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鞘贵得很,只是很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莫依依之外都不知这剑鞘的身价。 反倒是因为这剑鞘上的一切都是凡品材料,在场的剑修都没把它放在心上。 因此莫依依指着镶嵌的玉石让她抠,她便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抠了。 一个金丹期剑修的手劲,别说扣下一颗镶嵌的玉石了,就是一整块玉石,她都能给捏成碎块! 这是一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虽然只有荔枝大小,却也价值不菲。 莫依依接过这块羊脂白玉,然后毫不犹豫的丢到了那自言自语的车夫怀里。 车夫的自言自语被打断,僵硬在那里,只有脑袋一卡一卡的转了过来,面向了莫依依。 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莫依依也不怕,很自然的和他说。 “这块玉石至少价值几百两,全当你的车费,你送我们去桃花村吧。” 车夫僵硬的盯着莫依依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又看了看落在他怀里的白玉。白霜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他那盘的整整齐齐的髻上好似也落了雪,结了冰。 发生如此诡异变化的他却裂开嘴,露出了个特别大的笑。 原本这应该很吓人,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被吓到,姚师姐还和莫依依吐槽了。 “我的天,他缺了好多颗牙,他日常是怎么吃饭的?” 兴许是听懂了姚师姐的话,车夫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僵硬着脸看了他们好半晌,这才又说。 “三文钱就三文,客人们上车吧。” 之前还在四文钱上讨价还价,这一转眼便变成三文了,看来那玉石还是管用的,这车夫把剧情快进了! 姚师姐先上了马车,确认没问题后把莫依依抱了上去,之后是坤师兄和外门管事。 他们上了马车后,马车便正常行驶了起来,并且在马车行驶起来后,坐在马车上的人也感受到了冰天雪地般的寒冷。 到是车夫,好似又变成了他们最开始见到的样子,驾驶着马车沉默着。 姚师姐坤师兄和外门管事都是修士,灵体护体的情况下,一般情况的寒冷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们甚至去过更极端的环境。 他们当中只有莫依依还不会灵气护体,但是她是他们当中最有钱的,有钱到她购买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上了品级的,最低的标准便是冬暖夏凉寒暑不侵! 所以,他们当中,到是莫依依这个境界最低的,过的最安逸! 马车吱吱呀呀的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忽然车夫笑了一声,然后再次开启了自说自话模式。 “我这身衣裳啊,可是我婆娘给我做的,里面续的是新棉花,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寒冬腊月的出门穿上它,我都不觉得冷!” “……” “我那媳妇就是个村里的婆娘,没啥特别的,就是做饭还成,就算野菜粗粮,也能做出新花样来。” “……” “可不是嘛,要不是为了孩子,谁愿意这么冷的天还出来!这也没办法,我有两个孩子,还都是男娃,可不得为他们的日后考虑考虑。” “……” “哈哈哈,享福还要往后啊享福,我那大儿子今年十岁,还是个贪玩的年纪,啥也不懂,不过也能当半个壮劳力使唤了。淘小子皮的很,连他娘都管不住他,还只知道痴玩。不过啊,这小子干活还算勤快,今年春种秋收的时候,他也是下了大力气的,小小的人儿硬是咬着牙和我干了一样的活计,我让他歇歇,他都不愿意,反倒是抢了我手里的锄头让我好好歇歇。去年我得了风寒,是我大儿子赶着车,带着他娘,送我去看的城里郎中,我也是个不争气的,病了一场,家里的存银就花光了。本来要给那小子说门好亲事来着,也不成了。我之前和他娘看好了一家姑娘,那家姑娘好,长得俊还勤快,姑娘家也疼那姑娘,聘礼要的高,不过嫁妆丰厚,谁能够娶到那姑娘,这小家立马就能红红火火的过起来!我病好了和他说起这事,那傻小子只知道对着我傻笑,说什么他不着急。婚事这种大事,是说不着急就不着急的吗?还是太小了,还不开窍!” 随着车夫讲述的越来越多,车厢内的气温也一降再降。 “我那小儿子还小,才五岁,却也跟着村里的大孩子们上树掏鸟蛋,下河捞小鱼了。他比他哥还调皮大胆,上回爬树从树上掉了下来,脸上划开了一条口子,血了呼啦的回来,吓的我和她娘腿都软了,那皮孩子却半点不长进,直哭他那坏了的新衣服。昨天晚上我回家,那小子捧了一小盆小鲫鱼,也就一指长的小东西,也不知道他大冬天的从哪儿捞来的,小小的一个人儿,自个儿把鱼收拾干净了,然后一边给他娘烧火,一边慢慢的把小鱼都烤干了。” “还别说,虽然鱼小了些,但是味道极好,我们一家子吃的喷香。” 此时的车厢已经开始结霜,小小的车厢内,温度低的吓人。 然而挤在车厢里的四个人却半点事儿都没有,别说外门管事了,就连卡在筑基期一直没升上去的坤师兄,都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坐着。 马车摇摇晃晃,忽然冻得僵硬的车夫转过了头来,一双白惨惨的眼睛瞪着他们……他总算有些伥鬼的样子了。 “你们说,我怎么就回不了家了呢?我只是像是每天一样的出来拉车挣钱,怎么就忽然回不了家了呢?” 狭小的车厢内开始出现尖锐的冰晶,外门管事轻松躲过一根在他头顶冒出的冰晶,姚师姐手拍在了车厢上,原本坚固的车厢忽然一震,被冰包裹的木头寸寸碎裂,就像是那车夫一样,出现了不可逆的痕迹。 拧到后面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们四个看,居然也没挣扎,就那么的跟随他那辆破旧狭小却干净的马车一起,化成了细碎的冰晶。 这车夫只是最低等的伥鬼,若不是他们需要这只伥鬼带路,他们早就解决了他! 车夫消失了,他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两样东西,莫依依之前给他当车资的那块玉,以及一个被油纸包着的东西。 莫依依出于好奇,把它捡了起来,那油纸包着的东西居然还热乎着。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半只烧鸡。 这半只烧鸡很明显是被人吃剩下的,但是却被车夫妥帖的收好,明明车夫已经冻成那副模样了,这烧鸡居然还是温热的!
