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她的笑容时,他说不出冷漠的话。 袁昕看着一地的琉璃灯笼,想都没想直接说:“叶公子,你的灯笼我都买了。” 听了袁昕的话,叶寒枫不但没高兴,声音反而冷了好几度,“若是姑娘要报答之前的事,不必这般,姑娘要这么多灯笼也无用。” “不是不是。”袁昕见叶寒枫生气了,急切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的灯笼画得好看。” “姑娘若是要买,买一个便够了。”叶寒枫的声音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好,那我要买一个。”袁昕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 她想买完他的灯笼,不过是不想有别的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 叶寒枫脸色好了一点,“好,那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画。” 袁昕看着叶寒枫,脸上微微发烫,鼓起勇气问道:“可以把我画进去吗?” 叶寒枫手指顿了一下,“嗯。” 袁昕乖乖坐好,让叶寒枫作画。 叶寒枫每一次抬眸她都忍不住心跳加快,她总觉得他们视线对视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寒枫放下了笔,嗓音淡淡的,“好了。” 袁昕接过灯笼,画像上的少女明眸皓齿,神态与真人无异。 她真心夸赞,“画得真好。” 叶寒枫垂眸,耳根有些红,他在画她的时候,想的都是她的笑容。 很快他又清醒过来,如今他两袖清风,无功无名,还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叶寒枫原以为以后不会再见到,令他意外的是,那天过后,只要他出来卖字画都能遇见她。 有时候袁昕买了画不打算走,会就近找个茶馆看他。 她以为他不知道,但是她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了,他想忽视都难。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甚至开始期待她的到来。 乞巧节那日,他刚从书院中出来,便看到了她。 一旁的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暧昧一笑。 他皱眉看着笑着朝他走过来袁昕。 她不应该这么直接来书院找他,书院这么多人,一个未婚姑娘来找一个男人,坏了她的名声怎么办? 他恼怒地上前一把拉上少女,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到了无人的小巷子后才停下。 他转身想说教一下少女,却在看到少女的干净纯粹眼睛后,严厉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听到少女轻轻说:“叶大哥,你捏疼我了。” 手中是细腻柔软的触感,他才发觉,一路上他都在牵着她的手。 他猛地松开手,耳根染上了红,气势一下弱了下来,“抱歉。” “没事。”袁昕笑了笑,“对了,今日我来是想送叶大哥一样东西。” 说着袁昕脸上瞬间起了红,犹犹豫豫地拿出她绣的荷包。 为了绣这个荷包,她的手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看到袁昕手中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叶寒枫心中一紧。 激动又欢喜。 他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的意义,更何况今日还是乞巧节。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很快他的窃喜又熄灭下来。 这么多天下来,他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他不过是一个孤儿,只能靠买书画维持生活。 他怎么能许她未来? 她也不该跟他吃苦。 他没有收那个荷包,他看到了她失望的眼神。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了,又痛又涩。 他不敢去接,怕耽误她,也怕坏她的名声。 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他暗暗下了决心,等他考取了功名,他定会三书六聘,八抬大桥迎娶她进门。 那天之后,袁昕很少来找他了。 他心中空落落的,只能更用功研读。 赶去考场的前几日,他又见到她了。 她像是知道他要去考试了,特地来送他。 他看着少女的脸,她比以前瘦了很多。 但是她还是笑着看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要好好吃饭。” 袁昕一愣,眼睛亮了几分,随后重重点头,“叶大哥,你也是。” 分别的时候,袁昕叫住了他,“叶大哥,我等你回来。” 叶寒枫顿住了脚步,而后再也克制不住地回头看她。 那些难以诉说的话,他突然想说出来。 “昕昕,若我高中状元,我定会去你家提亲。” 袁昕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对她冷漠的人会如此亲昵地唤她。 而且还给她许下了承诺。 等她回过神来时叶寒枫已经离开了。 她后知后觉笑了出来,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 当天,她找人缝制了嫁衣,等他回来的时候她会告诉他,无论他有没有高中,她都会嫁给他。 而这一等,等了三年。 袁昕从十五岁等到了十八岁,父母一直想给她张罗婚事,都被她拒绝了。 她的床榻上放着嫁衣,她每每都会看着嫁衣发呆。 她如今已经能绣出好看的鸳鸯了,为何他还未归来。 父母见她年纪越大,态度强硬了许多,在她快扛不住父母压力的时候,她所期盼的人终于回来了。 她喜欢的人身穿红衣意气风发,骑着马游街。 下了马后直接去了她家提亲。 袁昕躲在屏风内看着叶寒枫,喜悦到掉了眼泪。 