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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不说话。 沈雀薇就故意作弄她，“师姐姐，我说的对不对，怎么不说话？” “没有其他师妹，在练剑，没有看到。” “乖。” 沈雀薇笑：“师姐。我真的，崇拜死你了！” 她自觉脑补自己师姐，一个大美女在夕阳下练剑，衣裙飘飘、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皓腕凝雪、人如霜月，肯定非常非常美。 她突发奇想：“师姐姐，你现在方便发语音吗？” 不是说，越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想了解她吗，之前问师姐，师姐说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发语音。 她说：“师姐不想发也没关系，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听师姐的声音嘛。” 沈雀薇一句接一句，谢持光甚至觉得应接不暇，叽叽喳喳，每一句都在夸他，饶是谢持光已经被夸了二十多年，依旧有些承受不住。 练剑就要被“崇拜死了”，如果知道他是天榜第一，是不是会激动到晕过去？ 那可不行。 嗯，还不知道他是“谢持光”，已经自告奋勇要当挂件，如果知道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是不是会更加粘人？ 谢持光又觉得指尖泛痒，想逗她，好歹忍住最后一丝理智，毫无原则地打破原则，使了个小法术，声音稍作变换道： “为什么一定要听声音？” “我无论做什么阿雀都崇拜吗？”
第13章 声音 沈雀薇：“！” 救、救命，师姐的声音好……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温婉柔亮，照夜师姐的声音略显低沉，清冷冷，语调带点习惯性的上扬，是傲气的感觉，吐字干脆利落。 总而言之，高冷御姐音。 这也太酷了。 沈雀薇好激动地用手给自己扇风，跑到床上打滚，喊：“姐姐，姐姐，我可以！” 全被谢持光听到了，谢持光下意识忽略那句姐姐，耳朵里全是“我可以！” 声音又脆又甜，像是裹着蜜。 听得他耳朵发烫。 这时候沈雀薇继续说：“不是姐姐做什么我都崇拜，是每一件事姐姐都做得特别好—— 修为好高、性格也好、悟性那么高……吃东西不挑食，怎么就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师姐你真的存在吗？” 沈雀薇听到师姐轻轻笑了，笙箫一般朗脆清冷的声音染上笑意，完全变温柔。 师姐清清喉咙，不说话，看似若无其事。 沈雀薇内心确定：嗯嗯，这是又害羞了，师姐也太好哄了。 三息后，师姐才状似淡定“哼”了一声。 谢持光放任不管微微发烫的耳尖，边批改边与小姑娘讲题， “看第一题，灵力运行。应该从内府丹田到头顶百会，三转后再到檀中，此后经人门内的三魂吸收炼化后，转归地门七魄。 你对人体经脉不熟悉，所以画的图太凌乱，由此推理，平日灵力运行效率不会很高。” 他展开一张灵幕，画给沈雀薇看，朱笔随意几笔就把少女略显稚嫩和凌乱的经脉图勾画清晰了然。 还有这个题，“村落有魔兽出现，你修为不够，不能确保在万无一失情况下将魔兽消灭。 我看到你的思路是，先对村民好言相劝，让里长等人带村民离开，然后再去消灭魔兽。 你忽略了一点，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是考虑自己的安危，本来自己已经实力不足，又有拖累，为什么还要想解决问题，此时尽力保全之策才是首要。” 沈雀薇不懂：“可是……” 师姐温柔又理智道：“阿雀，你太天真，你为别人拼死一战，但若是有一个人不配合，关键时捣乱、不配合——而你性格又心软，你仍做不到看他去送死。 结果就是你会死，其他人一样逃不过。” “生死有命，莫管闲事。 愿意听你的，便跟你走，好言相劝、威逼利诱，至此，还不愿离开的，便任由他们去吧。 然后将这些人带离，紧接着联系门内相熟的师姐师兄，让他们前来相助。” 沈雀薇若有所思，“我好好考虑，师姐。” 紧接着，少女颇显疑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师姐，你是受过这样的伤害吗？” 谢持光不说话，许久才“嗯”一声。 少女轻轻说：“抱抱师姐，不要难过，我记住了。” 一时静默无言，唯有翻书声。 几息后，照夜师姐的声音才又从那端响起。 讲完题目后，沈雀薇第一次觉出上课原来也是可以意犹未尽，未等师姐开口就道：“师姐，有什么作业呢？” 师姐笑：“好好复习，然后好好休息，明天补习基础剑招，理论后要实践。” 沈雀薇：“嗯嗯！” 跟师姐告别后，她伸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心情轻松愉悦：很快、很快就可以把成绩赶上来吧。 沈雀薇不是拼搏的性格，但也不愿意总是当吊车尾，只要成绩中等就很满足啦。 这时候灵珠闪烁，她才注意到卢江月给她发了好多信息： “雀薇雀薇，在不在家？” “假期有安排吗，我爹娘去参加一个会议，我这次假期不回家啦！” “我想给你补课，这次不能再看你考倒数第一了，你在哪？” …… “沈雀薇，你再不回复我我就要生气啦！” 