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起李家这事,也是人祸,也是天灾。” 随着我这没啥好语气喊问,甲午子老头叹气说了。 说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天降暴雨,几天几夜没有停歇,致使白浪河水泛滥,淹没附近农田村庄,落水不少人。 而李老蔫做为这白浪河上唯一一个捞尸人,是没日没夜下水,为苦主打捞尸体。 也就是那么一天傍晚,劳累一天的李老蔫收工上岸停靠船只,确发现在小船船尾,不知啥时候倒挂了一具尸体。 紧着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着薄翼轻纱,乌黑长发盘顶的很绝艳女人。 看装束像是一个唱戏的,李老蔫很惊心摸摸女子心口还有热乎气,这便抱回家里,喊着荣婆婆煮上热姜汤,另外又熬了米粥,给女子灌下去。 可随着那热姜汤与米粥灌下去,女子很痛苦摇晃脑袋,七窍很快速鼓涨,转瞬间脑袋就变得柳粪斗子那么大,随即乓的一声,爆炸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一听,大惊。 “女子头颅爆炸以后,李老蔫一家看着满地浆汁,以及无头女尸,傻住了!” 随着我大惊问,甲午子老头接着道:“后来无奈,也实在不知个中情由,李老蔫很痛悔的把女子尸身给埋了。” “可就在女子尸身埋了的第三天晚上,李老蔫做个一个噩梦,梦中女子飘忽而来,手指李老蔫大骂,咒骂李老蔫老眼昏聩,不识她三花妖女真身,强行给她灌入阳世俗物,致使她精窍被谷物封堵,毁了一身修为,并勒令李老蔫速速把她尸身给送回白狼河里,否则让他全家好看。” “嗨,就这样,待李老蔫醒后大惊,这便紧着喊大儿子帮忙,挖掘出那具无头尸体,给送回白浪河里。” “可即使这样,也是没能躲过灾祸,就在那无头尸体沉入河底的当天下午,李老蔫大儿子疯了。” “是狂呼乱叫双手抓挠头顶,反正抠眼睛扯鼻子,整个脑袋抓扯血糊糊的,并且还好大力气,任凭谁都阻挡不住,最后硬生生把自己双眼珠给抠抓出来,流血死了。” “然而事情到这里,远远没有结束,就在李老蔫大儿子爆惨烈暴死没过七天,李老蔫的另外两个儿子就像中邪了一样,手牵手走入那白浪河水里,并且脸上带着微笑,挥手跟很无助喊叫他们的爹爹说,他们要去做三花教主的人丁了,告诉他爹不要惦记!” “曹家丫头,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子女送死,而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一个糟糕心境吗?”随着话说到这里,甲午子老头神情很酸楚问我了。 “这……那什么又是人丁呢?”我迟疑一声问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子女送死,那应该跟当年我看着我曹家一家人被蒸煮在热气腾腾大锅里是一样的。 绝望,无助,痛苦,不知所以…… “嗨,人丁就是侍奴,说白了就是那个……” 甲午子老头一声长长叹气道:“也许你不能理解眼睁睁看着自己子女赴死,确无能无力的那种交瘁感,真的很绝望,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塌了,你知道吗?” 随着这一声长长叹气说,甲午子老头眼含热泪,一副特扭曲神情看我了。 “这……我知道,想我曹家当年满门遇害时候,我就深深体会到了……”我喃喃一声说,同时也被老头这特扭曲神情给吓到了。 看老头此时模样,倒像是遇害的,是他家人。 “过去了,都过去了,李老蔫一夜苍老,回想起自己一辈子积攒阴德,确落得如此不堪下场,满心尽是荒冷的带着已身怀六甲的大儿媳以及荣婆婆远远搬离此处,避祸到了城里。” 随着我这很有些吓到了说,甲午子老头好半天才调整情绪接着道:“大儿媳在生产大成子月子里,不幸得产后风死了,老两口这便守着一根独苗,平平静静生活到大成子十五岁那一年,而就在一天夜里,大成子又很莫名失踪了。” “等三天后下午在这河边小木屋里找到他时,身旁仰躺一湿漉漉女尸,而大成子则气息十分微弱的昏迷不醒。” “啊……又是女尸,还是那个三花妖精吗?”我一听,叫问了。 “不是,是另外一具,一个就近落水的姑娘,长相也蛮好,但当时尸身冰冷,已经死透了。” 甲午子摇头,随即一声很高声问我了“曹家丫头,你说一个死了三日的女尸,不腐不烂不鼓涨,正常吗?” “不正常!”我摇头说不正常……
