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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声的喊，“师父，吕奶奶回来了，我见到她了！” 简衡见我浑身是汗，放下棋子，给我递来了一杯水，我接过水咕嘟咕嘟几口灌了下去。 “慢慢说。” “师父，我还要跟你说个好消息，黄大仙的老巢被端了！” 吴言也有些不可思议，他掀起眼皮，诧异望了我一眼，“衿衿，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他这么一问，我淡定起来了，将袋子里的汽水放到了桌上，“这件事那就要问简哥哥了！” “问我做什么？”简衡不急不缓地坐下，淡定如初，眼里没有荡出一丝波澜。 “你还装！”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那老爷爷都说了，老槐树是你派人去烧的。” “有人看着好多好多的黄鼠狼往外逃命。” 想起老爷爷说的简家小子，我原地蹦起，指着简衡嚷声询问，“就是你端了它们的老窝，对不对？简哥哥！” 我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光，激动地说，“简哥哥，你是不是在为我报仇！” “真是你小子？”吴言压着一腔怒火，“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记恨你？” 简衡抬眼望了吴言一眼，嘴角一弯，笑意浅浅淡淡，缓缓地斟好了一杯茶，他推到对向，语气出了奇的平静，淡然而说，“吴天师喝茶。” 简衡温润如初的模样，让我回想起见到他的第一面，淡淡的疏离带着温润尔雅…… “简哥哥！你不该为了我那么冲动的。” 惹怒黄大仙的后果真的很严重，我就是活生生的先例。 我心疼地看着他，“简哥哥，这会害了你的，黄大仙它们……”我指着左眼大声叹了一口气。 “你是傻瓜吗？你伤成这样，我烧它们的窝，算是最轻的。”简衡将我低垂的头抬起，清澈的双眸对着我，凛声地说，“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黄皮子，他们伤不了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我被他说服了。 侧面下，简衡也承认了这件事是他所为。 我是又感动又生气。 “胡闹。”吴言大声训斥。 这严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抖了三抖。 “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抵抗得黄仙的反击？”吴言眉头紧蹙，胸口剧烈地起伏，“你小子从今天起，就过来这边住。” “好。” 简衡爽快地一口应下。 这答应的速度，我轻挑了下眉头。 这明显的目的性，我产生了怀疑，我和吴言是不是着了他的道？ 可对上他坦荡荡的眼神，我又觉得是我自己狭隘了。 “稍后，我就让他们把我的行李运过来，我睡衿衿隔壁的柴房即可。” 连房间都自己安排好了？ 我转头，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他。 简衡眉毛一弯，摸了摸鼻子，“怎么？柴房也不让我住？那我睡大厅也可。” 以退为进的话，让我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柴房都够简陋的，客厅那就更不现实了…… 来者是客，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简哥哥，你睡我的房间吧，你是客人，我睡柴房去。” 我决定让出我的房间。 “我喜欢柴房。” “就让他睡柴房。”吴言拦着我，嘴角抿得紧紧的，脸色阴郁地盯着简衡。 吴言将简衡拽到门外，两人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稍稍放缓，而简衡始终将淡然挂在脸上。 “衿衿，就让这小子做住这，我们就当多了个厨子，挺好的。”吴言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 就这样，懵懵懂懂间，简衡就决定在我家住下。 简衡到门外打起了电话，我坐到吴言的旁边，和他说起了吕奶奶的事。 “师父，她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得去她家一趟。” “我还看着她拎着一只黄大仙，笑着可瘆人了。” 想到她的笑，我后知后觉激起了一层冷汗。 “你确定没看错人吗？”吴言问。 “师父！我怎么会看错人，就是她！”我愤愤地道，“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会认得！” “我爸就是因为吕奶奶而受了骗，她的脸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挖都挖不掉。” 对她深之入骨的恨，让我攥起拳，拳头被我捏的咯咯作响。 “不要轻举妄动。”吴言按住我的手，“等为师我想清楚，我们再一起去。” “师父，我就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我爸。” “我们家与他无冤无仇，无亲无故，他这么害我们家，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愤怒的怒火点燃了我，我爸躺在血泊里的那凄惨的模样历历在目刺激着我。 我眼眶湿润，泪珠直打转，我吸了口气，这才忍下了喉咙深处的哽咽。 “衿衿，真相一定会浮现的。” 短暂的自我调节后，我恢复了冷静。 “谢谢师父，我冷静了。” 我紧握的拳也缓缓地松开。 第107章 过招，半遮脸 “等为师先去看一看，你和简衡这小子待家里等着。” 吴言站起，站起轻抚袖子，背着手就往外而去。 “不，不行的师父！