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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之后的每一次轮回，他都能找到她的转世，每次的相遇都是从女孩爬上他的墙头开始。 而每一次他的挽留都没有用，他只能一次次看着她死去。子苓终于明白，为何永生会是惩罚。 莫茶挣扎从梦中醒来，蜘蛛丝缠满她的身体，她动弹不得。 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蜘蛛的妖怪就站在她面前。 “哟~这么快就醒来了啊。不如留在这里，不要去送死了。” 莫茶心头一颤，这个妖怪知道了她的身份。 “因为我必须醒来，臭妖怪，快放开我。” “没有人不想活着，我可不相信你居然愿意为了他人甘愿去死。” 莫茶嘴角上扬，眼里却无笑意，“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她语气轻柔，将要说的话娓娓道来。 那是一千年前，神魔大战，人间陷入一片混乱，魔君带着他的坐骑黑龙肆虐人间。 始神将要献出自己元神与魔君同归于尽，可始神死后，魔君的黑龙便无人能管控。 于是，祂在此之前找到了一批人，千年前的莫茶便是其中之一。 彼时的九重天上还只有始神，而他们是为数不多可以来到九重天的人类，直到下届的修士成仙后再登神才有机会上到九重天。 始神对众人说，“你们谁想要得到拯救苍生的力量。” 一部分人默默退后一步。 始神又言，“你们谁有自信可以做到千年万年保持初心不变。” 又是一部分人默默退后。 始神看着寥寥几人，“你们谁愿意为了天下而不畏死亡。” 最后，站在前面的只有一个刚及笄的女孩。
第86章 千年轮回，不惧死亡 “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我方才所说的三点吗？”始神对女孩道。 女孩没有直接肯定自己，而是反问始神，“若黑龙不被封印，人间会被完全破坏吗？” 始神道是。 女孩笑了，“我明白了，请赐予我力量。” “你不怕？”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如此柔弱，甚至连始神都不明白为何她能来到九重天。 “怕不怕的都不重要了。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人间一花一木都是如此美好，我不想让它就这样被毁掉。” 女孩上前一步，朝始神伸开双手。 “我愿抛下恐惧，千年万年轮回也只为重新加固黑龙的封印。所以，请始神将力量赋予我。” 此刻，始神才明白，女孩能被天道允许上到九重天是有理由的。 黑龙是强大的，被赋予的力量只能做到封印，而不能消灭它。 女孩接受了来自始神赋予的力量，在始神与魔君同归于尽后，她献上力量与生命封印了黑龙。 女孩不断转世，到了及笄之年又会来到当初封印黑龙的地方重新加固封印。 故事说完后，妖怪有点懵，“所以，你是因为舍不得漂亮的东西被破坏，所以才当上圣女的？” 莫茶疯狂点头，“对啊，你不能理解吗？” 妖怪嘴角抽搐，“肯定不能啊，我喜欢破坏。” 莫茶一脸惋惜状，“那好可惜哦，你跟茶茶没有共同语言了哎。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如放了茶茶，茶茶必须得去云渊呢。” “放了你，你开什么玩笑呢，吵吵嚷嚷的烦死了，把嘴闭上。你可是圣女，要是带你去见那个家伙，我可就立大功了！” 妖怪手中变出许多蜘蛛丝，全部朝莫茶飞去，她打算用这些蜘蛛丝缠住莫茶的嘴。 莫茶偏头躲避，眼前一道剑光闪过，蜘蛛丝被尽数斩断。 “祁哥哥，你醒了，快救我！” “知道了。” 祁镜暝看向司柠，她还被困在蜘蛛网上，眉头紧锁。 他提剑，以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朝妖怪靠近。妖怪手中丝线不断朝祁镜暝攻去，却伤不了他分毫。 剑光闪过，刷刷几下，妖怪被大卸八块，尸体开始一点点化为灰烟。 祁镜暝优雅落地，竖瞳也随之恢复正常。他用手帕擦拭干净佩剑，然后收回剑鞘。 祁镜暝来到妖怪的尸体旁，对着还没有完全化成灰烟的脑袋踢了一脚。 “身为妖族，居然和魔族勾搭上了，妖的力量还不够你用吗。” 斥责了一声后，他快步来到司柠身边。 由于刚刚的妖怪死了，它变化的蜘蛛网也没了，只是这林中魔气仍未消散。 “司柠，醒醒。”怀中的司柠没有反应。 祁镜暝看向莫茶，“我会保你安然无恙抵达云渊，现在快驱散魔气，让他们醒来。” “这里魔气如此浓郁，你为何无事，莫非妖王之子也与魔族有勾结？” 莫茶警惕的看着祁镜暝。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王之子，那就该明白有些事发生在我身上，稀奇的事也该不稀奇了。至于我为何会无事，不过是得益于储君的训练罢了。” 莫茶被绑去妖界时，见过妖王，两人长得有八分像，很容易便能明白祁镜暝与妖王的关系。 得益于储君的训练吗？祁镜暝虽然醒来的早，但也的确中招昏迷了一会，也罢，谅他妖族也不敢与魔族勾结。 莫茶手腕翻转，大量白色的灵力从她身上溢出，幻化成一只只白色蝴蝶。 蝴蝶飞向所有被魔气侵占的地方。片刻之后，空间变得明亮，空气也清新了。 昏迷的三人以及林外的村民也全部醒来。 “我这是，睡着了？”司柠扶额，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 “那个妖怪呢？”