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汇合后一起乘专梯到达了十二楼,开始和C组成员的交接。 “脸上的面膜还要再敷十分钟,敷完可以给她去一下角质。” “今天可以做一下腿部的肌肉专项训练。” “李护士,昨天输了两袋营养液,王十二大概有点上火,今天可以多补充一点水分。” …… 交接有条不紊地展开,十分钟后,李倩明走进病房,看见了那个被打理精致,在床上躺了四个月却没有丝毫病态的少女。
第24章 忽然—— “嘭!”只听远远传来一声巨响。 “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 “天呐!” 病房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伸头往外看,只见远远地,一栋大楼好像发生了爆炸,滚滚的浓烟正从大楼升起,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灰色。 李倩明心中一抖,知道这就是那个不知名组织给自己制造的时机,她抖着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用指甲盖勾出无色无味的药粉放入水中。 “天呐!那栋大楼好像发生了爆炸。” “我的天,到底是火灾还是爆炸啊?” “好吓人。” 众人还在无知无觉地讨论着,而李倩明已经端着水向王十二走去。 李倩明如行尸走肉般行动着,只觉头脑嗡嗡作响,已经无法判断出自己在做什么了,仿佛是有魔鬼操控了她一般。 短短的一段路,她脑中却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场景,她想到了网上对垃圾星的各种可怕设想,想到了失败后可能会有的惩罚,想到了昨天那群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表情,最后定格在儿子稚嫩而痛苦的脸庞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在心里循环这句话,将打湿的棉签向王十二嘴边伸去。 棉签离王十二嘴角越来越近,近到李倩明甚至能感觉到王十二温热的鼻息,触到她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热乎乎、暖融融的,像是一只温和亲人的动物。 不、这不是动物,这是个人!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被这个发现惊得心中一颤,几乎就在瞬间,浑身上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 从没有哪一刻,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李倩明清晰地意识到——王十二不是直播间里活蹦乱跳的影像,不是网络上拥有巨大流量的符号,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她是一个人,一个有温度、会呼吸的人! 她才发现自己从未如此认真地打量过王十二,哪怕她每天都在看星海直播间,哪怕她每天都要来给王十二按摩,可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王十二的嘴唇很薄,抿起来的时候带着莫名的倔强,脸上还带着嘟嘟的婴儿肥,这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正在使性子的青春期少女。 是啊,她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只比自己儿子大两岁,而比起自己家只会撒娇,每天如同小狗一般叫着“妈妈”、“妈妈”的孩子,王十二承担了太多太多。 她从小父母双亡,不得不小小年纪独自生活,后来又被迫成为文明试炼的试炼者,在修仙界历经艰难险阻,然而她始终是笑着的,懒洋洋地笑,惫懒地笑、赖皮地笑、自信地笑。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笑容,让人意识不到她才十八岁,奔闻由南几声五群乙巫二耳七舞尔叭依正理王十二太坚强了,太无所畏惧了,以至于人们都忘记了她的年龄,以至于人们无法容忍她的任何缺点,只将所有对超级英雄应该有的期待加诸于她身上,指望她用稚嫩的肩膀扛起地球所有人的命运。 而此时此刻,她正在杀死这个年轻鲜活的、十八岁的、英雄的生命。 棉签搽上嘴唇的瞬间,李倩明开始流泪了,浑身肌肉不由自主抽搐了起来,如同一个发病的癫痫患者,连牙齿都在磕磕打着抖。 “那里的居民也太倒霉了吧。”Rita感叹完不经意一转头,就发现了浑身颤抖、满脸是泪的李倩明,她脑中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几乎目眦尽裂:“住手,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凄厉而高亢,像是将死之人才能发出的最后嘶吼。 这时,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被这叫声惊住,“嘭!”病房的门在一瞬间被撞开,十几个保镖刹那间冲了进来。 李倩明手一抖,水杯顿时滑落到地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几乎流逝了所有力气,颤抖着蜷缩到了地上,甚至连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只会重复地喃喃着这两句话。 * 机场里。 “前往Y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AS543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从5号登机……”甜美的女声回荡在机场大厅。 周明明眼睛还黏在手机上,凭着本能拿着行礼往向五号口走去,只见手机里,王十二面对个宗门给出的诱惑毫不在意,而是放出了自己要开宗立派的豪言壮语。 “好!十二牛逼!”周明明笑着给王十二打call,“嘭!”忽然她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啊!”