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百年的森蚺!三、百、年!我放任你选它,没让你杀掉它!” Snake痛恨到了极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你怎么狠得下心,怎么下得了手!” 他瞠目切齿,瞪着许清月,像野兽那般嗜杀,快要忍不住让人血溅三尺来平息他的怨恨。 “冷静!你们冷静!” 方婷在离许清月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大喊。 “这件事不对劲,她怕蛇怕得要死,睡觉都睡厕所,怎么可能杀蛇啊!森蚺壮得比一百头铁牛还重,她敢下手啊?肯定是误会!” “哈哈哈哈哈哈——” Snake笑得浑身颤抖。 “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我最讨厌的事情她最敢做!就她最敢!” 许清月的心沉了沉。Snake的话意味是他认定是她杀死森蚺,那她能反驳的几率约等于零。 她紧紧握住衣袖里包裹的东西,隔着单薄的袖口,那东西冰得她手心发寒,也让她的脑海更清晰。 不被淘汰的机会只有一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再等一等。 她顶着令人惴栗的枪口,看着Snake疯了一般的笑,笑得浑身颤抖直不起腰,双手撑在蛇皮椅上,西装被撑起层层褶皱。 周围爬来许多蛇,想爬到他身上去,被他挥手甩开,那些蛇便掉头游走。 忽然,他的笑声顿住,充满愤怒的肩膀出现片刻的僵硬。下一秒,他不可置信地往身后扭头,像是听见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要亲眼去求证。 就是这个时刻,许清月等的时机来了——她猜测佣人一定会将森蚺的死亡原因报告给Snake。现在,一定是现在,佣人在告诉他。 所以他会感到不可置信,因为森蚺的死与她无关。但看Snake的反应,似乎森蚺的死因很有问题,是超乎他预料的死因。 许清月没有去猜测森蚺的死因,无论如何,它已经死了。而她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一线生机。 许清月仰头,叫了他一声。 Snake转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盯着她,有些怜悯,有些可惜。 许清月瞬间理解到他是在怜悯她与森蚺的遭遇,同时游戏规则不可违背,他在可惜她即将被淘汰。 机不可失。 许清月陡然举起双手,声音坚定:“森蚺并没有完全死!” “这是它留给我的,里面孕育着它的孩子……” 许清月喉咙发干,努力让自己不要太紧张。 “——我可以孵化它!” “如果我孵化出来,那就意味着我的游戏伙伴没有死,而它——” 她的双手又往上举了举,好让Snake看得更清楚。 “必定会继承它母亲的责任和义务——成为我的游戏伙伴。” 忽然之间,Snake面色复杂,连佣人看向她的视线都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一言难尽。 许清月读不懂他们的情绪,只能托着那颗蛋,她仅有的希望都在这里了。 Snake看着她手心的那颗蛋,雪白的,像夜明珠那般圆润光滑,在水晶大灯的照耀下泛出层层叠浪的光彩。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颗流光溢彩的蛇蛋所吸引。 那是置千万物中能瞬间吸引人视线的存在,非常璀璨珍贵,只要看见,就再也不能忽视。 但—— Snake捂住脸,肩膀抖动,像在为森蚺的死亡而哭泣,也在为森蚺留下一枚蛋而狂笑。 许清月不敢放下手,她在赌,赌Snake会不会玩死她,他一定不会轻易用一颗子弹结束她的生命,至少是像二楼的女生或者周燕那般做一个标本来祭奠。 所以,她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他,她的游戏伙伴并没有死,而不是询问他是否可以让森蚺的孩子来继承游戏伙伴这个位置。 她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像林弯弯那样先发制人。 很久很久,Snake依旧没有说话。许清月的手举累了,微微颤着,手心的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了,挂在腕间的玉镯散发着透骨的凉意。 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仰着头,望着他,做出乖巧又温顺的模样,好像在祈求他放过。 但她知道,只要他生出一丝想要玩死她的想法,这一次,她就赢了。 许久。 Snake从掌心抬起脸,他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对扛枪的佣人抬了抬手指。 然后,有佣人提着药箱上楼,接过许清月手心的蛇蛋。 她们的温柔轻柔得像对待一个新生的小宝宝,生怕碰坏了。 检测器贴上去。 佣人对Snake说:“有生命特征。” “你应该感到庆幸,遇见心地善良的我。” Snake笑了一声。刚才,佣人来说森蚺的尾巴遭受过重伤,毒素入尾,感染得比较慢,如果在今早检测出来是能用药剂治愈的,可惜这条森蚺爱舔尾巴,毒素从口器进入体内,瞬间加速死亡。 在昨晚那场火灾前,森蚺就死掉了。 