第75章 第五个任务——固定资产22 看着这东西,莫依依忽然之间就有些伤感了。 “他家就他一个劳动力,他的大儿子才十岁,家里的银钱全花光了,他在这秘境当中成了伥鬼,他回不去家了,他的媳妇孩子要怎么办呢?” 那车夫还在的时候只觉得那车夫不像个活人,又是冰霜又是冷气的,花里胡哨又没什么用,弱的很还非要折腾。 但是等着车夫真的散了,却又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了。 这车夫生前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做饭好吃的村里媳妇儿,有两个孝顺的孩子。 他之前还说,享福的时候在后头,他现在要多多的拉人攒钱,他还没给他大儿子娶上媳妇呢! 只是成了伥鬼的他,什么都没了。 姚师姐过来,伸着脑袋看莫依依,看她并没有多愁善感的哭出来,松了好大一口气。 “小师妹别想了,成了既定事实的事情,想了也白想。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事已至此,想那么多也没用。那伥鬼都已经成鬼了,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他的媳妇说不准已经改嫁了,孩子也认别人当爹了,凡人的日子,总能继续过下去的。” 丁师兄这个时候也凑过来说。 “莫师妹你可能不知道,凡间都有家族,越是穷的地方,血缘关系的纽带越亲密。这车夫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宗族必然还在。他家里又没什么存款,儿子也十岁了,也是能当个劳力使唤了,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族内也不会为难这样的家庭,甚至还会帮衬帮衬……所以啊,想开一点,说不准孩子他娘真的改嫁了呢。” 所以说,为什么孩子他娘就必须改嫁? 莫依依不懂这些剑修的劝人方式为什么总能如此清奇,便说。 “说不准车夫的媳妇并没有改嫁呢。” “哦,不改嫁也成……小师妹,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这都到门口了,那边的那人都盯着我们看了好长时间了。” 莫依依顺着姚师姐的手指往前看去,便瞧见了一个写着桃花村的牌匾,牌子下,站着一个撑着伞的妇人。 这妇人身上穿着一身素服,盘起的发鬓上佩戴着一朵白花,撑着的伞也是素净的面料,看向远方的目光也透着一股哀伤。 这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啊。 这一眨眼的功夫,桃花村就到了,莫依依当然要去车夫口中的桃花村里看看。 走到村口,莫依依停了下来,歪歪头,看向那妇人,那妇人也看向了她。 那妇人的眼中满是哀怨,莫依依感觉她下一瞬间便能哭出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脸上只有哀戚并无泪水。 正在莫依依想要开口询问这妇人些什么的时候,这妇人却哭出声来,自顾自的开了口。 “所以,我的夫君,真的回不来了吗?他难道不想看看他母亲最后一面吗?” “?” 妇人就像那车夫一般,和看不见的人说了起来。 妇人擦了一把脸,神情好似很激动。 “为什么要合离?我自从嫁到他们陈家一直勤勤恳恳,上孝敬公婆,下伺候他吃穿,好不容易供他科举出仕,出人头地,我凭什么要让出正妻的位置??” 然后与妇人对话的那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妇人的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 “我不合离,我是不会合离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他休不了我,我就在村子里等他,等他回来,我永远都是他陈明远的妻子,我为他伺候老人,帮他尽了孝,伺候走了二老最后一程,我为二老守过孝,只要我不合离,他永远别想休了我!” 妇人说完这句话,便甩开手中的纸伞,捂着脸跑进了村子。 这听着怎么像是遇见了负心汉? 莫依依好奇,跟着这妇人进了村,刚走两步便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了的阿婆正坐在背阴处,看见莫依依一行人后,阿婆还很大声的和他们打招呼了! “大牛、狗子、三喜、狗蛋,你们回来了啊,你们走了这么久,可瞧见陈明远那小子了?” 阿婆盯着她们,像是在认真倾听的样子,半晌后气的脸都红了。 “陈明远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考了出去,当了大官就忘本了!居然还想休妻!简直荒唐!” 这阿婆年纪大了,却不糊涂,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一边走一边说。 “反了他了那小子,难道以为出去当个官就了不起了?就能翻脸不认人,当个牲畜了!这里是陈家村!我们陈家可没有他那样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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