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地下车库的发小啊,辛之柏脸上绽笑,站起来,碰杯:“辛之柏。” 庚震又和林巽碰杯:“上次见过,你好。”他不便跟着叶之离称呼她为小巽。 林巽站起身:“林巽。” 打完招呼,庚震便要告辞:“你们继续玩,尽情喝,今天我请客。那边还有朋友,我先过去…”做了个走的姿势。 “哎!”叶之离喊住他:“哎!你上次回家怎么说的?怎么没动静?” “回家后我爸的气消了,就没说。下次再闹,我就把你搬出来。” “哦。”怪不得她没收到父母的追问电话,原来庚震还没说。 庚震转身走,林巽突然出声问:“你属羊还是属猴?” 问的太直接了,叶之离都惊了,觉得小巽…也…太…愣了!横冲直撞的啊!说话都不带拐弯的啊! 因为林巽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直说。 师傅跟她说:如果你想要五块钱,就走过来说“我需要五块钱”,别讲故事,别扯东扯西,别扭扭捏捏,浪费功夫!绕圈子的这点功夫,多算一个命不好吗? 或者,多吃一个苹果也好! 庚震“倏”的转身,动作极其敏捷,就像老虎摆尾、狮子摆头,“猴。我属猴。” 哦,真是一个魁罡。 庚申。 丁卯。 庚戌。 “怎么了?”庚震问。 “没事没事。”叶之离推着他走:“你先回去,一包厢的兄弟等着你呢!” 林巽顺着看过去,果然是数十个寸头的男人,非兵即匪的气势,在一包厢里,向右看齐似的朝这边看。 这么多兄弟。 混兄弟帮的啊。 怪不得年柱比肩那么重。 那…如果出现一个乙,岂不是会出现双庚争合?夺妻啊! 他那个车祸去世的前女友是… 庚震走后,叶之离点着林巽:“委婉,委婉点,下次委婉点。” 委婉着问,庚震是个精明的,他也能察觉到啊。那还委婉干啥? 直接问,马上拿到答案。 手起刀落。 林巽问:“这是庚震的产业?” “怎么?看他不像开酒吧的?” 不像。 魁罡不像。 “本来不是他的,是他战友开的,开黄掉了,庚震仗义接盘,盘过来就请了一乐队,接洽了一澳洲的酒庄,竟然做活了。” 义气接盘。 这倒像他。 木金火水土。 仁义礼智信。 木主仁,金主义,火主礼,水主智,土主信。 像叶之离,就很注意礼数。比如刚才,她就没有多嘴问:“小巽,你妈妈呢?强势么?逼迫你么?” 叶之离转移话题:“哎,这酒,味道怎么样?” 呃…辛之柏说:“不错。” 林巽跟着点头,喝了口酒,又看向庚震,他回到了包厢,兄弟们在给他让地方。 有个寸头站起来给庚震让地方,在寸头站起来的那一刻,林巽大惊,她看到了一团黑影!!!
第14章 第十三章 林巽大惊,忙去看那个“寸头”的脸,飘着青蓝色! 再去看他的头发,没有油! 人的头发是有油的,那是人的气,没有头油就枯萎了。 林巽再看其他的人,都很正常,不止头发冒油,脸上也泛着油脂,毕竟都处在最旺盛的青年时期。 所以他就格外明显,明显的就像春天一片欣欣然的绿树中,独独有一棵树黄了叶子、蔫了枝条,枯萎了。 对于树,枯萎代表没有生机。 对于人,枯萎色,就是死色。 “小巽,你在看什么?”叶之离拿手在她眼前晃 林巽问:“庚震包厢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面熟,都是他多年的战友。” “那个叫什么?” “哪个?” “面对我们,从左边数,第四个。” “哦,他叫吴剑。”叶之离压低声音说,“特种兵,连长,很厉害。” 特种兵,千挑万选出来的,千锤百炼出来的。林巽“腾”的站起身,欲往庚震包厢走去,耳边突然响起师傅的话:“林巽,你记住,我们这行的行规是:不问不说。” 别人不来求,你便不开口。 师傅,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死吗?!!! “劫数,个人的劫数,他不求,你说了,他也不会听。”师傅说。 林巽端起酒杯“吨吨吨”一饮而尽! 又要迈腿。 师傅又冒出来说:“小巽!无常收不到人,会来找你的,你要担这个劫数吗?!” 林巽端起酒杯“吨吨吨”,再次一干到底,叶之离拿酒瓶给她又倒满。 劫数… 师傅师娘身上担了多少劫数,才会说他们两个这一生注定无子无女,能得一个徒儿享绕膝之欢已是上苍留恩。 林巽眼睛看着包厢,那里有十多个“寸头”,个个生龙活虎,人气旺的从头顶上升腾上去,就像是热开水一样。只有吴剑… 吴剑左边右边都说冒着气的热水,他却是块冰。 无气。 他电话响了,酒吧太吵,吴剑拿着电话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林巽对叶之离说,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叶之离和辛之柏疑惑对视,都选择闭上想过问的嘴巴,沉默。 “妈,我好着呢,怎么了?”吴剑站在酒吧门边对手机说:“什么?您做了一个噩梦。妈我和您说,梦都是反着的,梦里不好,现实中好。” 他妈妈肯定很爱他,才对灾事有预知之梦。 “我每天都干啥?和平常一样啊,早上5点半起床,背20公斤跑5000米,挂勾梯上下300回,铁丝网300回,上午哑铃…妈,我跟您报告过很多次,每天都这么训练的。” -“安全?