真不知该不该说她幸运。 Snake有趣地警告她:“如果你没有孵化出蛇,或者它死在其中,你,淘汰。” 话音落下,他消失在空中。 随后,机械声音播报:“478号,徐梦,淘汰。” 莫名其妙的淘汰让整个三楼瞬间震荡。 女生们跑出门,慌张无措地互相张望,478号房间的徐梦更是一脸懵逼。 机械声持续响起:“466号,余思思,淘汰。” “啊啊啊啊是蛇!没蛇的人会被淘汰!” 随着一个女生的大喊,一大半的女生秒变无头苍蝇,四处寻找被自己丢弃的蛇笼。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怕蛇的女生们见有人乱丢蛇笼便有样学样。 如今,淘汰的人名一个接一个被无情地念出来。全都慌了,心里后悔死了。 “偏她,那么大的蛇的死了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的蛇好端端的反而淘汰了!” 嘈杂的奔跑里,不知道谁在阴阳怪气,但许多人都在看许清月。 许清月没有理会,捧着那枚蛇蛋,小心翼翼躲着跑来跑去的女生们,走进自己的房间。 佣人跟进来。 “从今天起,我们将对你的蛇蛋进行一日两检,以确保它的生命健康。” 许清月点头。 她找了一张柔软的毛毯,叠成几层铺在书桌上,将蛇蛋放进去,再把毛毯边缘卷起来,做成一个小窝。 “那我不打扰你了。” 佣人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她轻柔的动作。终究忍无可忍,又走回来。 “许小姐。” 许清月抬头,面露不解。 一向温和带笑,哪怕扛着机枪也笑着看人的佣人在这时皱起眉头,一脸郁闷。 “森蚺是雄性蛇,它是父亲,不是母亲。” 许清月:“。” 难怪刚才她说森蚺是母亲的时候,Snake和佣人看她的目光那么奇怪。 方婷恰好进来听见,大惊:“不会是生完蛋,雌性变雄性吧!我以为视频里说蛇产卵后会变性是假的呢!” “不是……森蚺本就是雄性。” 佣人一言难尽,不愿再多说,转身出门。 “有意思。” 方婷摸着下巴,围着那颗蛇蛋转悠。 “一般来说,蛇受孕后,雌蛇会独自孵化小蛇,简单来讲,就是去父留子。你这条森蚺有意思,直接自己养,父爱伟大啊!” 许清月不在意这些,她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蛇蛋怎么孵化?” 方婷瞪大眼,“我怎么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蛇生蛋呢,不是生下来就是蛇嘛?!” 许清月蹙着眉,右手无意识地旋转着左手腕的玉手镯,一圈一圈地转。 她说自己孵化蛇蛋,只是权宜之计,迎合Snake想玩的心思,这样她不被淘汰的希望会更大些。 如今,真的留下来了,孵化蛇蛋这种事,她一个正常人怎么会? 那…… 只能狸猫换太子了。
第15章 这次淘汰了七个人。 那些好不容易找到蛇笼从淘汰边缘擦肩而过的女生们当即抱紧自己的蛇笼,再也不敢丢开了。 许清月、方婷、林弯弯因为涉及放火事件,被禁食七天。 “饿饿饿饿!饿啊!” 方婷抱着肚子,饿得在床上打滚哀嚎。 她的蛇依样画葫芦,在笼子里蜷着尾巴溜溜地转着嘶嚎。 许清月坐在摇摇椅里,对方婷和蛇视若无睹,只专注手里的针线活。 她裁了一张软绵绵的毛绒毯,依着蛇蛋的大小缝制成能束口收紧的小荷包。 “你就不饿?” 方婷一想起这会儿大家都在餐厅吃饭就愁得慌,再看许清月无欲无求的安静模样,更愁了。 许清月随口应她:“还好。” 她的胃口小,从小到大吃东西很慢,吃得很少,也挺能挨饿。 而且这是断食的第一天,更苦的在后面。 方婷“啧啧”两声,“也对,你瘦得跟几十年没吃过饱饭,这才饿一顿,肯定没啥感觉。我看你还能再饿几百年!” 方婷故意刺激她,想让许清月和她一块愁。 偏偏许清月应都不应,收针打结,用剪刀剪断绣线,把线头埋进缝隙里,再把荷包从里往外翻。有绣花图案的那面朝了外,毛茸茸的那面在里,手往里面一放,暖洋洋的。 她满意地压平荷包的角,取出蛇蛋放进去,将将合适。 听见方婷的话,她浅浅笑,“你不要总想着饿,就没有那么饿了。” 方婷完全不赞同,“那肚子要饿是我想不想就能定的么?” 许清月笑她:“平时看美食节目,一边念着想吃,哪怕刚吃完饭不也觉得饿得狠了非吃不可?” “有几分道理。” 方婷坐起来,不再说饿了,而是抬眉问她:“你做那玩意儿干嘛?” “装它呀。” 许清月抽来红绳,穿过荷包的束口,往两边轻轻拉绳,荷包被束得紧紧实实。 她说:“随身带着它,免得掉了。” 许清月细细检查荷包没有纰漏后,松了松束口,让荷包通着气,再将红绳系在自己的腰带上,荷包揣进外套口袋里。 “我之前在乡下见过鸡蛋,刚生下来的鸡蛋是热乎乎的。这个蛇蛋应该要热乎一些才能孵化吧?” 所以她裁的布是有绒的暖和的绒绒布,就想着它暖和一些,哪怕不能孵化也不至于被冻死。而且布厚些,防止被压碎。 许清月想,至少在她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这颗蛇蛋不能出问题,她得精心再精心地养着。 方婷盘腿坐在床上,手心托着下巴,一眼不眨地望着许清月瞧。 她温声细语说着话,眉眼盛着笑意,摇摇椅上的狐绒衬得她的脸仿若巴掌大,杏腮儿水嫩而饱满。浅浅阳光晕在脸上,凭添了水芙蓉一样的风情。 方婷看痴了,她从没有见过比许清月更美得让人这么舒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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