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邢道天爹娘与老奶奶的墓穴。 葬礼办的匆忙,只是简单的置办了下, 便下葬了。 昨夜唯一昏迷的黑衣人还活着, 但无论是威恐利诱,黑衣人始终不肯开口,眼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名堂, 一松懈遍被他寻到了空隙,当场咬毒自尽,江淮只好将他也一同烧了。 细雨蒙蒙,邢道天跪在奶奶坟前, 眼含热泪,上了香磕了几个响头。江淮站在他身后,给他撑着伞,情绪异常神情很是低落。 这场失误也不知是该怪谁, 或许谁也不该怪, 这是一场无人料到的意外,只是邢道天与江淮的话少了许多。 “你说这算不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晏清唏嘘道。 江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阿奶,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炼,找出幕后真凶, 替你报仇!”邢道天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我一定会找到哥哥问个清楚。” 待葬礼结束, 雨已经停了, 只是天色灰蒙一片, 不知何时又会下雨, 算着时辰已耽误了半日。 邢道天只是带着昨夜那些吃食,和简单的衣物, 锁好厅门,关上院门,便跟着池溪等人走了。 木鸢上多了两个人,虽然体轻,但速度还是缓慢了一些。 前排依旧是江淮与江川,邢道天则与晏清坐在中间,池溪依旧坐在后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原本聒噪的江淮此时也是保持着安静,只是用手指着方向。 行至一处河川之上时,邢道天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唤了几声,可他只是悟着肚子,并没有进食的打算。 “你若是饿了,便吃点东西,那包里的东西都可好吃了。”江淮犹豫之下转头说道。 “我不饿。”邢道天摇了摇头,依旧强撑着,只是话刚落音,他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江淮只好看向池溪,给她使着眼神。 池溪此时本无心修炼,见状她开口说道,“小天,你这是在辟谷么?” 邢道天闻言有些窘迫,但只是捂着肚子。 “有句俗话说得好,没有吃饱饭那有力气干活。可不是凭着不吃东西就能辟谷的。”江淮立即接道。 邢道天这才从布包中翻出了几个葱油,一番纠结之下,他对着江淮开口问道,“你要吗?” “要!”江淮立即接过大饼,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抱着饼啃了起来。 吃完后,江淮又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说个不停,原本沉重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待行至一处平原之时,江淮高兴地说道,“到了,就在前方拐个弯。” 江川闻言掉转了方向,虽行了几里地,但像是走了几十里一般,原本葱郁的草地变成了荒原,像是处于沙漠边缘。 “木鸢不能往前在飞了,前面设有阵法,只能步行。”江淮提醒道。 江川闻言驾驶着木鸢落地,待木鸢变小,他递还给了池溪。 江淮带着几人穿过荒漠,走进了一条荒芜的山道上。 “等从这条道上走上山,到了崖边,过了桥,便是雾间了,你们需得过几个小小的试炼,等过了试炼就是我雾间的人了。”江淮边走边介绍道。 “试炼难吗?”邢道天不安地问道,他起初还以为是来者不拒,才兴致勃勃地跟来,若是没过试炼,他又该何去何从。 江淮心中纠结,她这想起邢道天根本没修炼过,若是溪姐姐和江川晏清还好说,但小天没有修炼过,怕是有点悬,但她也不能打击邢道天的自信心,便说道,“难倒是不难,只是会有一些小小意外,毕竟人多嘛。” 说完,她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若是没有被同门发现,我便给你们提个小醒,我这也算是助人为乐,掌门大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邢道天这才放心了许多,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一定会努力通过的!”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江淮给他鼓气道。 邢道天笑了笑,又凑到池溪身旁问道,“溪姐姐,辟谷难吗?” “不难,有辟谷丹会简单许多,但几日不能进食,若按照寻常法子即可进食,看你想要如何选择了。”池溪耐心讲解道。 这一日以来,几人已互相熟络,邢道天便跟着江淮称池溪为溪姐姐,他唤晏清与江川皆为哥哥,只是唤江淮便只是没名没姓的称呼。 几人经过一个岔路口,前面依稀可见几人一团的队伍,皆是朝着同一方向而去,想必都是去雾间之人。 到了半山腰时,池溪突然想起,她一直以真名示人,若是到了雾间又如何与沈澈说,况且江淮等人都知晓自己的姓名,眼下改名也过于奇怪,她思索了一会与邢道天说道,“如今你哥哥下落未明,昨夜那些人也不知是何门何派,他们定还会再来,你可要取个假名隐藏一下?” 邢道天想了想,他如今确实应当隐姓埋名,免得他还未成长起来,仇敌便追上门,他回道,“溪姐姐,那我跟着你姓,以后我就叫池道天,你就是我阿姐。” “好。”池溪应声,正合她意,有了弟弟,等于有了出生,就算名字一致,也是巧合,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可你跟溪姐姐也无相似之处啊。”江淮凑过来说道。 “我还小,等我大点说不定就像啦,不过男女有别不像也正常!”邢道天回道,仔细地看了池溪几眼,脸色不由得发红,于是改了话题问道,“你们可要改?” “我无需改。” “我也是。” 江淮与江川都摇头道。 “那我加一。”晏安也是如此。 了结了心事,池溪便放心的前行。 走过山峰,又上了高山,江淮说道,“前面就是崖边初试了,内容边上过桥,但一次只能上十人,需要两人各一边一同过,要小心一些!” “淮姐姐,就没有近路吗?能不能带我们抄个近道啊?”江川看着桥下的万丈深渊,心中不由得一颤,这可比不得在木鸢之上,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他这条小命或许就没了。 “嘘!小声点,你这声姐姐我可担当不起。”江淮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确定他不能发出声音后才继续说道,“那么多人呢!我只能提个小醒,小醒懂么!若是被他人看见了,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江川连连点头,江淮这才松开了手,往桥那边看了一眼,伸手拨乱了额前的刘海,又从怀中拿着一盒胭脂,随意抹了在脸上,识图遮掩面容。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问道,“看我与方才有何区别?” “更丑了些。” “若是要被同门师兄发现,那我可就遭殃了。” 江淮并不在意,只是探着头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道,“也不知我大哥和那个小叛徒过了桥没,你快找找。” 四周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池溪也朝着扫了一眼四周,并未看到江流与江洋的身影。 “没看见。”江川摇了摇头。 “那应当是还没来,我们先走!”江淮说道,继续朝前走着。 待走到崖边,发现原本快速的队伍移动的变得甚是缓慢,前面更是有许多人围堵在一起,而桥上空空如也,竟无一人上桥。 “这是怎么了?”池溪问道。 江淮不解地回道,“我记得平日招生之时,这桥过的很是顺畅,怎今日拥挤了起来。” “可是有人闹事?”池溪猜测道。 “很有可能,我去探探,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江淮说着,一个小跑挤进来前方拥挤的人群中。 一会儿后她又挤了出来,果然如池溪所言,前方有两伙人正在吵架,他们都想先一步上桥,本是小事一桩,若是正常过桥也无需多久,但他们争吵之下互相怕对方动手脚,便谁也不肯让谁,僵持之下便闹了起来。 “看那架势,估计一会就打起来了,也不知今日值守的师兄哪去了。”江淮说着,有些担忧地道,“若是耽误太久,我大哥追了上来,我可就帮不了你们了。” “可我又不能出面。”江淮有些为难地道,然后抬眼看着池溪,双眸微亮,“溪姐姐,不如咱们看看去!” 池溪知晓江淮的意思,便点头答应。 “我们也去!”江川兴奋地道,他最喜欢看戏了。 几人便朝着人群走去。
第039章 一进人群, 便听到两伙人争吵的声音。 “你们怎能蛮不讲理插,我早已退出朱家,为何要在此纠缠不休!”一位身穿蓝衣的男子怒道, 身后跟着三男二女, 皆是一身蓝衣,朴素穿扮。 “骆霄你少装清高!你那是自己退出来的么,明明是我家少爷把你赶出去的!瞧你们那寒酸样也配走在我加少爷前头?还是乖乖给我家少爷让路吧!”一名棕色布衣打扮的男子嘲笑道。 骆霄咬着牙, 没能反驳,眼见争辩不行,他蓝衣女子站前一步说道,“凡事应当讲究先来后到, 你们慢了那就得走在我们后边,就算你们有钱又如何!” “这小娘子生的可真令我心生爱怜,不如跟随我,我带你们过, 跟着这小子可没什么前途。”一位锦衣男子笑嘻嘻的说道。 “朱宿!你休要无耻!”骆霄怒道, 持着剑的手忍不住发抖,似要拔剑而上。 池溪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从他们的争吵中可知这两伙人乃是熟人,可谓是新仇旧恨, 这才闹得不可开交。 “若是想与我们一同过桥那便来啊, 怎么不敢来了?”蓝衣女子皮笑肉不笑。 “骆霄你怎让一个弱女子为你出头?还不速速滚开!”朱宿嘲讽道。 “就是, 真不要脸, 还不快给我家少爷让路!”他的手下附和道。 蓝衣女子正欲开口, 却被骆霄拉到了身后, “酒儿,莫要与他多言。” 杜酒儿欲言又止, 只能作罢。 这一退缩,朱宿等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争不过,只能认倒霉,让他们先去罢。”其中一名蓝衣男子小声的与骆霄说道。 “卢师兄,你怎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另一名蓝衣女子气愤地说道,“我这气我断然不会受,你要让你就让,我是绝不会让!” “骆师兄,你快劝劝甜儿,这怎么能行呢!”卢千尺回道。 骆霄面色纠结,杜酒儿期待地看着他,“师兄你可别让我失望!” 骆霄闻言,眼神坚定了几分,“我绝不会让,师妹说的对,朱宿你若是想过,便与我们一同过,如若不然,就先让开,我们在边上用实力见真章!” “就凭你们一个金丹几个练气也想打得过我?我手下一个个可都是金丹修为。”朱宿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骆师兄三思啊,我们可打不过啊。”卢三千劝道。 “看你们的武器还是前几年的旧款式了吧,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打?” 骆霄此时气势已无了一大半,他犹豫不决,将剑移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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