很安全啊,就是累点,出很多汗。” -“妈,您不是也说男人就得练就铁打的身子嘛,您看您看,您说的话,自己都忘了。” 这就是当父母的心。 就像师傅师娘怕她无依无靠,教她能耐傍身;又怕她看见人就救,将一个一个的劫数累积到自身,一世孤苦。 -“转业?再说吧。” -“妈,您别给我张罗相亲了,训练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别耽误人家姑娘。” -“行行行,我一定结婚,一定给您生大胖孙子,等几年,我们队好几个一起转,好吗?” … 林巽想,他应该也是独生子女吧… 他挂了电话要进酒吧时,林巽说:“也许,你妈妈的梦,是真的。” 吴剑猛一回头,像猛虎摆头,看林巽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看到只是一位小姑娘,精光收起,也不理她,要推门进酒吧。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不如,你跟部队请十天假,这十天哪里也别去,老老实实呆在宿舍。” 吴剑扭头看林巽,又看看她左右,确实是对他说话。 这姑娘好奇怪,哪里冒出来的,他又不认识。 不认识就别节外生枝,他还是要推门进酒吧。 “吴剑!” 吴剑又猛回头,身体迅速后撤,背靠墙,做出防御兼进攻的姿态:“你认识我?” “我叫林巽,认识庚震。” “哦,”认识庚震啊,吴剑进攻的姿态卸掉。 “如果请不了十天假,那么请三天,今天开始算,第七八九这三天,请假,不要训练,待在宿舍,哪里都不要去。” “你…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吴剑说。 这不是事吗? 天地间,有比生死还大的事吗? 他们部队请假很难?林巽说:“那你今晚回去,把床搬到东北角,艮位,至少留有一线生机。” 吴剑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刚干净的男子笑起来都好看,就像太阳从云里露个头又躲回去:“小姑娘,你大学没学过马克思主义吗?” “如果不信我,那请信你妈,信你妈妈做的梦。” “我们部队,信力量,信弱遭辱,我们信只有强大才能保家为国!”说完,吴剑转身就走。 --- 林巽跟着进酒吧,看到吴剑在和庚震说话,庚震朝她看来。 回到自己的桌,叶之离正在和辛之柏神情正经的讨论工作,见她回来,停了,给她倒了小半杯酒。 她不语,举杯而尽。 师傅也曾帮人调过灾,是一场车祸,师傅帮她调到了卯时,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嘱咐她务必务必七点之后出门就没事了。 可她五点多钟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中发生了一场车祸,吓醒了。 醒了后,睡不着,想着梦里发生过了,应了灾,没事了,就出门了。 刚出门,第一个路口,梦中的灾在现实中重演。 6:45分。 为什么不等七点后在出门!!! 吴剑,你为什么不听人言?不听劝?!! 叶之离只帮林巽倒酒,不去过问,随即她电话响了,一看是庚震,好奇怪,离这么近,打什么电话。 还是接起来,庚震说:“你和林巽说,吴剑单身,只在高中时有过一场没有表白的暗恋,感情单纯,没有不良嗜好,人品我保证,让她大胆的追!” 叶之离惊的目瞪口呆,林巽看上了吴剑? 是哦,刚才小巽是一直盯着吴剑看,毫不避讳、毫不害羞的盯着吴剑,还向她打问吴剑叫什么。 林巽会喜欢吴剑???也有可能啊,大学军训不是有很多女大学生喜欢教官嘛~小姑娘就是喜欢打篮球的、谈吉他的、当兵的… 辛之柏看出了不对,他举杯和林巽碰杯。 林巽喝了一口,问:“师兄,你那个方子,还治过别人吗?” “治过,有打听过来的,就治。” 也是来求才治。 医不叩门。 “什么方子?”叶之离问。 辛之柏不能说就是今天中午给她喝的生蛋黄做药引的黄连阿胶汤,便说:“哦,一个治疗红斑狼疮的偏方。我们家那边有一个人,专门治红斑狼疮。” 叶之离问:“哦~疗效如何?” “发病三天内的快速痊愈,三天后的不治。” 什么?林巽问:“三天后的不治?” 辛之柏点头:“那个方子只对三天内的有效。三天后的,另寻它处。” 另寻它处。 吴剑,你无意或有意的能另寻到解救之法吗? “那方子还是不行!”叶之离反驳:“那还是不懂发病原理,不懂药的有效成分!”西医的药都有分子式,药效都能列出化学式。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能什么都列出化学式? 思想能吗? 灵魂能吗? 悲喜恐惧能吗? 爱,能吗? 加拿大的乐队换了一首喜悦的曲子,兴奋的鼓手头随着节奏点、点、点,温柔的贝斯手嘴角呈现一条弯弯的弧度,高挑的女歌手边唱边跳了起来,酒吧的客人也零星的站起来扭动身体,气氛热烈,谁都看不见包厢那边有棵树要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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