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的境界大多在元婴,少部分化神,只有傀君的境界能达到炼虚更甚合体。 “可能炼虚,也可能合体吧。” 风镜说道,“其实我和他有大半月未见了,他前些日子刚满十七,雪貂一族有个传承叫‘忘却’,到了一定年龄回族经历脱胎换骨,必须泡在天雪池闭关修炼半月才能稳固新生出来的神骨,若能成功,短时间内可冲炼虚或者合体。” 也就是说,星长节要经历神骨、神格洗髓重合,需打碎他原来的神骨神格,在死的边缘徘徊领悟“忘却”。 这就是家族势力,有极大的博弈成分在里边,用命换取高修为。 白巧瞥了眼面色平和的风镜,微勾唇角,“你还真是不担心他会神陨在天雪池里。” 接收挑衅的目光,风镜耸肩,“我说大师姐,你八卦心何时这么重了,别说我了,百里呢?我可不相信他会允许一个男人跟在你身边。” 她话里的男人很显然指的就是练熵屿。 耳边听来问话,白巧目视前方轻轻眨眸,“他受了伤,不便出门。” 她忆起今早时分,睡到自然醒后见到的一团狐狸。 黑溟睡了一天一夜,兴许是夜半三更他变成了原型,尾巴合并为一条,整只狐缩在她怀里。 他体态的变化使白巧警觉,用灵力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奇怪的地方,而且魔丹的裂痕似乎有愈合现象。 不论怎样,至少魔丹愈合不是坏事。 步行至冥傀府更深处,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对气味敏感的练熵屿最先忍受不住,捏着鼻子拿手扇着驱赶味道。 远远地,一个立于屋檐之上的影子吸引了白巧。 光影稀疏,枝繁如玉,阴沉的天色笼罩男人身上,添了分神秘,一袭瓷秘玉色长袍紧裹他清隽之躯,如同松柏挺拔。 这时吹来妖风,黑发间,云母发带飘扬,少年英姿飒爽非凡,持柄怀有剑灵的青光宝剑背对几人,负手而立。 “星……长节?”风镜不敢相信那人的出现,快步向前看了个清楚。 念风剑她是不会认错的,背影,当然也不会认错。 那声叫唤,惹得他从黑暗中朝下看来,投向风镜。 少年眉眼如曲词富有诗书之气,满目星辰盛了暮色,风尘仆仆又温柔至极。 白巧推得不错,第二个阳间生物正是星长节。 找着了风镜,星长节眼前一亮,收起念风跃下屋檐,双双扣住女人的两肩,“阿镜你没事吧,付阳昨日找来了神川,说你被鬼带走了,你可知我一出关就过来寻你。” 说完,他才开始留意心上人华美艳丽的喜服。 深幽的池水终于起了波澜,星长节眉头微蹙,俊美脸庞黑压压一片,眸中克制呼之欲出的摧毁。 “你这身什么打扮?你要出嫁?嫁给谁?” 追魂三连问,男人的手指紧紧揪着她衣裳边缘,指尖微微卷曲,那双手紧紧地抓住,关节骨用力得发白。 她这身嫁衣,他越看越不顺眼。 真想撕碎,当场毁掉。 “总之不是嫁给你,”风镜推开他,弯臂亮出手腕红镯,“我是拥有镯子藏了阳元,因此没被鬼卒捉拿,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星长节有不好预感,哪有多余的心吃飞醋,他看向别处,摸了摸鼻子,“阿镜,这个……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话题?” “不能,老实招来。” 风镜是懂得如何转换形势的。 预留了时间斟酌语言,星长节缓慢说道,“……以前白昙教的一套冥界屏息之法,能很好盖住阳元,不会惊扰到阴曹司的鬼卒。”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果不其然,大小姐两手环胸,目露讥讽之色,“感情真好呢,这都教了。” “……”星长节无奈扶额,就知道她又要阴阳他,习惯了都。 他们结为道侣、情窦初开时,风镜比谁都黏人,而今分开了,她就是个叼着刺玫瑰的刺猬。 看他哪哪不爽。 于是,星长节扼住她的细腕,金瞳沉淀暗色,“那你这镯子又怎么回事?哪个狗男人送你的?摘下来!” “不摘。” “不摘?你别逼我亲自动手。” 风镜一听,不挣扎了,嗤笑着把手送过去,“好啊,那就劳烦少城主亲自动手为我这别人的新娘摘镯子了,你若能取下来,我回去就嫁给你。” 星长节挑挑眉,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他圈住红镯,顺着她的手这么轻松一拔,当着所有人的面简单取了出来。 “这不就摘下来了?记住你说的话。” 亏他以为有诈多了个心眼。 星长节想明白了,他们现对外人来说:闹不和。 明明可以摘,阿镜偏不,原来是为了让他有个台阶下,好有个理由娶她,一整个感动住了,阿镜还是爱他的。 第215章 他太懂风镜了 风镜睁圆紫瞳,欲把手镯瞪出个洞来,发出疑惑的一声:“啊?” 不是取不下来吗,她试了很多次,腕都勒红了,镯子照旧脱不出一点。 “大师姐,这怎么解释?” 白巧瞅了眼求助她的女人,朝星长节摊出柔嫩手心,“来,镯子给我。” 男人点头,火红石蒜镯挨上她掌心的一刻,凉感传导,姑娘拉起风镜的手,竟然是再一次给她戴上了。 风镜也不恼,她转着重新回到腕上的手镯,特地凑到星长节眼前,“你看,取不下来的对吧?” “是你取不下来,”白巧拉下她怼去星长节脸上的臂,右手包住精美红镯,轻快一拧,不费吹灰之力地扭出,“而不是我们。” 