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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娃娃布娃娃，我要买大布娃娃！” “不知道市区有没有卖衣柜的，我想买一个。” “那肯定有啊，我还想买张桌子。” 黎潇潇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热烈的讨论，就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完全遮不住话语里面的期待，心情很是惬意，转头看外面的风景。 一道道电线杆闪过，偶尔会有两个工人的身影，电线拉得差不多了，他们这里很快就要通电了，如果没有红月耽搁，现在已经用上了。 白梅的想法和她一样，小孩似得说：“红月真讨厌。” 黎潇潇没想到能从白梅嘴巴里，听到这么幼稚的话，刚想调侃对方两句，余光中有什么闪了下，接着世界亮起。 她猛地抬起头，只见长长的路灯从远到近依次点亮，仿佛一条活过来的巨龙。 后面传来惊呼，接着大家贴到车窗上，着迷盯着亮起的路灯看，许久后不知是谁开口：“是电灯。” 电灯啊。 黎潇潇靠着座椅，望着一盏盏被车甩在身后，又一盏盏迎来的路灯：“有电了。” 大家屏息，随后传来欢呼拍掌声，尤其是茹茹，年纪小就愈发闹腾，还要探出身体和她击掌，她含笑和小姑娘拍了下。 之后到市区前，大家聊天的话题就没从‘路灯’、‘电’上面离开过，尤其是电，茹茹没见过一直在问电能做什么，大家告诉她电能做很多事，小姑娘还是一知半解的，满眼的懵懂无知。 黎潇潇见大人都给茹茹问得词穷了，按住小姑娘的发顶：“回去自己体会。” 茹茹的大眼睛里炸开喜悦，软软应声：“好——” 车子缓缓驶入市区，之前的围墙还在，规模更大了，一些地方还留有变异兽攻击后的痕迹，但并不影响围墙的雄伟，他们先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才过安检，结果一进门就被声浪给震翻了。 人，到处是人，人山人海太多人了。 黎潇潇没想到会这么热闹，比她前两次来时热闹多了，一下让她想到小时候放假去的景区，不过大家喜气洋洋的，可不像在景区被堵在半道上那样烦躁。 大概是要过节的缘故，街道装扮得很喜庆，从街头到街尾挂了一长串的红灯笼，间或挂着琉璃灯，长长的流苏垂下来随着微风浮动。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可惜手机不能拍照，要是能记录下来就好了，这时李博冲他们喊，“这里有租相机的！” 黎潇潇赶紧过去租了一台：“来来来，拍一张大合照，我们还没有合照呢。” “哎，要是陈先生在就好啦。” 黎潇潇：“没事，等他回来咱们再拍一张就行。” 大家惆怅散去，觉得也是，这张没赶上还有下张，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苏晴望了一圈，直接远处的大桂树说：“去哪拍吧。” 那棵树有五百多年，树冠很大，上面挂满了红丝带特别漂亮，她兴致勃勃过去就要给大家拍照，李师傅说：“还是我来吧。” “姐姐来拍照。” 最后黎潇潇找来一个路人帮忙，喊一二三口号的时候，背后传来响亮的铜锣，把大家吓了一跳，个个拍成表情包，急忙再拍了一张。 李师傅：“还有舞狮哩。” 李博饶有兴趣挤进人群观望：“还挺闹。” 黎潇潇猜之前的红月大家被压抑狠了，星府估计是想借年关将近，大大热闹一把，冲散前头的低迷。 她瞅着红色的大狮子头从身边舞过，大狮子很是俏皮，居然还会眨眼睛，这是咋做到的啊，她跟着狮子走，没想到大狮子回过头，嘴巴里面还叼着一颗红苹果送给她。 这是真没想到，围观的人炸开了，各种声音传入她耳朵，大多是羡慕，还有个爽快的大妈催促，“姑娘愣着干啥，接呀。” 黎潇潇就接下苹果，脸红红地去找李叔给他看自己的好运气，其实苹果对她来说不算啥，自己都有颗功能苹果树呢，但意外中将就很高兴，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以后回忆起来这段时光都变得生动有趣了。 李师傅就夸她：“还是我潇潇厉害。” 她就更高兴了，过去好久还听到其他人羡慕的声音。 “那边的姑娘被大狮子送了颗苹果，好羡慕啊，我也想在这样的时候有苹果。” “我也想要。” “那我们跟着狮子走吧，说不定能幸运拿一个。” 黎潇潇就感觉更幸运了，这个苹果她也不迟，准备等默哥回来送给他，她要把自己的幸运分给默哥。 茹茹眼睛发光，在琳琅满目的小摊钻来钻去，有卖衣服鞋子的或者各色小玩具的，还有卖糖葫芦的在人群中穿梭，她按住自己的小包，拉着潇潇姐就想去小玩具那。 黎潇潇顺着茹茹的力道过去，沿路居然发现还有捞金鱼的，而且摊子前有不少小孩在玩，听着他们的笑声，她也是心情飞扬，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想要吃的就去吃，到了家具店那更是放飞自我，喜欢啥款式不用考虑价格直接拿下，买多了也不怕，反正他们是开车来的。 一通买买买下来是身心舒畅，愉快极了，感觉所有的郁气都顺着钱一起花走了，她咬着章鱼小丸子，觉得滋味不错甜甜酥酥，海苔的味道很鲜美，尤其是里面的章鱼又Q又弹，正怂恿阿红偷师，以后做这种小零食吃。 阿红不太好意思，但她扛不住潇潇的攻势，僵着脸吃着小丸子，尝试分析里面用到的调料，黎潇潇和茹茹期待望着阿红，烟花就是在这个时候绽放的。 