周明明条件反射地抬起头道了个歉,然后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外国男人,无论是满脸的络腮胡,还是高耸而凶恶的眉骨,无不显示出他的不好惹。 男人只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就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去,接着,周明明才发现,他后面还跟着四个同样膘肥体壮的外国人。 “惹不起惹不起。”周明明撇撇嘴,往后缩了缩,低声嘟囔地抱怨着。 来到五号登机口后,她又看到了那五个外国男人,不由在心中疑惑,这架飞机是飞Y市的,而Y市作为西南地区的落后城市,又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工业、旅游业,这群人去干嘛呢? 不过这疑惑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很快她的眼睛又挂到了手机上,管他那么多呢,还是看王十二有意思。 飞机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周明明隐约听到“The……failed.Start plan B”。 “啊!” “你们要干什么?” 突然,周围就响起了乘客的尖叫声,不明缘由的周明明探头往前看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机舱前面站着的三个扛枪的外国男人时,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鬼?什么鬼?怎么会有枪?飞机上他妈的怎么会有枪? “都坐下,谁也不许动。”一个秃头的高壮男人用口音奇怪的中文对所有人道。 “天呐!我的妈呀!” “不动,我们都不动,别杀我们。” “呜呜呜,我们不会动的。” “妈妈!妈妈!我害怕。” 嗡嗡的吵杂声随之在机舱内响起,其中最刺耳的是孩子尖声的哭号声。 “闭嘴,shut up!”见秃头男盯着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周明明暗道不好,果然,就在下一秒—— “砰!” “啊——” “我的孩子!” 周明明眼前蒙上了一片血雾,有温热的液体溅上了她的脸,带着让人恶心的腥味,是血,是那个孩子的血。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呕吐起来,他们杀人了,他们真的杀人了。 “Shut up,you damned ghost!”秃头男忍无可忍地高声吼叫。 这下所有人都闭嘴了,将内心地恐惧、呜咽全部往嗓子里咽。 “滚出来,站在这里,不许动。”然后,周明明看见机长和空乘们也被人拿枪指着赶了出来。 天呐!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周明明心脏一阵紧缩,紧紧握着身前的安全带,像是握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随即,飞机就是一阵剧烈地颠簸。 在转向,飞机在往回开! 周明明在眩晕中判断出这一点,心中更加恐惧了,这群人劫机后既没有联系政府索要赎金,也不表达自己的诉求,恐怕是要搞大事。 * 京市,第一保密医院。 “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剧毒物atta,人体摄入0.1g就会死亡。” “根据对李倩明的拷问,是一伙外国人劫持了她的家人,威胁她给王十二下药,此外,她还暴露了我们医院的位置。” “对王十二检查发现,毒药没有进入她的身体,只涂在了嘴唇上,现在健康状况良好。” “已经对护理组中的外国人进行管控,他们暂时无法与外界联系,我们必须尽快对事件进行处理,否则消息恐怕瞒不住多久。” 各类情况报告汇总到安全组组长陈坚白面前,陈坚白凝神思索一阵后,立马做出决定:“现在,一队成员立马将王十二转移到地下室,快!” “二队成员控制住医院所有人,不准任何人随意走动。” “三队,侦查附近情况,排查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 “通讯组,立马联系国安局,报告王十二的情况,询问应该将王十二往何处转移。” “是!组长!” 所有人风驰电掣地行动了起来。 * “呼叫AS543,呼叫AS543,AS543无回应。” “检测显示AS543次航班信号畅通,不存在信号失联。” “雷达显示,AS543次航班正在转向,已偏离此次航向。” 控制塔中,所有人都盯着雷达显示器里的图像,在看到它径直往首都方向飞去时,指挥长立马道:“赶快联系警察,这个发展不对劲儿。” 而机场厕所里,两个身着工作人员服装的男子瘫软在地上。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吧。”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满脸惊惧,艰涩地问。 年长者将头埋进膝盖里,有些神经质地重复:“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想到是自己亲手将冰冷的武器放进机舱,他将头埋得更深。 * 周明明望着窗外翻滚的白云,胸口一起一伏做着深呼吸,机舱里安静极了,几乎只能听见前排母亲偶尔发出的啜泣声。 “%&%¥#” “&¥@%&%#” 劫匪们不再说英语、也不再说中文,而是用周明明听不懂的外语交流着,时不时发出狂妄的大笑声,表情癫狂而炽热,整个机舱的人就如同温顺的羊羔般静静等待着惨痛的命运降临。 忽然,周明明耳朵一动,她听到一个熟悉的词,王十二! 难道他们要对王十二不利? 周明明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然后她发现王十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天呐,这次行动难道是针对王十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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