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妹妹性格太软,动不动就娇羞脸红,动不动就梨花带雨,实在是很烦人。相比起来,萧真真那样明媚飞扬的女子就让他喜欢的多了。 可是,自从那次家族议事堂里他被威胁写下休书,他对这个妹妹的感觉就从不喜欢直接变成了厌恶……还有害怕。 这一次敢出卖宽伯的地址,一是听说苏九音已经死了。二则是害怕那紫衣公子会杀了他,毕竟,就算感情再不和睦,在名义上,他还是苏九音的哥哥,亲哥哥。 说实话,听到苏九音已死的消息。他真的是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看来你不是很欢迎我。也对,你自己在这苏府里过的可是少爷般的日子,这么大的院子,当然不希望有人跟你共享。这可是时下没有的果子,在你这里也能看到,看来你苏少爷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那我也就放心了。”苏九音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佛陀果咬了一口,顿时被那甜甜的汁水冲击着味蕾,十分享受。 “呃……”苏清华无话可说,他在这苏府里过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比起苏寻的其他子女来说。那待遇可真的就优厚的多了。他多多少少也能明白苏傲这样对他的原因,无非就是怕她这个已经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妹妹突然回来为他打抱不平。 苏九音很享受的看着苏清华一副结巴的模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自有我的去处。我来,除了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之外,就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清华只听到苏九音说不会留在这里,所以心下暗自松了口气,顺口就问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苏九音的表情。 苏九音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又将茶杯放到石桌之上,道:“我想问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出卖宽伯的?” “那紫衣公子问我,我不……” “咔嚓!”的一声响,苏清华手中的茶杯直接摔碎在地上。因为苏九音问问题时的语气太过平淡,太过轻柔,听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所以他再一次下意识的就要回答。可回答到一半,他突然间反应过来苏九音所问的是什么问题,这一惊吓,手指开始发抖,手中的茶杯因为手软而没有拿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嗯,那紫衣公子问你……然后呢?”苏九音一脸的天真,就像是小孩子在问家长“晚上吃什么”一样的平常。 “是……是你听错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清华额头上起了汗,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开始胡思乱想苏九音会怎么对付他,甚至还有一丝侥幸,希望能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诶?原来是我弄错了。”苏九音似乎很失望的摸摸下巴,委屈着小脸说道:“可是萧真真明明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是你出卖了宽伯的住址,这才让那紫衣人找到了宽伯,并且大开杀戒,难道是萧真真骗我?” 听了苏九音的话,苏清华顿时一惊,状似不可思议道:“是真真这么说的?” “是啊。”苏九音点头,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嗔道:“我就说哥哥不可能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宽伯对你那么好,即便是被赶出了苏家也一直没有放弃你,时常拿银子补贴你,这样好的人,哥哥怎么会亲手送他去死呢?这样的畜生行径,合该被千刀万剐。哥哥你自然不会这么做。那萧真真一定是想要挑拨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所以才拿假话哄我,这一切,绝对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苏九音每说一句,苏清华的手就更冷一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各种乱麻搅成一团,根本就分辨不出苏九音说这话是真的相信他没有害死宽伯还是在警告他。 你要说是真的相信了,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可你若说是不信,这苏九音的表情又是这样的单纯无害,还带着一丝丝的希望,似乎是在希望他说出自己是无辜的的话。 他也很想将辩解的话冲口而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关什么良心发不发现。只是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之后就更加不可挽回。下场会更加凄惨。 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可就是这种直觉,让他犹豫了。 苏九音见苏清华一头冷汗但却不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继续说道:“哥哥,你怎么了?莫非是哪里不舒服?你为什么不否认呢?难道,宽伯的死真的是因为你的出卖?” 说着,苏九音的声音渐渐开始变得阴沉。身上似有若无的杀气慢慢逸散,那种压力,压得苏清华简直喘不过气来。 “不是!宽伯的死与我无关!我不知道什么紫衣公子,也没有告诉他宽伯的住址,都是那紫衣公子自己找去的,与我无关!”苏清华被苏九音的杀意吓着了。许多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苏九音冷笑,声音却依旧温柔,道:“那紫衣人来到法界城,不过是与我有仇,要杀我的家人泄愤而已。可宽伯说起来不过是个奴才。