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将近,但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接过帖子,随之冷哼一声,帖子在手中化为齑粉,对着侍卫大声喊道,“抓住他。” 侍卫闻声而动。 沈澈倒也不恼,只是戏谑的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 说罢,他只是抬手掐了个决,那些侍卫便四下退去,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趁着这个间隙,沈澈抬袖而起,便稳稳的落到了祭台上,径直朝着穆迁走来,随之目光一转,落在了池溪身上。 他打量着,突地像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个桃竹,未等众人反应,他挑开了喜帕一角,只见其额角,还未见其容颜,便说道,“新娘子美是美,只是怎带着愁容?” “瞧着也有些面善。”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正要挑落喜帕时,池溪蓦然伸手抓住了竹子,止住了他的动作。 “还羞于见人。” 沈澈说着,轻轻拉着竹枝一扯。 池溪一个踉跄,向着他走了几步,险些扑倒,幸而及时发现,松开了灵力涌动的竹枝,硬生生的转了个圈,稳住了身子。 喜帕随着她的动作飘动,待站定之时随风而去。 池溪此时有些恼了,小师弟多年未见,竟也学会戏弄人了。 她愤然抬首,对上了他戏谑的视线。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沈澈话还未完,看着白纱之她姣好的面容稍顿了一下,点去了桃竹,也移开了视线。 他侧首朝着穆迁,语气稍冷,“你虽与陆霖不是师徒,但也深得陆霖真传。” 池溪知晓他误会了,也没认出自己来,只觉得穆迁与陆霖一般都喜欢找相似的人当替身。 穆迁并未接话,只是急急地追着风,将喜帕接住,一瞬间走到了池溪身边,将帕子重新盖在她头上,又掩住了她的脸,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显得有些欲盖拟彰。 池溪捏住喜帕一角,又听见穆迁愤愤的说道,“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休要在此放肆!” 沈澈微微歪头,面带有些不解,“胡闹?我可是带着贺礼来的。” 说罢又像是变戏法般掏出一柄短剑,或许说是一个剑鞘。 他拿着在穆迁眼前晃了晃,随后又再次挑落池溪的面纱,漫不经心带着轻佻地说道:“姑娘眉头紧锁,可是需要帮助?” “只要姑娘点头,我愿解姑娘忧愁。” 池溪眸光微动,微微抬手拉下了喜帕,本想应下,但先前恼意为消,只是露出一副怯怯的模样,似在犹豫,并未作声。 况且他来已经是个变故,足够了。 “溪儿!” 虽然池溪并未答应,但穆迁瞧着他二人的互动,还是未能忍住,大喝一声,脸上已经爬满怒色,生怕池溪走向沈澈,抬手想要死死扣住她的一边肩膀。 池溪躲开了去,转眼看着他。 “溪儿你答应过我的!”穆迁看着她漠然的神情,心中哀恸,声音嘶哑,不由得提醒出声,眼看她无动于衷终于无奈收回了手,一手捂眼语气惨然。 “你骗我,你骗我。”穆迁喊道,随后转身怒视着沈澈。 “既不欢迎,我走便是。”沈澈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说完往一旁撤了去。 “阿弟,还不动手!”穆茜见到沈澈搅局心中大喜,连忙出声喝道。 穆迁挪开手,露出腥红双眼,一字一句开口下令:“速速绞杀沈澈!” 话毕妖族长老率先追杀沈澈,沈澈看了一眼池溪,身形移动,几息后却是到了穆杳杳那身旁他击散侍卫,解开了穆杳杳和江淮的束缚。 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长老们见状也追了上去,几妖一人胶着混战,竟是难解难分。 趁此间隙,无人注意池溪之时,她手疾眼快的从袖中拿出丹药,吃了下去,暗中运气,等着雷劫到来。 而沈澈那边虽打得难分难舍,但他却有些游刃有余。 眼见分不出高低,穆迁幻出一把匕首欲要上前暗中下手。 “阿弟,眼下更重要的还在此处!”穆茜伸手拦下穆迁,冲着池溪努了努下巴。 穆迁目露难色,他虽然恼怒池溪出尔反尔,但却是实打实舍不得池溪。 “非得如此吗,阿姐?” 穆茜面色冷凝,冷嗤一声,“你以为呢?不如此怎树立威严,完成大计!” 穆迁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流转,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靠近池溪,但是迟迟不肯动手,池溪趁穆迁犹豫之际夺过匕首,转身起手刺向穆茜,与她争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沈澈那边战局骤然变换,只见他挥袖之间,已带着江淮退出了包围圈,坐落在屋顶之上。 而穆杳杳却与他们的方向相反,挣脱出侍卫的攻击,朝着池溪这边而来。 穆茜对池溪的性命志在必得,可未料到将死之鱼还能溅跃,当下躲闪不急,眼见要刺到,穆迁替她挡了一刀。 匕首没入体内,发出“噗呲”一声,穆迁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迁儿!”穆茜睁大了双眼,痛呼出声。 而长老们间隔甚远,不知发生何事,依旧追着沈澈,且只差几步之遥。 池溪趁穆茜慌神之际,退了几步,抬头看着沈澈退去的方向,正巧对上了沈澈回望的目光,只是遥遥一眼看不真切。 “礼送了,戏也看完了,便不打扰你们成亲了,只是我师侄我带走了。”沈澈说道,几瞬之间轻而易举地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留下几个怒不可揭的长老们徒劳追逐。 