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差不多,差不多,”卓亿凡不甚在意,“也就是一个名字,我认得人就行了。” “张泌等会儿来找你了。” “谁?”卓亿凡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像是没想起来这个人,“你先尝尝这个小饼干。” 苏白汐不接受他递过来的,自己拆了盒新的,尝了几块。 “啧,”卓亿凡说她,“警惕性挺高的,不像是被林梓嘉趁虚而入的啊。” 饼干太干巴了。 苏白汐顺手拿了自己的可乐喝了。 只是喝一口后,她忽然又顿了下,不动声色,将这罐还剩下大半的可乐丢进了垃圾桶。 “你怎么浪费粮食?” “手滑了。” “哦。”卓亿凡笑着又给她开罐新的,手指长,开的时候又碰到里头的可乐,他大大咧咧递给她,“那你喝新的。” 苏白汐说:“谢谢,不用了。” 接下来的时间,卓亿凡一直凑在她跟前说风凉话,什么都说一点,但三句不离林梓嘉,言语之间都是对林梓嘉的批判,恨不得骂林梓嘉八辈祖宗。 卓亿凡还说:“你怎么不骂?” “没什么好说的。” 卓亿凡点头,认可:“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前任,分手不拖泥带水,相忘于江湖,多省心省事,一点心都不用操。” “你能走开点吗?” 卓亿凡不乐意:“林梓嘉当初实名举报我去洗浴中心干那个什么什么,害我被全校通报,我记着呢,他一张嘴开炮儿似的栽赃我,把我好名声都败没了,大家都以为我不是个好东西。” 苏白汐其实觉得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她讲:“我记得,是校长带着辅导员一起,在洗浴中心当场抓的你,证据确凿。” 但他自己不认为,卓亿凡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那是因为林梓嘉约我去单挑,说谁赢了谁就有资格去给你送情书,他阴我不说,还害我被抓,我那是……” “卓亿凡!” 张泌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把大家弄懵了下。 大家也不认识张泌。 但张泌来势汹汹,一进门对着照片认人,找到李绮梦就上去薅头发打耳光,打赢才往卓亿凡这边跑。 卓亿凡可能记性不太好,记不住人名,但女人的脸是认得ᴶˢᴳ的,他一看是张泌,慌忙起身要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回过头,把桌上那罐可乐也丢进了垃圾桶:“晚上还是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苏白汐见状,心口忽然咯噔了下。 卓亿凡被张泌追着满屋子跑,他匆匆下楼开车跑了,把张泌甩在马路上不管,还给林梓嘉打了电话:“苏白汐你还记得吧?就你那个前妻。” “我约她在富里路130号别墅办事,她应了。” “办什么事?”林梓嘉态度不好。 “你说什么事?”卓亿凡笑嘻嘻的,“男人和女人的事呗!” 林梓嘉的声音冷了几个度:“你放屁。” “我说办了,就给她钱,”卓亿凡压筹码,“外带两套房产,两套,都是前些天霍思瑜喜欢的地儿。” 林梓嘉没出声。 卓亿凡强调:“苏白汐当初选你,不就是觉得你给的东西多?现在都离婚了,你给不了,还不能让我给?” 电话被林梓嘉挂了。 卓亿凡高兴坏了,高兴的他开车跑回去,把路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张泌捡了,带着她上车,然后说:“必必。”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张泌!必你个大爷!” …… 苏白汐觉得头晕。 她上楼找房间休息,遇到了几个早就等着她的男人。 他们明显锁定她是目标,快步而来,拽住她的手腕,要扛着她走。 “你们……” 话没说完,她才发现自己使不上力,心底更加确定,之前那瓶可乐有问题。 这些人动作利索,从别墅里开了条后门,出去了。 别墅内竟然无一人发现。 意识消退的最后那一刻,苏白汐依稀听见有人说到了林梓嘉,还说事成了会有奖金。 林梓嘉。 这三个字,像是噩梦,缠绕着她,就算离了婚,仿佛也永远不能脱离。 她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大学那会儿,他跟人约着去打台球,一直在赢,过程中说烟瘾犯了,要抽烟,她起身说很快就回来,下去给他买了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孩儿踮着脚给他整理头发,他笑的很开心,那女孩儿骂他不正经,女孩儿的神态蛮横娇气,脑袋扬的高高的,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 林梓嘉并不在意,也不发脾气,反而宠着她,说:“谢谢白汐姐。” 苏白汐拿着烟,瞪大了眼,快步跑过去拽住女孩儿的胳膊,拉过来一看,竟然是她自己的脸。 可很快,这女孩儿的脸就变了模样,慢慢的,慢慢的,成为了那个女人。 女人冷眼盯着她,说:“苏白汐,抢我的男人,好玩吗?” 女人继续:“他本来是我的,是你爬了他的床,你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苏白汐惊醒过来,满脸都是汗。 大喘气。 “你醒了?” 林梓嘉坐在床边,神情复杂的盯着她看。 苏白汐惊疑不定。 “做什么亏心的梦了?吓成这样?” 苏白汐缓和了一会儿,才说:“林梓嘉,你是不是非要弄死我,你才开心?” 第82章 小费 苏白汐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林梓嘉从位置上站起,居高临下,就这么盯着她看。 “苏白汐,你在梦里喊了我,”他说,“18次。” “你听错了。” “你给卓亿凡还不如给我,”林梓嘉仿佛没听见她说话,自顾自解开身上的白衬衫,挨过去,“他给的东西我基本能翻倍。” 架势挺明显的。 一个男人露出这么明显的目的性,苏白汐也不是个没过事儿小姑娘,当然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浑身乏力,精神还没缓过来。 显然,如果林梓嘉用强,她无力反抗。 林梓嘉把衣服甩在地上,光着身子去亲她的时候,被苏白汐偏过头躲开了。 “干什么?”林梓嘉有些烦躁,试图掰她的脸,“不让亲?” “筹码不够?翻三倍给你行不行?” “四倍?” 苏白汐往后退,他就往前压,一来二去,退无可退,她就扬起了手,要打人。 “跟卓亿凡你就欢天喜地,跟我你就要打我?” 林梓嘉瞥了眼她的手,语气更燥:“翻四倍给你真不错了,你在别人那里估计还没有这个价儿,我是恰好想睡觉,不是特意来睡你,送上门的生意你不要?” “林梓嘉。” 他继续凑过去,挑开她后背的带子。 还有心情回她:“在呢。” 苏白汐没什么力气,捂着自己的胸口,淡声说:“你现在挺丢人的。” 他动作一顿。 “你说是送上门的生意,”她目光浅淡,直视他,似是毫不关心,“但我就是不想和你做,你光着来讨好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喊了个助兴儿的,指不着谁睡谁呢。” “原来你想要的不是钱,”林梓嘉明白了,“是男人。” 这个男人可以是凌慎行,也可以是卓亿凡,轮到他的时候就是个助兴的了。 林梓嘉说她:“确实,肉要换着吃,尝吃一种也没什么意思。” 他指着门,开始赶人了:“不给睡你就别赖我床上,碍我眼。” 苏白汐本来也不想跟他做什么。 她掀开被子下去,脚软,差点栽地上,林梓嘉瞥了她一眼。 目光挺露骨的。 她穿的长裙,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觉得林梓嘉的目光像是将她扒光了,一寸一寸审度。 “我说怎么了呢,以前就你精力旺盛,什么时候都能行,现在动不动就不要不要的,”林梓嘉冲着她的背影阴阳怪气,“原来和别人来过了一次了。” 苏白汐脚步没停,挪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听见林梓嘉喊她:“苏白汐。” 她没回头。 林梓嘉又喊:“苏白汐。” 他语气不明,最后说:“你最好别自作多情,我瞧不上你。” 苏白汐没吭声,推开门走了。 这过程中,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而她,一句都没多讲。 怎么说呢,确实输了气势。 林梓嘉抬起手,把床上的枕头丢到门口,砸过去的时候刚好中了沈卿白的脑袋,后者“哎”了一声,一脸惊奇:“好哥哥,怎么发脾气。” “我没发脾气。” “那你丢枕头干什么,”沈卿白笑着走过去,“丢着好玩?” 林梓嘉扫他一眼:“不行?” “行,”沈卿白坐在床边,双手扒被子,想凑过去看两眼,“裤子还穿着呢,我看你光着上半身,还以为你刚才特殊服务了谁,有没有小费?” 林梓嘉心情不好,让沈卿白滚出去。 沈卿白反其道而行之:“这腹肌,比我的好看。” “不要小费真可惜了。” 林梓嘉坐在床边抽烟,视线盯着落地窗外的大坪里,苏白汐站在那里,像在等人。 “我说之前喝酒喝得好好的,你忽然跑出来干什么,”沈卿白也看向下边,“今天这事有我一半责任。” “关你什么事?” 沈卿白很老实:“我听说白汐姐医院聚会,我通知了一些好男人过来给她过一眼儿啊,她老大不小了,马上27了,女人这个年纪不好嫁人,她又有霍思瑜那种二婶,一般人招架不住,还得是我介绍好人过来关心关心她。” “好哥哥,白汐姐刚才……” 话没说完,林梓嘉从背后偷袭,伸腿把沈卿白踹地上了。 沈卿白摔成狗吃屎,回过头,道:“你干嘛?” “脚抽筋了。” “你真不是故意踹我?” “不是。” 沈卿白爬起来,继续说:“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没生气就好,上回儿我不是还给你打过招呼了么,得你同意了我才办的。” “什么时候跟我打招呼?”林梓嘉眯起眼。 “就上次啊,在包厢里,”沈卿白说,“我问你离婚了还管不管白汐姐,你说不管。” 他坐在地板上细细分析:“既然你不管,那我肯定要管,白汐姐以前对我挺好的,她有困难了,帮个忙的事而已。” 他瞥了眼林梓嘉,才说:“真有很多人稀罕她,我介绍来的都是忠厚老实的。” “你给她介绍男人做什么。”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家里白汐姐是指望不上了,外边朋友多点也算多条路,就算当不成老公,处处朋友也行,白汐姐的性格,看起来不合群,其实挺招人心疼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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