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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里，秘书给鲁总裁递上策划书：“老总，我有个提议，天天鉴灵的主播潜力很强，如果能够签下她，会给我们公司带来巨大收益。”。 “你在开玩笑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和她势不两立，签什么签！”鲁戾把策划书扔到一边。 “这只是缓兵之计，首先我们签下苏孤，打破她清高的人设，减弱她的威信，等她人气过去了，我们就可以利用合同条款对付她。”秘书狡猾一笑。 鲁总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星月公司法务团队强大，公司内部使用的一直是法务拟出的霸王合同，每次星探挖掘到新人主播后就会诱导对方签下这份霸王合同。 如果主播后期大火，公司就会从中狠狠抽成，如果主播不火，没有完成KPI，那主播就需要给公司上交罚款，主播若是受不了想要脱身，还需要交天价违约金才能离开公司。 “方法是不错，可那个女人油盐不进，她会签约吗？”鲁戾闷声说。 “只要价格到位，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秘书谄媚地弓下腰，捡起策划书再次放到总裁桌上。 “那就这么办！”鲁戾终于露出笑容。 苏孤下午到仓库视察了一圈，黑羽这事办得不错，装修工人们刚刚完工，清吧已经初具雏形。 “奈何清吧”的招牌在门上挂着，室内布置的像个江湖小馆，门外移栽竹丛，只要走进这家清吧，就好像置身于武林世界中，自己也成了隐去姓名的大侠。 店面有了，接下来就该招工了。 苏孤正在筹划招聘，忽然有人推门走进来。 “你好，这里还没开始正式营业。”苏孤说。 来者是个带金丝边框眼镜的矮个子男人，他面带笑容，从包里掏出一沓合同，眉飞色舞地说： “苏小姐，我是星月公司的总裁秘书，之前我们公司的许秋生和你有些误会，希望你能谅解，我这次来就是带着诚意想要邀请你加入星月公司。” 原来是那个周扒皮公司的狗腿子，黑羽心里偷偷给他起了一个“金丝猴”的外号。 “我们公司目前为主播们提供四类合同：S级，A级，B级和C级，S级合同是最高级别，只允许千万粉丝的主播签，不过我们总裁非常看好你，同意在你百万粉丝的阶段就给出S级合同。” “签约后你将获得如下福利……” 苏孤直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我不感兴趣，今晚还要直播，我先走了。” 黑羽从天花板落到苏孤肩头，跟着苏孤一起离开，虽然他不懂人间的合同法，但只要稍有灵力就能看出，那份合同透露着不详之气。 金丝猴不死心地追在后面喊：“苏女士，我们公司真的很有诚意，我还会再来拜访的！” 点燃熏香，苏孤在电脑前坐下，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前排抢座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赛博拉拉队来也！】 【姐姐，你知道世界上除了琴弦还有什么是可以被你弹动的吗？】 苏孤：“棉花？” 【是我的心弦！】 苏孤：“……” 新的五十名求助者集体打开视频，苏孤挨个观察他们的直播间画面，都没有发现灵体，不过其中一人额间带了些尸气。 “第三排第四位，请你与我单独连线。” 【上网课时被抽中的你。】 【高情商：你被选中了；低情商：你家有鬼。】 这是一个大妈，她的眼睛左转右转，好像自己要求助的内容难以启齿。 看着右上角显示的二百万在线人数，大妈咬了咬牙，还是放下面子说了出来： “主播，我儿子最近好像变成了一个女人。”
第6章 冥婚女尸 “这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我儿子彤彤过马路时遭遇车祸，进了医院，医生说他脑部有个什么血块，需要做开颅手术。” “那场手术成功率很小，当时做完手术后彤彤好几天没醒来，医院给我们下发了病危通知书，我们也做好了失去彤彤的准备。” “好在老天可怜我，最终还是把彤彤留在了我身边，他醒了，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医学奇迹，当时我们一家欢天喜地的。” “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之后发生了，我感觉我的彤彤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在白天黑夜判若两人，白天他还是那个顽皮的混小子，一旦过了晚上九点，他居然就——变得爱学习了？” “彤彤十八岁了，在念大专，平时我们经常唠叨他要努力上进，他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专升本的复习资料我们也给他买了，都被他丢在书桌上积灰。” “自从出院以后，他一到晚上就钻进书房不出来，我有一次偷偷开门看，他居然在复习专升本的资料！”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不是他的性格，我怀疑他被鬼上身了。” 【震惊，健壮少男深夜不睡竟是在干这事……】 【这是什么活菩萨，请附我身助我考研，真的很需要谢谢！】 【不奇怪呀，我看过一些新闻，有人遭遇意外之后脑子就变得特别好使，因祸得福。】 “我把这事告诉孩子他爸，孩他爸还不当一回事，说儿子长大了懂事了，是我想太多。” “后来有一次，我帮彤彤整理卧室，翻出一条新买的红裙子，吓了我一大跳！”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这条裙子有可能是他买来送给女同学的，于是我将裙子放回原位，结果当天晚上他洗了澡后，偷偷摸摸在卧室试衣服，我一看，他试的就是这条红裙子！” “这下子我终于可以肯定，我儿子不仅被鬼附身了，而且那还是一个女鬼！” 