黎潇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听到咻地爆.炸声，还以为是啥变异兽，等听到边上的人喊烟花，她才反应过来，跟着抬头。 漆黑的夜里，炸开漫天的铁树银花。 真漂亮啊，她含笑注视着美景，五颜六色的光倒映在她脸上终会灭去，但这一刻一家子人在一起的幸福喜悦，却会永远记在记忆里。 黎潇潇举起相机对着烟花拍了下来。 今天晚上大家都吃得玩得很高兴，还看到漂亮的烟花秀，回到家时笑得脸都僵了，他们许久没有像这么热闹过，哪怕心里有残存着郁气，也在玩闹中冲刷干净，浑身轻松极了。 黎潇潇和李叔说了声，就和白梅她们去了偏屋，买回来的家具就暂时放在车上，此刻大家都很累，没人想管这个。 这段时间她都是住在白梅这屋，大家都是女孩子没什么避讳，就是四个人住一个屋挤了些，所幸明天木屋就建好，她就可以搬回自己原先的房间。 阿红洗漱完飞快跳上床缩紧被子里：“嘶，好冷好冷，什么时候到夏天啊……” 白梅看了她一眼，啪地打开暖风机，那长条机器嗡了下，随后源源不断的热风被吹出来，阴冷的屋子立刻暖和起来，烧得人面颊红红的，这一瞬间苏晴阿红都朝暖风机看去，就是心不在焉的黎潇潇也望了眼。 阿红抓着被子滚了一圈，也敢露出手臂了：“好舒服的热风，对哦，我们现在有电能使用电器了。” 白梅看不上她这没出息的样：“服了你了，这都能忘记，过去点，潇潇睡了没？” “我就来。” 黎潇潇拿出手机，想给默哥打个电话，对方却先一步打过来，听到熟悉的嗓音在电话里微微变形，总能勾起一丝酸涩的情绪，两人谁都没开口，最后是陈默率先开口。 “睡吧。” 她的神经放松下来：“我想你了。” 陈默柔软下来：“很快了。” 接着对话就中断了，默哥虽然能打电话了，但时间一长还是会出意外，而且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要睡了，她打电话不好，打扰人家休息。 黎潇潇收起手机，脱掉披着的外套上.床，大概是有暖风机的缘故，今晚的被窝格外暖和松软，她想着默哥那句快乐进入梦乡。 次日就是除夕夜，他们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碌，房子也建好了，她给工程队包个红包，感谢他们日夜抢工，在除夕前把房子建好。 工头说了一堆吉祥话，送了她一个陶瓷小花盆，天蓝色的还带釉特别好看。 阿红领着李博李叔杀鸡杀鸽子宰兔子，阿红准备做个大的，鸭子肚子里塞鸡，鸡肚子里塞鸽子，鸽子肚子里塞上板栗菌子八宝糯米饭，猪崽子也再杀一头，到时候嘴巴里叼着的苹果，就用之前狮子送给她的那个。 她就负责将买来的家具放到房间去，有系统背包，这个工作她做起来就很简单，一收一放就好，都不用跑几趟，一次性就能放好，然后就去帮阿红拔毛去了。 中午大家草草应付过去，到下午的时候，她换上新衣服，出来就看到同样穿着新衣服的茹茹，小姑娘领子袖口一圈白毛，托着茹茹圆圆的面颊特别可爱，她夸奖：“好看！” 茹茹也眼睛放光望着姐姐，她身上那套和自己的一样，只是更长的款式，小姑娘竖起大拇指：“姐姐更好看！” 她被小姑娘夸张的表情逗笑，感觉两个人像是在商业互吹，拉起小姑娘的手：“走，和我去巡逻营一趟，看看你那可怜被野猪撞的佳佳叔。” 茹茹高兴拉住她的手，黎潇潇这次去不光是看望佳佳，顺带看下肖营长，以及给她认识送新年贺礼，就是她家果子做的果干。 她的果子新鲜吃好吃甜滋滋的，做成果干也好吃，也别生脆。 黎潇潇来之前真没想到佳佳被撞在屁股上，虽然地方尴尬了点，这这里都是肉，也没有重要脏器，所以伤并不严重，已经可以下地走了，就是还有点疼，她把两袋果干送给对方，之后又去见了肖营长，强子楚航他们。 等一圈转下来，时间就不早了。 她回到家时，天色开始暗下来，国道上的路灯骤然亮起，茹茹干净的眼睛注视这幕，扭头对她说：“有电真好。” 这小姑娘昨天还在说电有啥用，今天就一副老邱横秋地感慨，听她说得这么真情实感，看来是切身体会过电的好处，黎潇潇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们两个慢慢往农场走，在澄黄的灯光下倒也不孤独，只是她忍不住想要是默哥在就好了，想着想着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身形格外挺拔，她眨眨眼，那人转过头来，眉宇熟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跑过来扑上去。 陈默拥著她，仰面倒在地上，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水痕。 黎潇潇眯着眼，侧头贴上他粗糙的手掌，含糊道：“不是说一个月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陈默没有说话。 黎潇潇注意到他侧颈上有一道划痕，才刚刚结痂显然愈合不久，她伸手摸上拿到痕迹：“是之前那场战斗留下的？” 手软的手抚在他耳下出，陈默略一抬起头，从下巴到颈部的肌肉绷紧浮现出清晰的线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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