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靠她赢回霍青鱼的,现下…… 目光再望旁流连去,能见到赌注台那边站立着的“霍青鱼”的身影,那如月一般清冷的身姿。皑皑如山上雪,皎皎若云间月,可偏生就是如此的冰冷默然,无知无觉。 目光正好朝着玄机这边直直地投过来,仍旧是那副没有半点情感的空洞机械。 他仍旧不认得玄机,目光投在玄机身上的时候,就单纯的只是一具面无表情看向自己的人偶罢了。 在目光相触的这一刻,不知为何玄机的心忽然一痛。 往日里,那个肯为她豁出命的霍青鱼,去哪儿了呢? 没有芯片的械人,永远都只能这么冰冷冷的、没有任何情感地看着。哪怕她现在死去,他都不会有半点知觉吧! 伴随着鬣奴更加用力地咬下,玄机开始有种被撕开的痛楚在扩散。 她的青鱼啊,怎么就没能活过来呢! **作者寄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小女童 = 高座上,李瑶之看着场下玄机的败落,目光沉凝了下去。或许,他将这架当初被自己从龙脉里挖出来的械人,有太高的寄望了! 她即便有能耐衍生出自己的数据,摆脱宣姬的束缚,但到底,只是一架械罢了! 就在李瑶之将手抵在鼻息下,保持着这个动作良久的时候,外头有侍奉朝着这里面走了进来。 “贵人,我家大人有请一见。” 李瑶之微微沉吟,“哪位大人?” “自是愚者大人。” 那个家伙! 李瑶之当然料得到,自己的印章扣押下去之后,凭借这地下城的本事,肯定会回找自己,不然的话,这偌大的地下城也太无用了罢! 李瑶之尚且有点留恋不舍地看了下斗场下面的场景,很可惜……那小械人,不中用。 “也罢,带路吧!”李瑶之说着,在侍奉的带领下走出了观众席。 斗场下! 玄机仍旧一个在那苦苦支撑。 双手无力地垂落着,鬣奴犹如袋鼠般,佝偻着那身躯,微曲着那双细长的腿,蓄力打算一跃而起,再将这口里的猎物给重砸到地上。 垂坠着一同跃起的时候,牵扯到的伤口上有斑斓的血迹不断顺着肩胛手臂流下,这般仿人仿到了极致的造物,看得场上许多金主都忍不住唏嘘。 真真可惜了,这么好一架械人,偏偏下场搏斗。 鬣奴跃起,又将口中的玄机一摔而下,在它十拿九稳的时候。一只手,沾染着血迹的手忽然轻然地抚在它的牙边。 这轻微的变动,鬣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该发生什么。却听得玄机原本轻抚着的手忽然以按,“啊”地一声艰难长啸声出,从她的手腕间,嵌入在她体内的银色键帽如同一道覆盖在她身上的铠甲。 伴随着她的意志,从龙脉里取出来的魔方计算机在她的肌肤上薄薄地铺开,淡淡的一层银色,将她受损的肌肤开始快速地修复。 而她的双手,按住了鬣奴的口齿时,再被摔下的那一刻径直掰开那张钢齿大口,再往后……却听得“啪”的一声金属脆响,她竟徒手将鬣奴的下颌给掰断。 随着两人落下,场中荡起了厚厚的一层扬尘。 原本应是鬣奴将玄机重重衰落一击毙命的,但是眼下的反转却变成了玄机在半空将鬣奴的下颌掰断,摔落在地。 场外的观众,此刻全然屏息,甚至还有的人趴在了围栏边上近距离看场内情况。 这偌大的反转,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只见在这扬尘逐渐落下,围绕着场中两架械人而围绕时,隐约不断有银色如刀一样的弧度从迷蒙中闪过,又逝! 待到扬尘彻底落定,众人看清楚了场内的情形时,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却见刚才那些如刀一样闪过的银光,是从玄机身上的覆盖着的那件银色铠甲所发出,而银光缭绕着虚拟的颜色则在她的右手手臂间流淌。 那银光,虚拟得不像真是,但在玄机手中流淌的时候,却仿若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它凝聚这世上一切的精钢,它轻松切开这世上一切的械人。 周围的械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足以将它们裂开的锋锐,纷纷抱头避让,不敢直视。 这……究竟是一架什么样的血热啊? 地下城从未听过,制造出过这等械人来,仿佛像是在无形中能主宰其他械人命运一样。 却只见玄机轻轻抬起手,微微一动的同时,从手上流淌出的银光凝聚如数以万千的刀锋落下,全数落在了倒地的鬣奴的身上。 那只特地改造来战斗的械奴,在见到玄机抬手的那一刻,还未来得及呼喊出声来,那银光刀片便落下,朝它四肢百骸尽数分解。 哗啦啦! 银光落下时,只余那一地全数分解的零件堆砌在斗场中央,谁还能想象得到,这堆散乱的零件,在上一刻还是一只力量速度肩背的战斗械奴。 场上的观众竟也没有人开声呼叫。 刚才玄机分解那架械人的那一幕,所有人尽收眼中,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一场力量不对等的战斗了,这是一场主宰与玩物的碾压式玩法。 所有械人在她面前,都只有被支配分解的下场。 开始有人在上面窃窃私语,这是哪里来的械人?这架械人须得多少银钱方可购买? 而玄机则静静地站在鬣奴的那堆散落零件旁边,她身上的伤痕也已经尽数愈合。她微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那层覆盖在自己肌肤上的银色铠甲,犹如晶莹剔透的鳞片一样覆盖。 