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吗?”莱纳斯问道。 阿比盖尔正在努力思索,倒是可以将储存在自己身体里的以太提供给它,但是如果不靠近的话,肯定会损失很多,估计没法维持到它成功。 但是这个时候的凤凰又是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恐怕靠近不了。 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尖锐而恐怖的叫声。 “翡翠鸟?”阿比盖尔忍不住说道,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常识。 黑暗生物都是天生的以太集合体,很多人愿意狩猎它们也是这个道理。 倒是可以抓几只翡翠鸟给它吃,阿比盖尔竖起了耳朵,分辨着黑暗中翡翠鸟的位置。 然而一只手横在了她的面前。 消瘦的,微微发抖的手。 是莱纳斯的手。 他另一只手提着一盏小提灯,来自油料的火苗稳定而平和地燃烧着,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凤凰,他被照亮的脸上写着某种笃定和认真。 “等一下,阿比盖尔。”他轻声说道,“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阿比盖尔也发现了这一点。 第二只翡翠鸟飞了过来。 然后是第三只。 它们要做什么。 它们的身体被卷入这个无情吸纳以太的漩涡的时候就破碎成了星星点点暗红色的物质,就像是暗夜里凝结的血,然而阿比盖尔知道,这是新鲜的以太。 她留在空气中残存的咒语瞬间发挥了作用,金色的光带准确地标记出了以太的流向,而更多的翡翠鸟在被杀死。 而下一瞬间。 漩涡的中央。 火苗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灼灼燎燃。 那只丑陋的鸟正在剧烈的蜕变,火焰为它加冕,七彩的艳丽的顶上冠翎挺翘的在火苗的勾勒之下跳脱而出,带着细碎的光点,然后是优美的长长的脖子。 它展开了双翼。 华美无比的双翼。 比教宗的挂毯还精美无数倍,穷尽此世最好的诗人也无法咏吟的华美。 尾羽如上好的宝刀,划破这冰冷的结霜的空气。 而翡翠鸟们的尸体在半空中就已经化为了尘埃,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凤凰展开了它的双翼,以太的漩涡静止了,阿比盖尔抬起头,它要飞到哪里去呢。 然而它哪里都没有去,它在黑暗的树林中盘旋。 然后。 在雪花之中,似乎掺进了什么东西。 是泪水。 新生的凤凰在流泪。 泪珠落在了地上,积雪瞬间被这炽烈的眼泪所融化。 莱纳斯走了过去。 “你包里有铲子吗?”他轻声问道。 “应该有,我找找。”阿比盖尔答道,从后面传来了她翻动自己小包的声音,然后她拖了一把铲子出来。 莱纳斯接了过来,翻开了泥土。 泥土下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 蜷缩着的,可怜兮兮的,婴儿骸骨。 然而它似乎抱着什么,在凤凰眼泪的催动下,生长出了一个细小的嫩芽。 “这是什么?”阿比盖尔看了看种子,说道。 “应该是凤凰树。”莱纳斯回答道。 凤凰树是一种极为易燃的木料,而它的灰烬可以治疗不少疾病,它十分稀有,没法人工繁育。 莱纳斯猛然想起了那个传说。 传说中,翡翠鸟,是死于洗礼的婴儿。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1-26 11:37:01~2021-11-27 15:3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棉鱼 2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命运之轮 ◇ ◎属于谁的,应该归还谁的,也许终将回到主人的怀抱◎ 莱纳斯平了平土, 把婴儿的遗骸埋了回去。 阿比盖尔凝望着漆黑的土层将翠绿色的树苗温柔地保护在了下面,等待春暖花开之日生长开来。 这就是凤凰树的来历。 凤凰在重生的时候, 将翡翠鸟被诅咒的生命重新赋予意义。 命运的圆轮温柔地运转着, 属于谁的,应该归还谁的,也许终将回到主人的怀抱。 也许任何一个世界都是公平的, 过度攫取者终将被虝夺,被世人憎恶者终将被砍下他们高傲的头颅挂在高杆。 一贯如此。 阿比盖尔轻轻地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着它将来如果能再次拥有生命。 做一个幸福的人。 然后她打开包, 从里面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撕了两页下来让莱纳斯把铲子上的土擦一擦。 莱纳斯拿过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 “从圣诞节晚会上顺的莱温斯基写的小册子。”阿比盖尔毫无负罪感地说。 我也是在为它作为学术垃圾的一生赋予意义, 请感谢我。 如果莱温斯基教授听到估计很想和她决斗。 但是奈何阿比盖尔是个别无所长但是打架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人, 所以很欢迎来决斗。 听说某些教派认为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就是看到了神他本尊, 那么她可以给莱温斯基教授定制特殊服务,让他一整天都畅游在神的殷勤招待中,甚至还热情挽留的那种。 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阿比盖尔提前给自己想好了台词。 莱纳斯将铲子还给了她。 “你还真的买了这些奇怪的工具啊。”莱纳斯轻声说道。 “万一坐牢了,还可以挖个地道,我甚至还有鹤嘴锄什么的。”阿比盖尔得意洋洋地说, “我甚至准备了一张挂毯可以把洞口盖起来。” 莱纳斯默默地在心里对她感到了深刻的钦佩。 就是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的奇怪的知识。 阿比盖尔表示这都是常识。 莱纳斯忍不住怀疑了一下她在认识自己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没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阿比盖尔笑了笑。 “但是感觉你似乎比我见过更大的世界似的。”莱纳斯轻声说,移开了目光。 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 “更大算不上,”她说道, 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也许可以说, 不一样的世界吧。” “毕竟你是经院里长大的。”阿比盖尔笑着说, “那里的生活很无聊吧。” “嗯, 还好。”莱纳斯回答道,两个人回到了路上,继续走着,“就很按部就班吧,每天晚上十点熄灯,每天早上五点钟有早课。” “每天都这个样子,”莱纳斯轻声说,“也不算很无聊吧。” 阿比盖尔思考了一会,“作息挺健康的。” “所以他们一般活的都挺久的。”莱纳斯笑了一声,说道,“只要不喜欢胡思乱想的话。” “有很多人胡思乱想吗?”阿比盖尔好奇地问。 “有些吧。”莱纳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出过一次不太小的事情,大概是雪国的主教马卡尔被指控背弃信仰,然后被当众处死。” “年纪很大的一个老爷爷了。”莱纳斯说道,“还有他的学生什么的,加在一起大概有一排人,得有,”他略微权衡了一下,“七八个吧。” “这样。”阿比盖尔应声道。 “然后我被人拽去看热闹,”莱纳斯说,转过了目光,看着盲白色的雪,“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各种书籍和东西都被堆在他的脚下,然后一把火点了。”他轻声说,“总而言之,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具体做了什么呢?”阿比盖尔说道。 “大概是指控教廷对雪国的剥削过度了吧,然后被人检举他收了雪国国王的贿赂。”莱纳斯说,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本来就是雪国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如果进入教会,就是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神,”阿比盖尔说道,“应该不可以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吧。” “但是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当时感觉很难过。”莱纳斯轻轻地叹了口气,“谁也不是无根之萍啊。” “如果我那时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的话,”他笑了一声,“估计也会去找吧。”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早就死了。”莱纳斯出了口气,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 “欧文说你应该去一趟雾山。”阿比盖尔说道。 莱纳斯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是说年幼的时候的想法,现在已经不想了。”他说道。 “为什么?”阿比盖尔问道,不解地看着他的脸。 “因为这不是一件好事,”莱纳斯笑着说,“你看,如果一个人在海上遇难了,他的家人也许会很痛苦,但是如果过了十年,也许他只是墙上的一张画像了,再过十年,他突然回来了,他改嫁的妻子,已经遗忘他的兄弟姐妹,都会感到十分的,难以言说吧。” 阿比盖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但是这种选择,就是一个人来承担全部的孤独和痛苦了。 “所以已经在别人心中死去的人,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莱纳斯平静地说,“而且我既不姓拉普兰也不叫莱纳斯,拉普兰是收养我那个修道院的名字,而莱纳斯是我的教名,威廉姆斯是为我施洗的神父的教名。” “这样啊。”阿比盖尔轻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确已经和生育他的家庭断绝的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什么能回溯的可能。 “说起来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阿比盖尔突然轻松了起来,“等到明天早上你就可以看到了。” “唉?”莱纳斯转过了头,“还有这等好事。” “我难道不是一贯都非常慷慨大方乐善好施吗?”阿比盖尔打了个哈欠。 午夜的钟声敲了起来。 雪宁静地飘落了下来,将世界涂抹成一片宽容的白色,将所有的色彩都温柔地笼罩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人们此时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窗子透出温暖的,橙黄色的光。 “圣诞快乐。”阿比盖尔轻声说。 “莱纳斯。” “没关系,”维轻轻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书,“我可以等,毕竟是我不请自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理当我来等。” 她将书本翻过了一页,“说起来,艾德里安卿,从魔法的角度来说,雪国很容易被攻克么?”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说实话,自从马卡尔主教那件事之后,雪国秘密建立的军队和骑士团就被解散了,从短期来说,普通军人的确是没法与巫师抗衡的。” 维蓝色的眼睛略微向厨房偏移了一下,文森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难解的谜题如今似乎有了一把钥匙。 欧文·多弗莱斯。 此人并非巫师,而他却成功地做到了这种事,听闻他曾杀死过一头龙,然而文森特知道,他所做到的远不止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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