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张好看?”她问。 林泮拿过洗发露,专心给她洗头发,今天为?了?搭配古董衣,发胶用得有点多:“都好看。” 鹿露哼哼:“你都没看。” 他捻开一缕头发,转头望向她。 鹿露点点投影,示意他看对地方。 但他没有转移视线,目光依旧在她面孔眷恋,湿润的?额角,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还带着一点小?泡沫,好像水池嬉戏的?天使。 他的?心神陷落了?。 鹿露划动界面让他看成?果,结果一扭头,看到的?就是他瞳仁里的?自己。 只有她。 她忍不?住微笑。 真奇怪,他以前居然瞒过她那么?久,爱一个人怎么?藏得住呢,任何一个人在此刻见到他,都知道他爱她。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多幸福啊,多美好啊,除了?生养的?父母,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深深地爱她。 鹿露关掉手环,抚住他的?脸孔。 他回神:“我?——”话未出口,就被她柔软的?嘴唇堵住。 她吻落在他的?唇角,湿漉漉的?手掌抚过他的?后背。 于是,他薄薄的?衣衫也就湿透了?,细麻衬衣紧紧地贴住身躯,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在唇齿的?依恋中挣脱,轻声劝解:“会感冒的?。” 她皱起鼻子。 他便只能微微叹息,顺从了?她。 - 水雾蒸腾,泡沫满地。 鹿露趿拉着拖鞋,足趾有刚做好的?春日?森系美甲,精致可爱。 “这破浴缸,又小?又硌人。”她抱怨,“回头在家里买个大的?。” 他关掉莲蓬头的?水流,水珠滴滴答答地淌过身体的?轮廓,没入浴巾,微微的?白气萦绕在周身,却挡不?住分毫:“嗯。” “疼吗?”她摸摸他的?后背。 他微微摇头,展开浴巾裹住她,吸收残余的?水珠:“夜里有些凉,别吹着风了?。”又蹲下来?检查她的?膝盖和小?腿,有些小?小?的?红印子,轻轻吹气。 “我?不?疼,睡觉吧。”鹿露抱抱他,出去钻被窝。 没一会儿,他也来?了?,惯例调节好空气设施才躺下。 复古的?欧式床窄而高?,两人睡在一起贴得很紧。她的?困意断断续续,睡不?太着,无聊地把?手伸过去。 最初是压抑的?、低微的?气息,慢慢变得急促、高?昂,像绷紧的?弓弦。好几次了?,鹿露都担心他会“嗡”一下断掉,他实在太害怕表露自己的?欲望,好像她会因此就讨厌似的?。 她抚摸他的?脸颊,亲亲他的?嘴唇,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嘴唇贴住他的?耳廓,小?声道:“好听。” 气息戛然而止,他屏住了?呼吸。 鹿露把?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两个人。 “你喜欢露露吗?”她问。 他开口,声音喑哑:“嗯。” “露露也喜欢你。” 情话犹如?甘霖流入心扉,牛奶一样甘甜,红茶一样芬芳,他闻着她发间桃子味的?气息,依偎着她的?体温,从此坠入温暖的?爱巢。 - 五月的?科莫湖有着灿烂温暖的?阳光。 六点多钟,温暖清澈的?晨光就把?沉睡的?鹿露叫醒了?。她打个哈欠,无意识地转头看向枕边,哇喔,他还没醒。这让她无比惊奇,瞌睡不?翼而飞。 林泮经常在床上等?她睡醒,但那时,他早就已经梳洗过了?,衣服也会换好,面容干净清朗,没有分毫昨夜的?残痕。 鹿露不?知道这是不?是24世纪的?习惯,乔纳森也是这样,不?管前一天闹到多晚,隔天睁眼,他们已经衣衫整齐,笑吟吟地看着她,绝不?给她瞧见刚睡醒时的?窘态。 今天是一个例外。 他居然没醒,沉沉地睡着,头发凌乱,残存着昨夜的?绮色。 鹿·始作俑者·露轻手轻脚地翻身,趴在枕边,安静地观察他。 两人交往三个多月了?,林泮毫无疑问是一个十佳男友,满心爱着她,照顾她,永远顺从她的?意思,任何事情都是以她为?先。偶尔的?,她也会思考这种关系健康不?健康,正常的?男女朋友会是这样的?吗? 想?的?多了?,忽然就觉得很傻。 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之间都是不?同的?,相处的?模式肯定?就不?同。 大部分男女朋友是那种模式,追其缘故,不?过是他们都出生于相似的?家庭,有父母有家人,会爱会嫉妒。 林泮自出身就是少数人。 鹿露也是。 所以,没什么?不?好的?,何况林泮也不?是违逆自我?意志的?顺从。 恰恰相反,鹿露觉得他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显露出更真实的?情态。 第?一次,他竭力若无其事,冷静地处理掉身体的?痕迹,平静的?语气让她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为?她解释新世界的?一切。 第?二次、第?三次……他每次都怕弄脏床单和被子,好像她会生气一样。 鹿露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只是张床单,别说洗一洗就行,不?能洗必须扔掉又怎么?样,她完全能把?真丝床品当一次性用品来?用。 后来?的?某天,CC失手打碎了?她一个酒杯,吓得满脸苍白,她忽然就明白了?。 有的?人打碎碗碟就惊恐万分,并非因为?碗碟本身多值钱,而是幼年每次失手都会遭到呵斥。对于林泮来?