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我大舅家的路上我磨磨蹭蹭十分不情愿,远远的就见着漫平在她家院子里拿着食盆喂鸡,漫平是我大舅的女儿我的表妹,比我小三岁,刚好也是高中毕业,不过没考上大学打算去技校学一门手艺。 大姑,姐,你们来啦!她看见我妈带着我走到门口热情的招呼着。我这个表妹小时候跟我玩的挺好的,但后来我大舅妈不让她跟我玩,慢慢的我俩就也不怎么来往了。 漫平,你爸在家吗?我妈问道。 我爸没在家啊,他去山上放牛去了,我妈在家呢。说完漫平冲着屋子里扯着嗓子喊:妈!我大姑来了! 听见我大舅妈自己在家我就更想走了,看看我妈也有点犹豫,但还是进了屋,桂兰啊,你忙着呢啊。我妈先一步打了招呼。 没忙啥,闲的没事纳个鞋底子。姐,王志强放牛去了,你有啥事找他啊?可能听见我妈在院子里说的话了,就跟我妈解释着我大舅不在家。 啊,我知道,桂兰啊,大姐也不跟绕弯了,我知道王志强在家也说了不算,就算这事我找他来了他也得看你眼色,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我大舅妈没说话,我妈有点尴尬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安宁考上大学了,我不想因为家里没钱断送了她的前程,我想让她出去念书,离开这个村子,走出去。所以,想管你家借点钱,我饭馆挣的钱可以每天都交给你还账。 姐,不是我不借给你钱,我给我家漫平准备了念大学的钱,但她不争气没考上,这钱先给你用着不是啥大事, 我妈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感谢,就听我大舅妈继续道:但,安宁,她不能离开这个村子,否则她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听着我大舅妈厉声说着这样的话,我不免觉得有些害怕。 桂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借钱就说,我知道漫平没考上你觉得不是滋味,但你没有必要这么诅咒我家安宁吧!我妈有点不乐意,但碍于是来借钱,也不好直接翻脸。 大姐,我李桂兰虽然不是什么慷慨的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分得清的,真要是安宁上学是个好事我当大舅妈的也不会不管,但我说的这些也不是唬人的,大姐,你别忘了我嫁到你们家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妈听见这话明显一怔,脸色也变了变,大弟妹,你看出什么了明说。
第4章 到大舅妈家借钱 我对我的这个大舅妈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记忆,只是听说她原先是出马弟子,十里八村都有名。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来我们村给张婶家小孙子看癔症,说是发烧烧了好多天都不好,还说胡话,把我大舅妈请来看说是被黄皮子摄了魂,最后我大舅妈的仙家一出马就好了。 当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我大舅一个,我大舅虽然没有随了我那死去的亲姥爷的容貌,但生的高大挺拔,长年耕地身材也十分壮实,很爷们。 我大舅妈身上的仙家给张婶的小孙子看完以后,并没有着急回神,而是巡视了一圈人群,目光锁定在我大舅的身上。 我大舅妈用一副年迈老太太的嗓音对着自己说道:弟马李桂兰,我作为你家十世的仙家,代代施医布药救下万千生命,如今本仙已功德圆满,你我缘尽之时,我为你觅得一良配,你且留在此处与他成为夫妇,必有后福。 就这样我大舅妈便留在我们村,嫁给了我大舅。盖新房,结婚的钱都是我大舅妈自己这么多年出马的积蓄,村里的人都说我大舅中奖了,不然就以我大舅家那穷的揭不开锅的样,娶媳妇?下辈子吧! 安宁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全赖于山上那群得了道行的畜生,如果她离开这个村,没有了那群畜生的庇护,她体内的灵血精元,不知道要被多少山野精怪惦记,哪还有可能有活路! 可是...我刚想说这些事难道不是我妈编瞎话哄我的吗?我没等说出口,我妈狠狠的捏了后腰一把,我一时吃痛,闭上了嘴。 桂兰,你实话告诉大姐,有没有法子能破?我妈显然没有任何怀疑,急切的问着我大舅妈。 我大舅妈摇了摇头道:我要是有法子,这些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漫平和安宁来往,狐狸生性小气多疑,这狐狸护的是留在安宁体内的精元,要是我家漫平跟安宁玩闹中不小心伤了她,漫平恐怕早就惨死了。 我一时间有些错愕,受了十几年的无神论主义的教育熏陶,突然告诉我这些事,我感觉好像听书一样。 我大舅妈看着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安宁,前几天你是不是砍死了一条蛇?我心想大舅妈怎么知道的?虽然住在一个村子,但姥姥家在村头东头,大舅家在最西面,当天她也没在场,谁告诉她的? 没来得及细想,我点了点头,嗯对,一条菜花蛇。 这蛇不是普通的菜花蛇,是山上修炼的,不知道从哪知道你体内有灵血精元,竟然想朝你下手提高修为,但好在你受着胡皮子的庇佑躲过一劫。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天莫名其妙就出现一把镰刀,下意识闭着眼睛随手挥一刀就解决了它。 我大舅妈没有心思关心我到底听没听懂,急切的嘱咐着我:那是一条修炼了快两百年的蛇精,如果不是你体内有着另一个人的精元灵血你是不可能将它斩杀的,修炼的蛇都有配偶,你斩杀了这条公蛇,那母蛇肯定不能放过你,你快去山上找那胡皮子,求他保你一命! 被大舅妈说的云里雾里,什么我体内另一个人?什么精元灵血?但是见她字字恳切,不像是为了不借钱而胡编乱造的借口,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大舅妈家。 回到姥姥家的时候,见着姥姥哭丧着脸,坐在炕头上生气,胸口一上一下明显的起伏显然她已经要气炸了。见到我和我妈回来,立马开始抹眼泪。