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周神色动容,她松了口气,推着他离开,“你知道的,姑姑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我会还齐将军公道的,得让她们知道,本太女的亲人也不是谁人都可以随意欺辱陷害的。” 从太女府离开,齐周走在夜色下,思索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走出很远,躲开了查宵禁的兵士,在乐亲王府外驻足了很久。 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摩挲,以他如今的身子,确实不适合参与进这些事中,身为男子,本就易让人轻视,如今还怀着孩子,让其他人瞧见,只能助长敌人的志气为人嘲笑。 便再筹谋些时日。 当晚回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的往被窝里钻,身旁女子身上传来暖意,刚躺下,女子的胳膊便搭了过来,耳边传来迷糊不清的声音。 “干嘛去了?” 齐周一下子僵住了身子,他抿了抿嘴,去并未打算开口解释。 半晌没有动静,他才稍稍动作,转身去看。 女子双目紧闭,睡得安稳。 原来是梦话。 他松了口气,依偎在女子身旁沉沉睡去。 在他闭上眼睛之时,身旁宁余眼睛睁开,清澈明亮,分明没有一丝睡意。 她看着身旁的男子,到如今,他还是不信任她。 宁余收紧了胳膊,看着齐周在她的辖制下眉头微蹙,她才恍然惊醒,松开手来。 肚子里怀着她的孩子还这么多秘密,今生也就齐周一个人能让她这般待着的。 思索了一会,宁余翌日一大早便起床锻炼,如今他不告诉她,无非是觉得他没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那么她若是站的再高些呢? 等她成为武状元,领了陛下的官职,到时,她总该敞开心扉了吧? 接下来,齐周再未半夜出过门,每日里在家养着身子,平日里写字读书给孩子做抬教,同时,也找了牙人买了个俊秀的小厮进门。 他看着院中的女子,神色复杂,他仔细想过了,他要做的事凶险万分,一时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不能牵连妻主和孩子,必得脱身才能更好的行事。 只是待孩子出生,总要有个人照看…… 若是留给不知根底的人,他总是不放心的,倒不如趁现在...... 新买来的小厮有身契在他手上,自也不怕他背叛,只是,若要真心,还得是自己愿意才好。 陈秋水是个清秀温婉的男子,乃农户出身,身家干净。卖身是为葬父可见其孝心情义。 这天,宁余出门访友,回府之时已是深夜,她不想搅了齐周安歇,便也没点蜡烛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内。 躺在床上之时她分明听到一声低低的吸气声,猜到齐周可能还没睡,宁余勾唇浅笑,伸手便朝着旁边伸去,“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着我呢?” 触感不似往日般润滑,宁余动作一顿,紧接着男子的身子便贴了上来。 “放肆!” 宁余斥责一声,吓得男子不敢动弹,她这才起身去点蜡烛。 “你是何人?”差点被坏了事,宁余眸中的怒气沉重,厉声质问道。 床榻内的男子衣衫半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明藏不住半点心思,看她生气,便立刻起身跪到了床下,“主子恕罪,奴是正夫安排的......” 轰—— “你再胡言,信不信我即刻送你去见官?”宁余怒从心起。 “主子恕罪,奴所说句句属实,正夫说他身子重了,不好服侍妻主,便买了奴来伺候......”被这话吓了一个寒颤,陈秋水瑟缩着便把一切都说了。 宁余没有想到,平日里惯会吃醋的齐周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若是那风流不羁之人,正夫此等行径只要是要拍手叫好才是,可是宁余待他用心天地可鉴,她的心里何曾容得下别的人,此番行径,便像是对他的羞辱。 “正夫呢?”宁余阴沉着脸,仿佛能滴出水来。 陈秋水吓得不轻,指了指旁边耳房。 “滚出去。” 宁余怒气上头,也不管人心中如何想,陈秋水自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两眼垂泪。 拢着衣衫跑了出去。 走到一旁耳房,耳房狭小逼仄,齐周便是躺在这冰凉的塌上一动不动。 “正夫当真好气度,精心挑选,为妻纳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这般大气,便是连枕边人都能轻易与人分享?” 那小侍,便是怕得狠了也能看出容貌隽秀,一举一动都是小家碧玉之姿,若非精心挑选,又怎可能这么巧,还与齐周有那么两分相像。 正屋的动静传来,齐周便是猜到此事不成,他坐起身,屋内漆黑一片,宁余便是连蜡烛都没点,他叹了口气,摸黑去点蜡。 “你还点什么蜡烛,男子德行学的如此好,莫非不明白妻主问话,首当回答?”宁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白皙的手腕在她手中被攥紧,齐周轻呼一声,“疼......” 看她丝毫不为多动,齐周只好抬起头看向她冷声道:“我做的有何不对,最近我身子重,妻主顾忌我的身子不肯轻易碰我,但我又何尝看不出,每日里早起练武,晚上睡觉还要先洗了凉水澡才肯钻被窝,我为妻主择选小侍有何不对?” 在这里,孕期时男子行事不便,体力也有所降低,常有力有不怠之时,寻常富贵人家更是在孕初期就为家中妻主择选小侍,为的便是解决妻主的需求。 “你——”宁余没想到都这时了他还会说出这种话。 