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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向月穿上外套，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那贼人都怎么欺负你了？先跟我说一遍，到了公堂上，到时候大人问你什么你再说什么。” 姜向月得知道阿狐被欺负到什么程度。 小狐狸正要解释：“妻主，我不曾被欺负，我、我白天不在家，我去林子里来着，妻主……” 他说着，语气低了下去，他自然也是心虚的。 “那你的衣裳是被谁撕的？”姜向月看向地上破碎的衣裳。 “是……是黑熊……我碰到熊了……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小狐狸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连下半张脸都藏进去了，只露出一双紧张颤|抖的绿眸望着妻主。 “什么！可有受伤？”姜向月直接扑过来，一把掀开被子，开始检查。 小狐狸任由妻主检查，他闭上眼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妻主不要生气，妻主随意处罚我吧……” “你啊，等我回来再说，我先去报官，那你就先在家里待着吧。” 姜向月在检查时，也顺便看了一番，阿狐身|上除了她这几日留下的痕|迹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多出来的。 姜向月出了门，拽起院子里的醉鬼女人就走了。 小狐狸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从妻主找回来的东西中找出炭火和他的寝衣，穿上衣服再生起火，将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回去，再赶紧找出针线，开始缝补被黑熊撕碎的里衣和棉衣。 他一边缝缝补补，一边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虽然东西都找回来，但肯定惹妻主生气了，只要不被妻主丢掉，被妻主怎样惩罚他都心甘情愿。 这身衣裳还是妻主给的，即使小狐狸的针线活儿巧夺天工，但再精细的缝补，也不如原本那般，而且有些棉花都飞走了，再缝回去，棉衣也变薄了，他又心疼又自责。 又想起白天非但没抓到鸟，还被黑熊逼上树九死一生，真是委屈。 小狐狸一针一线缝着，锅里还煮了晚饭，等妻主回来吃。 不知道会被妻主怎么样惩罚呢…… 过了一个时辰，姜向月回来了。 “妻主！” 小狐狸听到妻主的脚步声，先一步放下还没缝好的棉衣，骨碌一下滚到地上，乖乖跪好，听候妻主发落。 “怎么跪下了？起来。”姜向月关上门，看到地上被掰断的锁，她捡起来，握在手里。 “是我没用，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妻主狠狠责罚阿狐吧！”小狐狸还是不肯起来。 “听话。”姜向月走过来，一把抱起阿狐，将人放回床上。 “妻主……”小狐狸到了床上，还是乖乖跪着。 “没事了，我已经告完状了，那贼人供认不讳，已经被收监，过些日子就会将她流放，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偷我们的东西了。”姜向月揉了揉阿狐的脑袋。 “妻主我……” “现在说说，你去林子里干嘛了？怎么碰上黑熊了？”姜向月问着，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就闻到饭菜味道了，改口说：“我也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嗯嗯。” 小狐狸忧心忡忡的和妻主吃完了饭，在吃晚饭期间，他几次想说，但是都被妻主打断了，让他先吃饭要紧。 小狐狸刷完碗，端来热水，和妻主一起泡脚。 这个时候，姜向月才继续问：“交代吧。” 小狐狸的脚和妻主泡在一个盆里，他的视线盯着水面，开始老实交代：“我想进林子抓麻雀，遇到黑熊，我爬上树，等到快天黑，那熊才离去，然后我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空了，然后妻主就回来了。” 姜向月伸手，小狐狸闭上眼睛。 但是小狐狸没等到妻主扇他巴掌，却只是被妻主摸了摸脑袋。 “下次不许一个人进山了，这次也多亏你不在家，要不然你一个弱男子，独自在家面对那贼人，我都不敢想。” 小狐狸慢慢睁开眼，被妻主摸头，他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平静了。 “妻主不怪我吗？” “我怪你做什么，被偷是贼人作恶，只是你再也不许独自进山，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狐狸郑重点头。 他确实不敢再去了，这次是侥幸，拖到黑熊离去，万一黑熊迟迟不走，在树下蹲个几天几夜，到时候妻主进山来找他，岂不是害了妻主？ “说起来，你鼻子还挺灵的，大人问我怎么这么快找回来的，我说我家夫郎闻味道找到的。”姜向月知道阿狐是狐狸精，但是闻味道找东西，怎么像小狗狗一样。 “嘿嘿……”小狐狸偷偷摇起尾巴，又被妻主夸夸喽。 而且今晚妻主没有生气，没有怪罪，还摸摸头安慰。 妻主真是天大的好人！ 小狐狸将水倒了，将炭火烧得热热的，关上门，从床尾爬上来，躺到床的里侧。 “妻主今晚做嘛？”小狐狸白天冻得浑身发冷，回来烤了火吃了饭，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能和妻主狠狠双修，肯定能很快回温的。 “你呀……歇一天。”