父母笑得满面红光,亲事很快定下。 成亲的那天,叶寒枫履行了三年前的承诺,八抬大桥来迎娶她。 上花桥的时候,他轻轻牵了一下她的手,“昕昕,我来娶你了。” 袁昕听到这句话,眼睛一涩,忍住了眼泪,她也等他很久了。 当天晚上,喝醉的青年抱着她温柔地唤她的名字,与她诉说着自己多年的思念。 她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喜欢上她了。 画面一转,婚房的地板上布满鲜血。 记忆到这戛然而止。 陶夭不解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叶寒枫。 刚刚那个记忆是叶寒枫想让她看到的吗? 可是记忆中的袁昕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吗? 与苏洛儿交好的袁昕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52章 姐姐别怕 最后一幕被鲜血染红的地板又是因为什么? 不过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叶寒枫是个死人,没有体温有没有心跳。 只是他的尸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腐化。 叶寒枫动了动嘴唇,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陶夭却听到了他说的话。 叶寒枫在说:“姑娘,救救我……” 陶夭不解,还未等她开口,昏暗中传来尖锐嘶哑的声音,“贱人!你毁了我的身体!那你必须死!”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红布朝陶夭袭来。 陶夭身影一闪躲过红布,紧接着更多红布蔓延而来。 陶夭快速结印,落雪剑化成数道实体剑砍着四处飞来的红布。 只是红布源源不断袭来,将陶夭逼到了墙角。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普通的“灵”,在烧毁本体的时候,无处寄宿的“灵”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女人怨毒的声音传来,“贱人!最讨厌你们这种贱人了!” 女人咒骂完,旋即虚无的剑刃被红布吞噬。 红布渐渐将陶夭包围,她躲避不及被红布卷上了小腿。 红布不是妖不是魔,她身上的除妖除魔的法器根本用不上。 她挥剑砍断了缠绕着腿的红布,紧接着更多的红布蜂拥而至。 红布缠绕上她握剑的手,强悍的力量困着她不能动弹。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动了动,许久不动的关节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嚓声。 陶夭察觉到了困住她手脚的红布松懈了一些,落雪剑顺势将红布切断。 下一秒她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贱人!”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女人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刀,声音格外刺耳。 陶夭被这声音吵得耳朵发疼,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成千上万朝她袭来的红布。 到底突破点在哪里? 若是一直与红布纠缠,消耗再多的灵力也没有用。 红布趁她分神之时又缠绕上她的身体,红布这次用力绞紧她的手,用力将她撞到墙角。 脊背传来一阵痛楚,她一抬眼看到了男人正斜对看着她。 男人身上的红衣在昏暗中更显诡谲。 她突然想到男人记忆定格在大婚那天的记忆。 红衣? 她忍着疼痛,挥剑砍断红布,朝男人走去,而她此举似乎激怒了红布。 红布速度比以往快了几倍,陶夭躲闪不及,再一次被捆住。 这一次越来越多的红布包裹住她。 一旁的苏洛儿看着这一幕被吓晕了过去。 陶夭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层一层的红布缠绕住她,像要将她吞噬。 红布的反应很大程度证明她猜测的没错。 指尖运起灵力,正欲孤注一掷时,空中涌出数条冰刃划开了缠绕在她身上的红布。 紧接着她被人拥入怀中,她抬眼对视上了少年淡金色的眸子。 少年眸中溢满担心紧张,“姐姐,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陶夭愣愣地看着他,她想问他怎么来了,而他修为被废了,又是怎么会法术的? 而少年却以为她伤到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怀中,柔声安慰道:“姐姐,别怕。” 话落,陶夭察觉到搂住她腰的手紧了几分。 她当即想推开他,却看到少年尾巴不见了。 她愣愣地看着少年的衣摆。 云灼能化成人身了? 幽暗的屋子中,地面上铺满了红色的碎布。 红布还在不断袭来,云灼眼神变冷,抱上陶夭躲过,手指结印,冰蓝色的灵力涌出,化成源源不断的冰刃将包围而来的红布一一斩断。 陶夭愣愣地看着墨发飞扬的少年,他的头发也变黑了。 她有诸多问题想问他,但情况如此紧急,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刻。 她抓上云灼的衣襟,压低声音道:“靠近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将他身上穿的红衣毁了。” 云灼在她靠近的时候愣了片刻,旋即应了一声。 空中的冰刃将源源不断的红布砍断,云灼抱着陶夭足尖轻点到了男人身边。 男人依旧空洞的眼神仿佛多了一丝光亮。 陶夭走上前,还未碰到男人,就被身侧的云灼扣住手腕。 “姐姐,我来。” 陶夭顿了一下,嘱咐道:“扒了衣服毁了就行。” 云灼眼神略微嫌弃,走上前抓上男人的外衣,一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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