片刻后沈澈已带着江淮退出天策楼,消失在天际。 池溪运气想要跟上去,心中有些不明为何他只带着江淮离去,留下穆杳杳,但此时她的修为已到达瓶颈,只差一点便得以突破,但这里灵气稀薄,怕是还得一会。 若正好引来雷劫,助他阻挡追兵也可。 穆茜瞧着池溪离去地身影,不由得震怒,抽出长鞭一挥,勾住了池溪袖角。 池溪灵气动荡,一个不稳又落了回来,回握着穆茜的鞭子,正准备与她动手之时,侍卫又围了上来,只好作罢。 穆茜见状便要动手,只见穆迁咳出了几口血,一把拉住她,嘴角鲜血淌下,“阿姐,解药……解药在我怀里。” 穆茜呼吸一凝,面露纠结,伸出手却迟迟没有动作,愣神之际有听见穆迁道,“阿姐,莫要怪罪她。” 穆茜闻言,突的一笑,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回道:“好,阿姐不怪他,这就给你拿解药。” 语罢,穆茜从他怀中拿出一个青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快速地递到了穆迁唇边,给他喂了下去。 那粒药丸只露出了一角,匆匆一瞥,池溪瞧着很是熟悉,但一时记不起来。 而另一边穆杳杳从侍卫中脱身而来,离池溪这头几步之遥,但瞧着这边,侍卫只是围绕在那,并未动手,疑惑之际,也眼尖地瞧见了穆茜手中的药丸。 穆杳杳呼吸一沉,加快了脚步,暗绝不妙,这药她认得,但是看不真切,若正如她所想,若是喂给了新娘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穆杳杳刚踏入侍卫包围,只见穆茜将药丸喂给了穆迁,她尤为震惊,甚至忘记了动作,被侍卫们一把围住也未反抗。 不等她再想,穆茜已温柔地喂穆迁吃下药,还在喃喃自语地说着话。 “阿弟,我的好阿弟,阿姐会让你和池溪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 穆迁闻言,微微笑了笑,缓缓闭眼,片刻之后像是沉沉的睡了。 穆杳杳神色紧张的看了几眼穆迁,又看着池溪,打算与她交流。 但长老们那边追杀沈澈无望,匆匆赶了回来。 刚落地,大长老看着昏睡的穆迁,眉头一皱,问道,“迁儿这是怎了?” “是她!”穆茜转首看向池溪,面色阴暗,恶狠狠地指着她。 话刚出口,愤然地目光齐聚在池溪身上。 大长老将穆迁接过,隐约觉得有丝不对劲,于是紧张地伸手探了探穆迁的鼻息。 刹那间面色骤变,有点哆嗦的又探了探他的脉搏,随后呆站在原地,“为何脉搏如此羸弱!?”
第027章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嘈乱的兰台之上变得尤为安静。 侍卫们看着昏迷不醒的妖君,又看着怒然的妖尊,皆神色各异, 不敢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长老还在问着。 穆茜闻言, 指着池溪大声回道,“是她伤的迁儿。” “对,就是她。”有一侍卫附和道。 “我亲眼看见她用匕首刺向了妖君!”又一侍卫附和道。 “没错就是她。” 越来越多的附和声响起。 池溪只是看着, 场面越演越烈。 “你为何要如此伤害迁儿,枉费迁儿对她一片痴心,竟下如此狠手。”穆茜带着哭音说道,像是在指责一个负心汉。 她看着池溪波澜不惊的神情, 眼中怨恨愈加,“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狡辩不成?” 池溪没有开口,也并不想辩解。 “来人将她押下去。”大长老见状说道。 “不如就地正法!”一名长着牛角的中年男子说道。 “对!杀了她。”另一名长着牛角的暮年男子应和道。 “二长老、三长老所言极是。”穆茜面带恭维的说道, 有恶狠狠的看着池溪, “还不快动手!” “住手!你们可是忘了妖君曾说过不许伤她性命?”一名长着牛角的白发老人回道,“而且妖君如今只是昏迷不醒, 若是他想来发现自己的新娘子没了,又会作何感想?” “既然三长老开口, 那就等妖君醒来在作决定。”大长老下了定论。 “那便先留你一命。”穆茜朝着池溪冷哼了一声, 也不再继续纠缠。 池溪看着四周守卫森严, 也未轻举妄动, 只是静待时机。 穆茜见尘埃落定便转首对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 麻烦您先将迁儿带下去好些安置。” 大长老明了,微微点了点头, 搀扶着穆迁离去,可是刚踏出一步又察觉不对,他只觉得穆迁身体极轻。 穆茜连忙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大长老并未回答,只是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他又忍不住摸了穆迁的脉搏,片刻后震惊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怎会没了生息!” 大长老清晰的话语落下,兰台上比先前还要寂静几分。热闹的成亲喜日变成了丧日,这是在场的大多数所未能料到的变故。 “大长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穆茜不可置信的问道,也去探了下脉搏,也忍不住说道,“怎会如此?方才还好好的。” 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显然是不敢相信,随后她面色一沉,抬首看着池溪,手中长篇一挥,直直得朝着池溪击去。 池溪虽被侍卫把守着,但也有所防备,她知晓穆茜会对她出手,后退两步便躲过了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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