姜向月将眼巴巴的阿狐搂进怀里，“白天都被熊追上树了，歇歇吧。” 小狐狸有点失落，只能蹭蹭妻主，乖乖被妻主抱着。 “白天拿了半袋子小米回来，明早我们喝小米粥吧，熬得稠稠的，放一点白糖。” “好耶。”小狐狸闭上眼睛，一听到又有甜的东西吃，现在心里就变得甜滋滋的了。 “等我发了俸禄，买些砖回来，把篱笆拆了，省得再有贼人翻墙进来，或许应该先去集市买条狗，放在院子里看家。” 小狐狸又睁开眼。 “妻主，我会看好家的，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可以做看门狗，求妻主不要买别的小狗。” 狐狸怕狗，而且他一想到有其他小狗对妻主摇尾巴，就嫉妒得想哭。 “你不喜欢狗吗？”姜向月也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阿狐紧张的样子。 “不……不喜欢，妻主可以把我拴在院子里！妻主晚上睡完我，我就去外面看家护院，求求妻主不要买别的小狗！”小狐狸哀求还不够，急得都要哭了。 “好好好，你不喜欢狗那就不买，还有不许说傻话，什么把你拴在院子里看家护院，你是我的夫郎，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去院子里做什么？” “嗯。”小狐狸听到妻主的承诺，这才放心。 太好喽，妻主只有我一条小狐狸。 这世上，只许我能对妻主摇尾巴。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绣帕子赚钱 又过好日子喽 姜向月早上去衙门点卯, 和妘娘子同路而行。 妘娘子听闻了昨日的事，问道：“那盗贼没想到竟然偷到你家去了，可损失什么东西？” 姜向月摇头道：“我赶去的及时，连颗米都没少, 全找回来了。” “听说是你家夫郎闻味找回来的, 真是鼻子灵啊。” “嗯……”姜向月正好和妘娘子走到岔路口, 她也岔开话题说：“是啊, 那明日见。” 两个人分别。 姜向月快步往家走去。 昨日告状的时候，提到了她的夫郎，大人得知她的夫郎是个外来户，安排了里正今日来家里登记造册, 她得赶紧回去, 生怕阿狐一个人在家碰上外人。 她心里挂念, 短短的一段路还跑起来了。 当姜向月跑回家时, 看到阿狐正在扫院子。 “妻主！妻主怎么气喘吁吁的？妻主被黑熊追了吗？”小狐狸提起扫把跑过来，还张开瘦弱的双臂挡在妻主的面前, 左顾右盼警惕地说：“妻主快躲起来！我掩护妻主逃跑！” “哈哈……” 姜向月被阿狐的动作逗笑了，她低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她拉起阿狐的小手，牵着往屋子里走。 “没碰到熊，是心里惦记你, 便快走了几步。” “我也心里惦记妻主呢……” 小狐狸的尾巴又摇起来，他刚给妻主倒完水, 就听到门外传来喊声。 “姜娘子在家吗？” 是里正的声音。 姜向月没来得及喝水, 她对阿狐说：“一会儿家里进来人, 你不用说话, 也不用害怕, 我一直都在。” 小狐狸乖乖点头，但尾巴还是缩紧慢慢缠在腰上，他还是害怕。 姜向月出去开大门，将里正迎进来。 “今次上门是给你家夫郎登记造册。”里正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拿出纸笔。 小狐狸站在妻主的身侧后方，他低着头，整个人都紧绷着。 “请喝水。”姜向月又倒了一杯水。 里正说：“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哪年生的？” 小狐狸不吭声，他看到妻主的一截衣摆从椅子一旁漏出来，他悄悄伸出小手，攥住那截衣摆，这下心里踏实一点了。 姜向月说：“是我江州老家的远房表弟，家里人都去了，就剩下他一个孤男，来投奔我了，名叫姜阿狐，今年十六岁，因着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前几天还病了，我本是打算过些阵子再带他去登记造册的。” “原来是姜娘子的表弟啊。”里正进门的时候就打量了一眼，虽然这姜家夫郎低着头，但从脸型仍能看出有些姿色。 原来是亲戚，怪不得和姜娘子一样长得好看。 里正放下笔，将簿子收好，起身说：“姜娘子家如今是两口人了，秋后得交两人的税，莫要忘了。” “记得记得。” 姜向月送里正到大门口。 等姜向月回屋的时候，没有看到阿狐，她这屋子小，一眼就看全乎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被子下鼓起的小包，也没掀开被子。 “人走了，就是家里多了一口人，得跟官府登记一下，没事了。” 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小狐狸慢慢露出一双狐狸眼，他小心地问：“妻主为何说我是表弟呢？” “因为若是说不清你的来历，有可能怀疑你是逃奴，那还得证明你的身份，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所以直接说你是我的亲戚，就能省去那些麻烦。” “妻主……那妻主就不怀疑我的身份吗？”小狐狸的尾巴缠得更紧了，他说完就低下头，将脸埋在床单上，不敢看妻主。 “你是我的夫郎呀，又说傻话，快出来，我们一起磨米。”姜向月伸手朝着被子包下一个圆|润的地方拍了拍。 小狐狸被拍了一下屁|股，乖乖从被子里爬出来，穿鞋下床开始和妻主干活。 他刚才是没忍住才说了试探妻主的话。 原来妻主从未怀疑过吗？ 那就好。 两个人认真磨米，将糙米磨掉壳子，姜向月再分装出一个小袋一个小袋，计算着吃到月末发俸禄的日子。 过年包的饺子吃光了，剩下的日子又只能喝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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