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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上涨时不会实时收到提醒，但是只要脑袋里想要一下现在的分有多少了，就能立刻得到回复。 鹿纯羯也会为明天的房费担心，如果按读书的速度考虑的话，她要在房间里待着读一整天这本书才可能凑到75分的房费。 但如果为了享乐而把时间放在赚钱上，那么还哪有什么时间享乐？ 想了一夜，如果不能依附她的父母，那么她就要接受转变，寻求别人的帮助。她在考虑得到别人帮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因此被拖累，而是她费了力气，变更了最独立和重要的自己。 06 鹿纯羯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下意识地关注着餐厅入口。直到一个男人和一束阳光一起从那里走进她的视线里。 他带着银丝框眼睛，头上的头发不算直，带一点天然的弧度。巧合正穿着和鹿纯羯相似的白体恤和牛仔裤。 他和正在观察他的鹿纯羯对上眼睛，她正向他投以信任以及潜藏亲密的目光。而搭配这样奇怪的目光的还有一些她本人纯净的气质。 他确定这是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女士，这样的目光像是她错认了人一样。于是他先一步偏开眼睛。 解救对视。 鹿纯羯鼓励自己应该立刻行动，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体贴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她的计划成功的预告。这是一种不被人熟知的缘分，所以鹿纯羯才见到他第一面，就已经对他外露出了她对父母一般的讨好热情。 “你好先生。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我叫做鹿纯羯。自昨天来到新乌托邦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和人接触，我想和你说说话。” 平日里新人交往总是其他人在她面前自我介绍，她不用措辞造句，听着听着点点头就行。她如今尝试了开头，就觉得自己说的话糟糕极了。如此终于理解了向她打招呼的陌生人，说得话很奇怪的原因，她常常不想接话不下去。友谊的单方开始者应该发绶勋章表扬的。 但鹿纯羯觉得自己依旧很幸运的是，这个人不是完全地陌生鹿纯羯，至少她的名字他是听过的。 “我是林夜番，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鹿纯羯并不知道林夜番是谁。但是她的社交能力在此时可以少受些折磨。 “真愉快能在这里见到你。”鹿纯羯应付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吃早餐吗？让我们亲近一点。怎么样？”鹿纯羯眨眨眼睛提议道。 “那按你说的。” 鹿纯羯请林夜番端了食物来她在的位置。 他端来了咖啡和半焦土司面包蘸上草莓果酱。 两个年龄相仿的异性挨着坐在一起，穿着衣服又相同，会让人认定他们的关系亲密。鹿纯羯此时是顺直的黑色长发散在胸前腰间，这位男士柔软的黑色短发坠在耳下。林夜番带的眼镜有银色的细边框，与他洁白的皮肤相配，远看看不清边框，近看则能看到白银境框的反射闪光和在他脸颊上投下的细长轮廓阴影。他安静地品尝面包，事先停留在桌面上，没有想打量鹿纯羯美丽的脸的意思。 鹿纯羯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都陷在矮沙发里，膝盖高过髋，小腿骨抵着矮玻璃餐桌桌沿。 “鹿小姐开口问我问题就是了。” 鹿纯羯偏移了自己观察着他的目光。 她尝一口红茶。 “林先生来到新乌托邦多久了？” “自新乌托邦建立就来了。” “那是多久？” “三年前。” “林先生如何认识我的？” “我想我不记得了。” “摩羯座的羯。真的是我么？” “是的。鹿纯羯小姐。” “我……昨天才来到这里，刚刚在这里睡了一觉。” “这里的房间比较舒适。” 鹿纯羯点头：“ 是比较舒适。” 鹿纯羯举起红茶杯抿一小口，喉结上移咽下。 “林先生，我可能说的比较唐突，但是我们既然在外面半个认识，我一个人在这里见到你的确对你感到亲切。” “鹿小姐话说的很突然。”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窘迫’。”鹿纯羯抿出一个腼腆的笑，在这样的笑里，人们认为她不带有一丝敌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 "林先生在新乌托邦里获得了什么乐趣吗？" “是的。” “这里有合适你做的事。是这个意思吗？” “嗯。” “我刚来这里只有100的分，您在这里生活两年，分值上涨一天都不止一百分了是吗？” “鹿小姐是希望我把我的分上涨的速度告诉给你，还是希望我把我赚分的途径教授给你？” “林先生可以说你愿意说的……” 林夜番看着咖啡杯斟酌一下语言。 “每天上涨的分都不一定，这里没有固定‘工资’，如果是昨天的话，我大概会增加一千分左右。” 鹿纯羯对他自己做出的成就，感同身受到喜悦，她的眼睛快速眨动几下。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小小上扬。 林夜番没有观察鹿纯羯的微表情，他接着说: “我的涨分途径是为城市的设计并组装集装箱建筑物群。” 