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未雨看了一眼,气笑了。 她们小组的主题是历史上某位剑修大能在当时皇朝事变中的影响,每个人负责的part不同,章阳秋负责的是剑修成长的环境对他思想的影响。 小组一共进行了三次讨论,章阳秋一次也没来。 第一次好歹知道告诉其他人一声,他有事没办法来。 第二次就直接不来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晚上才回了句“临时有事忙忘了”。 这是最后一次讨论,果不其然也没有来。 按照进度,他昨天晚上就该把做好的文件发给组长,栗子几次催他他都没有回复,直到今天中午才发了个文档过来。 栗子忍他很久了,本来想着尽快把作业做完就好了,没跟他计较,但他交上来的作业实在是太敷衍了,全都是百度百科的摘抄,根本不能用。 叫孟珂的丹修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开口: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几个把他的任务重做吧,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不行。”棠未雨断然拒绝, “不帮他做。” 她看向栗子: “你联系他吗?” 栗子苦笑: “中午就联系了,到现在也没回我。” 棠未雨有些生气了,讨论不来也就算了,但是任务也不好好做,直接影响了一个组。 栗子叹了口气: “那还能怎么办?已经晚上了,我们几个做的话还来得及。” “也可以。”棠未雨说, “那就把他从小组汇报名单里去掉吧。” 不然她会气到乳腺增生的,为她的乳腺着想,谁都不能为章阳秋的错误买单。 孟珂吓了一跳: “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他啊?都是同学,不好吧?” 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同学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真的撕破脸吧,只能自己辛苦一些,把他的部分也做完了。 棠未雨耸耸肩: “我会不会得罪他我不知道,反正他已经得罪我了。” 棠未雨感觉“怕得罪人”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在对方已经得罪自己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担心自己怼回去会不会得罪他啊? 坏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得罪好人,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好人会无限容忍他们吗? 棠未雨明白,谁的大学生活都不会是无忧无虑,顺风顺水的。 有的寝室会闹矛盾,有的学生会干部把大一学生当工具使唤,有的辅导员和稀泥…… 但她入学这么久了,一直都很顺利,室友同学也好,学姐学长也好,虽然可能有点大病,但其实都很友好亲切。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她对其他组员,尤其是组长,说: “我是这次的汇报人,去掉他的名字是我主张的,我负责,可以吗?” 三人想了想,最后都没意见,毕竟脾气再好的人都会因为这种事不爽的。 棠未雨直接在群里艾特他: 【你交的资料不合格,小组作业不会写上你的名字。】 她关掉手机,说: “现在我们把任务重新做了吧。” …… 章阳秋觉得演武比试的好名次更重要,他宁愿把时间都花在修炼上,对其他作业能敷衍就敷衍。反正是小组作业,浑水摸鱼不就过去了吗? 到时候就说太忙了,忘了,实在不好意思。反正他不做,其他人为了成绩,自然会把他的那份做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课,负责汇报的组员上台,章阳秋才打开那个被他设为消息免打扰的群,最新的消息让他的心狠狠一颤。 抬头看向PPT,果然没在成员栏看到自己的名字。 修仙史概论的学分足足有五个,比一些专业课都很重要,偏偏这次汇报分数占比很重,要是没有他的名字,期末的分数肯定不好看,评优评先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 章阳秋只觉得脑门充血,恨不得打断棠未雨的汇报,质问她为什么把自己名字去掉,就不能包容一点吗?再说了,他明明交了文档,凭什么说他交的不合格。 想到自己花了五分钟复制粘贴下来的文档,他又不得不稍稍冷静些。 他自知理亏,当然不敢当着老师的面理论。可是又实在气不过,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他立马就堵棠未雨。 “凭什么不写我名字?我就是太忙了,找资料确实偷懒了我承认,但凭什么一声不吭就抹掉我名字?” “我吭声了啊。”棠未雨说, “不是在群里通知你吗?” 其实只要章阳秋及时回复,并把任务补做一份,棠未雨她们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可惜章阳秋没回应。 章阳秋: “……” 章阳秋忍了忍,说: “我不跟你计较这个,走,我们现在去找老师说只是把我名字漏了。” 棠未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不会吧,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不可能的。”她说, “我们把ppt交给老师的时候就说了,汇报是我们四个完成的,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你!”章阳秋气得拍桌子,他知道是自己的错所以无法反驳,看棠未雨这态度,事情压根毫无转圜的余地。 “好,好!院内比试就在明天,我们演武台上见。”他越想越气,紧紧盯着棠未雨, “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棠未雨: “?” 