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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说话。” 祁镜暝听司柠这样说了，也只好解开了对怪人的禁言。 “怎么，现在又肯搭理我了，以前不是瞧不起我吗？”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司玥。”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明白吗？是你害死了我妹妹！” 怪人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 “害死你妹妹？” 司玥做了什么，为什么成了魔族，这些年她又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错事。 司柠感到很累，还有些不敢相信，就好像本能告诉她，她的妹妹应该是纯真善良的孩子。 “你不记得了？跟我玩失忆啊。” 怪人直到现在都没发现司柠根本不是司玥。 “我不是司玥，我是她姐姐，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司玥？她姐姐？她还有个姐姐？” 怪人三连发问，明显有点搞不清状况。 虽然司柠司玥眉眼间是有点像，但还不至于像到把人弄错的地步。 “这么说来，你好像是比她高很多。” 怪人又上下打量了司柠许久，现在又觉得越看越不像司玥了。 “可是，她如果有姐姐的话，怎么能无法理解我，又怎么做的出那种事。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妹妹就能活下去了。不，不对，是我，是我……” 怪人情绪突然变得激动，魔气爬上全身，眼睛变成污浊的黑色。 他嘴角开始抽搐，肩膀以怪异的幅度两边一上一下的耸动着。 好在楚宴舟的绳子有用，那怪人并没有挣开束缚。 “他这是怎么了啊？” 段玲琅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怪人马上盯着她。 她有些被吓到了，拉着楚宴舟的袖子。 怪人看着段玲琅，魔气渐渐被他压制下去，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听我讲个故事吧，听完你们把我杀了，亦或是交给仙盟处理都可以。” 怪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段玲琅身上。 “要不，我们听他讲讲？”段玲琅试探着发问。 另外三人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就算现在接着走，应该也无法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了。 怪人的这个故事，应该要从很久以前讲起了。 他本来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原本的他身形瘦小，看着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雀国人士，雀国土地不大，十分看重家族关系。 但他是顾家家主和一个下人一夜情生下的孩子，所以他在家中不得宠，甚至可以说是遭到排挤的地步。 而他这样下人所生的私生子，连族谱都上不了。 那时他还很小，坐在台阶上，拿着一个硬邦邦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 “你就是柏哥哥吧。”一个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顾柏警惕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三两下将剩余的馒头全部吃下肚。 “你怎么吃这个啊。”小女孩皱起眉头。 顾柏心想，她估计也跟那群人一样，是来欺负自己的。 他站在原地不动，等她欺负够了，应该就会离开的。要是她玩的开心了，说不定还会给他点东西吃。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看你那么饿的样子，你的午饭不会只吃了馒头吧。” 小女孩一点点靠近着他。 顾柏心想，她走过来第一件事会是做什么呢。 是指着他的胸口嘲笑他辱骂他，还是剪他头发，又或者是踢他膝盖让他跪下学狗叫…… 小女孩捧住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天呐，你好瘦啊。”小女孩又用手掌比了一下两人的个子。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怎么比我还矮呀。” 小女孩见顾柏不为所动的样子，突然想起还没有介绍自己，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怪人吧。 “我叫顾衫，我们是兄妹，你知道吗？” 顾柏摇头，他只知道顾家家主的弟弟有两个儿子很不友善，经常来欺负他。 也不止有他们，下人也欺负他，明明各院都有饭吃，只有他的饭菜经常被漏掉。 而他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所以也不配有佣人照顾起居。他们说能让他住一间院子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这里很偏僻，而且杂草丛生。 “你不知道我啊。”小女孩的表情有点惊讶。 “没事，你现在知道啦。其实我也是才知道的你，因为大家都没有和我提过。直到今日我听到两个堂兄说要来找你玩，然后我逼问了他们好久，他们才告诉我你的事情。” 所以呢，她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他？顾柏有点站累了，只想快点结束。