楚宴舟奇怪，自己只不过睡了一小会，妖怪就没了，魔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被我杀了。” “师弟这么厉害啊，一个人就把那个妖怪杀了。”段玲琅眼睛亮亮的，真心感叹着。 “好啦，既然妖怪都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再不快点就不能按时抵达云渊了。” 司柠忙催促大家赶路，生怕楚宴舟寻思出了哪里不对劲后，质问祁镜暝。 出了树林，面前是一片花海，阳光倾洒在山林间、大地上。风吹乱了莫茶的发梢，她抬手将头发撩于耳后。 “真漂亮啊……”所以，她的付出是值得的。她看着眼前的风景，释然一笑。 四人走出又一段距离，发现莫茶没有跟上。 “茶茶姐，别掉队了哦！”段玲琅一蹦一蹦的，朝莫茶挥着手。 “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五人转眼间来到云渊，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圣女被魔族刺杀。 “圣女死了？不会吧。”段玲琅不敢相信这个小道消息。 “乱传的谣言罢了，不用信的。” “可是，茶茶姐，他们都说看见有个穿着圣女服饰的女子被挂在云渊城中心的封印口前。” 莫茶喝着茶水的动作一滞，这一次他们也杀害了无辜的人。 “一件衣服罢了，不是谁穿了谁就是圣女，明日圣女定会出现的。好啦，我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莫茶将茶杯搁置在桌上，起身欲离开。 段玲琅不舍的抱着莫茶，“就要走了茶茶姐，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分开呀。” “哎呀，人生就是这样，有聚有散嘛，下次我们有缘再见咯。”莫茶揉了揉段玲琅的脑袋。 “那说好了，你在云渊忙完了，我们还要再见面好不好。” 看着段玲琅期待的眼神，莫茶不忍心拒绝，“好啊，若我还在，我肯定会来找你玩的。” 翌日，从不在外露面的圣女要出现在众人眼前了，大家纷纷聚在一起，就为了观看圣女加固封印时的壮观景象。 “玲琅，我们也去看看吧。”司柠向段玲琅提议去观看封印祭。 “你当真要带她去吗？”祁镜暝倚靠在门边，双手交叉看着司柠。 “她该知道的。” 云渊城中心，封印入口前—— 城中心的结界开启，任何妖魔都无法阻止圣女加固封印的过程。
第87章 等花枯萎 人山人海，巨大的祭台之上，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子。 “那不是茶茶姐吗，为何她在那里。”段玲琅扯着司柠的衣服问道。 “茶茶便是圣女。” 一句圣女，让段玲琅整个人都呆了，扯着司柠衣服的手滑下。 “骗人的吧，这不是真的。”她看向司柠，却未得到她的回答。 “茶茶姐，会死吗？” “玲琅，这是她的选择。” 头上阴云密布，圣女在台上轻盈跳跃，翩翩起舞，这是她一千年来都在跳的舞蹈。如今她要在这里献上她的极致一舞以及她的力量与生命。 随着舞动的身姿，她身上不断有纯白色的灵力溢出，如光点萦绕在周围。 午时的铜锣敲响，圣女一舞完毕，兰花指抬手指向天空，一股巨大的光束从她身上发出直冲云霄。光束将云层破开，阳光照射着云渊每一个角落。 圣女的身形渐渐模糊，化作一群白鸽飞向封印口。封印被加固之后，部分灵力飘荡在空中，然后慢慢落到地上。 那些灵力化成了纯白色的白鸢花，遍布在云渊裸露的土地上。 封印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唯有一人，站在原地许久不曾离开。 待人全都散了，他才动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摘下一朵白鸢花，眼泪突然打在花蕊上，他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 “子苓哥，这不是我上次采来送你的花吗，这都半月有余了，怎么还不见枯萎呀。” 子苓看着插在瓶中的花，笑的温和，“我学了个小法术，可以保花永不枯萎。” “只是一束花而已嘛，枯了便枯了，大不了我再采一束来给你，居然还特地学个法术养着它。”莫茶十分不理解子苓的操作。 “一点小法术，要不了我多少灵力的。”这是她送的，自然不一样，他想好好留着，每日看了都会心生欢喜。 “对了，子苓哥。下一世我的及笄礼，我可不可以要云渊的白鸢花啊。”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艰难开口，“你要那个做什么。” “大家都说云渊的白鸢花好看，可是那是我本命灵力幻化的，只有我死了才能生出来，我转世了它就会枯萎。刚好你学了这个法术，可不可以给我摘一朵，然后到时候送给我呀，茶茶还没见过呢。” 莫茶摇晃着子苓的胳膊，不停央求，子苓只好无奈答应。 回到现在，子苓摘了一朵又一朵的白鸢花，眼泪不停的流，嘴里的哭泣声再也压抑不住。 没关系的，等到白鸢花枯萎，她就会回来的。子苓如此安慰着自己。 客栈里，段玲琅哭成了泪人，楚宴舟和司柠怎么哄都没用。 “骗子，茶茶姐是骗子！呜呜呜，明明说好还要再见面的……” 段玲琅便是如此，重情重义，两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她对莫茶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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