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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个孽障总有落单的时候！ 思泽宇刚从外面回来，脸上有伤，分明是跟人打架造成的。 他听说雪儿受伤了，但没想过要来看她。 思洛雪问起他，曹管家便去把他请过来。 “雪儿被那孽障打成重伤，你也不关心雪儿。”思天磊的怒火无处发泄，看见他就炸了，“滚过来！” “丫丫打的？”思泽宇先是惊诧，接着开怀大笑。 嘴角破了，他一笑就疼得龇牙咧嘴。 思天磊歇斯底里地怒吼：“你笑什么？” “活该喽。”思泽宇没心没肺地冷笑。 “老四，你过分了！”思墨北也怒了。 思天磊不由分说地过去，一顿操作猛如虎的拳打脚踢。 只是，才踹了一脚，他就疼得站不住，跌倒在地。 思泽宇趁机逃开。 思墨北把老父亲搀扶起来，劝他息怒。 思洛雪又甜又乖地说：“四哥哥你受伤了，过来让三哥哥给你处理伤口。” “大可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假惺惺的关心。” “四哥哥，你为什么说我假惺惺？”她伤心了。 “你阴阳怪气的，说的这是人话吗？”思天磊暴跳如雷，怒目喷火，“你给老子滚过来！” 思泽宇无动于衷。 思慎行劝他，他就是不过来。 “你什么态度？”思天磊嗬嗬地喘气，胸口疼死了。 “雪儿破了点皮，只是轻伤，你们就心疼得要死要活。”思泽宇的眼里充斥着猩红的哀伤，痛心道，“丫丫撞破头，脏腑受伤，还曾经被父亲你抽得遍地鳞伤，差点死掉了，你们心疼过吗？你们可有想过丫丫该有多疼、多难受？” “丫丫将死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祠堂，饥寒交迫，伤痛缠身，你们在哪里？关心过她的死活吗？你们，包括我，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同样是思家女儿，一个被宠得如珠如宝，一个连都蝼蚁不如。”他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觉得格外的讽刺，“丫丫已经被你们逼得离家，你们还不放过她，还要赶尽杀绝，被揍不是活该是什么？我开心得放炮竹庆祝！” 思墨北怒了。 思慎行阴冷。 思明皓嗤之以鼻。 思天磊的周身噗噗地冒烟，“那孽障害死你母亲，克着我们所有人，就应该早早地去阴曹地府赎罪！” “够了！”思泽宇悲愤交加地吼，“若丫丫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出生，绝不会愿意来到思家被你们骂作灾星，更不愿意被你们欺凌虐打，过了凄惨悲酸的五年。她只是个婴孩，有什么错？” “思泽宇，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家门？”思天磊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栽倒。 “老四，你的脑袋被揍残了，胡说八道什么？”思墨北给他使眼色，“向父亲道歉，向雪儿赔不是！” “不用你们赶我，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我自己走！” 思泽宇心灰意冷道。 他终于能体会丫丫当初离家时的心情。 心彻底寒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却听见雪儿弱弱的叫声。 “四哥哥，四哥哥……” 他不由自主地停步。 思洛雪在思慎行和思明皓的搀扶下，追出来。 “四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她哽咽着哀求，“四哥哥，这阵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或者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没有误解。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思泽宇背对着她，冷漠得犹如陌路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的事，迟早要还的。” “是不是妹妹对你说了什么？妹妹想得到你的关心，我也想得到你的关心……”思洛雪哭唧唧地落泪。 “思泽宇，你胆敢跨出思家的大门，就永远不要回来！”思天磊怒吼。 思泽宇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哭晕在思慎行的怀里。 她永远失去四哥哥了吗？ 思泽宇收拾了几件衣袍便离开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摄政王府。 他看着关闭的府门，酸楚地笑。 笑着笑着，泪水悄然滑落。 往事一幕幕地闪过，每一帧画面都是丫丫的小脸。 或开心地笑，或难过地哭，或落寞地低头，或痛苦地蹙眉…… 丫丫，四哥哥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那个街头恶霸、混世魔王已经是过眼云烟。 再过几年，我会成为一个有本事、有能力保护你的男子汉。 茫茫夜色里，一个单薄的少年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渐行渐远……