后面连跟三张搓兔子头的小像。 沈雀薇：……啊，微妙地感觉自己有点头疼呢。 她回复，仔仔细细写讯息，因为从小练得正楷，不会连笔，所以写字慢慢的，“江月，我在家啦。但是我自己有看书，不用麻烦你帮我补课了。 不过我做了栗子杏仁儿糕，你要不要吃？裹了奶霜，还加了你爱吃的碧玲果碎。 你想吃的话我再给你泡一壶酸枣茶，配着解腻！” 卢江月刚想说好，转念一想立马否决：“不，拒绝吃的，我们不要玩乐。我实在对你的‘复习’没信心，你太爱偷懒了。” 沈雀薇着急：“哪有！我只是基础不好。” 卢江月：“好了好了，哪有人基础那么差，就是没认真学而已啦。” 沈雀薇叹气，想解释，但是感觉超级挫败，她内心也有点恼火，心想： 我总不能说是我父母去世了所以我没有机会跟你们一起开蒙吧，我不想说。 她抿唇，写道：“我真的有好好复习，我感觉我收获特别大，你如果不相信就等我的期末试炼成绩吧。” 卢江月还没看出她生气了，继续碎碎念，“哪里用得着期末试炼，等下次双周测验吧。 好吧好吧，那我去找其他人玩，你根本不领我的情，我对你那么好，哼，小坏蛋。” “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芝麻酥糖糖你吃不吃？ 还有那家脂粉铺新出的茉莉香粉、云鬓楼的珍珠钗。 啊，我想起来这周忘记什么事了，有个小兔子钗好适合你，我居然忘了买，回聊，我冲了！” 什么呀……沈雀薇叹口气，那点气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等找个机会、嗯……最好喝点梅子酒、果酒什么的，一定要好好和江月说一下自己的事。 她在内心默默给自己鼓劲：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不会因为这个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自己会伤心一小会啦。 谁会愿意提及伤心事呢？ 沈雀薇长舒一口气，把桌子上的卷子收拾起来，笔墨纸砚一样样放好，她爹又来敲门：“阿雀，快吃饭了。” “好，我去做！”沈雀薇回答。 她父亲厨艺一般，她早和父亲说好了，快到饭点喊她，她好好整一桌菜。 油亮混着清香的竹笋闷肉、肥瘦相间入口即脱骨的红烧排骨、清炒笋丝……还有香稠的杂米粥。 想想就幸福感爆棚好不好。 她有嘱咐她爹提前帮她备好食材。 不得不说，每次当沈雀薇看到自己老爹剁的排骨，都会由衷赞叹：我爹的刀工是真不错啊。 各种意义上的不错，砍人砍魔兽剁排骨，样样精通。沈雀薇嘿嘿笑。 灵力催生的火焰非常好控制，稍微用些小手段，做饭非常快。 沈雀薇还有空再旁边临时做了一道千丝豆腐汤，汤底是提前吊的鸡汤。 鸡肉做不好容易腥气，熬鸡汤呢，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是油性过大、要么是没滋没味。 但是，沈雀薇完全不用担心这点。 她对把控“火候”非常有天赋，延伸一下，对待人事物也这样，之前一位养灵植的师兄每天对自己的灵植倍加呵护，但因为养的是高阶灵植，实在娇贵，一年能养死几十盆。 一次，他临时有任务，其他相熟的好友都回家了，只能拜托沈雀薇，本想千叮万嘱，但是转念一想： 已经很麻烦小师妹了，这样岂不是更给人增加心理负担？ 于是忍痛挥泪告别，在家时日日担忧，还做了一堆歪诗纪念自己即将早夭的灵植。 “叹灵兰兮不得与我共，泣归途漫漫唯有梦中寻！” 结果回校以后，那些灵植茁壮成长，两相对比，之前被他照料的灵植活像是一个饱受歹毒后娘虐待的可怜孩子。 师兄大为震撼，虚心请教：“师妹，你怎么养的呢？” 沈雀薇：“浇水、施肥，晒晒阳光呀。” 师兄：…… 他挣扎：“可是这全是兰花种的灵植，晒阳光会死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方，你放心，师兄不会外传的，师兄可以买！” 沈雀薇：“啊……抱歉师兄，我真的不知道这些灵植是兰花种，我天天晒太阳。” 师兄差点没撅过去，凄风苦雨抱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们走了。 过了没几天传来惨讯，那些灵植死了小半。 这还是听一个师姐聊起的，说某某师兄昨晚饮酒痛哭，为自己的灵植立碑，最后感慨，“哎呀，师兄就是太脆弱啦，那可是高阶灵植，就是很娇贵很不好养的嘛！” 沈雀薇：嗯嗯=v= 但是沈雀薇目前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拿捏”天赋。 她和老爹美美吃了一顿，外边溪水潺潺、空气清新，还有鸟鸣应和，饭菜的热气飘开，热腾腾地升起一片幸福感，简直让人食欲大开。 沈雀薇暗戳戳给自己亲爱的照夜师姐录下影像： 冒热气的千丝豆腐汤x1 透亮脆脆的清炒笋丝x1 “师姐姐，你吃饭没有？嗯，据我观察，你应该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以后才吃饭，我故意馋馋你啦，你不要觉得我坏。” 谢持光陡然笑了。 他身边的江纵山大惊：“谢！持！光！ 你刚刚是在冲着灵珠笑吧，你这小子，到底在秘密地搞些什么东西？” 江纵山本来是来薅谢持光过去和自己、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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