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下巴的手越来越紧,和光心里砰砰直跳,脱口而出。 “不行!我们要是传出绯闻,你是诛邪榜头…”感受到周身的空气越来越冷,和光急急刹住口,咽了咽喉咙,辩解道,“不是我看不起前辈,而是…” 要是他俩传出绯闻,老娘的下任堂主之位就要飞了! 她废了多大的劲才爬上三把手的位子,怎么能在这档子破事儿掉链子。 身处高位,可以允许流出邪修单恋的传闻,绝不能传出两情相悦的消息。 和光解释到一半,铺天盖地的灵压席卷而来,死死罩住她,和光被锁住,心头直打鼓,全身汗毛倒竖。 他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颊,像拍路边流浪的狗子,轻轻地嗤笑一声,透过鬼面,笑声扭曲成阴冷的讽笑。他的手从眼角划过脸颊,依次往下,耳垂、嘴角、脖颈。 最后停在锁骨,使劲弹了一下,和光疼得抽了一口冷气。 “和尚,你哪来的自信,我看得上你?就算是屎壳郎,也不是什么屎都吃。” 此话一出,两人都怔了怔。 和光:哇,狠人。为了黑我,他真是不留余力,连吃屎都做得出来。 涂鸣:…… 他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冗长的安静,和光不敢顶嘴,怕刺激到他,只偷偷地打量。 涂鸣轻咳,无视尴尬的气氛,道:“你毁了我的名声,礼尚往来,我自然放过你的名声。” 和光挑眉看他,登时想起西瓜师叔的话。 “涂鸣那家伙的心眼和屁/眼一样小。” 当时她话不经脑,回了一句,莫非师叔见过他的屁/眼。 那一夜,整个执法堂都回荡着哀嚎,她捂着屁股,在床上整整俯躺了五天。 若不是明非师叔劝了一句“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恐怕西瓜师叔会扒掉她的裤子抽。 话说多了,只提现在。 涂鸣打了个响指,树上沙沙作响,和光的吊绳晃了晃。 唰唰。 她一左一右,分别掉下两个沙包。 韩修离睁大眼,使劲挣扎,他刚刚还在练剑,怎么突然被绑到这里。咦,和光,他刚张开嘴,就被她堵了回去。 “闭嘴吧。” 残指眼皮半阖,一脸生无可恋,阴阳头倒垂着,好像一支扫把。 他抬起眼皮,瞥见和光疑惑的眼神,冷哼一声,吐出几个字,“闭嘴吧你。” 自从遇到她,就没碰上一件好事儿。 和光讪笑,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他。第一次把锅甩到涂鸣头上,他被迫两次澄清。第二次的天极界灵石一事,拜托涂鸣出卖了他。第三次招新宣传时,再次利用了他。 这一次,恐怕又牵连了他。 和光咳了咳,朝涂鸣笑了笑,“前辈,您不是他师父吗?和我们一个待遇,怕是委屈了他。” 涂鸣哼了一声。 “呵,师父?二手的。” “二手的也比我们关系好。” 涂鸣停在她眼前,灵压罩住她,“你想如何?” 和光本想说放了残指,面对他的威压,乖巧地笑了笑,试探地说道:“不如正着吊?” 残指横了眼和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会为他说话,她暗地里朝他眨眨眼。 涂鸣突然看了他一会,拖长着声音笑道:“正着吊?” 残指心中不安,这个语气,说明涂鸣要做坏事。 涂鸣骤然打了个响指。 残指浑身失重,身体翻转,眼前一黑,握着脖子上的绳子,不停地扑腾,差点喘不上气。 他狠狠地瞪和光。 老子信了你的邪! 和光看着他上吊的姿势,悚然大惊,差点笑出声。她按捺住幸灾乐祸的嘴角,急道:“前辈,还是倒着吊吧,大家都是俘虏,他怎么可以享受这样好的待遇。” 涂鸣轻轻呵了一声,打个响指,恢复原状。 “前些日子,小报写你们三角恋,可有此事?” 残指脸色一黑,扭头不吭声。 韩修离瞥了眼和光,和光脸色扭曲,点点头。 涂鸣轻轻一笑,鬼哭声随风嚎叫。 “三角恋多难听,不如脚踏两条船来得好。和尚,你说呢?” 脚踏两条船?还没上任执法堂堂主,就要打上第一个污点吗? 和光脑子转得飞快,蓦地眼神一亮,“前辈,我和韩修离的事儿,扯上您徒弟多不好。” 残指嘲讽地哼了一声。 涂鸣没说话,静静地看她。 和光硬着头皮,继续讲:“您不就是想要坏了我的名声吗?除了脚踏两条船,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说家暴。” 涂鸣:“哦?”有了点兴趣。 “出轨是人品问题,家暴是道德问题,比出轨严重得多。” 涂鸣道:“怎么家暴,说说看?” 韩修离静静地听着,眼见和光的视线移向他,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家暴,他对她? 韩修离眼神一亮,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他咳了咳,又沉下嘴角,正色道:“不行,就算我是魔修,也是有原则的魔修,怎么可以家暴?” 嘴里这么说,心里头摩拳擦掌。 擦咧,家暴渣渣光。 太可以了! 这个牛,他可以吹三百年! 他看向她,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要是你实在想要,我也不是不…” 话没说完,她朝他笑了笑,她脚下一蹬,鲤鱼打滚,咸鱼翻身。 