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瑜的心更加忐忑了,若安若是****般生气,那还有的原谅,如今这副模样,自己是犯了什么大错啊?零瑜不由低头思考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想了半天,一大早出门处理政务,直到现在,他没干啥啊。 思考间,一直低头的若安突然哭了。哭的声音极小,却将零瑜的心都哭疼了。 再也不想什么今日犯了什么错了,只捧着若安的脸,一脸心疼道:“别哭了,别哭了,是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 女人一旦开始哭泣,身旁若是没人安慰,哭一阵大概就过去了,而当旁边有人安慰时,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就像被无限放大。在零瑜的安慰下,若安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道:“那……那缘衣让我们儿子去幽冥给她摘什么红莲,幽冥火对天族的伤害有多大我不信她不知道,那红莲对她来说更是无用,她就是故意为难君旻。不行,我要把君旻带回来。” 说着,若安便要起身,零瑜赶忙将若安按住,劝道:“你先别急,现在君旻怎么样了?” 若安红着眼,“他现在没事,但是元神很虚弱,我怕他出什么事。” 零瑜对儿子一直都是放养的态度,如今听到君旻没事,松了口气,“既然没事,你就不要担心了。魔尊虽然性子古怪,但是帝君说的没错,君旻天赋太高,三界能教她的,也只有魔尊了。你放心,君旻心中有分寸的,不会出事的。” 若安打下零瑜放在她肩头的手,怒道:“不会出事?自从君旻遇到她,就一直在受伤。你们就是想让君旻接近缘衣,阻止魔神苏醒。有没有考虑到君旻的安危。” 零瑜安抚着若安,“我当然关心君旻,但是那是君旻自愿的,他长大了,可以给自己的事情做决定了。更何况,你之前不是已经同意君旻这么做了吗?” 若安也知道自己同意了君旻的做法,零瑜这么一提她似是觉得理亏,委屈地小声嘟囔道:“那也都怪缘衣如此对待君旻啊,我心中当然有气。” 零瑜叹了口气,“当初魔尊还在天界时,其实本就是天界对她不公。离墨帝君更是因此陨落。其实想想,除了七万年前的战争,魔尊并未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或许邪骨的力量是真的可以控制的。如今我们为了阻止魔神苏醒,让君旻前去拜她为师,谁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原委。但是因着那枚离墨帝君的玉佩,她只能接受。依着魔尊的脾气,她肯定咽不下去这口气。为难君旻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 “你啊,回头送些修复元神的丹药给君旻,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若安撇撇嘴,不情不愿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打了鸡血一样,“那枚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离墨帝君与魔尊之间的故事是什么样。” 零瑜看着眼前刚才还哭红了眼睛的妻子,如今又笑嘻嘻的没心没肺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离墨帝君与魔尊的关系是极好的,两人在天界都是形影不离,天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谁想后来离墨帝君逝去,缘衣帝君坠魔,物是人非。至于那枚玉佩,好像是缘衣帝君送给离墨帝君的定情信物,并许了离墨帝君两个愿望。” 若安若有所思,半晌摇摇头:“不对。” 零瑜笑,“哪里不对?” “定情信物不对。七万年前,我们都看到了辰烨帝君拿出玉佩让魔尊退兵,我们也都知道了那枚玉佩是离墨帝君交给辰烨帝君以便牵制魔尊。但是离墨帝君可以为了缘衣帝君去死啊,那么深厚的感情哦,离墨帝君怎么舍得把定情信物交给辰烨帝君。” 零瑜根本没想过这些,但看着媳妇儿还泛红的眼眶,便故作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离墨帝君心怀大道吧。” 越想越觉得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离墨帝君着实没有理由将定情信物送给辰烨帝君。 若安仿佛想到了什么,蹭地一下站起来,兴奋道:“你说天界是不是想错了?离墨帝君和缘衣帝君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有情人,那枚玉佩也根本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这样一来,也就解释的通,离墨帝君为什么会将玉佩送给辰烨帝君了。” “不可能。”零瑜起身,为了天界流传了七万年的爱情故事据理力争道:“两位帝君就是有情人,那枚玉佩上刻的可是比翼鸟。在天愿为连理枝,在地愿为比翼鸟。那枚玉佩还是缘衣帝君在凡间所买的,质地粗糙,但离墨帝君很是喜欢,一直带在身上呢,我小的时候还见过的。” 若安被说的哑口无言,毕竟她的确是没有见过的。 太华殿外,梓潼眼睁睁看着自家小殿下脸色从白到黑,又从黑到白,脸色变的好不精彩。眼看着君旻紧攥得手心都快出血了,梓潼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小殿下,我们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进去吗?” 君旻这才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的酸意,进了太华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君、母妃。” 儿子突然出现在面前,若安一瞬间的惊讶后,便是心思若狂,扶起君旻,“你怎么回来了?幽冥火造成的伤可好些了?” 