照医嘱进行电话回访时，发现号码是空号。 一个孕十周的孕妇，在预约过人流术后的当天早晨没有出现在人流室，手术室的护士电话联系不上她。 李瑞阳迅速的锁定了这位孕十周的孕妇。她的嫌疑比那位小月份孕妇的嫌疑更大，行为更不合常理。 也确实如此，在用她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查询她的个人信息时，找到了她和林宅隐藏起来的联系，这个孕十周的孕妇，她的公公，也就是她老公的父亲姓戚，是林三爷爷的司机。 李瑞阳觉得这才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现在只需要悄悄的摸排一下这位姓戚的孕妇现在是否还在孕中，再取得她的口供，就能确认到底是谁拿走了用她的名义开的流产药了。 临走前，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刘主任，今天晚上的退休仪式我要上夜班不能去送您，提前祝您退休快乐哦。” 这位年长刘医生应了一声。 李瑞阳赶紧也诚挚的说了一句：“打搅您了，也祝您生活快乐。” 刘主任向李瑞阳他们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一溜小跑着往隔壁去了。 是她最尊敬的老师啊。 那张光秃秃的办公桌上，就像以前一样什么装饰品都没有。王甜甜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张办公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小宇一把将王甜甜拉开，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还瞪了她一眼。甜甜赶紧乖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人一鼓作气，马不停蹄，查户籍信息的查户籍，开车的开车，需要角色扮演的赶紧进入角色，立刻赶去核查该孕妇的具体详情。 户籍信息里一共两个地址，婆家的和娘家的。 李瑞阳三人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这个地址，小宇迅速融入小区遛弯的大爷大妈的队伍里。 进入角色扮演的王甜甜同学已经上楼敲开了门，李瑞阳紧跟着站在楼梯的转角。 开门的正是他们要找的这位孕妇，距离她从医院里离开已经过去二十三天了，孕十周已经进入了孕14周。 什么都不用问，穿着孕妇专用的防辐射服，用手护着肚子站在门口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一切。 但王甜甜还是需要确认。 “我是**医院的，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预约的人流手术也没有及时来医院沟通，所以我们上门来进行回访。” 孕妇表示了自己对医生的歉意，然后清楚流利的告诉甜甜，那次去医院准备手术是因为和老公吵架一时激动才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回家后老公已经跟她道歉了，其实她也已经后悔了，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冲动就放弃肚子里的小天使，所以把药扔掉了…… 说话条理清楚，来龙去脉交代得明白又合理，这是早有准备了。 该行动了，李瑞阳快速做了决定。
第232章 恩仇 而林夏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张洪涛带着她，在对方两人还有五分钟路程时就已经迎出了林氏集团的大门。 林夏一直笑吟吟的跟在张洪涛的身后扮演一个合格的青春美少女。 台州人姓陈，是第一个经过事故现场然后报警的人，他的妻子当时也在车上。 丽水人姓贺，是第二个到达现场，但是第一个发现林夏的人，也是当时陪着昏迷的林夏上了救护车并送往医院进行救治的人。 这两个男人年纪差不多，对于事发几年后还收到来自张洪涛热烈而诚挚的邀请，他们都觉得挺意外也挺暖心的。 张洪涛想笼络人心的时候，绝对会让人觉得热情周到如沐春风。 “小女今年成年了，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带她给你们道个谢，所以才冒昧打搅你们。”他热情的往自己办公室里迎两位客人，一边给跟在身后的林夏让出位置，“本来是应该我带着小女上门去拜访二位的。结果就是这么巧，二位都正好要上来，所以就托大了这一回，邀请你们到公司来我们聚一聚。” 陈先生是个生意人，平时就经常来往杭城，人也相对健谈一些。 贺先生相对沉默一些，也不太爱说话，笑容也不多，但并不是沉默寡言，在他看着林夏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挺好看的笑容：“你长大了，听说还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真的太棒了。” 林夏再次诚恳的道谢：“其实早几年就应该当面向两位大哥道谢的。多谢两位大哥当时的帮助和援手。” 两位连声说这是应该的，这是举手之劳。 张洪涛叫郑有良进来准备了茶水，几个人边喝边说话。 林夏说的少，听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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