第四十六章 秸秆孩童 “嗯,当时正赶巧我游历于此,一观那女尸肌肤颜色透粉,嘴角含有说不出诡笑,我知道是一具被水中戾煞所害死的立尸。” 随着我摇头说不正常,甲午子老头一声嗯道:“我是连下三道散魂符,才散去那立尸郁结戾气,最后用红黄白三色纸裹其尸身烧掉。” “可李老蔫孙子也因背尸,被吹灭头顶天命灯,失去天魂,变为了傻子。” “而当时我听李老蔫悲凄哭诉整个事件以后,还认为只是普通水鬼害人,于是在河岸边做法,想着把害人水鬼给收服住,我错了,我见到了她,一个满脑袋皆是乌黑长发的女人。” “没有脸面,长长头发一甩,瞬间可暴涨十几米,那次我差点失手,被三花妖女给缠脖颈勒死!” “曹家丫头,你知道那可随意暴涨的长长头发是啥吗,那是禁婆鬼,误被李老蔫给封堵七窍失去头颅的三花妖女,竟然修身成了满脑袋皆是头发的禁婆妖鬼。” “我大惊,这便四外寻来同道好友,一起对付三花女妖,可无论我们怎样尽力,都伤不得她,同时也查不清她究竟来自何处,又有何等根底,于是在一次次勉力施法当中,妖女被激怒,把全部暴虐怨气,撒在痴傻了的大成子身上。” “也就是我们每施一次法,那大成子便会凄声哀嚎几日,昼夜不得停息,直到喷吐鲜血为止。” “这……那后来呢?”我一听问了。 “后来自然是罢手了,我接着四处游历,但心中始终放不下这桩孽事,于是在几个月以后,我复回转到这里,想看看李老蔫一家怎么样了,然而李老蔫已然在我离开之后愤恨难当,自行投水找那三花女妖算账去了。” “据荣婆婆跟我讲,李老蔫所最最纠结的,是他一生都在做善事积阴德,怎么就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百恨当中实在不能自持,这才决心以死抗争,就算在那三花妖女面前讨不来公道,也要死后游魂入地府找阎王,评判出个道道来。” “嗨,可他哪知道,别说我等皆收服不了的妖物,就算是一普通水鬼,又哪容得他去到地府里见阎罗!” “嗨,真真好可悲的孽事!”我一听,不免一声感叹。 “是啊,所以这次既然查出那妖孽根底,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她,就算拼却老命,也要为李家讨回公道!”甲午子老头定定一声说道。 我瞅瞅他,这老头究竟算个什么玩意。 一会儿义气冲天,像个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士,一会儿又冷漠无比,很有点神经质。 他是豁出命去了,可我犯不着啊! 想我只不过是碰巧被拉来,本身大仇未报,我可不想做垫背的屈死鬼。 “走吧,前边就到了。” 随着我这很是犹豫想,老头指指前边半山腰,说马上就到了。 “到哪里,土地庙吗,甲午子前辈,你究竟有怎样打算,那蜻蜓仙子,真的能找到,换句话说,就算找到蜻蜓仙子,就一定能打败三花妖精?”我迟疑往那半山腰上瞅。 是有座小庙,不大,孤零零坐落荒草里。 “嗯。”而甲午子老头复恢复冷漠模样大步往前走,等来到那半山腰破庙跟前瞅了瞅,直接进到庙里。 先恭恭敬敬给土地爷上香,跪地磕三个响头,然后起身从衣兜里掏扯出一节大约有半尺左右长,程亮发黑的秸秆来,端端正正摆放供台香火前。 随即盘腿坐地,闭眼复从兜里掏出一鸭嘴兽造型墨斗,双手拉扯墨线,不断往自己身上崩弹。 这一通嗡嗡崩弹,是弹了一个墨黑汁水飞溅,不大一会儿功夫,甲午子老头可就从头到脚一片乌黑,变成黑炭头了。 “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今周关弟子第十三代阳留人甲午子奏请土地显灵,告知我蜻蜓仙子归处,他日若通天达地,定不忘土地功名!” 而也随着浑身上下弹满墨黑汁水,甲午子老头邦啷一扔手里墨斗,单手化指,很用力感觉的直指那香火前秸秆骨碌。 而那小小秸秆,也同时很缓慢转动起来。 慢慢的,发出很刺耳风吹过狭小弄堂声音。 “着着着着着……” 甲午子老头眉头愈发皱紧,嘴里很用力叨叨着。 而随着这叨叨,甲午子老头发出几声很沉闷咳嗽,嘴角溢出很鲜红血丝,垂掉在胸口上。 “老前辈?”我一声喊。 “咳咳咳……” 甲午子老头剧烈咳嗽几声,摇头,嘴里依旧很大声叨叨。 是每叨叨一声,都伴有很刺目血花喷溅,一时间把我给吓住了。 “呶!” 就这样过了许久,伴随一声很尖利呶叫声音,一切都停止了。 我慌忙上前捶打甲午子老头后背,好半天才帮着他缓过那口气,老头不咳嗽了。 “成……成了,东南,蜻蜓仙子在东南方向,走,快扶我起来。”甲午子老头很沉重呼吸几声,喊着我扶他。 “奥奥,好!”我一听扶起他,捡起地上墨斗塞他兜里,等再抬眼往那香火供台上看,供台上空了,啥都没有。 “这……” 我手指那供台。 “奥奥,秸秆婴灵走了,是为咱们打前阵去了。”甲午子老头一声很疲惫说,示意我扶他下山,奔往东南方向走。 “这秸秆婴灵啊,是我无意间收来的,小小一灵性童子,跟随我身边好多年了,生性良善,这么多年我孤身一人,也多亏得他陪伴!”随着顺大路走,甲午子老头复喘息几声道。 “秸秆婴灵……童子?”我不解。 “奥奥,也就是一死孩子。” 听着我不解,甲午子老头接着说道:“这不成气候的小孩子死后,家里人都要一捆竖秆捆绑,扯拽到村外荒僻岗子上给烧喽嘛。” “而就在这烈火焚烧当中,小小魂灵贪恋肉身,不肯散去。” “可民间呐,自古就有焚烧不成气候小孩子,要烧炼干净说法,亦或者掏膛扒肚,用烘烤香味来引诱野狗,从而把孩子尸身给吃掉,否则这个孩子魂灵不散,会重新找回家里,拥堵娘亲生门,无法使下一个孩子很正常降生。” “于是乎在很惨烈灼烧当中,极少数的婴孩魂灵会钻入没有被完全烧毁的秸秆里,从而躲避阳气,勉强宿身,但即使这样,随着大部分秸秆风化降解,小小魂灵也就随之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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