若是要杀人,也该杀哥哥你这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是,若是无人出卖,谁又会专程跑去杀一个奴才呢?哥哥你说是吗?” “我……我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会清楚。反正不是我,我没有出卖宽伯,不关我的事!”苏清华继续死鸭子嘴硬,连忙摆手,然后抱着脑袋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瑟瑟发抖,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这么说,真的是萧真真在挑拨离间?她想要我们兄妹反目成仇,互为残杀,所以才故意跟我说是你出卖了宽伯,就是想要我来杀你?”苏九音做“恍然大悟”状。 “是,就是这样,一定是那个女人说谎了,一定是她想害我!”苏清华此时哪还管萧真真的死活,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是在靠着本能来反驳。 苏九音皱眉叹息,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和萧真真所说的真相实在是相差太大,我究竟该听谁的才好?按说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相较于萧真真这个外人来说,我应该相信你。” “是啊,我们才是亲人,你应该信我。”苏清华连忙点头,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 “可是,你苏清华可是有前科在,人品实在是不值得信任,这该如何是好?且那萧真真又是你最爱的女子,你当知道,若是她所言有假,我会立刻去杀了她,为了她的性命着想,你是不是该像个男人一样,替她将事情承担起来?”苏九音的表情中带着玩味。 这就是感情啊。从前,为了能讨萧真真欢心,他连尊严都丢弃了,可是到如今大难临头,谁又还能去管谁的死活?无非是狗咬狗,互相撕扯罢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能认?是那个女人说谎,她恼恨你逼我写下休书羞辱她,所以才挑拨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想让我们相互厮杀,她躲在暗中看戏。就是这样,妹妹,你要相信我!” 苏清华都已经带了哭腔。 “哎,你们各说各的,我实在是不好判断。既然你们都说自己说的才是真话,不如,我将萧真真叫过来,你们当面对质如何?”苏九音邪邪一笑,神色却冰冷如深渊寒潭。 ps: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连抽五巴掌 “当面对质?”苏清华一愣,他没想到苏九音会做出这样的事。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他和萧真真还不是夫妻。 其实他对于萧真真的感觉很矛盾。他想,他应该是喜欢萧真真的,证据就是从前他认为为了萧真真,拿自己的妹妹父母打趣是很正常的事,就算自己给萧真真下了跪,一再豁出脸来倒贴,那也都无关尊严扫地,只是他对这个女人痴情罢了。 甚至于,他明明知道萧真真在外头有多少正在交往的男人,可是因为向往这个女人的美丽,所以,再多的不快他也都忍了下来。 可是,面对萧真真一次又一次的背弃,若说是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泥人还尚有三分火气,面对萧真真的先是退婚,再是辱骂,现如今的出卖,他心里也恨得牙痒痒。可是一提起要跟萧真真当面对质,他却立刻心虚的连头都不敢抬。 他确实是出卖了宽伯的住址,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其实说起来,宽伯与他一点仇恨也没有,相反,宽伯是娘亲带过来的老奴,自娘亲死后,宽伯对他也好,对他那个妹妹也好,都十分的关心在意。 就像苏九音说的,即便是她们被赶出了苏家,他的日子依旧不好过时,宽伯总会偷偷送些银子给他,还万分嘱咐这件事不能让小姐知道,否则以后或许就不能继续帮衬他了。 不用说,宽伯口中的小姐一定是苏九音无疑了。关于这个妹妹对他的厌恶,他想,那天在家族议事堂他就已经亲身体会过一次了。 他与宽伯不仅无仇无怨,相反,以另一个角度来说还有些小恩小惠。可是,他就是无法喜欢宽伯。 仗着是娘亲留下的奴才,就以长辈的姿态一次又一次的说教他。他不耐烦听这些。偏偏那宽伯却很是没有眼力见儿,每次见了都得提醒他一番。 几次看到宽伯那失望的目光,他就觉得无比刺眼和刺心。 自己再怎么不受父亲喜爱,可他毕竟还是苏家的少爷。宽伯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奴才。凭什么来管束他的事情?凭什么来左右他的决定?又凭什么对他失望? 奴才就是奴才!就算是跟了一个耀眼的主子,他依旧还是个奴才!奴才就该有身为奴才的自觉,主子要做什么事的时候,他只要乖乖的跟着,听着,看着就可以了,奴才没有资格对主子指手画脚! 所以那紫衣公子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宽伯给出卖了出去。 其实苏九音有句话说的对。那紫衣人是苏九音的仇人,来这法界城也不过是想拿苏九音的家人出气。 宽伯名义上只是个奴才,虽然苏九音拿他当家人看。可是外人却不知道。 他之所以将宽伯给毫不犹豫的供了出来,一则是他害怕紫衣人杀他,所以拿宽伯出来挡剑,二则他讨厌宽伯曾经失望的目光,怨恨苏九音在家族议事堂给他没脸。之后发达了也没有想着他这个哥哥,就算是得到了宽伯补贴的银子,那还是那个老奴偷偷摸摸的来施舍他。三则,也是打着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来恶心苏九音的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苏九音真的还能活着回来,更没想到的是她回来的这么快,事情只不过过去几天。他连筹些钱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堵在了这里。 尽管对萧真真出卖他心有怨恨,可是当苏九音说出要他与萧真真当面对质的时候,还是本能的觉得排斥。 那毕竟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他,可是,他原本却是真心的想要娶她。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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