她前后做法相同星长节,或者说她是照着他的动作进行示范。 白巧用的是“我们”这个词,那也就是说,绑定月阳咒的镯子,仅有风镜一人不可取下。 明白原理的风镜抓狂,气得似要咬碎后牙槽,“大师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镯子只有佩戴者无法脱下?” 她若知道会放大话逗趣雪貂吗? 这不等于她把自己送给了星长节。 “你没问啊,我以为你知道呢,”白巧很是无辜,“再说,就算没了镯子,你所中的月阳咒依然没解。” 风镜哑言,恶趣味又起的吝平娘娘一双绿眸轻轻扫过一脸得意的星长节,拖长尾音深深地噢了噢,音调带着掩藏不了的调笑。 “折腾了老半天,结果这位魔族小姐还是傀君的替嫁新娘,不是属于那位神族小帅哥,好可惜唷~” “……”效果吹糠见米,满面春风的星长节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立马拉下嘴角,一身怨气噌噌噌上来了。 吝平娘娘察觉其面部变化,弯起饱和度偏低的翡翠眼瞳,更进一步,“听说月阳咒不解,它这辈子将永生跟随魔族小姐,让她回不去阳间,生不是你的人,死也不是你的鬼哦……” 女人的幽幽魔咒一字不差传入某人耳中。 仿佛被她的声音所牵引,男人星碎的鎏金双瞳晃过肃杀,眸华锐利,唇畔染上几许冷峭的弧度。 眼瞧星长节脸色越来越臭,为了防止他把镯子砸了,白巧捂上吝平娘娘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大胆乐子人,你是懂得挑火的,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此咒不解风镜回不去阳间这倒是真的。 “你既是替嫁,并非正主,还是有办法的,月阳咒通过镯子种在你身上,你只需要查清一开始戴上鸯镯的人是谁,再把镯子给她套上,把咒转移回去。” “怕你不明白,我再说通俗点,”白巧竖起小拇指,灵力闪过,显示被她隐藏的淡蓝色母戒,“阿砚的连心花子蛊的母戒和子戒,你不生疏吧?真真正正的实物才是王道。” 陌泽忠的母戒就是转移到了她手上,谁中了咒是次要,主要的是能控咒的物件在谁手中。 鸳鸯咒,那便是有鸳有鸯才凑成一对,因此镯子也为一对,其中鸳指雄鸟,鸯指雌鸟,风镜得到的是鸯镯,鸳镯不容置疑,定是在傀君手上。 蛊戒可换母戒不可换子戒,除非解蛊。 鸳鸯镯恰恰相反,可换鸯镯不可换鸳镯,除非解咒。 假设陷害风镜的人为甲,所以月阳咒一开始绑定的对象就是甲。 红镯一旦戴上,那么表示月阳咒种下成功,甲套上了镯子很快发现取不下来,传送存在前摇,她身边绝对有人速度够快地在传送之前摘下镯子。 甲不愿嫁给一个鬼,想出一招“替嫁”,风镜就是她选中的人。 用一句话概括,镯子充当本体,镯在咒在,只有再一次套上她之外另一个人的手腕,月阳咒方可转移。 转移限制次数,再耗一回,那最后戴上的女人,月阳咒可谓是终生绑定了。 风镜拿着镯子,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她食指没好气地戳戳男人的肩,有丝丝赌气的嗔怪意味,“你替我出去查,找到了人别着急杀,给我关起来,等我回去发落。” 因为月阳咒她出不去冥界,这事儿发生星长节多少带点责任在里边,即便他不知情,但存放镯子的礼盒出自震霆轩,事实亦是如此。 “解决以后,嫁与不嫁先给答复,我怕你跑了。”他太懂风镜了。 说出的话十个字里只能相信一个字。 男人的眼形轮廓天然深刻,长眉分明不浓烈,眉眼展开时清冷得像黎明的雾水。 人还惦记那事呢,风镜弯弯绕绕,不着急肯定回答。 “你想清楚了?我没有亲人,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就是百里。” 她被父亲卖掉那日,就已失了所有血脉相连,母亲早逝,姑姨冷嘲热讽,心灰意冷的她抛弃了一文不值的血缘。 她无依无靠,是迷失荒野中的幼鸟,直至碰见黑狐,接纳生活孤罪院的她。 那个时候,英气俊美的少年刚继任魔尊不久,找上了门,两指甩出一块神光教的内部令牌。 他孤傲地坐在高处,深紫兽眸泛起算计的微光,“在魔界,除了本尊的位置就属魔族圣女备受瞩目,想脱离吃人不吐骨的魔渊成为人上人,那就拿出你的价值。” 做卧底,窃情报,折服所有人,凭自己的本事坐上魔族圣女之位。 他对她的态度倾向于利用,不过不可否认,这是难得的机会,如此多的人选,他送给了她。 从那以后,风镜始终坚持:权利至上。 星长节终于知道她说的“想清楚”指的是什么。 一想到他以后要敬酒黑溟他就浑身恶寒,画面诡异至极,宁愿和他多比试个几场。 “嗡嗡嗡……”这时,一声声灵力震动突兀响起。 白巧一瞬间感到好几双眼睛齐刷刷朝向她,她当着几人的面不紧不慢将玉简拿出,心想应该是司徒调取了百里朔空的信息发来了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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