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年岁不大,惨白白一张脸,很是瘦弱,身上衣物也很肮脏的咧开个怀,露出圆滚滚大肚子。 “还不碍事呢,这都多大月份了,说揍就揍,傻女人怎么了,傻女人才需要好好对待呢,什么东西,男人都是没良心的狗!”我一听,很没好声咒骂了。 “咳咳咳……” 三爷很尴尬咳嗽几声。 “嘻嘻嘻……” 而那大肚傻女人则仰脸瞅我嘻笑,很费力半跪下身子,伸手给我扑棱鞋上所沾染雪面。 “额,不对!” 而我则低身瞅瞅傻女人那张脸,很突然间感觉不对。 随即闭眼一摇晃头,复又往那傻女人脸上盯瞅。 “不对,三爷,是不对了,她身上有东西,很恍惚看不清楚,但绝对是给我显形了!”随着这盯瞅,我很大声叫道。 “走,去她家里。”三爷一听,很干脆扶起那半跪女人,向前院走去。 一进屋,黑洞洞一铺大炕上骨碌两孩子,而那干瘦瘦男子则瞪着一双又凶又惧的野兽般眼睛,躲避到墙角。 是浑身上下脏兮兮,咋看着都像一条斗败了的野鬣狗,十分猥琐,看年纪得有快五十岁了。 “我们走香堂口的,把你媳妇生辰八字报给我!”随着进屋瞅那男人几眼,三爷道。 “走香堂口的……为啥,我为啥要报给你们?”男人一声很干强说。 “你媳妇身上有邪乎东西,她不一定是真傻,快报给我,我好给你媳妇看看。”我一听接口道。 “奥,李慧珍,二十三岁,生日啥前的……不知道,我娶她是为生娃,又不是给她过生日!”男人瞅瞅,一声很恶声说。 “你……”我是真想上去揍他。 “没事没事,这样,你带我去她娘家,总可以了吧?”三爷一声阻拦我说。 “去不得,没人看娃。”男人眼珠转转,手指炕上两孩子。 “找左邻右舍帮看看,我们现在就过去,另外问一句,她娘家离这多远?”三爷掏出金丝烟斗点着了。 “嘻嘻……不远不远,就在隔壁村。”傻女人一听,倒一声傻笑说道。 “咋地啊,你们还能治好她咋地,不去,就因为她傻,才跟我过日子,那治好了,她还能跟我过了吗,我看你们就是盐巴吃多了,闲地!”男子摇头晃脑不去。 三爷笑了,随即走到侧面墙角,也只是伸手在墙面上比划了几下,那墙角呼呼生风的显现出一张又大又圆猩红嘴巴,在很恐怖的上下闭合,发出吧嗒吧嗒想要吞噬人声音,一时间把男人给吓坏了! “鬼啊……鬼鬼……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随着没好动静喊鬼,男子抱头鼠窜跑出去。 “柳儿,你知道为啥我一定要管这个事吗?”随着看男人出去,三爷问我了。 “不知道。”我冷冷一声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柳儿,因为这是你七窍初开以来,第一宗自行看出来的香火事,所以必须要走,而且要走好!”三爷一声大笑道。 “你知道我七窍开了?”我一听,一声反问。 “知道知道,我亲爱的柳儿,就你身上那点事,我啥不知道啊,就包括……嘿嘿嘿,不说了,说了你又要骂我。”三爷一声很不正经笑,手指我胸口。 “你……流氓!”我恶狠狠剜瞪他一眼,大叫流氓。 不用说了,这油狐子一定是指我胸口上的那颗小小红痣,也就是说我在他面前,真没一点隐私可言。 “柳儿,柳儿,说真的,我倒真不知道你这七窍是怎么开的,是那胡千霸……帮的你?”随着我叫骂,三爷一声很复杂语气问我了。 “是,怎么样吧!”我一声很霸气说。 “这……你……你们……” 三爷一听,立时身形一打摇晃,脸色突变指着我,一副十分不敢相信模样。 “怎么,很重要吗,想在关内时候,也是他冒死赶去救的我,我的好三爷,你又要怎么说?”看着三爷惊怒突变脸色,我是感觉不大对劲,也许我这个谎撒的有点大了,但依旧不肯服输刺激他道。 “啪!” 三爷很突兀伸手,狠狠甩我一大嘴巴子。 这一嘴巴子打的,我是立时脑袋一蒙头,差点跌地上。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不是,柳儿柳儿,我错了,你打回来,多打几下,我相信我的柳儿,我的柳儿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柳儿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不是,不是!” 随着狠狠给我一嘴巴子,三爷很慌乱上前,手抓我胳膊拼命往他头上捶打。 “柳儿柳儿,别生气,你一定很伤心对吧,都怪我,怪我怪我怪我,怪我不好,是我脑袋抽筋了,是我太过蒙头,我我我……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爱你爱到骨头里,柳儿,这些你相信吗?”三爷是紧抱我不撒手,脑袋猛往我怀里扎。 “相信你个鬼!” 我猛一把推开他,泪水哗哗往下流,蹲地上痛哭了。 还我相信他,背信弃义,竟干人不人鬼不鬼的龌龊事,然后既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口口声声最爱我,就是这样爱的吗? “柳儿……因为爱,所以在乎,我知道是我心胸狭隘了,可是你知道吗,柳儿,我胡三爷千年在世,真的从没这样在乎过一个女人,没有啊没有,就包括对银霜,都没有这样,是真的,我说的句句是真呐……”胡三爷扑将过来,紧搂我后背,我听到他轻微抽噎声。 “嗨,屋里管闲事那两人,痛快出来,我们落户村人的事,不要你们管,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从哪来滚到哪去,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 而也是在这时,窗外传来很恶声喊。 “哈哈哈哈哈……” 三爷猛然起身,发出一声很撕裂大笑出去了。 我跌坐地上好半天,没有动。 寻思寻思起身,擦抹眼泪看看那傻女人,牵她手往出走。 心里头在滴血,浑身冰冷冷中仿佛有巨大石块压在心口,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右脸颊火辣辣痛,但更痛的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我只是为了报仇!”我自己安慰自己,等出门到院里一看,满地呻吟村民,三爷双手握拳,赤红双眼如灯泡般,浑身打着颤抖。 而那猥琐男人则跪倒三爷面前地上,一个劲磕头。 “走吧,带我去你岳丈家。”我很虚弱一声往前走。 而猥琐男人如得了大敕令一般滚爬起身,灰溜溜在我前面带路了。 “柳儿,你知道如果是那胡千霸给你通的七窍,那将意味着什么吗?”随着这往前走,胡三爷追撵上来道。 “知道。”我很随意应了一声。 不想多说什么,亦也不屑与这狐妖子解释。 一切都结束了,其实早已经结束,只是我一直心有不甘,不敢承认罢了! 我抬头看看天,是那样灰暗,片片雪花很凌乱飞舞,更彰显一种说不出狰狞……
第六十章 老辘辘井 “柳儿,我不是……我……” 三爷一次次追撵上我,但都被我无尽冷意给挡回去。 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当来到慧珍女人娘家村头时候,看到一口很破旧老辘轳井。 井口拦着大约有半米高糟棱木板子,在孤零零老辘轳上粘贴有一层层老旧黄纸符文。 “这口井闹鬼,闹十几年了,嘿嘿,慧珍她上边两个姐姐,也就是我那两个大姨姐,都是跳这口井死的。”随着走过那村口,男人回头一声很讨好道。 我瞅瞅没言声。 而三爷则转到那井口瞅瞅,复跟上来了。 就这样一行人进村,等来到慧珍家里,当听说我们是走香堂口大神,是看出她姑娘身上有邪乎病才来找他们时候,老两口相互对视一眼,慧珍娘哇的一声哭了。 “嗨,嗨,十几年了,终于盼来能管这事的了,你们……真敢管我们村里事?”慧珍爹很迟疑瞅瞅我们,一声打嗨声问了。 “显形即是露形,你没看看你们女儿,是怎样对我香堂口弟马的吗?”三爷一听,指指傻慧珍。 那傻慧珍一直在围着我转,不是扑棱扑棱我头顶雪花,就是傻笑傻笑盯着我脸面看。 反用她自己所独有方式,表达对我喜欢。 “好好,那两位大神就说该怎么办吧,我啥都应承。” 慧珍爹瞅瞅,连着说好的同时喊慧珍娘去外屋杀鸡做饭,要好好招待我们。 “苦啊,想我三个女儿,那两个活啦啦被苗青女鬼给抓了替死鬼,跳村口大辘轳井死了,而这最小的慧珍,确也是在十五岁那一年被抓了去,不过好歹是没死成,给吓个半疯不傻就这样了!”随着吩咐他老婆子做饭,慧珍爹一声很凄苦道。 “额,从头说,怎么个抓替死鬼,那苗青又是什么人?”三爷一听问了。 “嗨!” 听着三爷问,慧珍爹复重重打一嗨声,讲述起来。 说这良友村由于地处山边背旮旯子,日子又不富裕,所以村里男人很不好讨老婆,时间一长,自然就形成了去外面买媳妇风气。 本来一切都没啥事,买回来的媳妇别管听不听话,打骂关上几天,实在不行再饿上几顿,也就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可偏偏村长高景顺家买回来的儿媳妇烈性,出事了。 “那是十几年前,村长高景顺给他傻儿子买回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叫苗青,人长得蛮好,细眉细眼白静静,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 随着话讲述到这里,慧珍爹复一声叹气道:“至于买回来以后是怎样熟顺毛的不知道,反正没过上几天,高村长摆上几桌宴席宴请大伙,算是给他傻儿子正式成亲了。” “奥,我们这里管打服外来媳妇,叫熟顺毛,也叫熟皮子,就是打得服服帖帖听话的意思。”随着这说,慧珍爹解释道。 “嗯,你接着说。”三爷应声接着说。 “就这样没过上几天,有一天夜里,高家打冒烟了,是高景顺老婆子死命揪着新儿媳打,还口口声声骂什么贱,货浪蹄子,反正没好话。” 随着三爷示意他接着说,慧珍爹说道:“当时惊动大伙前去看热闹,高村长一看事情闹大了,就狠狠给他老婆子几巴掌。” “这几巴掌打炸了,他老婆子是不管不顾奔高景顺而去,口里还咒骂高景顺是掏灰耙,连自己儿媳妇炕都上。” “而高景顺一时间恼羞成怒,竟也是说秃了嘴,他言说儿子太傻,不知道跟媳妇那个,他这是为了帮儿子留住媳妇,另外也为高家传宗接代,才会这样做的。” “嗨,这一下在村中炸了窝,两位大神,想咱村子再是贫困闭塞,确也容不得这有悖情理之事,于是大家伙纷纷指责那新媳妇,说打的轻,一看长相就不是好东西,这是败坏屯风的祸水,一致要求拖到后山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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