这是什么标准反派发言啊? “小组作业的事不可能退让,这件事就是你的错,毫无疑问你该承担代价。”她的语气也沉下来, “院内比试是切磋武艺,而不是让你泄私愤的。剑修手里的剑不该这么用。演武台上见。” …… 还真的让章阳秋如愿了,第二天的剑修院演武比试抽签中,棠未雨第一轮的对手就是他。 这正也合棠未雨意,她不介意揍他一顿出气。 比赛之前,她专门去学生事务大厅测试过灵气,发现自己已经修炼到炼气五层了。这个进度绝对属于佼佼者。她对自己的修炼成果有把握。 站到演武台上,握住新换的木剑,棠未雨觉得自己的血隐隐热了起来。 她一瞬间跟剑修系的许多前辈共情了——哪个剑修会不喜欢打架啊! 章阳秋冷笑一声: “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的而手下留情。” 草,这什么天纵奇才的普信男啊。 棠未雨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 “我恰恰相反,我会因为你是男的而暴打你。” 章阳秋: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待会我就会让你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棠未雨简直服了: “章同学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真的很像小说里的工具人反派,还是没脑子的那种。” 章阳秋噎了一下,原本的气势也泄了大半。 “你才是工具人反派!” 棠未雨无所谓: “行吧,那我是工具人反派,是你的废柴逆袭龙傲天道路上的垫脚石,虽然你是因为活该才被扣了平时分,但你坚定地认为是我导致你分被扣了的,都是我害的。你作为龙傲天,会用打败我来洗刷这耻辱。这么说你开心了吗?章同学?” 章阳秋: “……” 感觉自己又被骂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就是只想着出一口恶气。 棠未雨说: “来,打吧。” ——比赛结束的比棠未雨想象中还快。 她炼气五层,对方炼气三层;她考过了科目二,对方还在练侧方停剑;她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对方差点被把剑插到自己肋骨上。 棠未雨出剑犀利而迅疾,连绵的剑芒如秋水一般打在章阳秋身上,章阳秋躲闪不及,被打得抱头鼠窜。 棠未雨: “……” 坏了,这下他更像工具人反派了。 剑光交错,棠未雨猛地用力向上一挑,打飞了章阳秋手里的剑。再顺势用剑柄捣在他肚子上,力竭的章阳秋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虽然居高临下俯视倒地的对手特别装逼特别帅,但棠未雨没有这么做。 她蹲下来,说: “这事就这样结束吧?你明明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好好做小组作业吧,大家都挺忙的。” 章阳秋的脸涨得通红,似是不甘地张了张口: “莫……” “莫欺少年穷莫欺青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棠未雨打断他, “你是不是想说这句台词?我替你说了,不用谢。” 章阳秋: “……” 章阳秋: “我是想说我错了。” 棠未雨: “……” 棠未雨: “哦。” 反正他该扣的分都扣了,比试也输了,棠未雨也打过瘾了,没什么可气的了。 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裁判判了棠未雨胜,积分赛积十分。 她接过象征着十分的木牌,再次抽了新签。 另一边的演武台,谢时抱着剑,静静看着台上的比试,眸色清淡。 他主修剑道,自然先来剑修院比现场督战。 这个时期的大一剑修大多炼气二三层,用的也是木剑,出不了什么意外。 他只负责保护考生的安全,不负责打分。但想起古宁对他说过的话,他眸子扫过场内考生,没发现几个特别有潜力的学生。 除了刚才的棠未雨。 棠未雨与章阳秋的比试正是他在督战,他不想引起学生注意,专门站到一个偏远的地方看完了全程。有学生发现了他,但只是表情激动,并没有上前说什么。 果然如他所想,棠学妹顺利赢得了比赛。 谢时第一次见到棠学妹是在天澜后山,她剑气失控导致御剑一路飞到了山上,足以见得她的天资之高。他当时就确定,棠未雨会进乾坤班。 刚刚的比赛,棠未雨出剑轻巧敏捷,而且显然留有余力。进步很快。 棠未雨的下场比赛在下午,她没急着走,而是去围观别的比赛。 三号演武台即将要入场的比赛选手是宋青隐和另一个学生。 棠未雨对宋青隐的比赛感兴趣,因为宋青隐很强,她从小练剑,几乎是这届剑修最强的学生之一。 演武台围满了观战的学生,还有不少学长学姐。 剑修嘛,爱打架,也爱围观别人打架。 棠未雨挤不进去,就找了个偏远的高处角落,能收揽演武台全貌。 出乎意料的,她见到了个熟悉的人。 “啊,谢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督战的。”谢时冲她轻轻一笑, “你刚刚的表现很好。” “谢谢!”棠未雨毫不谦虚地收下了这句夸奖,她也觉得自己打得好呢。 “你出剑太过轻盈,力度稍显欠缺……”谢时说,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及时停下,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在观看学生们比试时,会不由自主地分析他们的问题。既然棠未雨在他身边,他就下意识指出来了。但这种行为也许不太礼貌。 “嗯?为什么道歉,学长你愿意给我指出意见,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棠未雨正认真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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