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也许是当时人没死透,一股子执念把孩子给生下来,按我们走神堂来说,是心系一念,惦记肚中遗腹子,人魂迟迟没离开肉体,从而有机会生下胎儿,但也仅限于即将临产妇女而已。” 我一听说道:“而至于阻拦生人托孤,也仅仅是那一缕不甘残魂在苦苦支撑,想当年你丈夫二分脚再去寻找那女人,不是已经不见了吗,是死人心愿已了,执念散尽,重新钻入坟窟窿里去了!” “那啥,柳姐姐,我想能不能跟刘坏才所说的老头有关系,也就是当年这刘坏才,是受那老神仙庇护,才得以平安降生的?”小安子一听,插嘴问了一句。 “也有可能,等到了申家,一切也就清楚了!”我一听点头,再没说什么。 得祖上所供仙神庇护,是很正常点事,也许真是那神仙老头做的手脚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本家女儿 就这样一行人坐车,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很偏僻村子里。 街道上散落牛马粪便,气味很是难闻,零零落落房屋低矮凌乱,四面皆是荒土坡子,看着很是落后。 “这家……这就是当年我所住房子,塌了,多少年没人住,塌成土堆了!”随着进村,刘老太手指一坍塌老土堆道。 “哎呀,那房后歪脖树咋没了,是被人放倒了?”随着这很凄声叨叨,刘老太复指指那凌乱土堆后面一片荒乱杂草道。 “应该是村里人嫌膈应,给砍掉了!”小安子瞅瞅一声道。 就这样在刘老太一步三回头很是心酸叹息中往前走,随着拐进一处小小院子打开房门见到一对年老夫妻,刘老太瞬间喷发性的嚷嚷上了“好啊,你个杀人不见血申屠夫,你还活着,还记不记得我了,那个被你逼死丈夫,守寡大半生的可怜女人!” “啊……是喜海媳妇……你你你……你这是……”随着很懵逼眼神盯瞅刘老太嚷骂,屋里男子一声很失声叫了。 是一两鬓斑白很苍老男子,脸上皱纹纵横,苍老得腰都驼了,说话间喘息声音还很大,应该是气管不大好。 “是我,申屠夫老王八蛋,亏你瞎老狗眼还记得我,怎么,看你这活得还挺滋润,想当年你一家人齐齐上阵逼死我丈夫喜海,害我寡妇失业流离这么多年,你们心中就没有愧吗?”随着老头很失声喊,刘老太愈发愤怒咒骂道。 “不不不不不,喜海家的你听我说,你暂且先看看我这副老不死模样,滋润个啥呀?” 随着刘老太这很愤怒咒骂,申屠夫苦抽巴一张脸说道:“自从当年那事发生以后,我是夜夜做噩梦,就没得消停过。” “是屠夫手艺也做不得了,一宰杀大牲口,眼前就是你家喜海老弟那爆突出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我我……都快被吓没魂了!” “喜海家大妹子,我这么跟你说吧,想当年之事纯属是个意外,我没想着要把喜海大兄弟给咋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也没整明白呐!” “你说要不是喜海大兄弟莫名其妙弄回一个孩子,愣说是我骨血,能造成这样吗?” “我我我……嗨,我是一辈子都解释不清了,我一个杀猪卖肉的,哪里有那能耐在外边养女人,还给我生孩子,所以喜海家的,我是真真想不明白了,我那喜海大兄弟咋就给我整出这么一出,想我平常时候,也没得罪过你家呀!” “你给我住嘴,还不承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来来,这是刘坏才,当年你那个亲骨血儿子,我给你养大领回来了!” 随着老头苦瓜脸几乎流泪叫,刘老太一把扯拽过完全呆愣住的刘坏才到老头跟前道:“叫爹,这个才是你亲爹!” “啊……这就是那个孩子?”申老头一听,瞬间身子骨往后退,双手直摇摆叫喊不是,咋说都不承认自己在外面有过女人。 “我起誓,我老头子用生生世世轮回来起誓行不行,我真的没有啊,你们干嘛非要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随着这步步后退摆手,老头扑通一声跪地上道:“喜海弟妹,你们两口子干嘛要这样逼我,我真真是没有,当年这事已经让我几十年间在村里抬不起头,儿女也都不待见我,你看看我老婆子,是啥眼神瞅我呢,我我我……嗨,真真是说不清楚喽!”老头垂头丧气耷拉脑袋扑坐地上,一副生无可恋架势。 “我们逼你……申屠夫,你可真是猪八戒抡家伙事,倒打一耙,哼,现在好了,那女人死了,她死了,这回你更不用承认了,两位大神说了,你这个儿子是个阴生,死人生的!”刘老太一见,又怨咒咒一声骂道。 “什么……死人生的?”老头一听,当时张大嘴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了,摆香米碗,请神!”我一听,喊着一旁一直不言声盯瞅我们几个的申屠夫老婆子道。 这老婆子一直没说话,但左一眼右一眼很仔细打量刘坏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好,今天就把所有事给整个透笼过,申屠夫你个老王八犊子,你没觉得这孩子脸面上跟你年轻时候很像吗?”随着我这喊她摆香米碗,申屠夫老婆子一声很有讽刺意味叫道。 “啊……”申屠夫瞅瞅,愈发懵逼。 就这样香米碗摆好,压堂口,请仙神,我堂口胡天旭狐大仙家唱唱咧咧下来了。 “哎……叫声小顽童你要听真,你奔棺中来落草,阴时阴地阴时生,阳世没有你名和号,祖上荫德为你托身……” “哎……要说你骨里流着申家血,本是你娘一宗亲,你是古字古来当头月,那个才是你本根!” “额,啥意思,柳姐姐,这老狐仙下来整的这是啥意思?”随着胡天旭老狐家下来这一通唱,把小安子给唱懵逼了,一个劲问我是啥意思。 “棺中落草,当然是指刘歪才是死人所生,而之所以他娘亲在死后还能生下他,完全是受祖上荫护,等骨子里流着申家血,本是你娘一宗亲……意思是说,这孩子并不是申屠夫亲生骨肉,乃是申家骨血女子所生。” 随着小安子一个劲懵逼问我,我一声声叨叨道:“还有,还有,古字古来当头月,那个才是刘歪才本根,也就是说,这刘歪才本家姓胡,是胡家人。” “啊……大狐仙啊,不可能吧,我咋没看出来?”小安子一听,叫了。 “不不不,应该是小白人胡姓!” 我一听,扭头冲着申屠夫叫道:“你们本家有没有哪支哪脉上姑娘嫁给胡姓人家,也就是嫁过去怀有身孕,还没等生产就死了的?” “啊……啥意思,没有,那没有!”申屠夫老头一听,猛扑楞脑袋说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此时谜底解开了,这刘歪才根本不是你亲生骨血,是他娘亲,他那已经死去多年娘亲,是你们申家本姓女子!”我瞅瞅他,复解释道。 “这这这……天呐,老天爷开眼了,终于让我把这黑锅给甩下去了,大神,大神姑娘,我老头子谢谢你,谢谢你没让我把这个污点背到棺材里,我老头子给你磕头了!”随着我这解释,申屠夫是瞬间扑跪在地,叫喊老天爷。 “这这这……我们申姓姑娘……嫁姓胡的,没有啊,真是没有,一共就这么几个本家,绝对没有!”随着申屠夫大叫老天爷磕头,申屠夫老婆子复也语气缓和一点的很肯定道。 “哎呀,会不会是小雅啊,咱们家小雅?”而随着这语气缓和很肯定说,申老婆子复眼珠转转,很失声喊叫了。 “啊……小雅……”申屠夫一听,立时又傻住了。 “怎么回事?”我一听,叫问怎么回事。 “是我家老闺女,这说起来离家也得有二十四五个年头了,这算算,跟这孩子年龄倒能对得上,呜呜呜……老头子,不会真是咱家小雅吧,我说这孩子眉眼上咋跟老头子那么像,这是像咱姑娘啊!”随着我这问,申屠夫老婆子手指刘坏水,一声声喊叫道。 “啊……像……是像,这么说小雅她……死了?”申屠夫一听,紧着爬起来细瞅刘坏水。 “嗨,我可怜的小雅啊,这是死后把孩子托付给咱们,咱们还死活不认承给推出去了,老婆子,这叫什么冤孽事啊!”随着起身细瞅刘坏才,申屠夫声声大叫道。 “不成,咱们得找那小皮匠去,小雅是怎么死的,那么年轻就没了,得为孩子讨个说法!”随着申屠夫声声喊叫,申老婆子擦抹眼泪道。 “对,找他去,必须把这事整明白喽!”申屠夫一听,他起身往出去……
第二百八十章 值日灵符 “等一下,把事情说清楚,为啥刚才我那么问你们夫妻,你们夫妻都摇头说不知道,咋这么一会儿又说是你们女儿了?”我一见,叫喊住申屠夫问。 “嗨,还不是为了这张老脸,为了啥家族门风吗,我我我……我家老闺女小雅看上一个走村串户钉柳罐的小皮匠,我们两口子不同意,孩子执拗脾气跟我们大吵一架就走了,从那以后再没回来,而我们两口子又好脸,怕屯邻笑话,就对外说孩子是走远亲去了,这么多年也因为脸面过不去,一直没去探望过,而孩子也一直没回来,就断了路,可没想到会是这样……嗨,这好歹也得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我找他去,找他讨说法!”随着被我给喊叫住,申屠夫道。 “对对,讨要说法,不能容他,我可怜的闺女啊,那么年轻就没了,这是咋死的啊?”申老婆子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哭叫一个悲痛。 “我……那你们先研究事,我去给我家老头子上坟烧烧纸,嗨,这事整的,咋又这样了?”看着屋里哭嚎声一片,刘老太唉声叹气她出屋走了。 “那去吧,把人带回来,我还有很重要事问他。”我一听说道。 “奥奥,好!”申屠夫擦抹眼泪出去了。 “柳姐姐,也就是那神仙老头,是那胡家祖上的呗?”随着申屠夫出去,小安子凑到我身前问道。 “嗯。”我嗯了一声,眼盯瞅那一直呆愣不说话刘坏才,倒觉可怜了。 “我姓胡……这回确定了吧?”而刘坏才很懵逼状态抬头瞅我,一声说道。 “孩子,是一定的了,你跟你娘亲长的太像了,太像了呀!”随着刘坏才这很是懵逼问,申老婆子一声很凄楚叫上前,把刘坏才给搂抱住了。 刘坏才是身子猛一打激灵,僵直直的,看样子很不适应。 “做饭做饭做饭,饿了,都啥时候了,好吃好喝端上来,然后再说,皆大欢喜,亲都认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小安子一见叫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申老婆子一听,擦抹眼泪很复杂神情出去。 “我……” 刘坏才瞅瞅我与小安子,显得很无措道:“我现在只关心我自己会怎样,我还能做个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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