鹿纯羯将视线移到窗外，指着远处的，和她所在的大楼比起来十分矮小的白色建筑物片。 “是说那些吗？” “您猜对了。” “林先生可以解释下这样的工作涨分快的原因吗？” 林先生将视线移动到鹿纯羯脸上。 “当然。” “这份工作比较高效地贴合了分数上涨的概念。这样的建筑物由工厂组装，运输到建设场地，安装之后也可以再拆除转移。跟您和我现在待的建筑物比起来要更加符合现代人生活的需要。 同时这样建筑材料比较环保，同时建筑物寿命长，可以长久利用。而同等空间大小的工程对工人来说比传统的更容易更安全完成。” 鹿纯羯透过玻璃，尝试观察出这群白房子的屋顶是什么样的。但是未遂。 鹿纯羯问到：“我可以看看房屋的照片吗？” 鹿纯羯用林夜番的手机划了几下屏幕看。 如果他足够关心的话就可以联想她现在连个手机都没有。 鹿纯羯推回手机，琢磨着开口。 “林先生。由我的处境，我想出了一种提议，这可能会冒犯到你，我直接说了。但一切主动权在你。” 鹿纯羯真诚地盯着林夜番的眼睛看，她流露出来的感性神情就如同一个水中的少女在呛水之余，小声地询问岸边的人哪里更容易落脚上岸。 她说道：“我希望您能够在最近帮我支付一些积分，等到我出去后会兑换超额的钱还给您。” 林夜番对鹿纯羯来这里的原因还未了解，此刻他解释道：“进入新乌托邦是永久的，你不可能再去往外面的世界了。” 鹿纯羯真诚地说:“至少我的父母承诺会把我接出去，但是我需要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林夜番眼镜下的睫毛轻轻扇动：“但我绝对不会回到外面的世界了。外面的金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鹿纯羯性急地说：“我可以兑换给您的亲人或者朋友！” 林夜番看着她摇摇头。 鹿纯羯意识到了对于他，自己的莽撞和无礼。她被噎住了一下但又想到了。 “如果您帮助我的话，您的分数也会上涨的吧，毕竟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需要帮助了。”鹿纯羯看向林夜番的眼里近乎闪烁出了泪光，但其实这只是她的眉毛和眼眶的微小肌肉微表情变化以及室内冷风空调低温的助力而导致的湿漉漉的视觉效果。 “鹿小姐需要我支付的具体是指什么呢？” 鹿纯羯停顿了一下，说：“比较急需的是今晚的房费。” 鹿纯羯的手不自在地揉到自己的脖颈上，顺直的黑发粘在她的手背和指缝中，随着她的手的揉捏而牵扯。 林夜番：“我会为你支付的。” 鹿纯羯没有与他直视，只说了下：“谢谢”。 两人沉默地面对面进食。林夜番的人格特点就是不满意金钱世界，向他展示对金钱的依赖也不指望更多地从他那里获得安慰。鹿纯羯对于他提供一日房费的恩赐已然十分感激。这个对象就此被鹿纯羯抛掷脑后，心想和他注定无法互相理解。 鹿纯羯因此悲观地想这整个新乌托邦肯定只有着这样一种人，像外面世界里那样能慷慨的、真正能体贴她的男人在这里是濒危种。 “鹿小姐……” 当两人并排着肩统一盯着电梯门的时候，林夜番开口说道。 “有一栋我参与设计的安装房子正在进行慈善福利抽奖，报名花费十分。如果你不是不满意那里的居住条件的话，可以报名看看。” 鹿纯羯连连点头感谢。 于是两人乘坐同一班电梯前往不同的楼层，鹿纯羯前往16楼，林夜番前往17楼。 07 在这里连烧水都要自己烧，生活很不方便。鹿纯羯盯着硅胶玻璃烧水壶的上升气泡发呆。以前她会把时间放在看烧水壶上吗？如果在卧室里的话她可能会看看手机刷酒店民宿的照片，把他们一个个加入收藏夹。或者看看服装搭配师的朋友圈。在这里生活让她觉得自己无价的时间被晃成了泡沫。 鹿纯羯躺了一会儿就没劲。 她想到可以拍拍照，等出了乌托邦给朋友分享看一看。这里的建筑物其实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究竟是在过去的什么时候，在这么大的土地上构建好崭新的建筑世界的。目前地球上最像未来的区域应该就是这里。鹿纯羯立刻想拿到手一部手机。 鹿纯羯和前台的女士打听。 “请问我要去哪里得到一部手机，我是外来的人。” “在百货超市就能买到，一般来说在日常用品的货架区，和洗漱用品相邻，就有各种类型的手机供选择。” 鹿纯羯然后向前台女士表示感谢。但是鹿纯羯不习惯对服务人员道谢。在外面的世界，她认为她付出的昂贵花费就包含着接受服务人员的服务，道谢可没有不吝啬地消费实际。但是这里有区别，如果不感谢她就成了无礼的一方。 这种比外面的世界对客人更‘刻薄’的情况反而使鹿纯羯重视起道谢，否则就是她不知道礼貌。 “奥对了，请问一部手机大概需要多少钱？”鹿纯羯返回来补充询问道。她只有二十分。 “最便宜的十几分，以上还有不同价位的。” “好的，谢谢你了。” 等到了百货商店，鹿纯羯握着价分十几分的手机商品心情复杂。这是淘汰了十年已上的一部翻盖手机。但是它意料之外也能够拍照。 为了这样的东西几乎把自己所有钱花掉是不是不值得？鹿纯羯最后携带这部手机离开了超市。 超市滚动广告牌有一条文字宣传广告。“世界语言桥，非母语者可报名参赛！优渥分数奖励！” 这条广告的措辞之奇怪使鹿纯羯驻足。她可能明白了也可能没明白，反正她选择用这部插上卡的手机拨通了参赛电话。 鹿纯羯和客服一问一答，最后： “嗯好的，已近了解了你的情况了，为你登记在英语赛区。最近的一场比赛就是今天晚上。如果你愿意出场就请说同意。” “我同意。” “你的参赛编号是016，比赛时间是晚上20点，地点是XX酒店的酒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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