【大妈，你听上去好像每天都在偷看你儿子诶。】 【往好处想，也许他只是某些奇怪的天赋觉醒了！】 【女装大佬竟是我儿子。】 【认真地说，也许这个彤彤是心理上的跨性别者，只不过父母以前没有发现呢？】 大妈补充说：“不只是爱学习和穿裙子，还有他现在吃宵夜时变得爱吃辣了，以前彤彤一点辣都不沾的，他有很多很多生活习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相信你说的，你儿子被女鬼附身了。”苏孤轻轻托着下巴，“但事有因果，鬼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人。” “你们到底做过什么，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在我面前，没有谎言。” 大妈支支吾吾地搪塞着，不肯说出重点，弹幕一直在催。 憋了好一会，大妈才开口：“主播，能不能不要直播啊，我想私下联系你，只要你能把问题解决，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听起来有大瓜。】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八成是大妈对不起人家小女孩呗。】 【姐姐不会真的答应吧，在我心里姐姐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俗人。】 【难说呦，出来做主播有几个不是为了恰饭的。】 苏孤开直播本身就是为了号召滞留人间的鬼魂返回地府报道，所以线上宣传是最重要的，线下接私活不太划得来。 她摇了摇头说道：“金钱对我没有意义，向我求助就要遵守我的规矩，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在直播间原原本本把事情说出来。” “二、报警，如果警方核实你的情况确实不宜公布，悬案部门会联系我，我愿意私下帮助你。” 【金钱对我没有意义，救命，姐姐说这句话也太帅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说出这句话？】 【报警啊，你怎么不去报呢，难道你们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666，看大妈表情，绝对是被前面说中了。】 大妈急红了眼，为难地跺着脚，话在嘴边却就是说不出口。 “那我就挂断了，把时间留给下一个有需要的人。”苏孤伸出手准备点击屏幕。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大妈急得要哭出来，终于答应说出真相。 “彤彤在医院那几天，我们都以为他不行了，于是给他准备了寿衣棺材，还准备了一个媳妇。” 【等等，准备了一个什么？】 【你说的这个媳妇是纸扎小人还是真人啊？】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个年代了还有冥婚？】 【好恐怖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妈怎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苏孤强调：“说具体点。” 大妈也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是农村人，我们那边很多人都这么做，单身男人下葬时，家属会放一具适龄女尸与他合葬。” “传说要是一个单身汉下去了，孤孤单单过黄泉，没个照应，很凄惨的。” “当时彤彤那个样子，七大姑八大姨都说他快了，需要给他结一门亲事，提前有个女人在下面给他铺床叠被，等他下去了就有人伺候。” 【伺候？一开口就是老僵尸了。】 【醒醒，大妈，你的大清早就亡了。】 【现在是什么世纪？不看时间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回古代了。】 【辱古了，古人都没做到这一步。】 “我给他买好了一块公墓，又从外省花五万买来一具女尸，这个女孩也是刚死不久，尸身未腐，她的家人自愿卖掉的。” “女孩与彤彤同龄，而且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算命的说两人这是有缘，在墓地前简单地举行了一个结阴亲仪式，然后我们把女尸葬进了公墓。” “接下来就等着彤彤这边，所有人都以为彤彤没救了，谁知道他活了下来，我们一家高兴，自然是把结阴亲的事抛在了脑后，再没人提。” “岂料彤彤变得这么古怪，我猜是结阴亲的后祸，主播，你法力高深，一定可以把女鬼驱走的吧？” 苏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你说过你儿子每晚九点就会被鬼上身，现在叫他过来。” 大妈吓了一跳：“主播，你不会当他的面驱鬼吧，会吓坏他的！” 苏孤：“整个过程难免需要他配合。” 大妈立刻跳脚：“那可不行，结阴亲这事我们瞒着彤彤呢，他压根不知道，你可不能泄露出去！他呀就是个小孩子，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大人做的，有错我们承担。” 【笑了，男人至死是小孩。】 【薛定谔的小孩：可以结婚，但不能受惊吓。】 苏孤面若冰霜：“叫他过来，没有别的办法。” 大妈为难地转头向书房看看，犹豫了一会还是拿着手机向书房走去。 她小心地推开门，一个剃平头的小伙子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看见母亲进来了也没打招呼。 【好家伙这能叫小孩？比我爸都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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