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吕奶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我拽住师父的手，不让他一人前行。 哪怕师父一身本事，我都没能松一口气。 吕奶奶这个人是一个难以预测的炸弹。 “听我的话！”吴言推开我的手，坚定地迈出了步。 “不行！”我跟上他，轴劲冒了上来，我绝不能让吴言一个人前去。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跟着吧！” 吴言见我紧跟着，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强求。 我暗暗欢喜，却没想到的是，我身后悄然间也多了个跟屁虫。 “简哥哥，你什么时候跟来的？”我望着跟我并排而走的简衡，我诧异的问。 “从你出门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了，傻瓜。”简衡露出哭笑不得的笑。 他这笑意让我尴尬了。 我只顾着跟着吴言，压根就没发现简衡什么时候跟在我的背后。 “简哥哥，要不你回去吧？我们现在要去吕奶奶家里。”我十分担忧地说。 单凭吕奶奶家里那些精密的机关和那些无缘消失的坛子，我们就能断定她不是个一般人，要是乱斗中伤了简衡那可就糟了。 “我在门口等着你们，我不进去。” 没想到简衡会这么说。 他就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每次我想要说什么时候，他就能把我的话堵回来。 “简哥哥？” “让他跟着吧，有个后应也有。”吴言插入我俩的对话。 既然吴言开口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默认。 “简哥哥，我给你的五雷符，你带好了吧？” 简衡点了点下巴。 “那就好，一定要放好！” “这符你一定不能离身。” 滔滔不绝，一遍又一遍说着同样的话，我真的十分担心他，但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衿衿。”简衡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回应我。 谈话间我们三人已经来到了吕奶奶家门外。 院子里的门，由在及内被打开，里面的大门也微微遮掩着。 我和吴言相视了一眼，觉得吕奶奶就在屋里。 “简哥哥，你就待在这里别动，知道了吗？”紧张之际，我也不忘再一次叮嘱简衡。 “嗯。”简衡淡淡地回了一声，眼睛也盯着半掩的门。 吴言先行一步踏进了院子，我也紧随其后跟着他走了进去。 但也仅仅只是走了一步，他没有在前进，而我也停下了。 “来者是客，还不进来吗？”吕奶奶苍耳而洪亮的声音从门缝里透出。 “师父，她真的在屋里。” “既然知道来客，怎么不出来迎迎客人？”吴言提高了嗓音，严肃地回道。 “老婆子，我老了，腿脚不好使。既然来了就进屋里吧。” 话不带一丝的情绪，冷冷淡淡…… “我带着徒儿来找你，不给点面子吗？”闻言，吴言眯起了眼，眸底染上了厉光。 “面子是什么？老婆子年纪大了不懂。” 话带上了一丝敌意。 “师父，我们还要进去吗？”我皱着眉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屋里。 吴言淡定摇了摇手。 这屋估计我们是不能进的了，里面带了太多的神秘。 不过这吕奶奶怎么猛一下，多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肠子？ “那老夫便也是不能进去的，这男女授受不亲，老夫也是有分寸的。”吴言爽朗一笑，带着我一起退出了吕奶奶的院子。 屋里许久没在说话，我们也只是静静的等着。 “这生见外吗？” 随着吕奶奶话音的落下，步履蹒跚的身影也出现在门缝中。 仅是半个身子，她右面脸仍是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她整张脸。 “进来吧。”吕奶奶朝我们挥着她的左手。 “师父，这不对劲。”盯着僵硬的吕奶奶，我压低了嗓音，“她的行为僵硬的好像人偶。” 我先前看的吕奶奶可不是这般模样的，眼前这诱惑着我们进门的吕奶奶，不止手上都带着一丝的僵硬，脸上也是木然的，咧着嘴，没变过其他的表情。 “衿衿，不错，你能看出门道来了。”吴言侧眸看了我一眼，视线又回到“假人”身上。 “真面目都不敢露，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吴言冷哼了一声，尽是嘲讽。 “哦？”吕奶奶发出惊呼，“这被竟然你们看穿了？” “有的本事……” 门口的木人瞬间消失不见。 转而，一个与吕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再次出现。 岁说这次容颜多了真实，可我觉得还是不对劲。 “师父，这也不是真人吧？”我轻轻扯了扯吴言的衣袖。 吴言瞳孔一震，惊讶的问我，“衿衿，这怎么说？” 对着吴言的惊讶，我怀疑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可就是不对啊！ 为了找出他的破绽，我扒开自己的眼睛，努力地分别这不同！ 看了好半晌，我终于找出了别扭的地方。 门缝里吕奶奶如刚才一样，殷勤的像我们招着手，可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缺了一些脉络，脸上和手也带着微微的肿胀。 很真实，但也缺了真实。 “师父，她就像一场被打了气的人皮，鼓鼓囊囊的，一点儿也不真实。” 尽管我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屋里之人听了个清楚。 “贺衿！你倒是学了本事。” 吕奶奶压抑着愤怒的话响彻在整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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