第22章 小哥哥你不能离开我半步 丫丫，蓝家陈氏，周二小姐，一跃成为京城热议榜的榜首人物。 一连三日，关于她们的事越传越邪乎，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与此同时，全京城变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因为，又有三位官员家的闺阁女子无故失踪，还离奇地掉在长街闹市。 无一例外地失去了清白之身。 大理寺紧锣密鼓地追查，从京兆府调了人手追捕采花贼。 无奈采花贼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半点踪迹。 全城的姑娘们，无论婚嫁与否，都不敢落单，更不敢上街。 夜色降临，店铺纷纷关闭，街上没有半个人影。 苍凌舟担心那只精怪报复丫丫，让她睡在自己的床榻，他则睡在小榻。 这日，丫丫看他出府了，便也悄咪咪地从侧门溜出去。 她要去找那只精怪，暴揍一顿，再吸干它的妖力，提升灵力。 如此，她就可以尽快夺回气运。 丫丫刚要兴奋地溜出去，却迎头撞上一堵肉墙。 小公鸡看见一张阴沉精致的面孔，娇小的身躯抖了抖，咻的一下飞回去。 再不走，鸡爪爪就保不住了！ 苍凌舟搂着小奶包，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丫丫仰着圆乎乎的脸蛋，软糯地问：“小哥哥，你不是去官廨了吗？” 他刮刮她精巧的小鼻子，“我早就猜到你要偷溜出去。” 她竖起大拇指，“小哥哥太厉害了！那只怪兽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姑娘，我要去抓它。” “你有把握吗？” “小公鸡会帮我的。”她拉着他的广袂，轻轻地摇呀摇，糯叽叽地撒娇，“小哥哥你让我去吧，好不好？” “我陪你去，若有危险，你要听从我的指挥。” 苍凌舟第一次见她撒娇，又奶又萌，把他的心萌化了。 丫丫兴奋地点着小脑袋，“我听小哥哥的，不让那只怪兽糟蹋小哥哥。” 苍凌舟：“……” 小奶包从哪里学的“糟蹋”这个词？ “那只怪兽伤不了我。” “你长得比那些姑娘还要好看，那只怪兽会看上你的美色，把你掳走，然后把你糟蹋得很惨很惨。”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哥哥你要待在我身边哦，不能离开我半步。” 苍凌舟：“……” 这么长一大段的解释，其实大可不必。 小公鸡在里面偷偷地瞄，见他们相谈甚欢，便飞回来。 马车上，丫丫问小公鸡：“我们去哪里找那只怪兽？” 小公鸡看见小几上有糕点，早就哼哧哼哧地啃起来。 “游街呗，我能辨认出它的味道。” 苍凌舟暗暗寻思，游街寻找那只精怪，办法虽笨，但也不妨一试。 倘若真如丫丫所说，伤害那几位闺阁女子的“采花贼”是那只精怪，那大理寺无论如何是无法缉拿真凶的。 三个月前，受害的女子不局限于官宦家的闺阁女子。 这几日，出事的都是官宦家的女儿。 朝堂吵翻天，乌烟瘴气。 那些受害女子的亲属时不时地到官廨吵闹，要求尽快抓到采花贼。 “丫丫，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些受害的姑娘。”他提议。 “好呀。”丫丫在想，说不定那些姑娘的身上会留下那只怪兽的气息。 苍凌舟带着丫丫走访了三家，问了几个问题。 受害的女子有几个共同点，其一外伤很轻，或者身上无外伤。 其二，回家后精神恍惚，不吃不喝，时而发呆，时而傻笑，时而伤心地哭，时而面露娇羞，眉目柔婉…… 小公鸡总结：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 其三，问她们被掳后发生了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她们无不是答非所问。 “我和赵郎在一起，红袖添香，被翻红浪，巫山云雨，很开心呢。” “我只爱杨公子一人，我要跟他情定三生……那夜洞房花烛，我成为她的妻子……他整夜整夜地缠着我，舍不得我离开一下下呢。” “这辈子我从没那么快乐过……人世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我和江公子，在水里嬉戏，如胶似漆……” 小公鸡尴尬得鸡毛掉了一地。 苍凌舟悔青了肠子，每次都是抱着丫丫见鬼似的跑出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闺阁女子失贞，不是应该痛不欲生、寻死觅活吗？ 为什么她们都是一副沉浸在美妙的回忆里痴傻病态的模样？ “小哥哥，我还有问题问她们呢。”丫丫无邪地眨巴着眼。 “改日再问。”苍凌舟可不想她们的话荼毒她幼小单纯的心。 “她们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气味，小哥哥你闻到了吗？” “那是精怪独有的气味，你的小哥哥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闻得到？” 小公鸡咕咕咕，啃鸡腿啃得尖嘴边的毛毛沾了不少油腥。 苍凌舟看着萌萌哒的小公鸡，佯装自言自语：“几位受害的姑娘被同一只精怪掳走，为什么她们提起的男子却不是同一人？” 丫丫恍然大悟地睁大瞳眸，“小哥哥你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厉害的人。小公鸡，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掳走她们的精怪是魅。”小公鸡傲娇地昂起鸡头，摆出一副“唯有老子知道”的嘚瑟样儿，“这只魅机缘巧合得到魔修的法术，妖、魔双修，实力不俗。” “这只怪兽真的很厉害吗？” “比上次那只魑厉害一点。”小公鸡解释道，“魅夺走闺阁女子的清白，吸取她们纯阴的香血，有助于提升妖力和魔力。它给她们施了魅术，她们在幻象里看见思慕的男子，颠鸾倒凤。” “颠鸾倒凤是什么意思？”丫丫不解地问。 “就是一男一女互相蹂躏，互相糟蹋。”小公鸡为人师表尽职尽责。 它说得太快，苍凌舟想捂住小公鸡的尖嘴都来不及。 原来，是小公鸡把小奶包带歪了！ 小奶包似懂非懂地点头。 小公鸡也是想不通，“魅为什么挑官员家的姑娘下手呢？又为什么把糟蹋过的姑娘扔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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