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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是个很大的优点，”黄昕鹤莞尔一笑，举起羊奶杯来跟他碰杯，“很幸运有你这么优秀的partner一起穿越，真的是一件太幸运的事了……” 身穿呢！对秦屹来说，一无所有加一无所知，连身份都没有，更别说财产了。 一个真正的富二代，养尊处优的小秦总，没人能奢望他表现得如此之好。 小秦总也不吝夸奖她：“……我也这样觉得，昕鹤，你也是个完美的合作者，以后咱们还要继续努力，砥砺前行……” “嗯……筚路蓝缕……”黄昕鹤有一秒穿越到公司年会的感觉，好不容易跟着他挤出一个成语来，显得自己没那么学渣。 秦屹笑了起来，露出依然雪白的牙齿。 …… 吃过丰盛的早饭，还有很多事要做。 今天他们主要的任务是布置家居。 秦屹和黄昕鹤都不太能接受家里的地是泥地，下雨踩到家里还要一脚泥，黄昕鹤本来有两个计划，一个是用木头铺，一个直接用杜斯先生的草席铺。 前者当然能用更久，后者则更易得。 当初和秦屹商量了之后，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前几天伐木的时候，也又把这部分的木头锯了下来，也运到了木匠那里， 木匠也跟着定做了一把新锯子，锯子对他来说显然比任何人都更有意义，不说别的，光他用锯子锯板材，速度比以前提升了好多。 因此他也对秦屹兄妹十分感激。 秦屹托他把这些木头锯成板材，他毫不犹豫地给他插队干了这活儿。 吃完早饭，秦屹用可怜的两岁不到的未成年小牛套车，去木匠那里拉木板回来，就准备铺了。 当然不可能像现代的木地板一样精致了，说白了就是用大块的木板——长度相当于树干长度，宽度略次于树干直径——一块块拼好放在地上，盖住泥土。 这样肯定是要变形的，木匠说，变形了就翻过来。 地面不平？弄点松软的沙土把它铺平。 就这样，不到一个上午，他们铺完了最简陋的木地板。 墙面？ 没有涂料、墙漆、墙纸、硅藻泥……他们有杜斯先生的芦苇席。 芦苇席可以用来充当墙纸。 当然，没有那么多的数量，他们仅仅把墙面最下方一米多的地方贴上了芦苇席，所以，也没花多少时间。 但是这样一来，屋子里整体却变化很大。 墙壁不再是石块坯土，一碰就掉泥……芦苇席别有一种返璞归真的韵味，和粗糙的原木地板、原木桌椅相映成趣。 还有桌子上的花，窗上朴素的窗帘…… 充满了乡村野味。 他们可以直接盘膝坐在地上。 “这房子……终于勉强可以住人了。”秦屹在好几个小时的辛苦劳作后，带着一身汗，欣慰地看着周围，叹息了一声，带着微笑。 “嗯，”黄昕鹤表示赞同，“我打算回头让南耳去找一些蜂蜡……用蜡打磨一下所有这些木头，免得太粗糙……椅子上要做些漂亮的椅垫，还有桌布……” 秦屹微笑着看着她一点点筹划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说：“家里有女人还是不一样啊……” 黄昕鹤也同样微笑着看着他，深黑晶莹的眼珠凝视他片刻，才笑着说：“有这么勤劳能干的哥哥，也应该有让家里更温馨舒适的妹妹才好呀……” 秦屹同样凝视着她，心里冒出“娶妻求贤”几个字，最后笑了笑。 一种情况下觉得非常贤惠非常好的，另一种情况下可能就不是……虽然非常喜欢黄昕鹤，但他觉得还是要再好好想想。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院子也是要归置的，尤其多了那么些家禽家畜。 秦屹下午加固了院子的栅栏，清理了牲畜棚，这里现在是小牛和奶羊的住所，但这个棚子很大，两只家畜完全用不了，所以还有柴房的功效。 他打算分成三部分，中间给小牛和奶羊住，一边的三分之一则全部用来储存过冬的干柴，另一边的三分之一用来储存牛羊过冬的干草。 是的，要为冬天做准备了。 冬天是严酷的季节，对任何生物都是。 到时候，没有随处可见的青草虫子喂动物，柴火也不好捡了，而为了抵御低温，也许需要一直烧着炕。 干柴和干草越多越好。 秦屹决定入冬前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储备这两样物资。 黄昕鹤考虑的则是另外的问题。 前院的多功能大棚子占据了大概三分之一个院子，剩下的部分还没有利用。 一般而言，这里会成为晒谷场吧。 黄昕鹤努力想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农家院。 等到秋天收获之后，用来晒干麦粒。 也许不是秋天？黄昕鹤隐约记得什么冬小麦之类的，那是夏天收获？ 这里的肯定不一样，可惜她并不了解农学的内容。 只能以后慢慢摸索了。 …… 晒谷场需要一大块地，但边角依然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种一些蔬菜，甚至花儿。 屋子周围也可以种爬藤的植物啊。 而夯实的晒谷场那一片平地，可以放户外桌椅……不是真正的桌椅，那太花钱了，找一个大树桩当桌子，再放几块有平整面的石头当椅子…… 很快，这个院子就会又实用，又生机盎然…… 至于后院，本来也是要种菜的。