君旻掩下眼底的情绪,“师父让我回来收拾些东西,往后住到苍梧山修炼。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师父帮我疗过伤了。” 儿子张口闭口都是师父,别说零瑜,就是若安都有了些醋意,但听到缘衣是让君旻住到苍梧山,心里着实松了口气。魔域煞气太重,偶尔去一两次无碍,但若是长久住在那里,一定会对君旻修炼有影响的,但苍梧山不同,那里灵气充裕,的确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若安笑道:“苍梧山是极好的地方,离墨帝君就是自那里幻化成神的,那里灵气充裕,你也定能学有所成。” 零瑜在一旁点头附和。 又一次听到离墨这个名字,君旻刚松开的手又紧紧攥到了一起,冷声道:“我知道,母妃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离开了。” 知子莫若母,若安敏感地察觉君旻态度不对,担忧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魔尊待你不好?” 想到这个可能,若安脸色又变了,急切道:“我就知道,魔尊脾气古怪,她若是待你不好,你可不要憋着。” 君旻无奈,“师父待我很好,您不必担忧。若是没什么事,儿臣就先退下了。” 便是一向智商不在线的零瑜都明白了,儿子如今事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打趣道:“快去吧,临走前去看看天君,他也一直念叨着你呢。” 君旻颔首,转身离去了。 身后若安有些失落,委屈巴巴地说:“儿子长大了,小时候多乖多听话,现在对我都不耐烦了。有了师父忘了娘。” 零瑜嘴角抽了抽,没脸说君旻小时候就这么对他,他都习惯了,也就母亲的滤镜会让若安觉得他是个乖孩子。君旻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是个惯会装无辜的,零瑜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吃亏。 只是想到君旻刚才的神色,一提到离墨帝君,君旻的脸色就变了。零瑜望向身边还在失落的妻子,不由想到自己年少时看到若安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时内心的气氛,年少慕艾,君旻该不会对魔尊有什么想法吧? 零瑜想了又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给晃出去。 * “天君,君旻前来拜别。” 玉清殿中,天帝看着眼前自己最骄傲的孩子,颇有些愧疚。 “朕让你拜缘衣为师,希望你能阻止魔神苏醒,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学成归来。缘衣她虽然性子古怪,但的确不是那种真正的滥杀无辜,她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听说你进了幽冥,如今可好些了?” 君旻抬眸,“天君放心,我没什么大碍的。师父人很好,您无需担心。” 天帝点点头,拿出一枚丹药,“这是妖兽肥蛇的内丹所炼,可解百毒,你留在身边,可作防身之用。” 君旻接过丹药,低声道谢,等着天帝说出今日的重点。 “君旻,你莫忘了我交代你的话。若是能阻止魔神苏醒是最好,若是不能,察觉到邪骨有异动了,你记住,一定要……杀了她。三界撑不住魔神苏醒的浩劫。”
第15章 火狐 君旻回到重华宫,梓潼抱着火狐等在门口,“小殿下,我已经将您平时阅读的书籍整理好了,小仙陪您过去吧,也给你收拾一下您要住的房间。” 君旻把火狐抱过来,声线紧绷,“我自己过去,你留在重华宫。以后没有我的召唤,没什么大事,不准去苍梧山寻我。” 梓潼跟在君旻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感觉到了他们小殿下的情绪不对,恐怕刚才天君又说了什么,但这也不是他一个小仙能管的,小殿下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就是了。 怀中的小狐狸有些调皮,本就野性难驯,乍换了个怀抱,更是全身都在抵抗,在君旻怀里来回滚动,呲着牙故作凶态,张牙舞爪的模样看上去竟有几分呆萌。 君旻心里本就有事,不耐烦的很,怀里的火狐还凶巴巴地撕咬他的衣物,君旻心里啧了一声,提起小狐狸的后脖颈,冷声道:“再乱动乱咬,我就把你皮剥了,做成围脖送给师父。” 火狐通灵性,敏感地察觉到面前的人不如刚才抱她的脾气好,水汪汪的眼睛投向一旁的梓潼,委屈巴巴的模样好不让人心疼。 梓潼收到小狐狸的眼神,望望天,望望地,就是不看小狐狸,心道:小狐狸啊,可不是小仙不救你,实在这位主子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你就委屈会儿吧。 火狐察觉到梓潼在拒绝他她的求救了,也只好屈服于这个扼住她后脖颈的少年,但心里还是有气,又朝着君旻呲牙咧嘴了一会儿,才老实趴在君旻怀里。 君旻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她万一不小心把师父伤了怎么办?” 梓潼眼皮跳了跳,看着小殿下尚还苍白的脸色,暗道:您有空担心魔尊,还不如担心担心您自己和小狐狸,别回头这小狐狸真成围脖了。 他有些后悔没提醒小狐狸不要惹新主人了,那位主子脾气怕是比我们小殿下还差。 算了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 苍梧山。 自两只小凤凰走后,苍梧山安静的可怕。然而往日仙气飘飘的神山,如今却多了些烟火味。 缘衣躺在苍梧神树上,闭眼假寐。身后刚建成的竹屋古朴雅致,自高处流下的瀑布水流从竹屋边流过,像是最古老的瑶琴发出的声响。 君旻从储物袋中抱出小狐狸,悄咪咪爬上树,把小狐狸往缘衣面前放。 陌生的气息蓦然出现在身边,缘衣猛地睁开眼睛,葱白的手指迅速有力地掐住一脸懵地小狐狸。 唧唧唧,放开放开,怎么这个比刚才那个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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