韩修离瞳孔骤然睁大,一掌扑面而来,啪的一声打在他左眼,眼下的黑色魔纹火辣辣的疼。 他疼得嘶了一声,不该对渣渣光抱有任何期待! 和光道:“家暴我?你在想屁吃。” 涂鸣揣着手里的留影球,很满意。 这时,涂鸣的玉牌亮了。 【明非:解决了吗?三颗异界五象草,记得送来执法堂。】 【涂鸣:没问题。】 【明非:没把我家师侄欺负得太狠吧?】 【涂鸣:呵,她那样,谁敢欺负她。】 多年后,当和光知道这件事时,无能狂怒,原来是你卖了我!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执法堂三人对涂鸣的评价。 西瓜:心眼和□□一样小。 明非:白送的冤大头。 和光:为了我,连屎都敢吃的狼灭。 涂鸣:…… #### 今天应该还有二更。 ####感谢在2020-06-18 22:45:49~2020-06-19 17:2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9章 49 金瓯酒 ◎大师,介不介意亲自喂我?◎ 万派招新结束的第二天夜晚,各大小门派在清河坊摆出美酒,叫“金瓯酒”。 各大门派的弟子们把着金卮劝酒,前来讨酒的诸位,不论老少、不论仙凡、不论修为高低、不论进选还是落选,为了喜气,尽到清河坊饮一杯。 十一位坤柱站在最前,领着宗门的弟子为来人斟酒,送上祝福。 无论结果如何,祝愿诸位前程似锦、不枉今生。 清亮的圆月悬在夜空,写满祝福的七彩灯笼交叉横错,挂在街道上方,连遍巷子。 一只信天翁轻巧敏捷地穿梭其间,从屋檐飞到另一边的屋檐,它跳入无人的小巷,隐没在角落的阴影中。 不一会儿,一个俊朗的年轻修士走出巷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他浑身甩了甩,扯了扯衣服,似乎觉得有些不适。紧接着,他提步加入人群,朝金瓯酒的方向行去。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行人三三两两,走上街头,同过节一般热闹。 偏僻的小巷,落选的凡人没精打采地蹲在墙角。 他的同伴安慰道:“没选上还有下一次,过几年,各大门派还会招新。哪怕再次,还有大门派的分部,盛京郊区就有万佛宗的分寺。况且,藏经阁那么多功法心法,我要是没能当上宗内长老的弟子,学不了秘法,和散修也差不多。” 凡人还是失心落魄。 同伴继续道:“涂鸣也是散修出身,一没宗门,二没师承。靠着藏经阁的书,他不也修到了大乘期吗?” “可他是邪修。” “邪修怎么了?邪修也是励志逆袭的榜样!” 两人聊了一会,凡人被同伴的话振奋精神。 方天抱着一缸酒,经过两人,走出巷子,往金瓯酒的方向去。 今夜所需酒量甚多,各大门派忙着招新的事儿,抽不出人手酿酒。再者,有些宗门没有会酿酒的弟子,比如天道院、圣贤儒门。 各大门派找上盛京的酒楼们,送去原材料和报酬,委托酿酒。 方天的老爹当年参加无相魔门的招新,三战三败后,索性绝了修仙的念头,这辈子安心当个凡人,享受喧闹红尘。他留在盛京,白手起家,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 如今店里忙不过来,老爹使役方天去送酒。 酒缸有半个人大,方天举得吃力,酒缸挡住视线,看不见行人,他只能大声吆喝。行人见此,纷纷避开。 突然方天抖得一踉跄,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差点摔了酒缸,幸好他及时稳住。 他放下酒缸一看,蓦地咧嘴一笑。 “哟,这不是师弟吗?” 青鲨从地上爬起,拍拍衣服的灰尘,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我一同入门,按修为算辈分,是不是师弟还不好说。” 他嘴唇一张一合间,露出锋利的鲨鱼齿,还怪可爱。 方天也不争辩,摸了摸他的脑袋,被他黑脸挥开。 “你也是去喝金瓯酒的?来,一起走呗。” 青鲨抿着嘴,点点头。 方天举着酒缸,青鲨在他前面,挥开提醒行人,为他开道。两人互相配合,颇有几分师兄弟的默契。 方天掂了掂酒缸,把它往上抬了点,开口道:“师弟,进了万佛宗,弟子们根据自身意愿,各自选一禅,通过那一禅的测试后方可入峰修行。” 他顿了顿,乐呵一笑,语气自信地说道:“我想进杀戮禅,打遍山内无敌手,我就称霸王,冠上禅子‘面瓜’的道号。” 他微微挪开酒缸,打趣地看青鲨,“你呢?” 青鲨眨眨眼,怔了一会,摸摸尖利的门牙,闷闷吐出几个字,“嗔怒禅。” “哈?” 他说得太小声,方天没听见,又问了一遍,然而不论怎么追问,他都不再开口。 清河坊外,人头涌动,摩肩擦踵,滚滚热浪翻过人海,直冲两人去。 青鲨借着人小的优势,像只游鱼一般,灵活地钻了进去。 方天抱着酒缸,大声吆喝,“让让,酒来了,诸位借个道。” 前进到一半,人挤人,好像糍粑堵在喉咙,实在下不去。两人只得停下,慢慢排队。 方天把酒缸往地上一放,周围瞬间空出一块。他拉着青鲨站到酒缸上,两人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能看见远处的金瓯酒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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