但是养鸡，还是得种一些让鸡随便啄也没事的蔬菜。 …… 她和秦屹一起挑好地方，把买回来的几棵果树种下，然后看看那些菜种，迟疑了一下。 当然，在他们不厌其烦的询问下，卖给他们菜种的农场主详细告诉了他们每种菜种的种植要点。 这些大都要春天种下，有几种是可以秋天种，然后休眠整个冬天，春天再萌芽。 他们照着把那几种菜种处理了。 有的要提前泡水一天，有的要先假植……麻烦得很呢！ 黄昕鹤叹息了一下，说：“冬天没有什么蔬菜吃，很烦呢！……如果有什么可以冬天生长的蔬菜就好了。” 秦屹和她一样不擅长农学：“那应该要搭大棚吧。没有能做塑料布的材料。” “是啊！”黄昕鹤长长地叹息。
第27章 秋去冬来 大雪，飘飘扬扬地覆盖了天地之间。 从狭窄的窗口望出去，举目之间，就只剩下一片纯白了。 近处的土地与河流难以区分，枯树和房屋上统统盖上了一层洁白可爱的厚厚风帽。 雪白的山峦远近，如卧着的巨龙，却不知龙尾蜿蜒至不知何处的远方。 …… 黄昕鹤站在窗前，定定看着远方，不知不觉惆怅起来。 在那目不可及的远方。 在那她所知和不所知的城市…… 有多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在这场大雪里，都在做什么呢？ 发生些什么与她无关的故事？ 而她又不可遏止地想起以前那些飘雪的日子。 有时候是晶莹的雪花凝结在玻璃上…… 有时候是天地间一片苍茫，不知道来路，也不知道去向…… 有时候是和同伴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的酒酣肉香之余，她一个人悄然走出去，伸出手接一朵清凉的雪花…… 她还能想起那时候的惆怅，而那惆怅和此刻的惆怅却是不同的。 那时候，她分不清真实和梦境，怀念着回不去的地方。 而现在，该怀念的却是回不去的时间了…… 她有些遗憾当初没有更加用力地沉浸到当初的轰轰烈烈里去，把每一分钟都当成浸透了黄金宝石的一般珍贵。 但另一半自己又在庆幸她从欢笑热闹的宴会里跑出来的片刻冷落和清醒…… 曲终终究人散。 她早就太过懂得这个道理。 不好好做心理准备怎么行呢？ 她惆怅地微笑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心口，来抵抗让她难受的悸动和牵扯。 不过是些往事罢了…… 谁的往事，不曾消散在时间中？ …… “过来点，昕鹤。”秦屹坐在炕上，正在用柔韧的干草编一个小小杂物筐，这是他跟杜斯先生学的。“窗子那透风，太冷了。” 确实很冷。 这个地方还没有玻璃这种物质，所以窗户就是木头百叶窗，冬天大部分人家把窗子牢牢关着，黑洞洞不见一点阳光。 偶尔在阳光灿烂又没有风的中午才打开透会儿气。 实际上黄昕鹤和秦屹也不能免俗，他们不但门窗紧闭，还设法塞住了每一处缝隙。 不仅如此，就是窗帘，也被换成了极为厚实的草帘。 这些草帘是秦屹最初的作品，反正只求厚实挡风，不求编得精美，作为实习作品再合适不过了。 和他手里编的杂物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杂物筐甚至还要编出花纹来。 南耳在旁边随时指导他：“不对，不对……这个应该从下面穿过去……” 小精灵非常好为人师，之前和她一起做靠垫、被褥、棉衣、毛衣……的时候，也特别喜欢指点黄昕鹤，不过他也确实是技艺精湛。 “我知道。”秦屹以极大的耐心说，但潜意识里不喜欢被人指出错误的态度也表露无疑。 再怎么像个优秀青年，小秦总总还是个有资格抬起下巴看人的富二代，也不能指望他像个圣人一样完美…… “……这里，如果这样就不会有山形纹了……” “我知道。”秦屹的语气更加忍耐了。 他的手指很修长，也挺漂亮的，配得上他的颜值，现在已经比较熟练了，上下穿梭有如分花。 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 黄昕鹤笑了笑，把那些因为时空而起的久远的惆怅扔到了脑后，她踮起脚尖关上窗，又把草帘盖好。 南耳不愧是最贴心的爱护主人的小精灵，看她关窗要踮起脚够，连忙说：“主人，请放着让我来关。” 这种小精灵虽然没有翅膀，但是短距离飞行还是没问题的。 黄昕鹤其实已经关好了，回头向他道谢。 她非常喜欢南耳。 在整个秋天，当秦屹每天把大量时间用在捡干柴，囤干草上时，她也没嫌着，做了大量的针线活： 每人各两套棉衣和大衣，两套保暖的打底衣裤则是细软的羊毛线一针针织成。还有手套、围巾、袜子、帽子等好些配件。 这些活儿中有至少一半是小精灵完成的，而且手艺比她好多了，从来不错针。 天冷一点的时候，客厅就开始烧壁炉了，这个壁炉的烟道也是会通往卧室的土炕的，所以一举两得，她和南耳一起在壁炉红色的火焰那儿一针一线做着针线活儿，很是静谧，有时候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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