而就在刚才,自己濒死的意志,居然遣动了这个嵌在自己手上的的魔方。 玄机一直以为,从龙脉里取出来的魔方就仅仅只是一台计算机,能够制造其他人不能制造出来的芯片,制造械人的核心。 但从这一场战斗下来她才豁然明白,它还是主宰切割这世上任何一架械人的存在。就好像此刻,她没有收敛这手臂上的银色鳞片,它的光辉分散萦绕着周身。 周围,那些械人身上的金属份子似乎在像流沙一样,隐约有光影朝她这边凝落散飘过来,虽细微,但玄机却能感受得到。 “这才是,龙脉里的真正秘密吗?”玄机喃喃地道。 主宰一切! “哐”的一声金锣声响,上面裁判宣布这一场甲座贵客赢,前取战利品。 玄机闻声,抬头朝着“霍青鱼”那边的方向看去,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玄机心下一阵狐疑,由看向李瑶之那边去,却哪里还有李瑶之的踪影。 “李瑶之呢?” 玄机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那家伙……该不会带着霍青鱼率先离开吧? 还没等玄机动弹,场上裁判当即宣布了下一场的赌局开始。 “下一场,甲座老板加重注,仍旧对赌甲座贵客三架械人!” 有人加注? 玄机一愣,看着葫芦、白花花和崔探花他们三人被押着上到赌注台上去的时候,又见那上方还另外站了三架械人。 正当玄机狐疑,究竟是谁,在看到自己大胜一场之后,居然还敢下重注,拿出三架械人前来对赌。 但见那下注的客人,是个光头的。 光头的身上披着狐裘大氅,腰上缠镶金皮带。脸上线条倒是长得结实,就是不知道是真实面目,还是戴着人皮面具。 那光头也没坐在自己的甲等观众席上,而是巴巴地跑到这一层的场下围栏外面来,显得格外地兴奋。 “你不用客气,使出全力,我不图赢,就想看你将人活活打死的样子,贼爽啊,哈哈哈哈哈,你们刚刚看到没有,那杀得可痛快。” 光头不断地招惹着旁边的人,“老子已经很久没在斗场上看到杀得这么痛快的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听着这光头的笑声,玄机的心里忽生了不悦。 这人在这里一掷千金,并非为了赢回什么,就只是单纯图一乐,就只是想看血腥残虐的一幕,看她活活打死其他械人罢了。 互相厮杀,同类相害,就只是给这些人博乐而已,玄机由衷地感到厌恶。 但斗场规矩就是这样,玄机还想再赢葫芦他们三人,她只能咬牙别开脸。正好在此时,下一场的对手进场来。 玄机看将一眼的同时,也愣了下去。 “是她?” 但见从斗场入口的地方,一道小小的身影被推了进来,小身影没能站稳,直接趴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落,哭得好不凄凉。 是那个在笼铺前面,被关在黑笼子里的小小女童。 玄机记得的,她说她叫南意。 那个时候,这个叫做南意的械人小女孩被关在外面,等待人去买她,她帮过玄机,指出了葫芦身上被机枢店老板寄了卸虫的事。 “外面来的械人,你们要注意,这里好多人盯着,等着拆卸掉你们卖钱,可值老鼻子钱了。” 当时,她还央求玄机买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隔绝在那个黑笼子里,玄机至今都还有印象。只不过当时,她央求玄机的是“大姐姐,你买下我好不好?” 而现在,南意哭着央求她,“大姐姐,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玄机怎么都没想到,这厮杀场上,居然会送来一个这么瘦弱可怜的小东西,这不是对战厮杀,这就单纯地只是想看她,虐杀这个小家伙罢了! 玄机忽然回头,剜了一眼那个光头。 光头被玄机这么一看,越发地兴奋。 “老子特地买下了这小孩,你想赢就把她打得稀烂,把她活活杀死呀!” **作者寄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云台计算 = 黑暗中,李瑶之干脆摘下了自己的披风,让自己的真容露了出来。 侍奉行在前头,带着贵客从斗场后面的密道进入,行了好长一段黝黑的路,在乍见光芒的时候,侍奉已经带着李瑶之来到一间暗室里了。 暗室中没有燃灯,但光影却从墙上透了出来,将那尊位上的高者身影往左右各自投映。 李瑶之被带到的时候,于上面那位身穿黑袍的愚者身后站立。 愚者大人意识到身后人到了,转过身来,也不说话,但只将双手一拱,弯身朝着李瑶之一揖,也没起来,就保持着这行礼的动作。 李瑶之见状,神色笃定地看着他,而后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知道来者何人。”说罢,李瑶之便兀自朝着边上的椅子坐了下去,脸色却尤然的不悦。 愚者依旧保持着谦卑的模样,毕恭毕敬,“见到印章时,便知晓是天子降临,不敢怠慢。” 李瑶之盯着那个躬身作揖的人,目光沉凝了许久之后,又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愚者,非自嘲,是又在愚弄何人?” “不敢!” “你敢,愚弄了朕这么多年,你好大胆啊,愚者大人。不不,该叫你云仆大人。”李瑶之暴怒而起,重重地一拍座椅的把手,再不收敛自己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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