第121章 先让她来保护他 顾衫见顾柏还是一声不吭，于是她只是继续自言自语。 “柏哥哥，你不会说话吗？” 顾柏觉得自己不能再闭口不谈了，若他再不发出点声音，说不定她会更厉害的欺负他。 “会。” “原来你会说话呀，吓死我了。” 顾衫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话，结果碰上了个哑巴，那可就尴尬了。 “我们是兄妹哦，但是你太矮小啦，所以我要当姐姐。等你以后长得比我高了，你才能当哥哥，明白了吗？” 顾衫的手指对着一点一点，与其说是趾高气昂，不如说有点孩子气的可爱。 “明白了。” 顾衫满意的叉腰，“这就对嘛。对了，我给你带了见面礼哦。”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子，里面装的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她双手捧着小布袋子递向顾柏，脸上笑嘻嘻的。 顾柏沉默了一会后，接过小布袋子。如果他拒绝的话，估计会被骂的。 顾衫见他收下了自己的见面礼，傻乎乎的笑着。 “那今天就这样啦，我明日再来找你玩，再见啦！” 顾衫说完这话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顾柏疑惑，她就这样走了吗？真的不拿他撒气，或者欺辱他一番吗？明明大家来找他，都是为了欺负他。 他看着手里的小布袋子，心想应该是什么新的整蛊方法。 顾柏打开小布袋子一看，里面放了一块块看着精致可口的糕点。 应该是下药了，她说明天再来见他，应该是为了查看自己的成果。 为了避免遭受更多的欺负，顾柏决定吃掉这些糕点。 糕点入嘴的那一刻，香气扑鼻，口感细腻顺滑，每一口都令人感到愉悦和满足。 顾柏等着糕点里的药效发作，然而他等了一天，直到等到了顾衫，他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还有很奇怪的是，今天那些仆人居然记得给他送饭了，而且饭菜也比以前丰盛了很多。 “柏哥哥，今早吃的可还好？” 顾柏点点头。 “那就好，昨日我来找你玩，结果发现你就吃一个馒头，真的吓死我了。然后我就去跟厨房的人说了你的事，把他们全骂了一遍，嘿嘿嘿。” 顾衫非常骄傲的笑着。 “你要是只吃馒头可是长不高的。你长不高就不能当我哥哥，因为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但是你现在又瘦又小，根本保护不了我。所以让我来当姐姐，我来保护你。” 顾衫小小的手拍着顾柏的肩膀，说起话来很幼稚，很孩子气。可对于顾柏来说，这些话却能乱了他所有的认知。 原来，他也能被人保护。原来，他也能有亲人。 “我不能叫你柏哥哥了，就叫你名字吧，等你可以做哥哥了再叫柏哥哥。对了，我站着好累啊，我们进你房间里坐着聊天吧。” 顾柏带顾衫进了房间，但他的房间很简陋，比不上受尽宠爱的顾衫的房间。 “这房间好小啊。”顾衫看着还没有自己房间一半大的地方，里面没有鲜花装饰，也没有什么珍贵的摆件。 “一个人住足够了，这院子清净，我喜欢这里。” 顾柏并非喜欢这里，但他的确不爱人多的地方，住在偏僻的院子里还经常被欺负。要是这个大小姐去闹一下给他换了个好的院子，到时候欺负他的人说不定就会更多了。 “好吧，可是你这被子和这床怎么睡人啊，这被子又旧又薄，晚上盖着可冷了吧。” 顾衫提起被子一角，这明明是她前两年丢了不要的旧被子，而且里面的棉絮怎么还少了些。 但她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因为她明白这要是说出来，会让顾柏难堪的。 顾柏有些不自在，虽然这被子旧了些，可这已经是他睡过最好的被子了。 顾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感觉有点点细碎的阳光漏到她的身上，她抬头一看，屋顶瓦片缺了几块。 大家和顾衫说，顾柏是私生子，所以与她待遇自然是不同的，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是私生子就得不到公平对待。 所以哪怕是一点也好，她希望顾柏可以稍微过的比以前好一点，至少可以做到健康快乐长大。 “你和我走，我们去个地方。” 顾衫不顾顾柏的意愿拉着他去到了顾家家主面前。 “呦，我的小心肝来了啊。” 顾家主一脸慈祥的想去伸手抱顾衫，这一幕给顾柏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原来他也有慈爱的父亲这一面。 “爹，先不要抱我，女儿过来是有正事要谈。” “我们衫儿想说什么啊？” “爹，您还记得他吗？顾柏，您的儿子，我的哥哥。可笑的是，女儿这两日才知道我居然还有一个哥哥。女儿去柏哥哥住的地方瞧过了，那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那院子里的杂草都可以喂饱几头牛了。 还有那屋顶，下雨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直接来个洗浴呢，都不用人去提水来洗了。爹，您不觉得柏哥哥住那实在辛苦些了吗？” 顾衫为顾柏说话，可顾柏只想逃，周围人的视线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是私生子，以后衫儿你就会明白了。”顾家主没有过多的解释。 “爹，女儿虽然年纪小，不过是几岁孩童，可这不代表女儿不能明事理辨是非。私生子是他能决定的吗？他什么错都没有。他已经没有了娘亲，您还要让他连爹也没有吗？ 如果爹您不认可这个儿子，那我顾衫便认定了顾柏这个哥哥，以后他的吃穿用度，请以顾衫的哥哥该有的供着他。不管发生什么，顾柏永远都是我哥哥。” 顾柏听着这一切，依旧低着头，她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呢？ 他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做的吗？还是说这是他们新的整人的方法，先给他希望，等他信了，再狠狠嘲笑他。 经过顾衫这么一闹，顾柏的日子的确好了很多，没人再来打扰他，也不会有人随意欺辱他。 顾衫真的有像她说的那样，保护着他。
第122章 染血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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