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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涛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将杯子小心的倒扣起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屏幕里茫然的林夏，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林夏打了一个电话。 林夏没有接，张洪涛看见她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张洪涛挑了挑眉，在继续响了几声之后才适时的挂掉了电话。之后他按响自己办公桌前的呼叫按钮，将平板电脑的屏幕倒扣下来，等着郑有良进来。 “小郑，去看看林经理回没回公司，如果回来了，就跟她说我和刘总的会晤已经结束了，请她来我办公室一趟。”张洪涛安排说。 郑有良转身出去找林夏了。张洪涛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林曦这样的傻女人不常见，可像自己、像郑有良这样野心勃勃想要往上爬想要努力脱离原来阶层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男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他将平板电脑的屏幕再次翻转回来，郑有良已经敲门进去了林夏的新办公室。张洪涛能听清楚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林夏懒洋洋的说等一会就来，郑有良在善意的提醒她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不好让张总久等。 但林夏还是懒洋洋的在十三分钟后才出现在张洪涛的办公室里，直接推门就进来的，依然没有敲门，这个丫头，骨子里就是那个被爷爷奶奶宠大的即没教养又不懂尊重人的渣子，如果没有自己的基因，就凭林家那么低的智商群体，怎么可能考上复旦。 张洪涛满脸堆笑，掩去心里的怨毒，十分友善和蔼的问：“你不是说晚上要去林三爷爷家里听他的说法吗？准备什么时候去？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做？” 林夏呆了下，反问他：“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下班就去，去了就问，问他要证据。” 张洪涛笑她：“傻女儿，你这样直愣愣的要证据，效果可就差得多了。”他苦口婆心的教导林夏：“以后你就是林氏集团的老大了，要多长点心眼，逢人只说三分话。不要说起我们之间说的话，知道吗？” 林夏往林宅去的时候，警方正在办理手续，今天依法传唤来的林晨以及两个阿姨，都正在被警方通知可以回家了，请她们接下来的时间暂时不要有出行计划，警方随时可能还需要请她们回警局帮忙。 对于两位阿姨来说，这样的处理是正常符合程序的，但是对于已经承认自己下药害佘静流产的林晨来说，依法警方还可以再继续限制她的自由直到满24小时为止。 所以陈志刚提出了疑问，李瑞阳说：“林晨有要保护的人，接下来她会很谨慎了，不会再这么容易被我们套出话来了，”他停了一下，想了一会接着说：“再说现在的证据，你能凭她的口供对她依法进行处理吗？” 没有下药的燕窝，没有黄阿姨的口供，也没有佘静体内存在流产药的时候血样化验报告，这将是对方律师大有文章可做的地方。 “留在警局也没有用，不如趁这个机会，看一看她们三个的反应。”李瑞阳冲陈志刚一挑下巴，“你想不想看看戏？” 然后他招招手，让陈志刚附耳过来：“让她们三个同时在同一个房间里等签字，然后你这样这样做……” 刑侦大楼一楼有个会客室，会客室旁边是办理签字的值班室。 值班室关着门，门上贴着打印机打出来的一张A4纸，上面写着：设备维护中，暂时停用。 王甜甜领着黄阿姨下来，看到这个通知，笑眯眯的说：“阿姨，你在这边会客室等一下，我去拿签字用的东西马上下来，您签好字就可以走了，要是没签字，您今晚还得在这里等着。” 黄阿姨和蔼的连连点头说行。 陈志刚正边和林晨说黄阿姨的口供边陪着林晨同样下来这边办手续：“这个黄阿姨说，你为了给林文韬筹钱还账，连一万块钱的燕窝都想转手卖出去，她还说，林武略告诉她，佘静已经死了……这个当家政阿姨的人消息怎么比我们警方还灵通啊？真不是人不可貌相啊，难怪现在的狗仔队啥都能知道呢。” 陈志刚推了推门：“哎呦，怎么回事，还没下班就关门，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了。”然后他捏着那张A4纸，将内容念了一遍，“哎呦。设备维护？那岂不是所有的监控都不能用？” “那正好早点下班算了。林女士，你就在这旁边会客室等一下吧，我去拿签字的东西。”说着她一推门，让林晨进去等。 一个会客室，三个人分别坐着，门已经关上了。
第149章 撕扯 林晨走了进去，优雅的坐下，优雅的翘着二郎腿。 姓黄的阿姨有一瞬间的呆滞和退缩。这让正和她聊天的佘静家的阿姨更疑惑了。 “黄姐，你说你的那盒燕窝，到底是不是真有问题？你可别连累我啊，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这一行里做。” “哎呦，小姐妹，出去再说，我绝对不会害你的，我自己也还在这一行做呢。”黄阿姨连忙保证。 林晨没看过去，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黄姐，我跟你说，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别连累我。警察说你是帮原来的老东家卖燕窝还债，你还告诉我卖燕窝是为了自己的工资，这谎撒得我都没法圆。” 林晨一直没说话，连眼神都没有撇过去。 “还有，黄姐，买燕窝那天你好意开车送我去我雇主家里，后来你说上楼借个厕所，是不是和我雇主说了什么？”佘静家的阿姨问。 林晨的脸色在这一刻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拉开门，在门口喊：“警察怎么上个楼这么久，快点，要不然我就走了。” 