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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似放松又似更沉重了。 “你怎么——”在这里？ 后面的话，她失声了。 因为她看见少年唇瓣破了皮，像被人狠狠啃咬所导致的。 唇瓣比以往都艳红，血痂不大，却异常明显。 热气烧到她的脸上，她一下子冷静不下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别开视线，不愿再看，甚至都不愿在想。 而陶夭的反应落在云灼眼中，姐姐急忙别过头，像是不愿看他。 他设想过这个反应，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 他扯了扯衣颈，朝陶夭走去。 陶夭正慌乱得不知所措，她的手被人轻轻握着，她听到少年更为委屈的声音，“姐姐……我好疼……” 听到这句话，陶夭压下心中的思绪，别过头关心地问：“哪里疼？” 云灼眸光闪了闪，修长白玉的手指，指了指脖子处锁骨处的红痕，“这里，还有这里。” 他抿了抿嘴唇，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唇上也有些痛……” 陶夭身子僵硬，视线扫过少年身上的痕迹。 云灼的皮肤很白，那些红痕很显眼，尤其是……喉结处，凸出的喉结像被人狠狠啃咬过一样。 她的脑子已经开始无法思考了。 她都做了什么啊…… 可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面对少年的哭诉，她尴尬又为难。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灼，对不起……” 云灼眸底掠过一抹犹豫，是见好就收，自此让姐姐怜惜他，还是…… 第107章 要名分 还是以此绑住姐姐，让姐姐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这个词实在是太诱人。 他不想只当姐姐的师弟。 面对抉择，他几乎没有犹豫多久。 他看着脸上是愧疚之色的陶夭，轻轻垂下眼帘，泪珠划落脸颊，“我没有怪姐姐……” “只是昨日是阿灼的初次……姐姐会对阿灼负责吗？” 话到这里，少年轻轻抽泣了一下，“姐姐若是不负责……阿灼亦不会怪姐姐……” “毕竟阿灼除了这残破之身什么都没有……” “只是阿灼知道初次是要给未来的妻子……而阿灼现在……” 少年抬眸，泪珠滑落脸颊，下颌处坠了几滴清泪，脆弱到了极致的样子。 “想来，没有任何人愿意要阿灼了……” 陶夭心口涌上无尽的愧疚，又见少年哭成这般。 她根本没有深究太多，“我……我负责……”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她的心跳加快，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内心深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只是她内心情绪越多，反而脸上越平静。 落在云灼眼中，陶夭是被逼无奈应下，是因为责任。 他心中是难以言喻的痛苦，明明他成功了。 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开心，皆是因为姐姐不愿。 陶夭平缓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伸手轻轻拭去云灼脸上的泪珠。 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阿灼，是不是很难过。 他敬爱她，而她却在神智不清时欺负了他。 她在他心里一定很可恶吧。 他会不会不愿？ 思及此，她放下手，“阿灼，昨日之事若是不传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名誉也不会受损……” “所以阿灼不用担心，不会有人不要阿灼的。” 这句话很像穿上裤子认不人的渣女，但是陶夭却认真地说出来。 她活到这个年纪，情窦初开没经历过，历练是见识过一些男女之间的情爱。 只是她无法弄明白，却也清楚，世间好像是女子的贞洁为重。 可是阿灼如此说，她一视同仁，因为阿灼重视，所以在她心中也认为很重要。 她一点都不认为阿灼的话有任何问题。 她这句话，只是给阿灼一个选择，没必要因为贞洁选择跟她绑在一块。 云灼的心像被人撕开一般，痛得他止不住发颤，姐姐果然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姐姐，就这么嫌弃阿灼吗？” 少年眼眶红得厉害，强压着哭声，眼底闪烁绝望的泪光。 “不是。”陶夭见他又红了眼眶，跟着有些着急了，明白对方会错了意。 “阿灼，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与我绑在一起。” 没必要绑在一起？ 云灼收紧了手，惨淡一笑，他是太过贪心了，他妄想靠这个要求姐姐给他一个名分。 他来不及欢喜便已经落空。 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遮住了身上的红印子。 “姐姐若是不想负责，何必哄阿灼开心？” 不知为何看到云灼黯然神伤的模样，陶夭心脏像被刀扎了一般难受。 她伸出手，拉上他的手腕，“阿灼，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负责。” 第108章 他还是太贪心 然而这句话落下，少年手中的温度都跟着冷了下来。 云灼心中疼得厉害，是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喜悦。 姐姐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心悦他。 