齐周如何不痛心,谁愿意与人分享妻主?但是他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得为孩子铺好路,只有自己精心挑选教好的人他才能放心。 现如今,便是要让宁余彻底对他失望才好那陈秋水行事。 “女子总是要纳侍的,妻主如今武考在即,待功成名就难不成还能只守着我一个男子过活?” 男子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嘲讽,听到宁余憋气了呼吸声,他不顾手上疼痛,凑近了宁余的耳边道: “妻主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那孩子我查过,是个身子干净的,我既为妻主夫郎,自然该为妻主安置好一切。” 她如何不知这人在故意气她,宁余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深切道:“你分明知道,我今生唯你一人,你又何故做这些来试探?” “试探?”齐周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语气,还带着些惊讶,开口道:“唯我一人?妻主可当真是痴情种啊,只是这般未免太过愚昧,我若是你,定然是三夫四侍,美人在怀,那才美哉!” 话音落下,屋内安静了下来,除了贴的极近的呼吸声,宁余竟没半点反应。 漆黑的屋子看不清人脸上的神情,齐周莫名有些不安,半晌,他缓和了声音真诚道:“妻主不用觉得我会不高兴,妻主体力好,齐周总是有些受不住的,妻主若是能收了他,也算是为我分担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任由你想推到谁的身边便推到谁身边?” 女子嗤笑一声,近乎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丝被轻轻挑起绕在指间,她似有深意道:“你莫非忘了当日所说,嫁鸡随鸡……” 齐周想逃离,下一刻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后方床上,“跟了我,你便是受不住也得受着!”
第31章 吃什么醋 自始至终他就从来没有懂过她。 齐周下意识护着肚子, 宁余怒火中烧,动作间没有丝毫留情,他的手腕被拽得生疼。 “你疯了?” 眼看身上衣衫快要被她扯下, 齐周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如今已经是孕后期了, 行事不便,便是不说这个,也从来都没有女子愿意在这时与夫郎行事的。 尽不了兴, 说不得还惊动了胎气。 他大力推开宁余,想要拢衣起身,宁余岂肯就这般放过他? 自是抽了腰绳便束了男子双手,任由他百般折腾, 她自有一身力气可以压制他。 齐周没有想到, 宁余竟这般无所顾忌, 气恼了他不说远远离开, 竟是要这般惩罚他。 “妻主不可。”他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连忙开口道:“妻主, 孩子月份大了, 不可以胡来, 还请妻主深思……” 宁余冰凉的眸子扫过男子的身子,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藏着怒火急待喷发。 她的指尖划过男子露在外面的肚皮上,昔日劲瘦的腰身, 明显的腹肌此时已经看不出形状, 早已没了当时姣好的身段。 她淡淡道:“你觉得若是我厌弃了你,这孩子我能爱几分?” 所谓爱屋及乌, 便是因为心属齐周,才会这么盼望这孩子的到来, 如今这话出口,却是让人心寒。 齐周身子一颤。 往日里,宁余一向好说话,也从来不见生气,可以说是把齐周高高捧在手掌心,到如今,冰凉的指尖划过肚皮,齐周竟然从心底察觉到一丝冷意。 身下冰凉,他惊得心脏漏跳一拍,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宁余指尖划过的地方,肚子开始疼了起来。 “妻主......我的肚子......” 宁余冷眼看着男子蜷缩起来,只当他做戏上瘾了,嗤笑道:“你便是装,也该装的像一些才是,我不过轻轻一推,你身子一向好,拿孩子做什么借口......” 话音未落,男子便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虚弱,“妻主......” 宁余动作一顿,他的手心分明已经全是汗水,她甩开齐周的手,走到一旁点亮了蜡烛,昏暗的灯光下,蜷缩在床上的男子有着好看的面容,但此时,他眉头紧皱,唇齿发白,额头上甚至有汗珠垂落。 一看便是痛苦至极。 —— “我已为夫郎行针稳住了胎气,如今夫郎已是孕后期,也当克制些。” 大夫这话是朝着齐周说的,宁余站在一旁没有吭声,齐周眼尾泛红,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大夫这话倒像是他求着做了什么一样,分明...... 大夫走后,陈秋水熬了汤药送来,宁余看着揪心,转身便离开了。 接下来,宁余便像是彻底冷落了齐周,每日里早出晚归从不在齐周屋里过夜,便是平日里见了也是冷着脸少有说话。 “正夫,我看姑娘是真心待你,你又何必......” 陈秋水为人老实,心思却清明,此前齐周问他想法,他自是看出了齐周的意图,也就顺势而为,左右卖身为奴自然是主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只想求得一方天地可以过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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