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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刻意扭开头，对着碧翠丝说：“……就是卷在一起的，有的有外壳，有的没外壳……王都的两家店一家在南城，叫‘银月武器作坊’，另一家在王都大学西边，隔了两条街，叫‘我和你的魔法物品’……不过他们都不会随便透露买主的，这是行规。” 最后板起脸说：“你救了我的人，这人情我就算还上了，以后不欠你的。” 碧翠丝微笑着道谢，说救人是她的职责，不存在欠人情这回事，并且又颇具自信地说：“……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就看我的了。” 然后接下来碧翠丝就让另一个男军官给他们登记了一下来访的原因，姓名地址等等，他们就可以走了。 至于审讯女仆和家里的别的佣人，虽然黄昕鹤也挺有兴趣听一听，觉得很像侦探小说现场，但碧翠丝没有让他们留下来的意思，她也不能强求。 她又不是侦探，人家专业人士办案，肯定不希望外行在这里掺和。 他们走了出去，尤利安和塔西斯上马，黄昕鹤则继续上了她的马车。 刚在马车里坐定了，南耳从她的头发里爬了出来。 他拍了拍胸口，说：“好难闻的味道……” 黄昕鹤同情地看着他：“是，刚才血腥味太重了……” 小精灵肯定受不了这个。 南耳最近憋屈坏了，她住在卢克子爵府，周围都是别墅华厦，他顶多在花园里歇一歇，花园里还总是喷杀虫剂，待着很不舒服，远不如以前在旷野里。 幸好她最近魔力增长，对南耳似乎也有好处，他前两天跟她说自己的能力也增强了。 增强的应该还有五感吧？ 黄昕鹤同情地想。 “是啊，你们人类喜欢自相残杀是我们小精灵最没法理解的……我们小精灵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可能杀死同类……”南耳嘟哝着。 “可不是！”黄昕鹤并没有生气他的种族优越感，反而温和地赞同说，“……那应该是因为你们每个小精灵都善良可爱吧？当然不会互相残杀……我们人类不一样，我们里头有一些坏透了的家伙，就不可能没有杀戮……” “是啊……”南耳感慨说，“像尤利安，长得这么漂亮，却这么穷凶极恶，杀的人多了，洗再多次澡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黄昕鹤没在尤利安身上闻到，一来他最近没怎么太杀人，二来他爱干净……听到南耳这么说，她愣了一下：“是吗？尤利安身手好，几乎不会有机会溅到血……也会有血腥味吗？” “不是溅到血才有味道……”南耳解释说，“经常杀人的人，闻起来不太一样……说起来，今天那房子里穿蓝色裙子的那个女仆，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虽然肯定远远不如尤利安浓厚。” 黄昕鹤再次一怔。 杀人者的味道？ 尸臭吗？ 穿蓝色裙子的女仆也有杀人者的味道。 那她就是凶手喽？ 而且，听起来是职业暗杀者？ 呵，小精灵可真有用，有了南耳，闻一闻就能破案了！
第108章 王都图书馆 因为今天的拜访因遭遇谋杀事件而不成功，他们剩余的时间就很多了，其实在尤利安本来的计划里，今天的拜访也不会占据多少时间，他本来就可以空出一些时间来陪黄昕鹤。 作为一个见惯了生死的优秀职业杀手，他虽然对今天下午偶然遇到的谋杀事件有点小小的兴趣，但是却还不足以将之挂怀，一旦离开秘书官的府邸，他就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了。 今天他预计带黄昕鹤去图书馆。 王都图书馆非常著名，也非常巨大，它距离大学城不远，事实上，它正在大学城和王宫的中轴线上，这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图书馆，藏书超过六千万册，其中很多是珍贵的魔法典籍，用羊皮、竹简甚至更古老的石板书写的珍本……这里是许多学者和魔法师的梦想之地。 王都图书馆建于七百多年前，其前身是王都大学图书馆，后来有一次王都大学着火，图书馆被烧了一大半，剩下的藏书少得可怜了，以至于远远配不上大陆第一学院的地步，各界人士纷纷捐助，当时的首相甚至将自己家族历代珍藏的几百万册藏书捐赠了出去，这些藏书里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品和魔法书籍，足可以成为一个传承悠久的家族的底蕴命脉，却被如此慷慨地捐赠了出去，在王都大学发表演讲时，首相大人说出了他著名的那句话：“书籍存在的价值不在于成为一部分人的特权，而在于使更多的人获得改变自己的机会。” 这句话感动了许多人。 被感动的人当中就有当时的国王陛下，陛下在感动之后，很想把王室图书馆的将近三千万本藏书也拿出来，毕竟，这些书能给整个大陆上最优秀的学子们参阅，比仅供王室中人偶尔翻翻自然有价值得多。可这不是小事，国王没有这位首相的坚韧和魄力，怕自己被子孙后世非议，不免犹豫不决。 最终首相和王都大学校长商议，干脆把所有藏书都拿出来，一起建成王都图书馆，面向大陆所有人开放，这个决议得到了所有人赞同，最后国王拿出了大块的土地和巨额款项，兴建了现在的王都图书馆。 但立志向所有人开放的王都图书馆却并不真的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他们颁发的阅览卡分成很多个等级，当尤利安、塔西斯带着黄昕鹤进去时，也有一些王都大学的新生正在办理借阅卡，他们的卡片是银色的，和普通市民能办理的蓝色卡片不一样，要精美一些，能够借阅的权限也不同。 