陶夭看不懂云灼脸上的神色，只知道她握住的手温度冷得厉害。 下一瞬，她被他拥入怀中。 云灼抵在陶夭的肩膀处，眼尾红得厉害，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太过贪心了。 但是全身还是不可抑制的发冷。 他迫切地想从她身上获取温度。 陶夭有些不适地想推开他，而对方似乎有所察觉地收紧了手臂，“姐姐，让我抱一会儿，我好冷……” 陶夭愣了一下，伸手回抱了一下他，心却不受控制加快跳动。 她有些担心她的心跳声被阿灼听到，脸上染了薄薄的霞红。 闻着少年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疯狂跳动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她开始胡思乱想，他们是要成亲吗？ 只是师父那边，一定会竭力阻止她。 何况…… 阿灼的身份…… 他若是知道了，他会不会介意？ 陶夭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最差的办法，就是带阿灼离开宗门。 只是阿灼会愿意吗？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云灼松开她，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莫子琛，而且周围的环境变了，花树环绕，不远处还有流动的小溪。 陶夭疑惑地询问：“阿灼，你怎么下来的？” “昨日你见到我时，莫师弟又在哪里？” 提及莫子琛，云灼垂下眼帘害怕陶夭看见自己眼底的戾气加深。 他只打算回答第一个问题。 “姐姐下来的时候，我自然也下来了，之后我找了姐姐一天。” 少年话语顿了顿，耳根染红，“好不容易找到姐姐，结果姐姐一见到我就……抱着我亲……” “后来……” 陶夭脸上一热，不想再听自己做的龌龊事，她磕磕巴巴道歉：“阿灼，对不起……” 云灼握上她的手，眼里闪烁期待的光，“姐姐，我们算在一起了吧？” 陶夭愣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嗯。” 应下之后，她生出了羞怯之意，没敢看云灼的眼睛。 只知道握住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 少年把玩了一下她的手指，随后摊开她的掌心，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密不可分的感觉，让她心尖发颤。 她生出一丝新奇的感觉，却又觉得这太过暧昧，在外面不妥。 正当她想抽离的时候，云灼的声音随之传来，“姐姐，我看人间的眷侣都是这样牵手的，我们也这样，可好？” 不知是不是她与云灼有了肌肤之亲的原因，她听他的声音，总会觉得很撩人。 让她情不自禁想答应他。 而且她前面说了负责，是应该纵容一下他…… 而且还是她做的错事。 她抬眸看了一眼云灼，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她的视线正好对上白玉的脖子处。 其他地方勉强能看，就是阿灼的喉结，被摧残得格外严重，还破了皮。 她猛地移开视线，她真的好过分…… 第109章 牵手 陶夭按捺下心中思绪，“阿灼，我们去找莫师弟吧。” 毕竟他们三人一同掉落，自然也要一同出去。 云灼的好心情淡了不少，却还是笑着应好。 最终他们在冰冷的池水中找到了昏睡的莫子琛。 不等陶夭动手，冰蓝色的光束将莫子琛卷了上来。 由于惊鸿太过耀眼，陶夭看了一眼围绕在云灼手上的法器。 法器没有启动的时候，变成了一条闪着细碎光芒的链子，坠在云灼的衣袍上。 莫子琛悠悠转醒，他浑身湿透，眼睛湿漉漉的，如同一只落水的小狗，“大师姐……” 陶夭一看见莫子琛，脑中忽然闪过莫子琛喊她姐姐的场景。 那是她的错觉吗？ 莫子琛揉了揉额角，他发现，他对于昨天的记忆有短暂的空缺。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大师姐用剑划伤自己的大腿。 想到这个，他急切抬头，想询问一下大师姐可好些了，却不想一块布盖住了他的脑袋。 “师兄，注意一下你的衣着。”云灼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怒。 不就是湿个身吗？ 姐姐至于这样盯着莫子琛看吗？ 莫子琛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脸上瞬间爆红。 天啊！ 他又在大师姐面前丢人了！ 他拽紧了头上的布，有些感动道谢：“谢谢师弟提醒。” 师弟怕大师姐看到他失礼的样子，还特地给他一块遮羞的布。 简直太贴心了！ 等他用灵力弄干自己的衣物，他还细心地理了理自己的发丝。 觉得差不多了，他才拉开盖在他头上的布。 云灼看到莫子琛特地理了理头发，眼眸发沉。 真是够心机，早知如此，就应该放个深点的池子淹死他。 莫子琛一心向陶夭，云灼投来的目光，他一般自动忽略，或者自动加了滤镜。 他扬起一个笑，“大师姐，没事了吧？” 云灼扯了扯衣领，衣襟松散了些，贴近陶夭，笑得意味不明，“师兄放心，姐姐没事了。” 莫子琛看到了云灼脖颈处的印子，沉默了一下，心中的滋味怪怪的。 大师姐被云师弟给玷污了…… 他缓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昏睡过去！他应该守在大师姐身边，不让别人靠近的！ 找出口的时候，陶夭发现一向话多的莫子琛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神色蔫蔫地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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