虽然我妈这些年跟我姥的关系生疏了很多,但看见自己妈这个样子也是心中不忍,劝慰道:又跟徐老赖吵架了?他又骂你了? 一听我妈关心,我姥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委屈的更是眯成了一条小肉缝,连眼仁儿都见不到了,只看见从两道小肉缝中噼里啪啦的掉出来大颗大颗眼泪。咧着厚厚的嘴唇哭喊道:这个天杀的徐二啊!挨千刀的玩意啊,倒插门娶了我,给他生了个大儿子,都这么多年了还不知足啊!!还出去搞破鞋! 我听得一愣,搞破鞋?徐老赖都六十了还有精力搞破鞋呢?八卦之心顿时升起,好信儿的问我姥姥:跟谁搞破鞋?我妈瞪了我一眼,我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说徐老赖搞破鞋?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听谁说的?我妈倒是没有很激动,因为她知道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七大姑八大姨的,最爱的就是扯老婆舌,那一个个的嘴就像棉裤腰那么松,这点我妈饱受其害,所以比较客观冷静。 我还听谁说?我这双眼睛亲眼看见的啊!!啊....我不活了啊....徐二他不是个人啊!!天天喝那大补酒这回全补出去了!!我姥姥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两腿乱蹬,手还一边拍着地。 妈,你先起来,你先别哭了,哭有啥用啊?你到底是在哪看见的?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好替你做主!我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姥姥搀了起来。 姥姥这个时候可能稍微冷静了一些,用手抹了抹眼泪,顺手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手往裤子边一蹭说道:这几天徐二他每天都喝那蛇泡酒,喝完就说自己浑身是劲,要去锄地干活,我心疼他不想让他下地,就让他套上牛车去山上放牛。 我心里十分鄙夷,心想这么大岁数还要补什么? 一连三四天了,天天都上山,今天都过了晌午了还没回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着急叫他回来吃饭,就去山上找他。我还没等找到他呢,我就看见咱家牛了,我寻思他肯定是又犯病了把牛扔下去 找谁打牌去了,就想着把牛车找着套上牛回家。 看着姥姥上下翻飞的嘴唇因为哭了太久干裂的翻了白皮,我给她倒了杯水,姥你喝点水慢慢说。 姥姥接过水杯没有喝,继续说道:可谁知道我找着牛车的时候看见车上有个破被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拱一拱的,我一把掀开被子,可不就是挨千刀的徐二吗!!啊..... 说到这我姥姥又咧嘴哭了起来。 边哭边骂:徐二这个老王八,跟一个不知道哪个屯子的骚娘们在牛车上干着那种事,看见是我来了,没有一点反应啊,竟然还低下头亲那个娘们!气得我破口大骂,脱了鞋就往那女的脸上打! 你们打起来了?那你挨打了?我妈听到这看看我姥姥散乱的头发以为我姥是被徐老赖打了。 呸,他敢!他没打我,但是一个劲的护着那娘们儿,我也没占到便宜,就抓了她眼皮一条血道子。 我急切的想知道后续,可我妈总是插话,我忍不住又开口问道:然后呢?这回我妈倒没心情瞪我了。 然后,然后我气的牵着牛就回家了啊!没一会儿就看见你俩回来了,小华,你说妈怎么办?这么大岁数了这事传出去我丢不起这人啊...姥姥这个思维真是让我费解,干出这样的事,怕丢人的难道不应该是徐老赖吗,她有什么丢人的。 怎么办,要我说让你离婚,让他滚出这个家,你能干吗?呵,你离了人徐老赖你能活?哼哼。我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哼一声。 离婚、我们这个岁数了怎么离婚啊?离了婚我怎么办啊?你说的轻松,田里的活,家里的这些鸡鸭鹅狗,还有你弟弟铁蛋,这些都怎么办哪?!我姥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 我妈眼见着我姥姥又要开始撒泼打滚那一套赶紧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些话从我十几岁听到现在我听都听腻歪了,你还说不腻,不离婚就找到那个女的警告她让她离远点,看清楚是哪个屯子的人了吗? 不认识,看起来不像是临近两个屯子的,四十来岁穿戴的挺好,长的也细皮嫩肉的,打扮的妖艳的很,哼一看就是个破鞋头子!说着我姥姥还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好像是说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徐老赖晃晃荡荡的回来了,见我们几个聚在屋子里也不吱声,三步两晃的,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但走近了又没有酒气。 走到炕边,连鞋都没脱,倒头就睡。姥姥看着徐老赖回来,本来板着脸还想着等徐老赖开口认错或者解释一些什么,可谁知道人家压根就当没看见我们,酣然入睡。 徐二,你个王八蛋啊你!你在外面逍遥快活完了,还知道回到这个家啊!你给我滚出去,你滚!别脏了我的炕!姥姥边骂着边推搡着徐老赖,但徐老赖就像没听见一样,纹丝不动,眨眼的功夫,鼾声如雷。
第5章 徐老赖搞破鞋 我妈在边上看着姥姥推搡着徐老赖哭嚎,人家可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为所动,看着我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插手管可想想姥姥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最后都向着徐老赖说话,不愿意惹这个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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