黄昕鹤饶有兴致地站在告示栏前阅读“办理借阅卡须知”：原来，一般市民还不能直接办理蓝色借阅卡，而要从粉红色的临时阅览卡办起，只有办理粉红色卡两年之后，信用没有问题，才能办理蓝卡，拥有蓝卡的居民平时一次可以借阅两本书回去看，而粉色卡只能在这儿的阅览室看。 阅览室能看的图书仅仅只占王都图书馆的百分之十，而蓝色卡能借阅的大众馆的内容则涵盖图书馆藏书的百分之六十。 她又看了看王都大学的学生们办卡，孩子们正是热情的年纪，虽然在安静肃穆的图书馆里，也忍不住一直小声说话。 他们的银卡比蓝卡权限要高，大约占到图书馆藏品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一次能借六本，若是魔法系的学生，他们的卡又不一样，右上角会有一个魔法协会的徽记，他们除了能借普通银卡的图书，还能借阅初级魔法图书馆的藏书。 这一堆新生里只有两个是魔法系的学生，一男一女，都是谦和里带着高傲的微笑，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接受着其余学生的羡慕和恭维。 那个女生说：“……这不算什么，我听师姐们说，若是能被导师们收为入室弟子，可以换成中级卡……” “老师们自己都是用专门的学者卡：云母卡……” 学者卡向各行业的专家学者颁发。若是魔法师们，则有专门的魔法虹石卡。 官员们使用的是专用的金卡，而贵族们则是黑金卡。 当尤利安他们三人去办理黑金卡时，那些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大学生们一时全都安静下来，盯着他们看。 毕竟，即使在王都，也不是想看就能近距离看到真正的贵族的。 有女生小声说：“……天哪，好英俊……” “……年龄可能比我们还要小吧？” 但他们不敢造次，虽然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了几句，却还是乖乖低下头。 任何情况下，平民都不得肆意打扰贵族。 其实金卡黑金卡也是分等级的，他们只能办一级的黑金卡，而贵族中的魔法师或身居要职者可以办理更高等级的，官员们的金卡也是一样的道理。 贵族有优先权，图书馆的人员抛下学生们先快速给他们三人办好了黑金卡，一级黑金卡可以借阅图书馆里百分之八十五的书籍和初级魔法书籍。 剩下的百分之十五自然不是极其珍贵就是极其机密了。 尤利安把办好的薄薄一张黑金卡在指尖转了一圈，问：“那二级黑金卡呢？是不是还有三级四级？”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恭恭敬敬说：“……若是贵族同时拥有魔法天赋，或是伯爵以上的爵爷本人，或是担任部级以上职务的贵族……就可以办理二级黑金卡。二级黑金卡可以借阅百分之九十的藏书和初中级魔法书籍，三级黑金卡则需要陛下或摄政王特批，目前拥有者是个位数……陛下和摄政王的是白金卡，唯一可以借阅所有藏书的卡。” 黄昕鹤问：“陛下和摄政王也会亲自来借书吗？” 图书馆的人微笑说：“摄政王爱好阅读，他会定期来借书……至于陛下，他年纪还轻……有时候也会来。” 说到“他年纪还轻”时，他忍不住看了尤利安一眼，似乎觉得尤利安和国王年纪相仿。 其实他们还真的是同岁，都是十五。 黄昕鹤打听完了，就去看魔法书籍去了，她现在魔力觉醒，正需要再尝试一下各种小法术，初级魔法书籍馆对她来说也算划算。 这里的管理员竟然是一个老得牙都掉光了的老地精，看到黄昕鹤，嘟哝着谁都听不懂的话，黄昕鹤也没有多搭理他。 黑金卡可以一次借十二本书，黄昕鹤挑了几本：《二百四十个魔幻小法术》、《教你最实用的生活法术》、《魔法种族的变迁》、《魔法动物谁最强？》、《魔药的调配基础及理论结构》、《魔法和巫术的关联》……，剩下几本就打算去借点近代史之类的看看了。 至于塔西斯和尤利安，他俩根本没有魔法天赋，尤利安虽然实力强得可怕，却真真切切不会魔法，完全凭武技和杀人技巧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俩都没去魔法书籍馆，最终去胡乱借了几本书。 尤利安借的书里有两本关于武者修炼的，一本叫《气机和本原之力》，一本是历史上一位著名剑圣留下的《我的剑》，这两本书都是珍品，一般人借不到，还有就是几本乱七八糟的畅销小说，不是怼天怼地的龙傲天型，就是一路收后宫……非常符合他的中二人设。 塔西斯借的书更包罗万象，有《如何打赢一场战争？》、《爱民如子还是严刑峻法？——论如何成为一位优秀的领主》、《农耕纪要》、《常见种植物和常见病虫害》，还有几本音乐类书籍。 回去卢克子爵府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今天的夕阳特别红，真的是如血一般，漂亮的马车前马儿轻轻扬蹄，而两位年轻英俊的少年贵族策马一前一后，宛如闲庭信步。 黄昕鹤抱着一堆书坐在华丽的马车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到底要不要把南耳怀疑的女仆设法向碧翠丝透露一下，以及究竟如何透露才不突兀……
第109章 宴会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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