她站在门口，既没有出去，也没有进去，但门打开了，这两个阿姨就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说话，佘静家的阿姨也跟着疑惑：“就是，警察上个楼怎么要这么久？” 李瑞阳从监控视频里看到了所有的一切，等陈志刚和王甜甜办好回办公室，他建议陈志刚：“只留一个人接着查燕窝的事，其他人集中起来查这个姓黄的阿姨，看看她的亲友圈子、交际圈子里有没有跟呋喃丹挂上钩的。我感觉这个燕窝就是个烟雾弹，故意扔出来让我们白忙活的。林晨的作用，大概和燕窝一样，都是掩人耳目的。” 林晨拎着的燕窝也好，两个阿姨之后买的燕窝也好，一直都是正常的，林晨被涮了，而林晨这个人的出现又是用来涮警方的。 李瑞阳说：“请经侦科的同事帮帮忙，查一查林文韬的债务问题有没有什么玄机，是不是有人在后面故意搞鬼？” 王甜甜已经将佘静家的阿姨又重新带了回来。小宇已经跟上了黄阿姨，李瑞阳认为，只要跟好黄阿姨，一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李瑞阳问佘静家的阿姨：“姓黄的这个阿姨去过佘静家？为什么之前你不说？” “警察同志，这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是刚刚看见她才想起来的。”佘静家的阿姨慌慌张张的说，“那天她开着他男人的小面包车陪我去买燕窝，然后把我送到楼下，她说她想方便一下，问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平常那个时候，佘女士都会睡午觉的，我想想么轻手轻脚的进去就行。” “你不是说她和佘静说话了吗？”李瑞阳追着问。 “这个我也不确定，”佘静家的阿姨皱着眉头，“警察同志，其实我……”她左右看看，迟疑不定的说：“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确定，但是我还有件事想说。” 佘静家阿姨说，佘静其实有两个手机，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但是颜色不一样，一个是玫瑰金的，一个是白色的。 警方拿回来的物证之一是玫瑰金的那个手机，当时在宴会上就在佘静本人的包里。 “你们买的燕窝后来都吃完了吗？”李瑞阳问。 “没有，只吃了两盏，其他的我都收在厨房的储物柜里。” 佘静死亡是在当天中午不到一点，两点左右警方已经到达佘静家里，当时这位阿姨已经在家里收拾卫生了，阿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为还没有到泡发燕窝的时间，所以她没有发现燕窝不见了。 佘静在家里并不喜欢和阿姨聊天，所以阿姨并不知道她的私事，但是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她男人，阿姨心里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也可能因为是这样，佘静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很期待，虽然她会定时去做检查，但是阿姨说，得知自己有可能会流产需要保胎时，佘静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点无所谓的。 真是个奇怪的孕妇。 林晨拎着她的贵妇包，迈着她的贵妇猫步，旁若无人的从两个阿姨身边穿过，走出警局的时候，梁山已经来接她了。陈志刚觉得两夫妻还挺恩爱的，一看到林晨，梁山就下车，见面还拥抱了一下。 林晨的老公，有一种学识渊博的儒雅气质，陈志刚想起富婆说的洋葱水，又在心里暗暗大笑了两声，才返身回楼上办公室。 李大队长说请经侦科的同事来帮忙审核一下林文韬的债务问题，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来办，等陈志刚到办公室，专业的张强同志已经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等他了。 然而还没有等到两人摸索出个子丑寅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接到小宇的电话：“组长，那个林女士，就是……就是林晨，她开车将那个黄阿姨给撞了。”
第150章 突然 黄阿姨是从警局附近的公交站点坐公交车回家的，她下车后先去菜市场买了肉和蔬菜，拎着菜慢慢悠悠的走。 从来没有在黄阿姨面前露过脸的小宇并没有躲躲闪闪的跟着，他大大方方的从同一个公交站点下车后，边给王甜甜打电话聊天，边不露痕迹的缀在黄阿姨的后面。 在黄阿姨走到巷子口时，小宇看见有人在路边的车里喊了一声，黄阿姨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往路边走，在车边和人说话。 那是个女人，还穿着在警局里的同一套精致套装，小宇心里一咯噔，迅速挂掉电话打开摄像头，越过巷子口的马路，往那边走近，两人正在说什么，黄阿姨在笑，但林晨没有笑，她的表情算得上凶。 小宇从两人身边后穿过，他已经放慢了速度，也已经比较靠近了，但他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 等他走过头正准备在前面的车后面再反方向从另一边绕回来时，他听到了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和加速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黄阿姨正惊叫着往小巷子里跑，林晨的车从马路上开到了人行道上，看样子是追着黄阿姨往前冲的，情急之下，他喊了一声：“干什么？快停车。” 他离黄阿姨的距离更近，但仍然比不过汽车的速度，所以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往后跑。” 然后小宇只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这个消息传到林夏耳朵里的同时，也传到了林三爷爷的耳朵里，因为她正好在林三爷爷的书房里，所以他们是同时知道这个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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