说,弄脏东西或许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打消了?询问他的?念头,改而在每次弄得乱糟糟之后,搂住他夸他好可爱。 这可绝不?是昧心之语。 他真的?好可爱。 鹿露无法描绘自己的?感受,就好像初春的?时候,冻土都化了?,她找到一只出生在冬天的?小?动物。它蜗居在地底,畏惧外面的?世界,以为?遍地是风雪,出来?就会冻死。但它又这样深切地喜爱着她这位访客,只要她伸出掌心,它就会小?心翼翼地探头,允许她把?自己带出阴冷的?地穴,悄悄探头看一眼。 昨天是它第?一次彻底离开洞穴,脱离贫瘠的?地洞,在春天的?软草中打滚嬉戏。 他这样年轻,又这样青涩,就算是依从本能也是可爱的?。 直到精疲力竭,它才拥紧她睡去。 “唔。”他的?气息变化了?,睫毛在微微颤动,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慢慢的?,眼睑撑开,露出朦胧的?困眼,失焦的?视线有序聚拢,汇聚在头顶的?壁画。 他清醒了?,下意识地看手环的?时间。 糟糕,睡过头了?。 ——鹿露立即读懂他这一刻的?内心,深感同情。 她马上收拢手臂,牢牢抱住他:“你醒了??” 他的?胸膛响起沉闷的?鼓声:“我?——” “早晨吃什么?呢?”她打断了?他,咕咕哝哝地笑,“意大利早餐好不?好吃?” 林泮停了?会儿才说:“不?知道。”说完意识到不?对劲,迟疑地改口,“餐厅应该……没问题。” 他终于清醒了?,无法忍受自己倦眼惺忪的?模样,挣扎起身,不?肯与她对面:“我?先洗漱。” 鹿露没再为?难他,打着呵欠起来?洗脸刷牙,梳头换衣。 林泮比她速度快,她还在穿衣服他就好了?,过来?帮她拉裙子的?拉链,整理丝袜,调整腰带:“是下去吃早餐,还是叫到房间来??” “下去吃吧,天气这么?好,要湖边的?位置。”她艰难地为?自己编了?个双麻花辫马尾,“然后去瞧瞧东方乐。” “好的?。” 早餐是常规的?西式早点,没有出奇的?创意,但味道不?错,连咖啡的?口感都很棒。 阳光和微风吹拂湖面,科莫湖波光粼粼,犹如?地球收藏的?玻璃种翡翠,哪怕只是吹着风,翻两页书,心情都会莫名愉快。 鹿露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早餐,戴好遮阳草帽,挽着林泮去探望东方乐。 雪天使庄园已经变成?婚礼的?舞台。 鲜花白纱,气球丝带,再搭配古老的?城堡和阳光草坪,直接绝杀。 鹿露从没有见过这么?吻合“婚礼”想?象的?场地,与之相比,电视剧的?布景难免粗糙,真实的?历史难掩古老,只有想?象力才能与眼前的?场景相媲美。 如?梦似幻,圣洁高?尚。 她从门口走到东方乐的?房间,一共“哇”了?二十四声。 看见新娘发出第?二十五声赞叹:“你可真行啊。” 东方乐正在指挥人调整休息室的?气球和泡沫:“太难看了?,像一坨塑料,我?要轻盈一点的?,像云一样的?效果,明白吗?重做!” 然后扭头问她,“怎么?样?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已经很完美了?,真的?!”鹿露强调,“像童话一样,不?对,比童话科幻一点。” 童话里也没有纯白天使在城堡上空飞舞,一边飞还一边掉毛的?。她刚路过花园以为?是真的?羽毛,捉住才发现?是投影,做得可逼真了?。 老实说,她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搞得更赛博一点儿。” “婚礼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东方乐让助理盯着点儿,自己带她去喝咖啡,“大姐说还是庄重点好,我?想?也是,非洲太热,南极太折腾,总要考虑客人好不?好接受。” 鹿露点头赞同:“这里很舒服。” “我?是没空招待你了?,这两天让我?哥带你转转。”东方乐关照,“有的?人平时可不?好见,见到了?也不?好聊。” “噢。”看来?有大人物要来?。
第186章 社交季节 离东方乐的婚礼还有五天, 科莫湖已经名流荟萃。 和上回的生日不一样,鹿露转悠了两天,没瞧见一个纯粹的明星, 什么歌手模特主持人?, 统统没有。偶尔有一个,也不是作为艺人?出场,而是某大亨的伴侣,和明星结婚的大佬还真不少,且多为老少配。 还算正常的七十配三?四十, 离谱一点儿的七八十配二十。 万恶的有钱人?! 但因为她自己也很有钱,骂一句得了。 度假的美好?时光, 还是应该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里。 比如, 应凯伦的邀请, 去?贝恩家?的游艇玩玩,在湖中舒服地飘荡一天, 什么也不干,又或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画画,发挥毕生所学(虽然也就?半年), 涂了一张很不怎么样的水彩画,并被?真正的画家?指点。 老婆婆人?很好?, 很和蔼,说话也很幽默, 帮她改了两笔, 一下子就?把?一副作业改成了作品。 “太谢谢您嘞。”她开?心?地道谢。 老婆婆说:“不用客气,你喜欢画画吗?” 鹿露诚实道:“还可以。” 太有钱了就?容易无聊, 难怪以前总看见有钱人?折腾,不折腾就?没劲嘛。但她怕死, 不想尝试危险的项目,弹琴打球画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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